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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细雨绵绵 ...
屋里燃着一只青古的油灯,那梳着妇人模样发髻却胜似少女般美丽娇弱的人,在半开的窗边独坐。
都说二月春风似剪刀,夜晚风声泣雨,穿着素绿罗裙的少女略显单薄的身子,细雨随着晚风偶尔打了进来,落在她美丽娇柔的脸上,衣服上。
朱红的嘴唇都冻的有些发紫,但她好似没有知觉,不顾寒冷,没有目的,只是单纯的望着远处,好久好久。
“此夜风寒露重,不知萧郎身边的佳人可有为他添衣……”说到佳人,陆笙歌的表情却更悲伤了。
“这么多年,我却还是无法将你忘却……罢了,罢了……”说着便站了起来,合上窗户。
过了几日走到集市上,大街小巷中都流传着四王爷大逆不道,策划谋反,最终被太子识破。与其牵扯进来的各大官员,大大小小都被缉拿归案。其中就有本地最大的贪官中书省令的赵尚书。事情一揭露出来当地百姓喜的大肆宣扬,锣鼓喧天,居然还有人放了鞭炮。这阵势都比上过节了。
陆娘住在郊外,地方偏,这次赶集上来采买东西,却听到这个消息,内心无比震惊的同时,却更为担忧。当下就扔下与之交易的小贩不管,拔腿就往赵府的路中跑。
于此同时,一个衣着华贵,却浑身凌乱的青年带着一个男孩四处躲避。周围官兵三三两两的偶尔凑在一起,报告状况。“这边刚搜过了,还是没有发现赵简呈的女婿,到那边去看看!太子殿下说过了一个都不许漏掉,全部缉拿。”
听到了官员的对话,陆笙歌像发疯了一样的跑,连撞到了人也不管。终于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崴了一下,整个人将要跌倒的时候,被一个男人抓着手拉进了巷子里。
“放开我!”连头都不抬,用力想要甩掉抓着自己的大手,但女人的力气终究不敌男人。
“陆娘,陆娘,你冷静点。”熟悉的声音带着点儿沙哑。
听到这个声音,路娘才抬起头,惊讶了下。“是你,萧L……大哥,你没事吧?”眼里满满都是担忧。
虽然衣裳凌乱发丝飘散,却丝毫不减他在她心中完美的形象。英俊的脸上带着点儿无奈的苦笑,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冒失。”
“……跟我逃走吧,萧大哥,我们去一个没有朝廷,也任何人的地方。”
“你知道了啊……”语气一片平静,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与其让我当个囚犯一样四处躲藏……对不起,我宁愿随着这里的一切就此死去。”
让我维持最后的一点自尊,像个男人一样死去,而不是像狗一样四处逃串。
这就是你吗?宁愿死在利益中心的权利斗争上面,也不愿意与我平平淡淡的过隐居的生活吗?
无数次,这么多年来,我每日每夜反思自己,我们从小一起相依为命,你我相伴多年,我到底哪里不如相貌平平的官家小姐?最终结论不过是得出了个输在了权利上。
内心酸处一阵涌来,控制不住的眼泪滴落在地上。打出了小小的圆形印子。
“不哭了,陆娘。”抬起手,用手背轻轻擦拭带泪痕的脸。
然后走了几步,牵过躲在柱子里的小男孩,走到陆娘面前。“最后,我有一件事情要请求你,请你帮我照顾郴儿。”
说完就毅然的跑了出去,“萧大哥!”转眼就要跟着跑出去,却被什么拉住。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大哥跑过官兵面前,身后跟着一大群官兵跟着。
低头,看到了这个才刚到她腰上的小少年,眼里出奇平静。没有父亲即将被抓的恐慌,也没有家变的悲痛。
这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颜色!陆娘惊讶了一瞬,看着他的眼睛,她竟然却也因此而渐渐平静下来。
转头望着那人离去的地方,久久伫立。这是你选择,我只能旁观。每一次,我都只能看着你离去的身影。
第一次远走,你说,十年寒窗苦读,等我高中后就许你锦衣玉食,衣食无忧。
我等了半年,你说没考中,但是你的才华思想得到了中书省令赵大人的赏识,因此他为你编排了一个进入翰林书院学习的机会,我微笑着送你离去。
这是第二次,我看着你渐渐远去,心里有种好像会失去你的恐慌。
这次,我等了三年,最后是你入赘为胥的消息。
第三次……这次不用等你了吧。
抬起手触碰到了的是空气,敛下眼眉。
另一只却被一只温热的小手握住,回头看到小男孩,扯出来一个淡淡的微笑,哀伤的眼眉,娇柔的小脸显得因着笑容显得娇媚怜人,像是经过风雨后存活下来的鲜花,显得破而后立。“以后,你跟着陆姨了。”
平静的眼眸有那么一闪而过的失神,他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一晃数年过去,昔日美丽的女子如今才年过半百,却已经满头白发了,因疾病缠身,而终日卧榻床棉。
而他却还有三年就是,而立之年。
抬手掠起他垂下的一缕发丝,望着那相似的脸,满眼的慈祥,“郴儿长大了,我怕是不能再陪你了……萧郎,我来了……”说完微笑着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床边坐着的青年,泪如雨下,“陆姨……不,陆娘。”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萧成昱20岁第一次离开,陆笙歌18岁。
萧成23岁昱入赘,24岁时,赵千金诞下一子。两人七年未相见,仅仅偶尔书信传达问候。
所以萧成昱死掉那年不过三十多岁左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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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细雨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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