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恋爱的悲剧》叶风砂

3、我是堂堂正正的正面描写┑(￣Д ￣)┍

　　时雨下楼的时候，叶轶然已经等在楼外了，手里还拎着她喜欢吃的煎饼和豆浆。
　　初秋的阳光还很和煦，照在叶轶然黑色的短发上，映出一种栗色的反光，像是柔和的光晕。
　　时雨在玻璃门口停了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刷门卡出了宿舍楼。
　　“小雨，来了啊。”叶轶然微笑，将手里的早点递给她。他的手很纤细，很白，甚至有一种女子的秀气，让时雨有点晃神。
　　其实，她还是不太敢相信，这双手有昨晚那种令人窒息的力量。
　　时雨慢慢吃着早点，和叶轶然并肩走在校园里，空气里萦绕的安静温馨的氛围让她很安心。
　　瞄一眼身旁的学长纤细如杨柳的身材，时雨莫名放心了许多。说实话，就像舍友们了解的那样，时雨对于男性，特别是比较健壮的男性，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感。
　　可是学长不一样，温柔，纤细，简直像……舍友们一样令人安心，这样的学长……应该值得信任吧？
　　昨天晚上或许只是心情不好？或许是我自己想多了？
　　一路上，时雨不断催眠着自己，一边解决着早饭，一边脑子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没有在意走到了哪里。
　　“要不要进去看看？”身旁学长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时雨这才发现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旧大楼。
　　旧大楼是当年建校之初就有的建筑，距今也已经六十多年了，西式风格的建筑上爬满了或嫩黄或深绿的枝蔓。
　　“可以吗？其实我还没有来这里上过课呢。”时雨有些好奇，自己的课都是在新教室上的，从没见过旧大楼的内部是什么样的。
　　叶轶然走上前，推开了有些生锈的铁门，“当然可以，我以前的社团就经常在这里办活动。”
　　铁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时雨跟在叶轶然的身后，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与外表浓郁的欧式风格不同，里面的教室的样子和普通的教室并没有很大的区别，只是黑色雕花的铁窗让人感觉格外复古。
　　旧大楼里的采光并不好，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年代感，原本明媚的阳光照进来，也染上了一股暮气。
　　叶轶然熟门熟路地向楼上走去，时雨紧跟在后面，整个楼道里，不、是整个旧大楼，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
　　咚咚。咚咚。
　　是鞋子踏上木地板的声音。
　　太、太安静了。
　　时雨莫名地心一颤，这过分的安静让她有些心慌，便捡起刚才的话题继续聊天。
　　“学长，你以前的社团是什么呀？为什么在这里活动啊？”她的声音略有些紧张，但叶轶然好像并没有发现。
　　“社团吗？”他走到一个教室门前，轻轻地推开，“并不是什么很好的社团呢，类似美术社之类的吧。”
　　话音刚落，叶轶然突然转头，对时雨笑着说：“这就是我们以前活动的教室呢。”
　　时雨缓缓走进教室，依旧是和楼道里一样的昏暗，是拉着窗帘的缘故吧。
　　“学长，我去把窗帘拉开，这里太暗了。”她说着小心地辨认着方向，向窗口走去。
　　是了，应该是往这边拉吧。时雨拉住窗帘的一边，正要动手时，却被猛地抱入怀中。
　　教室的门不知何时被关上了，整个屋子都是暗沉地看不见的色调。
　　“学、学长，怎么了？”时雨没有挣扎，强自镇定下来，询问道。
　　初秋还未褪去盛夏的炎热，两人都只穿了轻薄的衬衫，身体相贴，令身上的温度陡然升高。
　　叶轶然没有回答，他的脸轻轻靠在时雨的耳边，连细微的喘息声都能听到。
　　砰。砰。砰。
　　砰。砰。砰。
　　时雨分不清这是谁的心跳声，她试着动了动身体，却立马被对方用更大的力道紧紧箍住。
　　一样的感觉。和昨天晚上一样的感觉。
　　时雨感觉到身上出汗了，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身后的人的身上实在是很烫。
　　“学、学长，你、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不要这样沉默嘛，都说情侣之间……要沟通才能长久……”时雨尝试着缓和一下气氛，又在被抱住手臂的情况下，尝试握住对方的手。
　　像是被说服了一样，叶轶然稍微放松了一点，可仍是紧紧地抱着她，只留出一只手，把时雨的右手牢牢地握住。
　　长久的寂静，令时雨有种错觉，他们会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化为石像。
　　终于，叶轶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带了一点喑哑，不似平常的清澈。
　　“小雨……不要离开我……”软弱到带着哭腔的声音，不仅和现在这样强势的动作不符，甚至也不是叶轶然一贯的风格。
　　“学长，到底怎么了？”时雨简直要糊涂了，“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你了？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叶轶然把头埋到女孩的颈窝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不是的，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
　　这样的学长，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先前的那种危险的感觉倒是去了不少。
　　有冰凉的液体突然落到颈边的肌肤上，时雨一颤，心里莫名地揪痛起来。
　　“好啦，我不会离开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时雨像是宣誓一般，温柔地说道。
　　虽然不懂为什么学长这么执着于她会离开这个问题，但先安抚总是没有错的。
　　“真的吗？”带了点鼻音的声音显得格外弱气，“那小雨要和我结婚，然后一直到老，一同死去，永永远远都不分开。”
　　时雨突然有点感受到叶轶然的执念了，他甚至强调了“一同死亡”这种现在看来非常遥远的事。
　　不可以随意哄哄了，学长……是真的很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说“不”的话……
　　背后似有一股凉气，时雨的沉默让叶轶然整个人都僵直起来。
　　小雨……不愿意吗……不愿意的话……那现在就不要分开吧……
　　黑暗的念头像是乌云一样在心头浮现，叶轶然黑色的眼里翻腾着痛苦与挣扎。
　　“……学长，求婚的话至少得有戒指吧。”时雨闷闷的声音响起来，又好似带着埋怨，“这样一点都不浪漫。”
　　这样一句话，好似把叶轶然彻底唤醒了，他手忙脚乱地松开时雨，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慌乱地说：“那怎么办？小雨……我下次再送给你好吗……”
　　“真是的……”时雨嘟嚷着，一把把窗帘拉开了，阳光倏然射入昏暗的教室，一切黑暗都了无踪影。
　　像是无法适应强光般，叶轶然呆立在那儿，失去了黑暗的掩护，他的样子在时雨眼里清晰的显现。
　　他微微泛红的眼睛仍是泫然欲泣的模样，时雨有些心软，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轻声说：“没事啦，就下次吧，也一样的。”
　　“小雨……”叶轶然低下眼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像是等待着什么一般。
　　在初秋的阳光里，一切都有点虚化了，时雨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一次躁动起来，只是这一次，她微微踮起了脚尖。
　　柔软的唇瓣轻轻地碰触，像是花瓣的缓缓绽放，微甜，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