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座山》残墨

21、协议

　　看到大人们催文,偶兴奋地一大早头没梳,脸没洗,饭没吃就起来打文,现在还因为衣服没穿完而冻得瑟瑟发抖~~~~><~~~~~偶是不是有被虐倾向?~~~><~~~

　　第二十一章

　　一，二，三，四，五……四十一，四十二，四十三，四十四……
　　一点一点在心里数着数，半晌，不见动静，然后听到辛离在旁边语中带着叹息：“值得么？”

　　“咦？”那人不名所以的睁开眼睛，还没反应出辛离话中的意思。

　　“我想看看你的脸，可以么？”辛离不等他回答就主动揭开把易容撕掉，漏出一张完全不同的平凡的让人看过一次都不会有印象的脸，很适他这行。“能问你的名字么？”

　　呵，终于漏出真面目了吧。那人心里冷笑，难道聪明如他会不知道刚刚他问的全是他这一行的忌讳？

　　“不想说就算了吧，”辛离看穿他的心思，也不逼，反正也是看到这种少有的忠士一时心血来潮想认识认识罢了。

　　“你为何对他如此忠心？你死了也不会留下任何芳名，图的是什么呢？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保证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以后咱们各干各的，我甚至可以答应你协助你，反正你们最终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那人还是不吭声，脑袋却在快速运转：他怎么知道我们的目的？他似乎知道一切，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猜不到是谁杀了阿夸……奇怪的人……

　　“是他吧，”辛离突然说道，虽看似问句，确是肯定的语气，外带一些别人不易察觉的怅然。
　　不会吧，他真的知道？！地上的人眼中掠过的神情没有逃过辛离锐利的眼睛，果然是！呵呵，虽早知道，但一直不愿开口，怕一开口就会戳破原本想维护的那层脆如纸的幻觉。但事实就是事实，现在装做不知道，将来某一天你一定逃不过，虽可惜，但有些事情还是应该做。

　　那人看到辛离了然的神色，暗叫糟，一不小心就让他看到自己的心思，奇怪自己这行最拿手的就是隐藏情绪，他竟然能那么简单就读出来了，越想越心惊。

　　“哎，这不能怪他，毕竟他也有不得已的时候，阿夸也算是命不好吧。”辛离很理解的样子，幽幽的叹息，莫名的忧愁，旋即又恢复老样子，嬉笑说道“呵呵，刚刚只是吓吓你，我只是想确定我推测的是否正确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呀，我看他布置的那么辛苦，也想帮帮忙，掺一脚，可否？”

　　错愕于辛离的大转变，这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没有如外界所说的那么在乎下人？可刚开始听说阿夸已死时，他那令人恐怖的气息又如何解释？如果是装的，结果当然是好，只是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冒冷汗，有如此演技，相信当今世上没有几个人能识破吧……

　　“我可以拒绝吗？”地上的人长久以来第一次开口，不同于阿夸变声期前清细的嗓音，一听就可判断声音的主人是个二三十岁成年男子。

　　“你说呢？”辛离挑眉笑道，相信这人没那么愚蠢。

　　“呵呵，已为他人鱼肉，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拒绝，则肯定没好下场；答应，反而可能有转机，即使我最终都会死，起码还能为我教再多做点事，辛公子，你看我分析的对吗？”语带讽刺，没有丝毫“鱼肉”的惶恐。

　　辛离见他如此，不怒反笑，“你很聪明嘛。你的话看来是不反对我的提议喽，那我们就算已经达成协议啦。”说完就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药瓶，打开后就直接罐到那人嘴里，“这是解药，现在可能还会有点儿不适，放松身体过会儿就好了。”

　　那人依言把因警戒而紧绷的身体放松，深呼吸，感觉好多了，又突然听辛离说道：“谅，以后我就叫你谅吧。”

　　那人回过头，看见辛离正背对着他整理药箱，无法看到他此时的表情。
　　“放心，有外人在场是你还是阿夸。”

　　“……随便你。”

　　“呵呵，你如果没别的事儿，把东西收拾干净就下去吧。”辛离打开窗户，微冷的夜风一下子扑面而来，看来夏天快要结束了。

　　“是。”已经可以活动自如的谅——现在叫谅——从地上捡起“阿夸的脸”重新戴上，起身处理完地上的垃圾就退下了。临关门时，匆匆瞥了一眼从刚刚就一直临窗不动的辛离，神色复杂中带着敬畏。

　　夜凉如水，投射在窗纸上的斑驳树影不胜风力地来回摆动。一抹残月象没有目的地的小船在不远处的湖面上随波摇曳，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天地间，是寻找还是等待？是期待还是绝望？

　　“相对于月的自私，太阳就显得伟大多了，她不象月亮那样只肯漏出少得可怜的光明给大地，他用自己的全部在燃烧，在为别人燃烧。”
　　这是有一次辛离不小心看到秦阳小学的作文上写的一句话，秦阳还红着脸和他抢硬是不让他看，但事实印证他一直坚信着那句话，用他阳光般灿烂的笑颜对别人散发着自己的温暖。
　　自嘲的弧度划开辛离的脸，隐在树影下的眼睛看不出色彩。秦阳，你可怀疑过月亮可能也很无奈？可想过她可能也是用尽生命地残喘？可想过躲在黑暗里的东西根本不需要太阳那能灼伤人的热情和好意……

　　良久，似乎把遥远的过去回忆了十七八遍，辛离才不疾不徐地开口：“这么晚了，不知夜公子坐了半天，感到困倦么？”

　　“我还以为辛离不知道呢。”在桌子旁坐着的正是夜冥攸，好象坐了有一会儿了。

　　“即使武功尽失，但还没失聪到连开门关门的声音都听不到的地步。”而且被你那种能在人身上戳出两个洞的目光盯半天，任神经再大条的人也不会毫无所觉吧，辛离转身走到夜冥攸对面坐下，没好气的说道，心情似乎不太好。摆开桌上的茶具，“夜公子怎么不给自己倒杯水？辛离只是住客，作为此地的主人，夜公子该不会太拘束才是。”

　　“没有保证，你这里的东西我可不敢乱用。”夜冥攸不高兴地哼哼道。

　　“啧啧，没想到夜公子还有偷听的嗜好。”语气吃惊，闪烁的眼里确是早料到的平静。

　　“要是不小心听到，我还没想到你竟这么快就制配了解药，还把那毒运用自如。”轻轻一笔带过自己偷听的事，夜冥攸隐在灿烂笑容后的犀利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辛离。

　　摇摇头，辛离语调无奈又有点无赖的说：“只是症状有些相似而已，不一定就是一种毒，石霜是我以前配出的，服用后颈部以上都不会受影响，而张敛连嘴眼都不能活动，如果只是剂量问题，我还有可能调出相应剂量的解药，但万一不是，解药喂下去我可承担不起后果。”

　　“现在随便你说什么都行，不是么？”夜冥攸可不是脑袋简单的笨蛋，根本不信他的话，移到辛离旁边，拉过辛离的手把玩，“算了，你估量着点儿，别太过火就行。”

　　这主子这叫重色轻手下么？齐澈张敛作他的手下是不是太不值了，要不要那天挑拨一下，顺便再说服他们跟在自己身边当保镖，事实证明，有力的手下太少对行走江湖很件不利的事情……

　　“我现在只想问你两个问题……你有听没”夜冥攸拍拍辛离的手，打断他在心里的盘算，“你到底是怎么让他中的毒？”

　　“谁？”辛离故意装傻。

　　“后来的。”夜冥攸不理会他的明知顾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再好的人也都有限度吧？知道你们在我的府上讨论怎么合伙对付我，我能不闻不问么？”

　　“哈哈哈哈，你算好人吗？不要说笑话了。”辛离止不住大笑。

　　“不是么？”夜冥攸颇无辜地反问，可下面的话恶毒得与他的表情十万八千里，“我本来还打算让他无痛苦地死，明早你就可以见到他的尸体，看来我要考虑一下延长他的临死时间了，用什么方法呢？”

　　夜冥攸的话一出口，辛离就停止了笑，把手抽出他手掌心，眼神锋利地盯着他，“夜公子这是威胁在下么？”

　　“威胁，倒不敢，只是道出很多可能性其中之一罢了。”

　　两双同样锐利的目光交接到一起，互相探询对方埋藏在深处的心思，如果是平常人早就被其中之一给看透了。

　　辛离再次心里暗叹，果然不简单，把自己藏得滴水不漏，让别人看到的初是冬日阳光般温暖的笑颜，再深一点就是铺天盖地的冰天雪地，而且越往深处就越冰冷，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如此？真想一探究竟呢……

　　先开口说话的是辛离，似乎不想再斗下去了，叹口气说道：“算了，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那是香，蛋糕里虽没毒但有药，那种药遇上刚刚我点的香就会变成石霜。”看着夜冥攸仍脸色不变地坐在那里，心道无趣，“我是事先吃了解药，至于你，你难道就不怕自己也中毒？即使百毒不侵，那也只是体内抗毒性比别人强一点而已，对我这种新配方恐怕不会有太大作用。”

　　“可是你不是早已熄了香，还把窗户打开了半天，香恐怕早散没了。”夜冥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看来他是早知道我要回来呀。

　　“呵呵，夜公子还真谨慎呀。”辛离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不打算就这样打哈哈下去，夜冥攸正色道：“你怎么怀疑上南宫雁的？”

　　“你这个问题就有点白痴了。”

　　“白痴？”难得的迷茫。

　　“就是傻瓜的意思，”辛离不怕捋胡须，“这很简单就能猜到，凉扮阿夸那么象，连我都差一点被唬到，可见他们一定对我和阿夸的行为了如指掌，能办到如此地步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是简单，但对于自己一直相处在一起的好友一般人应该不会这么毫不犹豫的怀疑吧？还是你们的关系根本没表面上那么亲密？夜冥攸沉思着打量着辛离。

　　“相对于这些没营养的问题，夜公子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我有说要处置你们么，”似乎不记得刚刚的威胁，说得理所应当，“反正你要对付的不是我。”

　　眯起眼睛，自己何时开始被他看得如此透彻？“为了报仇我可是不会顾及太多。”

　　“所以我才来和你谈判。”

　　辛离觉得可笑，从进来到现在你有谈判的意思没？

　　“作为你坦诚的回报，我会助你一臂之力，适时的给你一些情报好把他调出来，怎么样？”

　　狡猾呀，实在狡猾，比起我没选择性的偷取你的情报，主动给些对自己不痛不氧对别人小有帮助的情报显得明智多了，再说又可以借别人的手除掉自己的眼中钉，何乐而不为呢？冷笑一下：“别一副对人施恩的样子，你如意算盘的声响连我都听到了。”

　　“呵呵，辛离智慧如此，令夜某实在是惭愧呀。”夜冥攸完全没否认，大方的笑道。

　　拉过辛离，抱着他的腰，吻着他的鬓，吸取他的清香，如此人儿真让人不得不疼呀。
　　“告诉我，今天是谁的生辰？”

　　怀里的身子略微一僵，是谁让你如此挂心？夜冥攸埋在辛离颈项的眼眸闪过一丝冰冷，比冰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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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起来,头脑不是很清楚,但情节绝对是昨晚睡前千锤百炼出来的,有什么不到点的请大人们告诉偶一声,偶以后改^-^

　　追文辛苦呀,偶以后每次都写多一点,从这次开始~~~~^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