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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55. 惊魇（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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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惊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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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次从小就非常刻苦，七海十分清楚。
自从那天让她空等了一个下午之后，宁次几乎每次都比她去得要早。等待不知道会不会来的她时，宁次总在一个人进行着修行，体术、忍具、白眼，哪怕只是抱着书本看也能看得沉浸其中，而这些都是他在完成日向家定额的修行任务之外做的事情。
后来宁次再也不去等着她了，七海也就无从了解他的情况，但不用想便会知道，那样痛苦、那样不甘心的宁次只会比从前几倍、几十倍地逼迫自己更加努力。
——“也许你说得对，它总有一天能够摆脱风，它会变成雨、会变成雪，它会落下来——
——“就这样死了。”
虽然面对她“只要你拼命努力就能摆脱”那种浮浅的话，当时的宁次如此说着……
“只要努力就能实现梦想……
“那不过是白日做梦！”
虽然面对屡次被他打倒在地仍顽强爬起不肯放弃的鸣人，现在的宁次如此说着。
这场比赛的双方，七海都了解。如果只是简单的正面强攻，即便最近鸣人已经进步了很多，他也很难成为宁次的对手，一个清楚自身长处、并且比大多数人都努力的天才，其可怕程度可想而知，忍术向来不行的鸣人本身就很难通过远程交战避免被柔拳击中而封印穴道，可他体术和速度也无法与宁次相比，近身缠斗更加吃亏，正如目下这般，已经被宁次打得遍体鳞伤了。
但是……
七海看着被封住穴道而无法再调动一星半点查克拉的鸣人。
师父教他通灵术可不单单是为了通灵个伙伴并肩战斗而已。
在鸣人已经能够主动抽调九尾查克拉的如今……想要真正打败他再也不是能够轻易做到的事。
这场战斗的结局，一早便足以预见了。
七海起身，走向远处内伤发作咳嗽得愈发严重的雏田。
“喂！怎么都咳血了！”牙左手扶着雏田，右手举在半空，想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又怕害她吐血更多，正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听见头上传来和风一样的嗓音：“让我送她去医院吧。”
“小七！”看见她，牙的整张脸都染上光彩，但马上他奋力摇头，“内伤没缓和下来，不能太颠簸——”
赤丸也皱着眉头，趴在牙的肩膀上低低吠了一声。
七海轻轻一笑。
这个少年看起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可是关爱队友的心真诚而迫切，也有着足够的细心，是关键时刻非常可靠的类型，和鸣人实在有很多相似。倒是雏田的父亲……七海微微抬眼，那位坐在小女儿身边的日向族长被场中宁次那句“那我就给你讲讲，让人痛恨的日向一族的命运”吸引了全部的心神，一丝关注都没能分给面色如纸、连肺腑都快咳出来的长女。
就算他们的距离确实很远……可身为实力高强的忍者，五感真的就能够这样迟钝吗？
思绪电转，不过一瞬，七海示意牙帮忙把雏田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颈上，安抚道：“不会颠簸，很快的，我保证。”
牙犹豫了一下，看着七海的脸，又看看痛苦不已的雏田，咬咬牙决定相信她：“那我也……”
七海竖起没扶着雏田那只手的食指摇了摇：“抱歉哦~这种情况只能带病人一个。”她对牙弯起比晴空还明亮的眼睛，“我会等她的情况稳定下来再回来的，放心吧。”
拍了拍呆滞应声的牙，七海侧过脸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那个明明朝这边迈了一步、看见她过来时却又退回暗处的黑袍暗部看了一眼，才带着雏田飞雷神去了医院。
一闪而过的绯红光芒并不惹人注目，旁边的神月出云和钢子铁却都瞪大了眼睛，被七海瞥过一眼的暗部身形似乎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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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田的情况并不严重，她的内伤之前就已经被处理妥当，这次大约只是看着鸣人与她境遇相似，被打的回忆和对鸣人的担忧重叠在一起，引发了创伤应激。在医疗忍者的帮助下，她身体上的不适很快就被抚平了大半，只是还要留院观察。
带着诊断和医嘱回去跟牙报平安时，鸣人和宁次的战斗已经步入尾声，正如七海预料，九尾查克拉加持下的鸣人速度得到了极大提升，和他缠斗已久的宁次体力却已然见底，双方速度上的差距近乎抹平，鸣人在精力上的优势便尤为突出了。
“尽管我并不了解日向一族可憎的命运……但既然你都说无能为力了，那就随它去吧！”
鸣人的喊声惊天动地。
“——等我成为火影后，再来改变日向吧！！！”
和他的呐喊一同响彻、久久回荡在会场中的，是两人全力一击带起的巨大冲击波。赛场地表被扯裂，碎石飞溅、尘土漫扬，无人能看清其中情形，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等着尘埃落定——
两个人形土坑里，最先爬出来的是一身狼狈的宁次。他摇摇晃晃地找到另一个坑去确认情况，看见失去意识的鸣人倒在那里。
“吊车尾君，抱歉了……
“现实就是现实——”
七海轻轻一叹。
宁次的话音未落，脚下的土地突然爆裂，一个拳头在他眼中飞速放大，瞬间便击中他的下巴！
他被藏身地下的鸣人一拳打飞，重重摔在远处的土地上。
无论多么努力，他也无法掌握自己的身体了。
“哼……能随机应变使出影分.身……那是你最拿手的忍术吧，是我疏忽了……”
他坦率地认输，鸣人却垂头看着他，没有什么开心的神色。
“我之前……
“在忍者学校时连考了三次都没毕业。
“因为运气不好，考的忍术都是我最不擅长的……
“说来，分.身术就是我最不擅长的一个。”
宁次压低了眉头。那个满是悲伤却又藏着夺目光芒的蓝色眼瞳，让他莫名觉得眼熟。
“你不要老是耷拉着一张脸，总把‘命运是无法改变的’这种无聊的话挂在嘴边！
“因为你和我不同……你不是吊车尾的。”
宁次看着他，半晌，他微微仰起头，看见那同样蔚蓝无垠的天穹。
——“你不去拼命努力怎会知道结局一定不能改变？”
这就是“改变结局的努力”吗……
忽而有飞鸟振翅，乘着风扶摇而上，它迎逆而去的骄阳如此眩目，晃得宁次有些睁不开眼。
这就是……我放弃的答案吗……
是……你想要传达给我的……
他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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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考官不知火玄间高声宣布胜者，片刻的鸦雀无声后，会场爆发出巨大喝彩，掌声、喊声、口哨声此起彼伏，鸣人头一次得到这样的关注和礼遇，终于有了自己取得胜利的实感，立刻向场边跑去。七海也跟着用力鼓掌，在鸣人终于捕捉到她的身影使劲跳起来对她喊“小七我赢了我赢了”时，她也不由得被感染，趴在观众台的围栏上探出半个身体大声喊回去：“太棒了，鸣人！”
鸣人这才高高兴兴地跑开了，他得意忘形地绕着场边对观众席甩起了飞吻，大概也没听见那些称赞声里混杂的一些“小矬子”之类的称呼。
七海含笑看着他欢欢喜喜的背影跑远，转头看向宁次。他应该没受什么伤，只是查克拉耗尽导致的暂时脱力，场外待命的医疗忍者把他搬上担架正要抬走，看那个方向，大概是打算安置在会场的休息室里。观众席的另外一边，面色凝重的日向族长与兴高采烈的人群格格不入，他看着担架消失在拱门之后，起身走向看台出口。
绯红发尾扫过漆黑的铸铁栏杆，鸣人终于绕场一圈跑回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七海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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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我能不能单独和他……”
随着门扉打开，日向族长的请求传入室内。既已确认日向宁次的情况并不紧急，两名医疗忍者便没什么犹豫地同意了。他们离开时还仔细地将房门关好，宁次不知出于礼貌还是不愿示弱，强撑着支起力竭的身体，颤颤巍巍地在床边坐正。
“您有何贵干？”
“我是来告诉你……那天事情的真相的。”
两人不愿打破这岌岌可危的虚伪平静般沉默了一会，日向日足才低下头，注视着地板的目光有些空洞，仿佛遥望着不堪回首的过去。
“那时……我已经想好要死了。”
宁次只觉脑子里“轰”地一声，上涌的血液把理智与克制全数冲散。
“你说什么！”
你怎么敢——
“当时我父亲就是为顶替你才被杀的！”
被这样顶撞，日足却没有表露任何不悦，反而看着他——又低下头，真诚而充满愧疚。
“你会这样想也不奇怪……但事情的真相却并非如此。
“我是觉得现在的你应该能理解了，所以才来的……”
在将夏日空气压缩得令人窒息的休息室里，日向日足讲述了一个完全不符合宁次推测的故事。故事里的兄长想要遵照约定、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不愿牵连旁人，即便是在族老的强压之下也不肯低头，但是……他那厌憎宗家、怨愤命运的孪生弟弟，他那从来都不曾真正反抗过的孪生弟弟，为了保护自己的哥哥、保护他重要的亲人，平生第一次将身为宗家的哥哥击倒在地，自愿赴死，哪怕仅此一次……他终于以自己的意志、选择了自己的命运。
“……事情就是这样。”
太荒谬了。可父亲的确是那样善良的人……可这真的太荒谬了。宁次脑子里一团乱麻：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这不过是替宗家开脱的借口！”
“就是因为料到你会有这样的反应……我才迟迟没有说。希望可以找到合适的机会……”看见宁次嗤之以鼻地转开脸，日向日足深深地低下头去，“我是以日差的哥哥，而非宗家的身份，来把他的遗言转述给你的。请你——”
忽然间，衣料摩擦和什么碰在地上的响动传来，宁次转回头，震惊地瞪大双眼——
日向日足端正地跪倒在地，身体前俯，额头磕在休息室落满灰尘的地面上。
“请你，相信我……”
日向的族长、他的伯父、一位德高望重的忍者，带着深刻的悲哀和沉痛，向他这样一个分家子弟、一个晚辈、一个年轻而力弱的下忍躬行土下座这样的大礼。
宁次甚至无法辨别那一刻席卷心头的是什么。那些虬结多年近乎长在了一起的情绪被从血肉里连根拔起，痛苦与释然喷渤涌出，抽干了他所有的怨恨，就这样从眼里流下来。
“请……请您……快起来……”
泪水一滴接着一滴，紧接着绵延不断，洇湿了他高高围竖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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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休息室返回观众席的必经之路上，纤细的少女抱着双臂，倚在阳光倾落的窗口。窗棂的黑色阴影与骄阳的刺目金光抚在她雪白的短袍上，绯红长发被光芒映照得如同流离烈焰，那望着窗外不知何处的双眼，比天光和水色都更蓝。
太过于灼目了。
那张记忆中只与清雅有关的脸，竟被这样浓烈的光影与这样灼目的颜色，染上了一丝微妙的侵略感。
——波风七海。
日向日足立时就知道了她是谁。也立时便断定，这女孩是在这里拦他。
“贵安，日足族长。”在打量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同一秒，她便已放下手臂直起身来，笑容温和礼貌，带着恰到好处的疏淡。
“很抱歉听到了二位的一点对谈。”
她开门见山。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两章漫画原作内容比较多，所以更新频率稍微高一点，周末会再更一次
（虽然我写的时候并不快，因为要对原作取舍，又想把该交待的剧情交待好又不想啰嗦太多大家都知道的事，为此绞尽脑汁）
还好下次更新开始就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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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我凹的pose怎么样.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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