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二章、至少和悲伤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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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新登场人物介绍
芙蕾塔·薇拉（Freda Vear)
霍格沃兹异种魔法理论课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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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至少和悲伤一起
风渐渐地停了。一片废墟之中，几个人久久沉默着。
斯内普默默地走上去抱起了小巴伦。
“走吧。”
薇拉顺从地站起来。邓布利多没有动，相反他的眼神更加锐利了。
突然间，整个地面又是一震。
“果真……如此么？”邓布利多缓缓地说。
斯内普上前一步，站在了薇拉的前面。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去守护。
然而出人意料的，薇拉却摇了摇头，
“我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没有了守护者的乐园承受不了那么大的伤害。就要倒塌了。”
“你说什么？”斯内普一愣。
邓布利多则是默许似的点点头，“精灵所处的时间空间都和人类不同。如果乐园倒塌，门被破坏的话，我们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会被吸入虚无之中，永远在时空的交错口徘徊。”
“真是命运弄人呐。也许布莲达说得对，每个人，终究逃脱不了罪责。”薇拉走上前，表情坚决。
“你要做什么？”斯内普眯起了眼睛。
“我要……要把这座乐园，彻底地封印起来！”
“克拉汀！”邓布利多呼喊。
“如果当初就把乐园毁掉的话，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薇拉忽然又变成了小精灵的模样。银色的长发，琥珀色的双眸。
“为什么？住手！”斯内普阻止。
“为什么？……”克拉汀淡淡地笑笑，抬起她那无比纯真的双眼，“也许是因为当初那份对瑟维尔的忏悔，我已走到尽头。”
风起。云游。树叶回荡在空中，刷刷作响。
克拉汀张开双臂，口中念着复杂而奇特的咒文。那咒文如同一阵吟唱，如此悠远而清丽。
那是古精灵的咒语，具有颠倒时空，交换死亡的力量。
破损的石门又再度恢复。一个金色的纹印张开，深深地印在了上面。
一切，终于又回到了宁静。
猛地把小巴伦的身体丢给了邓布利多，斯内普冲上去接住了遥遥坠落的小女孩。
她静静地沉睡在他的怀抱里，如同婴孩。
就在那一刻，哈利发现自己居然可以自由活动了。
难道克拉汀……难道她——
“力量用尽，陷入昏迷了。这样虚弱的身体……”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儿，“西弗勒斯，我们要把她保护起来啊。”
斯内普点点头。
“波特先生。”邓布利多轻轻扫了一眼跑来的哈利，“格兰杰小姐已经获救。为了庆祝这一次平安度过灾难，让我们迈着欢快的步伐回去吧。”
他蓝色的眼睛里却沉淀着深深的忧愁。
走了好长一段路。似乎来到了霍格沃茨最隐秘的一间屋子里。黑色的房间，四角点着蓝色火焰的蜡烛。
克拉汀坐在一个复杂的魔法阵里。她虚弱得连微笑的力气都没有。
斯内普站在邓布利多的身后，皱着眉头。
魔杖一挥。无数蓝色的光芒散开。仿佛是凝成了一面巨大的水晶球，将端坐其中的克拉汀严密地保护了起来。
“这是个古老的魔法。伏地魔随时都可能回来，你现在那么脆弱，我和西弗勒斯都担心他会伤害到你。所以不得不……”邓布利多沉重的语气仿佛依然回荡在耳边。
克拉汀抬起头来望着阵外的二人。忽然间，她愣住了，因为她看见有两行清亮的泪水，正从邓布利多的脸颊上流淌而过。
一百多年以来，她从未看见他哭过。
“克拉汀，你知道么？我一直把你看作阿利安娜。现在的局面，我亲手禁锢了你，如同当年我对她所犯的错……”
邓布利多用手撑住了额头，无法再说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克拉汀默默地站了起来。走出还未完成的结界。拥抱了这个已经到了迟暮之年的老人。
“我知道。我相信她和我一样，都会理解你，并且宽恕你。”
蓝色的光芒忽闪而过，邓布利多慢慢合上了门。斯内普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迈着艰难而生硬的步子，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一切仿佛是一场梦，忽然就走向了尽头。
克拉汀沉沉地睡着。梦里她遇见了许多。那些曾经爱过她的，她所在意的人们，大都已经走入了死亡的坟冢。那么漫长的时光中，到最后只留下了她一个人。
不，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还有人在等着自己……
眼前霎那而过的，是一个黑色头发皮肤苍白的小男孩，穿过那么多纷扬而落的叶子，带着惊讶、疑惑和青涩的目光，回头直直地看向坐在树上的她——
“西弗！”
忽然心口一阵刺痛，克拉汀猛然醒了过来。
她曾经在斯内普的身上下过一个咒，一旦对方遇到危险，这个咒语会自动承担他所受的损伤，延长他的生命。
如今，到底发生了什么？
踉跄着走下楼梯。城堡里横七竖八地倒着许多柱子、雕像，甚至是尸体，然而她都不去理会。她太虚弱，就连走路，也不得不搀扶着手边的墙。
“阿不思去世后，大战还是如约而来么？”
克拉汀按着心口，一点点走出城堡，走向了尖叫棚屋。
在那里，有人还在等她。
远远地，伏地魔带着奇异地笑容走了过来；过了不久，哈利他们也奔了出来。
只有他没有。
她知道他在那里，知道他遇到了危险。
要快！要快！
终于踏入了这个屋子，她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惊了。
斯内普倒在血泊里，瞳孔已经散大。但是，克拉汀知道，他还活着，咒语的力量迫使他的灵魂被拴在了这个身体上面，如同切断的藕连着丝。
她轻轻地走上前：好大的一滩血，仿佛在眼前流成了一条红色的河。
再也忍耐不住，克拉汀跪倒在斯内普的身边，低着头，眼神剧烈地变换着。
不能让他死。不能！绝对不能！
她忽然暗自点了点头，抽出那根白色的魔杖，在地上，画出了一个魔法阵的雏形。然后写下了古精灵的咒文。
每写一个字，魔杖就崩裂一分；等她画完了整个法阵，白色的魔杖，居然生生断在了那里，然后化为银粉四散。
克拉汀深吸一口气，开始念动咒文。
霍格沃茨的回廊里突然回荡起了一种奇异的哀鸣和颤抖。
校长办公室里，有光照在了那株月桂树上。然后整个树，像是蒸发一般，幻化出许多金色的小光点，慢慢变得透明。
当月桂树彻底消失的那刻，克拉汀也停止了吟唱。
她默默地注视着身旁的人，淡然地笑了。
时间嘀嗒转过。
斯内普突然就有了意识，他皱了皱眉，似乎是经历了一场长久的睡眠。
——现在的自己，该是到了死的世界了吧。
出现在模糊的视野里的，是一张素净的脸。仿佛是雪伦，但是再一晃就变成了薇拉。
他猛然睁亮了眼睛。
——克拉汀正安静地凝望着自己，用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目光。
地上的血消失了。像是又重新回到了自己体内。斯内普不可思议地看着克拉汀，忽然张口想要问些什么。
但是克拉汀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拉着他的手，把他引向屋外。
斯内普默默地跟在她后面，他突然发现克拉汀的身体是那么透明，透明地如同幻影。
——他仿佛一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东方的天空正露着淡淡的曦光。城堡里传来欢呼的声音，看来恶战终于是取得了胜利。克拉汀环视着四周许久，然后转过身看着斯内普的眼睛。
斯内普低头凝望着。忽然单膝点地，跪在了克拉汀面前。
她看去依然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而他早已成年。
斯内普平视着克拉汀琥珀色的眼睛，那双带着幸福、坦然和忧伤的眸子，是一份从未有过的深情。
他知道她内心的羁绊与期望，然而，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精灵和人类，相隔着的是永远也无法逾越的时间之墙……即使相见，即使相知，即使相恋，又能如何？百年之后，自己终将垂垂老去，而她却仍然年少美丽。倾尽所有所换来的，到最后，不过是一世的孤独。
更何况他们，又分别背负着各自对逝去者的追念。
于是这份情感是那么脆弱，脆弱到他将其深埋心底，不愿触碰，不愿提及。
她可曾明白？她可曾明白？
“不要哭。”
小精灵伸出手，轻轻拂去了斯内普眼角的泪痕。她微微地笑了，然后伸开双手拥抱他，
“西弗，答应我，即使一个人，也要幸福。”
没有人能够避免死亡。也没有哪一种力量可以阻止死亡。既然死亡是绝对的，那么就让她来承担吧。
——精灵的究级魔法，就是交换死亡。
一阵风起，克拉汀的身体忽然被吹散了。变成了一片晶莹的光芒，渐渐消逝在了斯内普怀中。
那么美丽的光，仿佛是一场由梦中吹落的、伤逝的雪花。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二章、至少和悲伤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