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普通人的求生之路》金丝雀oo

5、第五章

　　第五章
　　油腔滑调没过多一会儿就回来了，他推了一下压在李小山身上的口音男，有些急切地说，：“带上她，咱们走。”
　　口音男有些不满地骂了一句，然后问：“咋了？看把你小子吓得。”
　　油腔滑调的语气变得不难么油腔滑调了，他有些迟疑地说道：“那边屋里有个被咬了的，我看他快变了，咱们赶紧走吧。”
　　口音男又啐了一口，道：“艹，一刀解决了不就得了，走什么走。”
　　“那人还没……那还是个活人，我……我下不去手。”
　　“艹，老子去。”
　　说完，口音男放开了李小山，站起身骂骂咧咧地向办公室走去。而油腔滑调似乎是被口音男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震惊到了，呆立在原地没有动。李小山听到口音男要去杀赵爱军，突然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就朝油腔滑调扑过去，油腔滑调冷不防被扑倒，头砰地一声磕在了输液椅的钢制扶手上，顿时没了动静。而此时，口音男已经走进了办公室。
　　李小山双手被反绑，刚刚撞到油腔滑调的时候，自己也摔得不轻，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挣扎着把手解脱出来，踉踉跄跄地就向办公室跑，办公室里用来照明的酒精灯还亮着，地上两个身影正在无声地厮打着。李小山看清口音男骑在赵爱军身上，双手扼住他的喉咙，而赵爱军则拼命地去抠他的手指，双腿在地上不停地蹬着。李小山慌乱起来，想要做些什么去阻止口音男，她四下一打量，看到掉落在地上的笔筒，她的大脑还来不及考虑，身体已经自行上前，从中捡起一支笔，之后对着口音男的脖子狠狠地扎了下去。
　　李小山用的力气如此之大，以至于笔的半截没入了口音男的皮肉中，剩余在外面的那截，则被折断了。鲜血从折断的笔杆中喷出来，浇了躺在地上的赵爱军满头满脸，口音男捂住自己的伤口，鲜血依旧从指缝中涌出来，他回过头来看到李小山，满脸狰狞地向她扑过来。挣脱出来的赵爱军捂着自己的喉咙拼命地咳嗽着，看到口音男向着李小山过去，随手从他身后把酒精灯砸了过来。一声脆响，口音男腾的一下变成了一个火人。突然蹿高的火焰照亮了整间办公室，李小山目瞪口呆地看着在火焰中尖叫挣扎地口音男，傻呆呆地愣在原地。赵爱军从他身边的空隙窜出来，拉着李小山就往外跑。
　　两人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把那火焰和尖叫都远远甩在身后，直到肺部开始觉得刺痛，直到口中开始尝到腥甜。赵爱军脚下一软，跌倒在地，牵连得李小山也摔了一跤，两人跪坐着地面上，气喘如牛。李小山趁机打量四周，发现他们慌不择路地跑到了一个路口。周围黑黢黢的，没有月光更没有灯光，她什么都看不清。
　　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人从草丛中走过来，李小山有些张皇地四下看着，却分不清声音从哪个方向传来，她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如同擂鼓的心跳，还有身旁赵爱军的呼吸声。此时此刻，她觉得黑暗中有无数的黑影在向他们靠拢，向他们伸出了沾满鲜血的魔爪。
　　“艹！”
　　赵爱军咒骂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拉着李小山向前跑去，李小山一边跟着跑，一边哭泣，她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她用空出的那只手去拉扯赵爱军抓着她手腕的手指。
　　“我……跑不……跑不动了，我……不跑……了，你……自己……”李小山断断续续地说道。
　　“艹！少废话！赶紧给老子跑！”
　　赵爱军恶狠狠地回头吼道，抓着李小山手腕的手指更加用力。
　　“我……我本来……就不想……活了。”李小山强行停下脚步，“你……放我，自生自灭吧。”
　　赵爱军被李小山拖得也停下了脚步，他回手一个耳光，准确地扇在了李小山的脸上，打得她一个趔趄。赵爱军将她扯到自己面前，揪着她的衣领，气愤地吼道：“艹！老子被咬了，不知道会不会一会儿就变了，老子还没放弃呢，你他妈好好的就想死？！艹！为了个男人，你值得吗！老子闺女在外地念大学，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老子都没办法去救她，你现在跟老子说你想死？！你他妈给我试试看！老子先打死你！”
　　赵爱军有个正在读大学的女儿，今年19岁，那是他的掌上明珠，他曾经对李小山自豪地说道，他现在也是坐办公室的了，有份体面的工作，再也不会给他闺女丢人了。
　　李小山被赵爱军吼得止住了哭泣，在她还没回过神来时，又被他拉扯着继续向前跑。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近，他们前面的路也越来越窄，最终，他们跑到了一处死胡同。赵爱军咒骂了一声，带着李小山想要往回走，却发现巷子口出已经出现了许多晃动的黑影，他们只能又退回来。赵爱军在身上摸索着，从口袋里又翻出个打火机，他点亮后举高四下观察，窄窄的巷子左右都是楼房，挡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堵高高的墙。墙的高度大约有两米五，完全超出了两人的能力范围，左边的楼房上比墙略高的地方有一个窗口，窗户外面安装着凸出的防盗网。
　　“翻墙！”
　　赵爱军立刻决定了出路，他把打火机递给李小山，让她举着照明，自己助跑两步，伸手去扒住墙头，却闷哼一声，跌落下来。李小山急忙上前扶住他，只见他双手鲜血淋漓。
　　“墙头有碎玻璃。”
　　李小山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心里不由得咒骂起来。她要去撕扯自己的衬衫为赵爱军包扎伤口，却被他阻止了。
　　“来不及了，咱们先爬上去躲躲。”
　　赵爱军站到了窗户下面，示意李小山踩着他的膝盖和肩膀爬上去。李小山摇着头拒绝，让赵爱军踩着她先上去。
　　“艹，你撑得住老子吗？别把咱俩都摔那疯子堆里。赶紧的，别浪费时间！”
　　赵爱军推了李小山一把，李小山回头看了一眼已经不远的黑影，咬咬牙，踩着赵爱军爬了上去。站在赵爱军的肩膀上，她刚好比防盗网最下端高出一个头左右，她抓住防盗网试了试它的坚固程度，在确认能够承受自己的重量之后，她开始努力往上爬。只不过对于严重缺乏体育锻炼的李小山来说，依靠上肢力量把自己吊上去，简直就是做梦。她把手臂从防盗网空隙穿过去，用手臂勾住钢筋，然后拼命地用脚去够防盗网的下缘。
　　脚步声和令人毛骨悚然的低低嘶吼声已经近在咫尺，李小山好不容易把自己的一条腿也塞进了防盗网的空隙中勾住。但她还没来得及调整自己的姿势，赵爱军就在下面大叫起来。
　　“来不及了，你抓住了，我要上去了！”
　　赵爱军助跑几步，向上跳起，抓住了李小山还垂在下面的那条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李小山完全没有准备，被突如其来的重量拉扯得尖叫起来，大腿间的韧带发出的剧痛令李小山怀疑自己快要被扯成两半了。她努力把自己攀附在防盗网上，以免两个人都掉下去。
　　然而，赵爱军却不能像李小山想象得那样，如同电视上的特种兵那样，三下两下爬上来，他跳起来后先是抓住了李小山的脚踝，在她的鞋子从脚上脱落之前，抓住了她的裤子。之前李小山的腰带被口音男抽出去绑她的手用了，此时赵爱军的拉扯让她的裤子从腰间滑落，虽然勾住上面的那条腿避免了裤子与她彻底分离的后果，但赵爱军却无法很好的借力。他努力想要抓住李小山的腿，可这个动作的难度系数真的太大了，他只能向上抬手胡乱抓着，希望自己能够抓住什么东西稳住身形，最后，他抓住了李小山的裤腰，止住了他下落的趋势。
　　“快点！我坚持不了多久！”
　　李小山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腰间的重量让李小山有了窒息的感觉。她想带着赵爱军向上爬，但是仅仅维持两个人不掉下去就已经花费了她全部的力气。赵爱军显然很清楚李小山的窘境，攀附着她的衣服努力向上爬着。
　　突然，一股大力袭来，将两个人扯得向下栽倒，李小山的两手一滑，从防盗网的空隙中掉了出来。慌乱中，她仅仅来得及收紧勾在防盗网内的右腿小腿。她尖叫出声，在回过神来时，赵爱军已经跌了下去，仅剩她自己一个人靠着她的右腿挂在了防盗网下面。
　　嘶吼着的黑影抓住了赵爱军，赵爱军挣扎了两下，随即像是被浪花拍到海底的一片小树叶，被蜂拥而至的黑影淹没了。空气中弥漫开腥甜的气息，吧唧吧唧的咀嚼声让人头皮发麻。赵爱军因无比的痛苦而变得尖锐的声音充斥着李小山的耳膜。
　　“你他妈不许死！啊！！”
　　李小山痛哭着，泪水顺着脸颊流过额头，没入了头发。

作者有话说

　　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