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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   第一章 美人颜如玉。
      民国初年,江南。
      “夫人,老爷去听戏曲儿了,陪同的李先生特意登门通知了一声,说老爷今晚就不回来晚饭了。”
      “嗯。”
      白陶轻哼了一声,把手中的茶杯放回了大理石制的桌上,陶瓷杯轻轻地撞击了桌子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就像一滴水落下一般。
      而白陶所在的地方,这里的人平凡和善,邻居就如同亲人一般,友好往来,邻居之间都会为自己的孩子指腹为婚,这样逐步演变下来,这里就变成了姓白的多,异性却少见的情况,不过这对于镇民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觉得亲上加亲吧。
      但人太亲切了也不好,你所喜爱的,你所欢喜的人,都有可能被左右邻居八卦了一遍又一遍,一些三姑六婆闲起心来,连小孩子打架都可以说上半天,就甭提丈夫夜不归宿,小妾移情别恋这样的事情,唠叨上三天三夜,也不够那些妇人嗝唠的。
      不知为何,明明白陶坐得端正,行得稳,白陶却也成了那些妇人的八卦对象之一,有时候白陶出门散心,看着那些妇人向自己投来不怀好意的眼光,自己也不会多加在意。在外人看来,白陶那终日捧书或茶杯的手儿,连只鸡也拎不起,长得白净且高挑,“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句话就像为她量身定做一般,贴切又到位。
      近几天,邻居们又有了新的八卦可谈,那是关于白府老爷夜不归宿的话题,相对的,白陶也顺带被议论了进去。

      “言儿,呆在府上也怪闷的,随我到‘白桑堂’去看看饰品罢,晚饭叫管家迟点再做。”白陶用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长发,看了看手腕上的玉镯,这是白清羿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可是经过岁月的消磨,镯也变了色,就如同人心。
      “夫人,撑把伞吧,西下的太阳也会灼伤皮肤的,”
      白陶点了点头,接过言儿替来的伞,看着太阳发出最后的强光,动了动嘴唇。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白桑堂,距离白府可是隔了三条街,白陶撑着油纸伞,身后跟着随从言儿,踏着小碎步,来到了白桑堂的门前。只见堂里的饰品琳琅满目,而白桑堂的老板娘——白桑如正在招待着一个顾客,白陶踏进门槛,就见白桑如抬起了头,朝自己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哟!妹妹,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有空来见姐姐,姐姐我呀,真是欢喜得很呢。”白桑如这么一说,她面前的顾客也回过了头,眼眸里的柔光闪了闪,似乎带了一些诧异,却又似带了一丝的惊喜。
      白陶细细打量着那个奇怪的女人,这女人绝对不是江南这边的女子,皮肤的白皙,那妖媚的神情,到腰部顺直的长发,紧身的旗袍把她傲人的身段给突显出来,那又白又细的双腿,与上身可是形成很自然的一体,浑然天成。
      最为突显女子妖娆的却是她的那双眼睛,带有小女子柔情,却又有窑子女人那不正经的神色,变幻莫测,似贤良妇人,却又似天生媚骨,这样的女子站着这样的地方,明显让人感觉格格不入。
      “杜小姐,你的玉镯打造好了,按市场价,我已经给你适当的价钱了,你就甭讨价还价了吧?”白桑如有些无奈地笑道。
      那女子扬起好看的眉毛,笑眯眯地把玩着手中的玉镯,迟迟没有答话。
      白陶走向前一步,靠在前台,细细地观赏着挂在墙上的首饰,以及前台竖起架子上那反射着光的琉璃项链或者是洁白无瑕的珍珠饰品。
      “桑如,有比较好看的手镯吗?我想要个翡翠铸的。”白陶摸了摸手腕上那个已有些污垢的玉镯子,下意识她还是想找回白清羿送给自己的那一款,果然她还是爱他的吧?
      “翡翠啊?我看看……”白桑如转过身去,看着墙上挂着的首饰,再看了看前台的架子,很可惜地摇了摇头,“最近很多人都喜爱上了玛瑙,塑料的更是多见,翡翠倒是罕见了,像你这款的更是稀少了。”白桑如托起白陶的手,摸着手腕上雕刻着凤凰形状的玉镯,不禁赞叹其做工精细。
      “小姐,我所订的镯子与你的玉镯倒是有几分相似,我看与您如此有缘的份上,我愿割爱把它相送给小姐您吧。”那位女子轻声细语地说道,白陶怔怔地看着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这怎么——”白陶话都没说完,女子就执起白陶的手,细看,那纤纤玉指,白皙无暇,指甲的形状很好看,修长且丰满,纹路新嫩,又不会有瘦骨如柴的感觉。女子笑着,手腕一转,那只凤凰镯就套在看白陶的手腕上,那只陈旧的玉镯就到了女子手里。
      “美玉就应该配美人,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小姐如果你不接受,那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女子嘴边露出笑容,却有些奸计得逞的小得意。
      白陶由于女子一番不经心的话,有了动容的神色,摸了摸手腕上的新镯子,镯子上海保留着女子的体温。
      女子一手拿着白陶那只陈旧的手镯,另一只手把一个沉甸甸的袋子交给了桑如,笑得如花灿烂,就连眼里也闪烁着笑意,道:“这旧镯子,小姐应该也不稀罕,不如就给我了罢,也算得上礼尚往来。”
      “这……”白陶还想说什么,女子用手拍了拍白陶的肩膀,转身,慢步地离去,那婀娜多姿的身躯,却足以令人浮想联翩,白陶望着那一抹倩影,竟出了神。

      第二章欲把西湖比西子。
      白府老院。
      “夫人,老爷与布朗先生去了富华酒楼,说晚点再回来。”耳边又响起言儿的声音,正倚着红木椅小息的白陶被惊吓到,手中原本拿着的《红楼梦》也随之落下来,白陶弯腰拾起,抬起头看着正在偷笑的小丫头,也随着抿嘴一笑,可这一笑却把言儿看痴了。
      “笑什么呢?言儿。”
      “没……没什么,夫人,你可别随便对人笑,这可是会吓着人家的。”
      “我长得有那么吓人么?”说罢,白陶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好笑的说道。
      “不不不……我不是那样的意思。夫人,恰恰相反,言儿倒是觉得世界上恐怕没有比夫人更美的人了。”受不了自家主子的调侃,言儿有些脸红的说道。
      “小丫头嘴真甜。”白陶笑了笑,“哎,我都已经年老色衰了,哪里还谈什么美不美的,倒是你,有欢喜的人家没有啊?”
      “夫人怎么老了!?”言儿有点生气地反驳道,“夫人才不老呢!依我看啊!东院的二夫人——”
      “夫人早安。”
      一声话语从前方传来,言儿扭头回望,入眼的竟然就是自己刚想要说坏话的对象,这个情况让她只能把准备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咽回肚子里。
      白陶礼貌微笑地看着迎面走来的妇人,虽然长相比不上白陶,可身材却也凹凸有致,妇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正在不知人事地熟睡着。
      “早安。”
      这个二夫人乃是白清羿在外跑商的时候认识一个同行的女儿,名叫夏慧怜,白清羿刚把她娶过门的时候,族里的人很多都不同意,但白陶并没有说什么,只说了一句:“清羿喜欢什么,就由得他去吧。“对于与他人共享一夫之事,白陶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反感,或者说是愧疚吧,因为白陶是一辈子也不可能拥有身孕的。
      她总觉得对不起那个痴情的男人。
      “夫人昨夜睡得可好?”夏慧怜抱着孩子坐了下来,大理石桌面上还放着茶杯,虽然已经凉透,但还是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清风鸣蝉,睡得好那是自然的。”
      夏慧怜抿了抿嘴,似笑非笑地看着白陶:“……睡得好就好,可昨晚老爷在我寝室赖着不走,倒是令人觉得头痛呢。”
      “老爷昨晚他——”言儿想反驳地说些什么,白陶抬了抬手,阻止了她想要说出口的话。
      “二夫人能倍受宠爱,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只是——太过了也不好,你刚产子,身子尚为虚弱,应注重调养……”
      “切!”白陶还没说完,夏慧怜就很不屑地轻哼了一声,眯了眯眼不满地说道:“夫人的意思是说我太过于矫情了?”
      “……”白陶笑着沉默,并没有说什么,可这样却越发激怒了夏慧怜。
      “已婚三年尚未有子嗣,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二夫人,请你明白,你虽为白家留后,但你仍为二夫人,礼数方面还需做好——”白陶边说便站了起来,“况且你与老爷之事,我并不想多加了解,做好本分已足矣。“白陶轻描淡写地瞥了对方一眼,“言儿,咱们回去罢。”
      “好。”
      “白陶!别以为你个正夫人了不起,过不了多加,这白府就是夏家的天下了,老爷已经厌倦你了!”
      原本就要走的白陶听到这句话,顿了顿,却又继续往前走,只当夏慧怜的那句话如扰人的苍蝇,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看着白陶离去的身影,夏慧怜咬着牙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似发泄心中的不满,可孩子因为她的力道过大,竟“哇——”一声又痛哭起来。
      “该死!不要吵了!”夏慧怜毫无情面地对着自己的亲骨肉吼道,仿佛那未经人事的婴儿就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白陶并没有回到房里,支开了言儿之后,她便从后院的一扇通向外界的小侧门溜了出去,这扇门只有自己知道,她并没有与他人说起,在以前,只要在府中呆闷了,只要自己穿过这个小侧门即可,另一边的墙有的是和善的人还有美到极致的丽景。
      当她打开门的那一刻,那徐徐的微风扑面而来,呈现在白陶面前的是人来人往的集市,人群的喧嚣,掩盖了世俗的浮华,展现出一种平凡且迷人的光彩。
      “糖葫芦——冰糖板栗咧——”
      “黄瓜——青菜——胡萝卜——”
      “饺子,包子一笼,少爷,你还需什么?”
      白陶刚走入闹市,身着锦绣旗袍的她,与这里粗手粗脚的妇人有所不同,殊不知,就这样竟成了关注的焦点,再加上白陶今天并没有刻意“打扮”面貌,白皙的皮肤,高挑纤细的身材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再加上人群投来异样的目光,反而让白陶无所适从。
      说来也巧,正当白陶不知所措的时候,自觉自己手臂一紧,下一秒,就被人挽住了手。
      “嗯?”白陶往后一看,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是你?”
      眼前的人就是在“白桑堂”有过一面之缘的妖媚女子,而现在站在自己的面前,有一瞬间竟觉得不真切。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呢,看来我们的缘分不浅。”女子露出笑容,眉毛上挑,眼睛里充满了雀跃,开心地挽着白陶的手,朝闹市深处走去。
      白陶第一次被人如此亲昵地挽着手,而且对方还比自己矮了半个头,还做出小鸟依人的姿态,自己竟然有种在外包养小妾的感觉。
      自己想什么呢!白陶为自己奇怪的想法感到好笑。
      “那个,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呵呵,夫人对鄙人如此上心吗?”
      “不,并不是……只是出于好奇罢了。你说不说也没有关系。”白陶只觉得这个女子的语言过于轻佻,而往常与自己相处的人,或是与自己交谈的人都是很正经的,这样的场面到底是第一次见,不知不觉地处于弱势了。
      “杜月。”
      “嗯?”白陶听闻,停下脚步看着还挽着自己手的女人,不禁喃喃起来,“杜月……杜月……”
      “有什么问题嘛?”
      “不,没什么,只是想到很久之前的事情。”白陶说没事是假,行走的步伐都慢了许多,可杜月并没有说破,继续挽着白陶的手走着。
      集市走上去一点,有一个倒映着蓝天而变得越发湛蓝的湖,还没走进,带着淡淡的水汽味道就扑面而来。继续走到湖边,这里相对于集市,人烟明显少了许多,杜月索性蹲下.身子,在地上搜寻起来,只是杜月蹲下.身去的那一刻,白陶才发现这个女子竟然把昨天还属于自己的那枚镯子已经戴在了手上,太过于陈旧的玉镯上还有着明显的污垢,可佩戴者却丝毫不在意,很自然地归为己有。
      白陶下意识地摸摸自己手上的手镯,看着两只神似得差不多一样的镯子,心中不禁有一丝奇怪的感觉荡漾开来。
      杜月站了起来,手上拿着一朵淡黄色的野花,面对这白陶,把它别入了白陶的发丝里。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杜月顺势撩起白陶那长长的发丝卷在了自己的手指中把玩。
      “这首诗说的还真是有道理呢,姐姐无论怎么打扮都如此貌美,真是令妹妹好生妒忌。”杜月有点爱不释手地卷着白陶的发丝,没有放开的意思。
      “过于抬举我了,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妇人,没有什么貌不貌美的,倒是你正值年华,拥有的资本比我多出许多。”
      “姐姐看外貌不过二十有七,倒也不用如此悲观。”杜月看着湖面,轻轻地说道。
      白陶没有说话,也跟着一同望着静水如明镜的湖面,似乎心平如止水,没有任何波纹。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第三章 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白陶只觉得昨日与那位名叫杜月的女子一同望着湖面就像一个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让人不可置信,但是却是真真正正地发生了。
      白陶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梳子正照着镜子慢慢地梳着头,看着镜子里面那美丽动人的一张脸,脑里浮现的却是只有两面之缘的那位妖娆众生的女子,内心不由得有些动容。梳着梳着,梳子不小心拉出了一根雪白的发丝,白陶皱眉地看着拿一根银丝,叹了一口气。
      “年华已去,岁月不重来,繁花落尽,叶枯零。”白陶放下梳子摸着自己的脸,对着镜子喃喃道。
      时光从指尖溜走,反应不过来的可不止她一人。

      待白陶梳妆好,下楼去吃早饭的时候,在玄关就看到了许久没见着的人,这栋房子的男主人——白清羿。
      白清羿吃着早饭听到楼梯的脚步声,也抬起头来,恰好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上了,白陶警觉的突然有点尴尬,连忙低下了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心竟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为什么?好像自从遇到那个奇怪的女人开始,她就开始不对劲了。白清羿倒是不以为然,笑着就对走到对面拉出椅子坐下的白陶说道:
      “夫人,我前些天在听戏曲的时候看到一个唱戏的姑娘,挺会唱的,今儿她有一场戏,不知夫人是否与我一同前往?”
      “听戏?”白陶有点奇怪白清羿地邀请,微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又细想了一下,自己除了看书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要做,呆在府中实在怪闷的,而且自己不喜外出,这趟出门,倒也不失一个挺好的解闷方法。
      白陶沉默了一下,便点点头,小声地回了一声。
      “嗯。”
      “夫人,最近是不是有心事?”怎么总是眉头不展的?”
      “没,并没有。”白陶眼神躲闪,其实没心事是假,前两天的那个长着一副妖孽样子的女子,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白陶原本平静如镜的心湖,“扑通”一声,还带起水花。
      白清羿啃着碟里的最后一个包子,把白陶的表情都看入了眼里,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
      他爱白陶,爱她的沉着冷静,如白莲一样的纯净,都说男人是多情的,他在娶了白陶之后,虽然生活充裕,白陶也不失贤惠的大家闺秀风范,辅佐自己的生意,他很感激她,但生活过于平淡,使他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之后遇到了夏慧怜,他才发现原来平淡的生活需要一个惹火的女子来调料,虽然白陶对于自己娶了二房这件事情,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还是有点愧对于白陶。
      即使白陶不能为他生儿育女,但是他对她的情并没有消失,外界总能听到中伤她的话,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侮辱,什么不会下蛋的母鸡?!他对白陶的爱是他们所不能理解的。
      看着眼前安静吃着早饭的人儿,白清羿突然眼尖地看到白陶手腕上那个眼神青翠的玉镯子,颜色很是亮丽,绝对不是自己送给她有些年头的那一枚,觉得有点奇怪。
      “夫人的镯子是去洗了一番吗?”
      “没有,这是别人相送的。”白陶听白清羿这么一问,变下意识去摸了摸那枚镯子,“形状很像你送的那一枚,所以我就要,而且原本的那枚镯子沾满污垢,戴在手上总觉得不好。”
      “嗯,那倒也是——夫人高兴就行。”白清羿看着戴在白陶手上那枚微有些扎眼的镯子,捧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中午,鸿梅堂前人声鼎沸,听说鸿梅戏班新来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一些好事之人不免有些心动起来,一吃完饭都匆匆赶来听戏了,戏班的掌门人——蒋冕走出了鸿梅堂门口,大老远就看见白清羿便大声吆喝起来。
      “白老爷!你可算来了,已经准备开场了,已经为您和您的夫人准备了一个上好的位子。”
      “谢谢你蒋先生。”
      “诶,哪里哪里,其实鸿梅堂能够红火起来,那得多得老爷您的资助啊,不然咱们鸿梅戏班就只能流落到喝西北风咯。”
      “蒋先生,你太客气了,听说戏班来了一个新唱戏的姑娘,可否真有此事?”
      白清羿侧了侧头,看着老蒋,再看了看面带微笑的白陶,意思在明显不过,要听戏也是听那个新来女子唱的戏。
      “您是在说周小姐?噢,她等会就上台,现在或许在化妆呢。”说完,老蒋不着痕迹地把白清羿拉到了一边,再斜眼看了看站在那里看着人来人往,但脸总是带着浅笑的白陶,轻声问道:“老爷,你该不会是又看上了……”
      “什么‘又’,我只是想带她出来走走,总是闷在府中也怪闷的。”白清羿有点尴尬地不看老蒋的眼睛,“蒋先生,你的思想未免也太过陈腐了。”
      “诶,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莫怪莫怪。”老蒋拍了拍白清羿的肩头,自己便走入了门的另一侧。
      白清羿看着站在那里有些无聊的白陶,走过去牵起了她的手。
      “嗯?”
      “夫人,戏快开始了,走罢。”

      白陶很久都没有来过太多人的地方,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她不禁皱起眉来。
      “夫人,你怎么了?”察觉到身边的人儿的步伐停顿了一下,白清羿便也停下脚步,看着皱着眉头的白陶,轻声地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有点不太适应这里……”白陶捂着嘴,脸色极差。
      “哦——哪里椅子离人群比较远,我们过去哪里吧。”
      “也好。”
      其实,白陶一点也不想再呆在着拥挤的环境下了,人实在太多,空气都弥漫着各式各样人的味道,汗味、体味扑鼻而来,虽是如此,但是白陶还是跟着白清羿坐了下来。
      音乐声慢起,就在众人好奇的台下走上的怎么样一个女子的时候,一个穿着旗袍装的女子慢慢地从台下走上了台。
      本来白陶没有什么可惊奇的,因为自己坐的位置距离台比较远,借着错位,虽然白陶只看到女子的侧脸,但是还是马上认出了这个女人。
      杜月。
      每次见她都是带着笑容,长发直到腰际,面容立体,只是眉间淡淡地带着一股莫名的邪气,都会令白陶微微地觉得有点不舒服。
      那股气势太熟悉了,明明那个人已经——
      就在白陶望着台上那个女人出神许久的时候,女子就开始唱戏了。
      “……朝飞暮卷, 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 烟波画船……”女子一边唱,手一边配合着唱词,美貌和声音都同时具备,简直就视觉和听觉的盛宴,白陶望着女子出神,这时白陶发觉女子也朝自己坐的位置看了过来,嫣然一笑之后,扭动了一下手腕,又继续下一段的唱词。
      望着面带笑容,举止之间都带着诗意的她,白陶竟然望着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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