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苦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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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哈看见采萧踢了琵琶一脚，他再也受不了了，冲上前去扶起琵琶，一面揉着她身上被踢的地方，关切地问：“没事吧？”一面对采萧怒目而视：“将军夫人，您......”
琵琶立刻吻住了巴哈的嘴唇，片刻后才娇嗔地说：“我没事儿！我知道您疼我......”采萧愤怒地嚷：“真是物以类聚！你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卿卿我我，也不嫌丢人！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
悠兰连忙劝：“夫人请息怒，奴才惹怒了您是奴才该死，请夫人不要如此迁怒都统大人和琵琶姐......”“大胆！你身为侍妾，竟然顶撞嫡妻，不可原谅，锦琳！给我掌她的嘴！”“是！”锦琳立刻来到悠兰面前，抬手打她的耳光。
“够了！”喀海泰怒不可遏，冲上前去，推开锦琳，又打了采萧一耳光，采萧勃然大怒，当时就与喀海泰撕打起来，被喀海泰推倒在地，宝珠见女儿吃亏，立即上前撕打女婿。
喀海泰任由宝珠打完自己，扶着宝珠坐下：“悠兰，咱们走吧，家礼行到这里就算行完了！”悠兰惊惶地抬眼看了看喀海泰，眼里盛满了祈求。一转身，她对喀海泰就跪了下去，哀声地说：“大人，这个典礼对奴才意义重大，请您让奴才行完礼吧！而且您不能因为奴才对夫人这样，您这叫宠妾灭妻，是被人鄙视的。”喀海泰无奈，只好坐在椅子上，让悠兰重新给采萧敬茶。
琵琶看见悠兰如此委屈，一向温婉柔顺、逆来顺受的她再也忍不住了，说道：“鄙视又怎么样？我们家老爷子还为了我和夫人吵过架呢，也没被鄙视。”巴哈拥住了她，她小鸟依人地依偎在巴哈怀中，轻声说：“老爷子，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给了你，你心疼我，我虽然愚笨，但我还是能感觉到。”
“你不要再说了，我没能照顾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很对不起你。”“对我来说，能跟您在一起就够了。您的体贴、仁厚令我越来越爱您，我也越来越幸福和甜蜜。没有什么比爱情更重要的。”二人热烈拥吻，喀海泰和悠兰被这一幕感动得落泪了，而宝珠和采萧也完全看傻了。许久，二人才分开。
终于，喀海泰下了决定：“家礼行到这里，就算行完了，悠兰，你头也磕了，茶也敬了，赶紧回兰香微雨轩去！”“可是......”悠兰仍然不肯起身，琵琶上前一把扶起悠兰，扶着她走向了兰香微雨轩，喀海泰叮咛道：“琵琶，照顾悠兰，看好她！”
宾客们散了，喀海泰和采萧回到房里，他问采萧：“你倒底想怎样？”采萧轻蔑地回答：“不想怎样！只是行使我做为主母打骂、管教妾室的权利！”
喀海泰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我昨天晚上来陪你，你大哭大闹，我给你擦眼泪柔声哄着你；你打我好几个耳光，我也忍受了，没有还手；你向我抱怨你心中的苦，我也一直向你道歉说好话，你还想怎样？你想让我给你下跪磕头，然后以死谢罪是吗？”
“哼，你还好意思说！你就是想让我妥协，想让我对那个狐狸精好点，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以前我被你额娘还有你那几个姨娘虐待，被你的弟媳欺压，向你诉苦，你何尝安慰过我？现在你知道安慰我了，你是有目的！看我对悠兰不好，你就当众打我羞辱我，你不是人！”喀海泰气得转身就走。
他回到了兰香微雨轩，看到琵琶正抱着悠兰落泪，悠兰一边给她擦泪，一边安慰她：“只要能和喀海泰在一起，就算是天天挨打我也心甘情愿！但你今天因为我被夫人踢了一脚，我真的好抱歉，连累了你，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要管我了。”“不，你是我妹妹，我不能不管你！”
喀海泰大踏步地走了进来，握住了悠兰的手，用坚定的声音说：“不，悠兰，我不能让你天天挨打！我不能让你留在这儿受采萧的气，咱们现在就收拾东西，搬到巴哈家去！”
“好极了！”琵琶说：“老爷子不在家的时候有悠兰陪着我，好开心哟！”“这样好，这样好，”索额登也兴奋地接口：“姐姐，咱们搬出去算了，反正老太太和夫人都不喜欢咱们了！而都统大人和琵琶姐都喜欢咱们！”“我不搬出去！”悠兰望望大家，摇了摇头，咬紧牙关说。
喀海泰心疼地说：“你必须搬出去，别无选择！如果你留在这里，你只有挨打受气的份！我要在外面忙事业，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护你！而且我是武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出去打仗，我简直不敢去想，采萧会怎么折磨你！”
悠兰静静地看着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巫山的时候，我说服了您，不求同死，而求同生！当时，我真的是有些贪生怕死，因为，和您共有的这种‘生’，诱惑力实在太强了！等您被我说服了之后，我就在心里发誓，我要为这份能够相知相守的日子，付出所有的代价！我是这么在乎能够和您相守的每一天，而上天也给了我这份恩赐，我就不能因为一点挫折和屈辱就退缩了！而且，我要想方设法，让夫人接纳我！”
“不行，我不能让你再为我受任何苦了！”“但此时此刻，我跟您一走，您就永远失去您的家了！我不想让您失去您的家！再说夫人并没有错，泼我茶水这一点只是提醒我注意自己现在的身份，也是为了验证我这个侍妾是否合格。”喀海泰感动得一塌糊涂，深情地望着悠兰。
“可是，这样受惩罚，除了让我们受苦以外，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当然有意义，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人心都是肉做的，我们抱着逆来顺受之心，日久天长，总会让大家感动，而真心接纳我们的！”
她攀住喀海泰，眼中又已闪闪发光了：“我有信心，请您也不要剥夺我的机会，好不好？好不好？”他屈服了，心中充满了怜惜与酸楚，把她的头紧压在自己的胸前，在她耳边，他轻声地说：“我不剥夺你的机会，但你要答应我，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如果这个家真待不下去，我们还有退路可走！我们可以去巴哈家。”
“我答应您！但是您也答应我一件事，今天晚上最好去陪陪夫人......”“那怎么行？今天是你我的新婚之夜。”“那您至少和夫人道个歉，把给我买的那些红宝石首饰送给夫人，因为我是侍妾，已经不能戴红的了。”“我再妥协这最后一次，如果采萧以后再对你不好，我可什么都不能给她了。”
喀海泰打开给悠兰买的首饰箱，翻出里面的几件红宝石首饰，拿着首饰又去了采萧的住处，见到妻子，他勉强压制住不快，将妻子抱在怀中说：“我错了，我不该打你，我已经给你买了几件首饰，做为对你的补偿，告诉你我心里有你，好吗？”
他将首饰交给妻子，可采萧毫不领情，愤怒地推开他，他只好将首饰放在桌上，转身又回到了兰香微雨轩，悠兰见到他，立刻用双手环绕着他的腰，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琵琶和巴哈又待了一会儿，也告辞离去了。
这天夜里，采萧在房里默默流泪，锦琳在旁边说：“夫人，奴才教您，明天怎样折磨悠兰姨太，怎样？”采萧摇了摇头：“折磨她对我来说，有好处吗？”“当然有好处，泄愤呀！今天，大人都为了悠兰姨太跟您动手了，您如果不好好教训悠兰姨太，您在这个家还有威严吗？如果您不折磨她，她会仗着大人对她的宠爱无法无天！”采萧同意了，锦琳开始教她第二天如何打骂、折磨悠兰，她将锦琳的方法一桩桩、一件件地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悠兰的悲剧，是真正的开始了。自从行过家礼之后，悠兰就非常小心谨慎，遵守着侍妾的礼数，一点也不敢出错。她每天早上天不亮就醒来，亲自为喀海泰准备早点，等喀海泰醒了，她恭恭敬敬地跪下对他行礼，她小心翼翼地服侍他更衣，跪下给他穿袜子、穿鞋，引起了喀海泰的不满：“这些事就交给下人来做，不行吗？”
“可我现在就是下人呀，再说服侍您对我来说是一种幸福。”喀海泰大怒：“你还真拿自己当下人？在别人面前你这样是没有办法，但在我面前你也要这样吗？”悠兰立刻跪下：“您不要生气......”她的眼中涌出了泪。
喀海泰更怒了：“我都说了不喜欢你这样你还这样，你故意气我的是不是？”悠兰只好起身：“好好好，我不这样了。”喀海泰坐下吃饭时，悠兰站在一旁服侍，喀海泰问她：“你怎么不坐下来吃呀？”“我要服侍您，您用过膳后我才能吃。”喀海泰气坏了：“我一大早上起来，你就惹我不痛快！你赶紧坐下来吃！”悠兰坐下来了，她知道喀海泰是怜惜她，心中涨满了温暖。
喀海泰看着她那泪眼朦胧的样子，将她拥到怀里，给她拭泪：“对不起，我对你的态度太粗暴了，咱们吃饭吧，你也别哭了。”悠兰感动极了。
吃过早餐后，喀海泰去上朝，铁木侍候索额登去书房念书，悠兰穿着一身淡绿，除耳环外不戴任何首饰，去采萧房中请安，梅花不放心，要跟随悠兰前去，悠兰拒绝了：“既然我现在是喀海泰的姬妾，就要有个姬妾的样子，向夫人请安、服侍夫人还要带着个丫头，架子也太大了吧！你有陪我的时间，不如给索额登做些吃的吧！”梅花知道悠兰是心疼她，怕她跟着受气，所以就不再要求和悠兰同去了。
悠兰来到了采萧房中，恭恭敬敬地跪下磕头：“奴才向夫人请安！”采萧按照锦琳教给她的，上前就踢了她一脚，将她踢翻在地：“贱人！你要抢男人，为什么不到街上去抢，偏偏要抢到我家里！你无耻！”悠兰恪守侍妾的规矩，拼命忍住心中的痛，努力地使自己外表恭敬谦和，喜怒不形于色。
采萧命令锦琳：“掌嘴十下，让她学点乖！”锦琳抬手就打了悠兰十个耳光，悠兰忍着痛不作声。采萧又命令悠兰：“给我把桌子底下、柜子顶上、床底下都擦一遍！”悠兰就打来一大桶水，用抹布开始擦那些地方，悠兰虽然是格格出身，但从小服侍父母，倒也会干家务，所以擦得干干净净。
采萧又让锦琳把悠兰擦过的地方洒上泥土，让悠兰重新再擦。悠兰一边擦，采萧一边辱骂她：“我可没让你做妾，是你自己贱，做妾就得有个做妾的样子，妾是奴才，就得干奴才干的活！你无媒苟合，不要脸面，活该走到这一步！”悠兰又擦了一遍。
锦琳在一旁小声对采萧说：“夫人，您只让她干点活，不是太便宜她了？您应该让她受点皮肉之苦！”采萧受了启发，走到悠兰面前，狠狠地踢了她一脚，将她踢得摔在地上。采萧用尽全部力气，一脚一脚地踢在她身上，踢得她满地打滚，直到踢了她很多脚、累得自己实在没有力气再踢了，又一脚踩到了她身上。采萧踩了好久，才又命令她：“快到中午了，去煮饭！”
悠兰将饭菜做好端上来了，采萧吃过之后，将剩下的汤水都泼到了悠兰的身上，然后命令悠兰：“去太阳底下跪着！”于是，悠兰就跪在大太阳底下，动也不敢动，一连跪了两个时辰。燕儿看到悠兰脸色惨白，跪在那儿摇摇欲坠，她的胸口，就猛地一痛，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忍不住说： “夫人，让她滚吧，过一会儿大人就要回来了，要万一让大人看见，这小狐狸精趁机在大人面前添油加醋，大人会来找您麻烦的，明天大人走了，您再好好教训这个小狐狸精！”
采萧这才松了口：“你赶紧滚吧！”悠兰挣扎着站起来，眼中漾着泪。悠兰看着燕儿，眼里盛满了感激和感动。“燕儿……”她感激地，充满感情地低喊了一句。“谢谢你！”悠兰回到了兰香微雨轩。
晚上，喀海泰回来，悠兰高兴地迎上去，喀海泰将她揽在怀里。悠兰扶喀海泰坐在床上，给他脱掉了外衣和鞋子，又给他倒上一杯茶。喀海泰喝了茶，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呀？”“很好呀！”“说来听听。”
“您走后，我就上夫人房里请安，请过安后就回来了。”“她有没有为难你？”“冷冷淡淡的，应该不算为难吧？她只是让我快走，说她不想被人打扰，不想见到我。于是，我就不打扰她，回来了。”“那你回来后都干什么了？”
“我回来后，就开始想您...想您...想您......”悠兰一边说着，一边吻喀海泰的脸和手，喀海泰不耐烦地推开她：“我看你脸色很不好，肯定有事！”“您知道吗，有一首在东汉末年动荡岁月中的相思乱离之歌，内容是：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我就是想您想的，心情有些低落，脸色才不好，‘思君令人老’正是我的写照！”
“我现在不想听你给我背诗，我问有没有人欺负你！”“没有，如果我敢骗您，我就遭天打雷劈！”喀海泰气极了，怒吼道：“你竟然如此诅咒你自己！”看见悠兰惊恐的样子，喀海泰又心软了，他抱住悠兰，吻了她一下：“雷要劈也得先劈我，也休想劈你！”
悠兰感激地依偎在他怀中。梅花将饭菜端上来了，悠兰扶喀海泰坐在饭桌旁边吃饭，喀海泰命令悠兰：“坐下来吃饭！”“可是我现在是侍妾......”“正因如此，你才更要服从我的命令，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给你立几条规矩：我说话只说一遍，你必须一次性全记住；我的命令无论对错，立即执行；我的要求要竭尽全力满足，明白吗？”悠兰感动地坐下来，唇边带着一个甜蜜的笑。
喀海泰又说：“你看琵琶，当着正房夫人的面得守规矩自称奴才，在全家人面前、在公开场合要站立在一旁，可她和巴哈在房间里的时候、在非正式的场合中她总是和巴哈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去巴哈家时，在巴哈房间中，我、琵琶、巴哈，我们三个人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你能不能向她学学，别总惹我生气？”
“我答应你！以后，我和您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但请您允许我服侍您、照顾您好不好？我以前也经常服侍我的阿玛额娘，照顾我爱的人是我最大的快乐，我爱阿玛和额娘，也爱您，请您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好，我让你服侍我！”这一天晚上，悠兰觉得自己好甜蜜，好幸福，白天的痛苦和晚上的幸福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悠兰知道，她唯一所能做的事，就是逆来顺受，然后，等待奇迹出现。奇迹一直没有出现，灾难却一个连一个。第二天，悠兰像往常一样，到采萧房里来当差，巴哈的妻子晓君前来探望采萧，在采萧住处和采萧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悠兰站在一旁服侍，给采萧和晓君做点心、沏茶。
晓君讥讽悠兰：“哟，高高在上的和硕格格现在服侍我们？”悠兰只是恭恭敬敬地回答：“奴才现在只是侍妾，理应服侍都统夫人。”晓君对采萧说：“将军夫人，您就是太仁慈了，她做出这么不要脸的勾当，您只是让她干点活就算了？您应该让她跪在烈日底下，两个膝盖和两个脚尖各顶一块尖锐的石头，让她手捧蜡烛为你照明，这样才行呢，我以前就是这么对付我们家那个精神病狐媚子琵琶的。”
采萧笑了：“悠兰，跪到太阳底下去，两个膝盖和两个脚尖都顶着石头！”悠兰就又像昨天那样跪到了烈日底下，只不过膝盖和脚尖底下还多了四块尖锐的石头，刺得她一阵剧痛。
晓君走了，采萧站在门口，看着可怜的悠兰，有点心软了，但她又想起，是悠兰的出现打碎了她与丈夫“一生一代一双人”的美梦，怨恨又浮现在心头，她问锦琳：“我应该怎么办？是从此和她各过各的，不见她不理她，还是继续折磨她？”锦琳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继续折磨她！”
从此，采萧使出种种毒辣的手段折磨悠兰，按照锦琳教给自己的办法，让悠兰干各种重活，每天都毒打她好几顿，用鸡毛掸子、皮鞭、棍棒打她，扇她耳光，对她拳打脚踢，拿她当马骑，让她趴在地上，自己骑在她身上打她；按照晓君教给自己的办法，罚她跪在烈日底下几个时辰，膝盖和脚尖都垫着石头，让她被晒得全身皮肤发红中暑昏倒在地，又用凉水泼醒她，还让她手捧蜡烛为自己照明，使她双手被烛油烫红。
宝珠向着女儿，自然天天帮着女儿打骂悠兰；锦琳一心讨好采萧，即使采萧不命令她，她也主动去打悠兰，每天悠兰一来请安，还没等采萧说什么，她就上前对悠兰拳打脚踢，悠兰跪到太阳底下时，她还趁机踢悠兰。悠兰干活时，锦琳对她推推搡搡，学着采萧的样子对她颐指气使，还撕扯她的头发，掌她的嘴。
侍卫大海喜欢锦琳，自然也经常打骂、羞辱悠兰，至于悠兰情奔战场并委身给喀海泰，更成了宝珠、采萧、锦琳、大海骂她不知羞耻的话题。锦琳经常说：“别说是格格，就是青楼女子也没你那么不知羞耻！”而且，锦琳每天晚上，都能想出一些新花样，教给采萧，让她折磨悠兰。
喀海泰的许多亲戚都参加了他将悠兰收房的家礼，也都知道采萧当众羞辱悠兰、容不下悠兰的事。因此，喀海泰的几个弟媳都经常来将军府，想看悠兰和采萧的笑话，看热闹的不怕事大嘛！她们来到将军府，看见高贵的和硕格格现在这么凄惨，她们本来就瞧不起悠兰的为人，认为她是自甘堕落不贞不洁的女子，此时对悠兰更是百般辱骂和嘲笑。
悠兰默默地承受这一切，有泪都往肚里咽，晚上强颜欢笑，用温柔和热情来对待喀海泰，从未在他面前抱怨半句。三个月过去了。
这天，悠兰又来到采萧屋里当差，采萧按照锦琳教给她的新招数，命令悠兰：“今天给我打盆洗脚水，我要洗脚！”悠兰就去为她打了洗脚水，跪在地上给她洗脚。洗完脚后，采萧故意用脚踹悠兰，将她踹倒在地，用脚蹬她的脸，还把洗脚水泼到了她的身上，她默不作声，服侍采萧穿上鞋袜。
采萧又命令悠兰：“拿鞭子来！”悠兰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就将鞭子拿了过来，并跪在采萧面前。采萧拎起鞭子，抽向悠兰，悠兰痛哭着，整个身子缩成了一团。“奴才该死……求夫人饶了奴才……”
事有凑巧，这天索额登因老师生病，没有上学，提前回家了。在兰香微雨轩中找不到悠兰，他就找到正院里来。正在此时，索额登听到了悠兰的惨叫声，不禁大惊失色。他一面大叫：“是姐姐的声音！姐姐！姐姐……”一面就跟着这声音的来源，冲进了采萧的房间，见到采萧正在打悠兰，索额登就发狂了。他飞奔上前，拼命地去拉扯采萧的胳臂，嘴里尖叫着：“放开我姐姐！不能打我姐姐！我是小王爷，我命令你住手……”
采萧正在盛怒之中，手里的鞭子，下得又狠又急，索额登怎么拉得住？非但拉不住，他也跟着遭殃，立刻就被打了好几下，索额登一痛，就哇哇大哭起来。悠兰吓得魂飞魄散，扑过来救索额登，推开采萧，姐弟俩在地上抱成一堆，哭成一团。
锦琳在旁煽风点火：“夫人，悠兰姨太现在都敢推您了，您得好好教训她，让人把她绑了，暴打一顿，打个半死，再割掉她的一手一脚，要不然她还不得打您呀！”
采萧对侍卫大海叫着：“大海，你给我把悠兰姨太带到教场去，替我狠狠地教训这只狐狸精，先是一顿鞭子，再割掉她的手脚，听到吗？”“奴才遵命！”大海大声地回答。
大海将悠兰绑起来，鞭打她，给她打得遍体鳞伤。
如果喀海泰在家，梅花、铁木和索额登还有救兵可找，偏偏这天是一个人也找不到。梅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索额登哭着要去救姐姐，梅花和铁木不愿他看到姐姐挨打的情形，死也不让他去，说好说歹，才把他安抚在兰香微雨轩。
梅花和铁木赶到教场，看见宝珠、采萧和锦琳都在教场，幸灾乐祸地看悠兰挨打。丫鬟燕儿于心不忍，看见悠兰被打得死去活来，就劝采萧：“夫人，您要是万一把悠兰姨太打死了，大人那个宠妾灭妻的混账东西肯定不会放过你，索额登毕竟是个小王爷，将来要万一报复......夫人，吃亏的事咱们不能干，咱们一点一点折磨悠兰姨太，让她慢慢死，这样大人即使发现了也说不出啥。”
采萧想了想：“不要打了！”她抬头对大海说：“放了这个贱人吧！”梅花和铁木，赶忙上去，解下浑身是血的悠兰。
于是，悠兰所有的遭遇，都瞒不住喀海泰了。这天晚上，喀海泰回到兰香微雨轩，那么震惊地发现兰香微雨轩中的悲剧。悠兰无力再遮掩什么，在索额登愤怒的诉说中，在梅花悲切的坦白里，喀海泰对于悠兰这些日子所过的生活，也总算是彻底了解了。他听得脸色铁青，眼光幽冷。听完了，好久好久，他一句话都不说，坐在那儿像个石像，动也不动。
悠兰扑在他膝前，惶恐地说：“请您不要为了我难过，我一点都不后悔嫁给您，只要能和您在一起一天，哪怕是万劫不复我也心甘……”他用他粗糙的大手，一把握住了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拽向了自己的胸前。
看到她脸上，脖子上的伤痕累累，他勃然大怒：“你这个傻丫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的苦？你是答应过我，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我的！”他一时激动，推了她一下，失手将她推得倒在地上。她忍着痛，含泪安慰他：“只要能跟您在一起，受这点苦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我知道您对我很生气，那您就好好骂我一顿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苦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