19、幸福 ...
-
喀海泰带着悠兰和琵琶住在了庄子上，他们的生活无比的温馨和甜蜜。搬到庄子上的当天夜里，喀海泰拥着悠兰，为自己最近几天的粗暴态度向她道歉：“对不起，悠兰，你自从跟了我，就一直受苦受累，还要受气，连我都没给过你好脸色看。”“大人，您不用对我有任何的抱歉，我知道，您和我一样，为琵琶姐的事着急。我愿意让您多疼疼她，她是个需要人疼的女孩。”喀海泰紧拥着悠兰，抚摸着她黑亮的秀发：“以后我希望你真正把我当成你的丈夫，不是主子，叫我的名字，也不要向我行礼，好吗？”悠兰沉默了好久，终于叫了一声：“喀海泰！”喀海泰欣慰地笑了。就在他们二人甜蜜的时候，梅花和铁木也在院中聊天。梅花告诉铁木：“咱们伴着格格一起长大，我从小就知道你在暗恋格格，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还要去爱；明明知道是一场煎熬，还要去忍受，你可以为她去死，却不愿给她任何负担，于是，你怎么对她，我就依样画葫芦地怎么对你。你陪格格去巫山的时候，我一直为你祈祷，希望上天保佑你、格格、大人都平安回来。如今，格格有了她的幸福，你也应该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我知道我平凡，渺小，你不可能爱上我，但我希望你能知道，我爱你，我愿意嫁给你。小时候我陪格格一起读书，我曾经和格格一起背过一首李白的《秋风词》：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这正是我相思之情的写照。”铁木虽然没有念过书，不知道梅花背的诗词是什么意思，但他仍然感动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画面：小时候，梅花总是悄悄塞给自己一块格格或福晋赏赐的点心；他受伤时，梅花照顾他，为他上药；梅花经常在灯下熬夜为他缝制衣服、鞋子，每次亲眼看到他将它们穿到身上，都带着欣慰的笑容；他练武时累了，梅花为他递上热汤热茶，为他擦汗；他每次接索额登放学回来时，梅花都在门口等着他......天哪，一个男人，怎能在这样深挚的爱情下而不自觉？怎能如此疏忽掉一个女人的热情与爱心？他注视着梅花那饱含期待的眼睛，忧伤、寂寞、深情、哀恳……都明写在那双眼睛里。他又感到那种强烈吸引他的力量，不可抗拒般的力量。然后，他不知不觉地伸出手去，不知不觉地把她拉进了怀里，不知不觉地拥住了她，又不知不觉地嘴唇盖在她的唇上。片刻，他抬起头来，她的眼睛水汪汪的闪着光。她显然有些迷惑，有些惊悸，像冬眠的昆虫突然被春风吹醒，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来迎接这新的世界。可是，崭新的，春的气息，已窜入到她生命的底层，掀攘起一阵无法平息的涟漪。她喘息地，惶惑地凝视着他，低问了一句：“为什么这样做？”“不知道。”他答得坦率，似乎和她同样惶惑。微妙的情愫已经在铁木心中升起了。
从此，悠兰仍然每天教索额登做功课，教他书法和画画，陪他背诗文，给他讲好听的故事。与以前不同的是，悠兰让琵琶也陪在一边，跟着学习各种知识，跟着听故事。喀海泰对索额登百般疼爱，和悠兰也非常恩爱甜蜜，虽然一直没和琵琶圆过房，却也一直非常关怀。悠兰无微不至地照料琵琶，和她维持着姐妹般的感情。悠兰等人住在庄子中，房屋布置简朴，喝的是山泉，吃的是庄子里种的蔬菜水果，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也不错。喀海泰的弟弟妹妹、侄子侄女等知道他搬到这里后，也来到这里拜访他。悠兰和琵琶帮着喀海泰接待客人，亲自下厨做点心做菜招待客人们。吃饭的时候，喀海泰让悠兰、索额登、琵琶跟大家坐在一起吃饭，这些亲戚心里非常不满，因为在他们心目中，悠兰和琵琶都是身份低微的侍妾，悠兰有着不检点的过去，琵琶是巴哈送给喀海泰的一件礼物，相当于一件东西。他们表面上不说什么，但喀海泰不在场时，他们就对悠兰冷嘲热讽：“自己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和硕格格呢，竟然有脸和我们坐在一起吃饭！”连喀海泰年幼的侄子侄女，都不给悠兰好脸色看。悠兰对这些屈辱只是一笑置之，从来没跟喀海泰抱怨过。喀海泰越来越爱悠兰，她才华横溢，温柔隐忍，热情体贴。悠兰经常给喀海泰等人弹古筝、弹琵琶、吹笛子，在客人来时也时常献上一曲，琵琶也经常弹奏巴哈送给她的玉石琵琶给喀海泰和悠兰听。琵琶虽然不忍心让别人为自己担心，努力地集中精力去做一些轻松愉快的事情，学习一些新知识，但她心底思念巴哈的痛楚永远无法抹平，夜里，她经常在梦中哭醒。有一些难弹的琵琶曲悠兰不会弹，就让琵琶教她，她毕竟有不错的底子，因此学得很快，进步很大。所有的人都想让琵琶高兴，尽快抹平她眉间的哀愁。喀海泰将所有薪俸都交给悠兰，悠兰不要，喀海泰就说：“我这是给索额登重振王府的！”“用不着，索额登长大后太后会赐他王府和财物。”“那这些钱就是你代我保管的，先放在你这里，等我需要用时我再问你要。”悠兰感激地收下财物，心里满是对喀海泰的爱和感动。一晃儿，四个月过去了。
这四个月来，铁木对梅花是越来越好了，在他的心中，梅花有悠兰的影子，美丽温柔，善良能干。悠兰看得出二人之间的情愫，所以经常让他们单独相处，比如一起去厨房做菜，一起出去游湖、打水，她也希望梅花体验一下恋爱的乐趣。有一天晚上，她和喀海泰去屋子外面赏月，看见了梅花和铁木在拥吻。她告诉喀海泰：“咱们也该为他们两个做个主了。”几天后，梅花和铁木，在悠兰和喀海泰、琵琶的主持下，行了个婚礼，成为夫妻了。索额登好高兴，一直绕着这对新人喊：“现在，你们是我的嬷嬷妈和嬷嬷爹了！”梅花的那份满足，就不用提了，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和自己的心上人，结成了夫妻，回忆从荆州之役以来的种种，真是不胜唏嘘。难得悠兰这个主子，对自己如此了解，又如此体恤。在新婚之夜，铁木吻着梅花的嘴唇：“梅花，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好好珍惜你，我发誓，我绝不负你。”梅花感动又欣慰地流泪了，依偎着铁木：“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铁木的心痛了一下，因为他还是没有完全忘记悠兰，但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今生一定要好好对梅花。当天晚上，碧月和阿山在院子里聊天。阿山向碧月表白：“这几个月的相处，我已经爱上了你，你聪明灵秀，忠诚能干，我真的好喜欢你。”碧月少女的心悸动起来。自从巴哈去世，她就跟着琵琶来到了喀海泰身边，因为巴哈对她和琵琶一直都很好，她在琵琶和巴哈的疼爱下长大，对巴哈也有深厚的感情，巴哈在生前的最后几天，一直叮嘱她要照顾好琵琶，如今巴哈去了，她也非常伤心，经常因为思念巴哈而流泪。阿山经常在她难过的时候安慰她，她内心也非常喜欢这个憨厚热心又高大威猛的小伙子，听到他的表白，她情不自禁地投到了阿山怀中。碧月虽然长得不算太漂亮，可也比一般人有姿色，而且多年来跟着琵琶，也会做一手好针线活，会做一手好菜，会唱曲，又认得很多字，当然讨人喜欢。从此，碧月和阿山也相爱了，喀海泰、悠兰、琵琶看出他们彼此的情意，也为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让他们一起去干活，去游湖，有一次，当琵琶看到碧月带着幸福甜蜜的笑意偷偷在灯下缝制一件男式长衫，并且它最终出现在阿山身上时，就告诉了悠兰和喀海泰，希望找个日子来成全他们。悠兰和喀海泰当然很高兴，爽快地答应了。悠兰自从为梅花和铁木办了婚事以后，身体一直很不舒服，喀海泰很担心，给她请了大夫，大夫为悠兰把了脉，察看了瞳仁、气色，再问了梅花几个问题，大夫就笑吟吟地出了卧房，对喀海泰拱手为礼：“恭喜大人，这位姨太太没有大碍，她有喜了！”喀海泰欣喜不已，给了大夫很多钱，让阿山将大夫送走后，他在悠兰床边，握着她的手，就别说有多么兴奋了。他吻着悠兰的十个手指，一个个吻过去，每吻一下，就说一句“天长地久”。悠兰噙着泪，带着笑，被他弄得神魂皆醉。索额登高兴地跑过来：“姐姐，你要做额娘了，是不是？”悠兰含笑回答：“对呀，姐姐要做额娘了！”喀海泰趁机教育索额登：“你也要当舅舅了，也要当长辈了，所以你以后要更努力地读书、练武，要德才兼备，给你的外甥做个好榜样！”索额登兴高采烈，又蹦又跳（他现在已经改口叫喀海泰为姐夫了）：“姐夫，我一定会的！”梅花、碧月忙着送汤送水、煎药端茶，都为悠兰高兴。
悠兰有了孕，喀海泰宠她怜惜她，不许她再做任何事，不许她再干任何活，她除了给索额登辅导功课外，什么事都不许做。夜里，她紧紧依偎着喀海泰，喀海泰问她：“你希望这一胎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女孩，因为您还没有女儿。”“我希望是个男孩子，女人要是有了儿子，地位就稳固了。如果你这一胎是个儿子，将来纳兰有什么我一定会让他有什么，如果是个女儿，我一定找个好人家把她嫁了，让她做正妻，我不会让我女儿像其他人家的庶女一样做侧室的。”“我做的是比侧室地位还低的侍妾，不也非常幸福吗？”“别说了，做我的二夫人是你的薄命，是你的不幸。”“没有嘛，还有，我现在怀孕，不能侍奉您了，您能不能多去琵琶姐那里？”“我也想多疼疼琵琶，可她心里只有巴哈，她不想接受我。”“那您能不能多回去看看夫人？”“我恨透她了，不想再见到她！”“那您再纳几个妾，或者安排几个通房？”“我不想这样，我只想好好陪着你和琵琶，如果琵琶不接受我，我就只有你一个；如果她接受了我，我就同时有你们两个。”悠兰感动极了，她吻着喀海泰，背了一首乐府诗：“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喀海泰吻住了悠兰的唇。
喀海泰在悠兰的一再劝说下，每隔个十天半个月都回将军府看看采萧，每次只住一个晚上，一分钱都不给她，他的全部薪俸、庄子上的收益都给了悠兰，属于将军府的铺子、田产的收益只要是他能支配的，他也都给了悠兰。有一天，喀海泰回去看采萧了，悠兰去琵琶房中，见琵琶还没有睡，还在默默流泪，她慌忙上了床，坐在琵琶身边将她揽在怀中，问她：“琵琶姐，怎么了？”“我又想起老爷子了，我实在忘不了他......”“琵琶姐，你想哭就趴在我怀里痛痛快快哭出来吧！都统大人希望你和将军大人好好过日子，现在我有了身子不方便服侍大人，大人又不肯再纳妾，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你心里想谁都没有关系，只要你能真正成为将军大人的女人，和他有个子嗣，这样你晚年不是还有个依靠？答应我，早日和将军大人圆房，好吗？”“不，别人不了解我，难道你还不了解我？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好最知己的朋友呀！我全身心俱属老爷子，我不会心里装着他还投到将军大人的怀抱。”“好好好，我不劝你了，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和将军大人圆房，什么时候再去。你要是睡不着，陪我念念元曲，怎么样？”“这不好吧，你怀着孕......”“没什么不好的，我愿意陪你。”悠兰找来一本元曲集，二人开始背一首关汉卿的《碧玉箫·膝上琴横》：膝上琴横，哀愁动离情；指下风生，潇洒弄清声。锁窗前月色明，雕阑外夜气清。指法，助起骚人兴。听，正漏断人初静。很快，二人就背了下来，又开始背下一首，背困倦了，二人就躺在琵琶床上入睡了。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又过了三天，正好是黄道吉日，悠兰、喀海泰、琵琶、索额登又给碧月和阿山主持了婚礼。悠兰经过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粉妆玉琢的女儿，喀海泰给她起名为冰清，希望她能像她母亲那样，纯洁善良，才貌出众。铁木和梅花、阿山和碧月感情都越来越甜蜜了，铁木心中不能拥有悠兰的痛楚在逐渐抹去。
琵琶一直在分享身边的人的喜悦，可她无论如何，内心的悲伤都无法减轻。她服侍了巴哈十几年，深深地了解他。没有谁比她更知道，巴哈冷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多么善良柔软的心。巴哈明令禁止妻妾和儿女虐待下人，不管哪个妻妾打骂身边的奴仆，他看到后都不允许；不管家中哪个仆人生病，他都会让那个仆人好好休息，并为那个仆人请医问药；因此，仆人们有谁生病，只要他在家就报告他，他会立刻帮忙请大夫。有时，巴哈去参加别人家的丧葬事宜，总是赎出来一些被安排殉葬的姬妾或奴仆，然后让获救者在自己家中做事或为其安排其他出路。她永远记得，她和巴哈的新婚之夜。那天夜里，她从昏迷中醒来，觉得头晕眼花，浑身疼痛，努力地睁大眼睛看周围，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漂亮的新房间中！旁边有一个衣着华丽、高大威猛的男子，他长得不算英俊，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人，带着一种威严、冷酷的气质，让人一看不寒而栗。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她喃喃自语：“我已经死了吗？”“没有！”那个男人的声音也是非常严厉冷酷的，“你是病得很重，我刚让丫头给你喂下鸡汤和药，你会好起来的。”“谢谢！您是？”“都统大人巴哈。”“奴才谢大人救命之恩，碧月呢？”“碧月已经睡下了，这么晚了，我一直守着你，今天是咱们的新婚之夜。”“新婚？”琵琶愣了。“夫人要求处死你，因为你病重不能干活，我为了将你留下来，才纳你为妾，但是我不会真的和你在一起，你什么姿色都没有，还一身是病，我可不能要你。等你好些了，马上给我滚出这个家。”琵琶的心一阵刺痛，她的恋人德胜死了，她病了，被迫嫁给男主人为侍妾！她曾经和德胜许下诺言，她非他不嫁，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失约了！她的泪流了下来，巴哈立刻伸出手来为她拭泪，然后，一个丫头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牛奶：“大人，牛奶煮好了。”巴哈接过牛奶，轻轻吹凉，用勺子喂她喝：“赶紧喝牛奶！”她不敢抗拒，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喝过牛奶后，她感觉身子有了点力气，巴哈又喂她喝下汤药，然后又在她的嘴里塞了一块糖。她心里有了些温暖和感动：“谢谢大人！”“别谢我，快睡觉，我明天要去上朝，可没时间陪你一个病秧子！”巴哈脱下衣服，躺在了她身边，她情不自禁地依偎在他身上，巴哈拥她入怀，她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三个月来，巴哈每天都来看她，偶尔会留宿在她房中，但始终没有占有过她。一天晚上，巴哈来到她房中，她觉得自己好些了，下床来迎接巴哈：“奴才恭迎大人！”然而，她还没等行完礼就摔倒了，巴哈立刻扶她起来，将她抱到床上：“摔疼了没有？没事吧？”“没事，奴才该死......”“好了好了！”巴哈从怀中拿出些银子：“这是五十两银子，还有你的卖身契，你现在病也差不多好了，我可不能白养你，你明天立马走人！”她的心顿时惊恐、抽搐、疼痛起来，自己失去了父母、失去了青梅竹马的恋人，难道还要失去这世上除了碧月外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吗？她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呀！她挣扎着下了床，跪在巴哈脚下，抱住他的腿失声痛哭：“大人，奴才求求您，不要赶奴才走，奴才愿意一辈子侍奉您，真正成为您的女人，您让奴才干什么都行！”“如果你不肯走，你可别后悔！”“永不！”巴哈扶她起来，痛楚而歉疚地俯下脸，想吻去她脸上纷陈的泪，却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唇。她迷乱地承接着他的吻，整个人仿佛陷入一片流沙，不住晕眩下沉，一颗心却好似长了翅膀，轻飘飘地朝天空飞去。一时间，两人都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天旋地转，万物皆醉，紧接着，巴哈就将她抱到床上，轻轻地揽在怀里，他的面颊轻触着她鬓边的发丝，和她那垂在耳际的小珠饰。他低低地叹息了。“琵琶，”他低唤，感慨地说：“薄命怜卿甘做妾！”“薄命吗？”琵琶低语，声音轻柔如梦。“奴才属于薄命的时期已经过去了。以后该是幸福而欢乐的，还有什么事能比生活在大人身边更快乐的呢？”就这样，她将自己的身体奉献给了巴哈，她此后彻底不再思念德胜，全身心俱属巴哈一人了。她还记得，她被晓君折磨得遍体鳞伤，巴哈来到她床前告诉她：“你身为侍妾，屡次触怒主母，从今天起，我将重罚你，你这一辈子都将被禁足到玉石琵琶阁中，不能再出去了。”她心明如镜：“老爷子，谢谢您，您是怕我接着被夫人处罚，所以......”“我才不怕呢，我可不心疼你，我的女人多得是。”巴哈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酷和严厉，但他小心翼翼地为她身上的晒伤、手上的烫伤涂抹药膏，他的手粗糙却很温柔，带给她一阵暖流，她低低地叹息：“我能够感觉到您的疼惜，您让我心里好温暖。”巴哈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吻了她：“以后再被欺负要告诉我，傻丫头，知道吗？”“我知道！”她扑到巴哈怀中。她总是强烈地思念起巴哈来，那些和巴哈生活的片段，都回复到她的脑中。多少次午夜梦回，她走到窗前，有时背宋朝词人苏轼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她有时背宋朝女词人的《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背完后，心里总是有更多的惆怅和伤痛。悠兰和喀海泰看出她的忧伤，总是鼓励她将心中的痛对他们倾诉出来，她心怀感激，觉得自己和他们如同亲人一般。
喀海泰看得出，松格思念家中的丫鬟燕儿，因此，他每次回将军府都带着松格回去，让松格见燕儿，平时也让松格随时回去看燕儿，还给他钱，让他给燕儿买头饰、脂粉和点心。喀海泰、悠兰、琵琶三人在庄子里生活了两年。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