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朝朝惜暮

16、番外

　　番外
　　前情：鬼谷夫夫甜甜蜜蜜同居一年多后，都说大吵伤身小吵怡情，不管小吵大吵，两个人终日生活在一起，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某日，起了争执，气头上的卫庄一个手重，一掌拍肿了盖聂的右肩，连带着让他的右手也不灵活了。
　　（若出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物品，就当那时已经有了吧）

　　自定居鬼谷一年多以来，卫庄第一次踏足厨房重地，之前最多在门口晃悠一下，其他事有盖聂在，他只要等着饭菜上桌就好。不过这次，盖聂独臂难支，卫庄自己造的孽也就只能自己来解决了。
　　盖聂指着案板上的几个土豆说：“小庄，你能帮我切一下吗？”
　　卫庄瞟了一眼盖聂有些僵硬的右臂，认命地拿起菜刀。
　　盖聂舀了米回来准备淘洗，就见卫庄已经手起刀落地切好了一个土豆。
　　“小庄……切成丝儿比较好。”
　　卫庄抬眼，眼神不善。
　　“没关系，切成片也可以。刀工不错！”
　　这还差不多，要知道自己连使剑的劲头都用上了。卫庄微微翘了下嘴角。
　　“不过，小庄，你忘记去皮了……”
　　卫庄“哐当”一声把菜刀拍在案板上。
　　盖聂赶快认错：“是我说晚了！反正都洗干净了的，吃的时候再挑皮也没事。”
　　卫庄哼了一声，重新拾起菜刀开始给土豆去皮。
　　盖聂自去淘米，等他淘好米一看卫庄，案板上已经削好皮的几个土豆有棱有角，剩的部分怕是没有那堆连皮带肉的多。
　　“小庄……”
　　想他和小庄从小一个是少掌门一个是掌门义子，厨房技艺从来不是他们的必修课；小庄后来身居流沙门主，自有属下服侍；再后来，身为项羽师父随军征战，也没有自己动手埋锅做饭的道理；自到了鬼谷，自己又从不让他动手做这些事。所以，怎么能指望他出了厅堂就能入得厨房呢？
　　卫庄以眼神示意：又怎么了？
　　盖聂怕他这次要把菜刀当飞刀甩了，先下手为强，抢过菜刀，塞给他一把小刀。
　　“土豆皮不好削，用小刀刮比较好。”
　　卫庄握着小刀，想起这事的起因，好吧，忍了。看了看案板上仅剩两个土豆还可以抢救一下，又继续开始给土豆刮皮。
　　盖聂倒米入锅，放好水，架好柴火，再去看卫庄，见他正一脸认真地专注于用刀尖剔着土豆上的眼。他不知不觉看入了神，满面笑意掩都掩不住。
　　卫庄忙完手上的活，斜了盖聂一眼：“你在那傻笑什么呢？”
　　盖聂微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庆幸，我没有错过你。
　　卫庄也懒得追问，“唰”地把刀插在案板上：“还有什么？”
　　“什么什么？哦。”盖聂反应过来，从梁上解下去年冬天腌制的腊肉：“我们再炒个腊肉吧。”
　　卫庄接过腊肉，“当当当”剁了起来。
　　盖聂左手上阵还算顺利地炒好土豆丝，才发现卫庄把那块够吃上十几二十顿的腊肉切好了大半。
　　“小庄！”
　　卫庄皱眉：“怎么？”一惊一乍的。
　　盖聂哭笑不得地拿过剩余的腊肉挂回梁上。
　　“这些够吃了。”
　　卫庄瞧了瞧案板上的一堆：哦，好像切多了。
　　盖聂安慰道：“没事没事，多的先晾着。待会吃过饭，我还可以拿几片去设个陷阱，抓个山鸡野兔什么的。”
　　“嗯？你去逮兔子怎么不叫——”“我”字被卫庄硬生生吞回去了，还差点咬到舌头。早就不是毛头小子了，本不该对这些有点玩闹的事情感兴趣，但是，谁让鬼谷的生活除了练功、吃饭、睡觉，还是练功、吃饭、睡觉！其他事都被盖聂大包大揽了，卫庄实在无聊得可以。
　　盖聂倒不觉得意外。他想起少时，小庄多少有点玩闹的性子，哪回闯了祸，还不是他这个做大哥的帮他在父亲面前打掩护。现在之所以都没叫上他同去，是因为他先前养伤期间养成了午后小睡片刻的习惯，等到了鬼谷，一来再也没有什么劳心之事，二来有时晚上不免激烈了点，他白天午后小憩的习惯就一直延续了下来。盖聂一般在他午睡时出去一下，其它时间他更愿意和小庄呆在一起，随便说说话，一起做点事。既然小庄有兴致，自然不妨带他同去。
　　盖聂笑道：“那等你睡醒了，我们一起去。这些年，鬼谷没人住，倒养肥了不少动物。”
　　卫庄挑了挑眉，算是默认了。
　　不说夫夫二人怎么逮兔子了，就说到了这天晚上，本来都是盖聂帮卫庄做洗漱沐浴的准备工作，如今的状况，不说完全反过来吧，至少卫庄和盖聂得互帮互助了。
　　好不容易两人都把自己弄到了床上。
　　卫庄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头发，拒绝了盖聂想要运功帮他弄干的好意。
　　“又不急着睡，费那个劲做什么。”
　　盖聂便陪着卫庄说点闲话。他感受着挨着自己的身体传来的热力，想起白天在厨房时曾闪过的念头：这就是相濡以沫吧？他忍不住转头去看卫庄，见他正垂着眼睫用手扯着有点打结的发梢。
　　盖聂情难自禁地凑过去。
　　卫庄感觉到身上的重量，下意识地躲了躲，却被盖聂按住在他唇上亲了亲。
　　“盖聂，你想什么呢！”
　　盖聂喃喃着“小庄”，别别扭扭地单个左臂去抱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自己心里是很欢喜的，只知道自己就想这么抱着小庄一直到地老天荒。
　　“小庄，我们一起白头到老，可好？”
　　卫庄这会儿哪能还不知道盖聂在想什么，说心里没有触动那肯定是假的。他回抱盖聂，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回答。
　　“好。那我就等着，你像我一样白头。”
　　盖聂从卫庄散落在肩头的白发一路亲到他鬓边，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
　　卫庄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小庄……”盖聂呼吸渐重：“待会你别再扯我头发，成吗？不然，我还没有白头，先成秃头了。”
　　“盖聂！”卫庄气不打一处来，毫不手软地捏在他受伤的肩上：“你半边都废了，还想着——唔……”
　　盖聂学会的最行之有效让卫庄闭嘴的方式，就是直接堵他的嘴。他拉着卫庄一起翻倒在床上。至于卫庄是不是又扯了盖聂头发，誓要让他先成秃头，那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