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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第一百九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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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清回到书店,和小静清了下这周的账目,然后就回楼上休息去了。
洗完澡躺床上,想起在餐厅时看见龙天羽脱下外套披在姚瑶身上的那一幕,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酸楚。姚瑶长得漂亮,跟他走在一起也算搭配,再说两个人一起工作了这么些年,肯定也很有默契了,加之姚瑶都喜欢龙天羽这么多年了一直待在他身边,确实难得。他俩能在一起,无遗对龙天羽是个很好的开始。
明明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是自己最想要的结果,可是在面对事实时,还是无法真心地笑起来,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没出息地快速离开现场。
他是替龙天羽高兴的,因着这个人总算是放弃自己重新开始了,可是心里却又止不住地泛出一股酸楚,因着他以后脸上的笑、他的幸福再也不是因为他易清给的了,他的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了。
他熄了灯,听着楼下小巷子里传来戚戚的猫叫声,一声一声都在抓挠着自己的心肺般让人难受地睡不着。
算了,不睡了。他从床上起来,给自己煮了热茶,躺在客厅的躺椅上,身上盖一条厚毛毯,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静静地等着天亮。
夏文奕来S市也有一周了,这些天,他都被陆鸣带着把周边都逛了一圈,倒也没得着多少机会和易清在一起。陆鸣带他去哪他就去,也不推脱。他知道这是易清吩咐陆鸣这么干的,为的就是让自己没时间去找他。
夏文奕也不急也不恼,该玩玩,该吃吃,该喝喝,他有的是时间和陆鸣在这耗着,他倒要看看陆鸣能撑到什么时候才会向易清那边求助。
这晚,陆鸣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好玩的地儿了,就带夏文奕到了这边的酒吧玩。他叫了自己的一些兄弟过来一起玩,为了助兴,又点了几个小姐少爷过来陪着。
他一回国就搞了个不大不小的影视公司,啥作品都还没有,却已经名声大噪。得亏他人脉广,结识的人又都是有钱有势的,后台硬、有钱,这在影视业就是一烫手的香馍馍,谁都想傍上来分一口。
他的那些兄弟们知道他是搞这方面的,平时都是和娱乐圈里的人打交道,一帮人玩了一阵,就起哄着说店里的这些小姐少爷们都玩腻了,要玩点新鲜的,撺掇着陆鸣叫几个小演员、歌手什么的过来。
陆鸣也没拒绝,拿起电话打了几个过去,说了几句后就跟旁边眼巴巴看着的弟兄们说搞定了。
过了一阵,就有人陆续过来了。这些来的人里,大多是些刚出道名不见经传的小新人,或者是已经过气了的老人,陆鸣一眼看过去,得,还没自己怀里抱着的这个顺眼,直接扬了扬手,让他们和自己的那些兄弟们玩去了。
夏文奕不好这口,坐在陆鸣旁边喝了几杯后就想走。陆鸣拉着他,神秘地说了句:“刚才那些就是哄小弟们开心的。知道你眼光高,肯定看不上。我给你留了几个好的,马上就到。”
“什么意思?”夏文奕狐疑地看了眼陆鸣。
陆鸣把坐自己身上的男孩子抖了下去,指了指正从门口进来的几位:“这几个都是模特,身材没得挑的。”
夏文奕看了过去,朝自己这边走来的几个果然个子高挑,无论身形外貌,都是刚才那些没法比的。只是即使是这样的,夏文奕也没高兴起来,他皱了皱眉,语气不善,对陆鸣说道:“这种随叫随到的货色,我早就玩腻了。你先玩着,我想回酒店休息下了。”
“真不玩?放心,我不会让易清知道的。”那几个人刚走到这边,陆鸣就起身拉了一个拽到自己身前,搂着腰就把人摔沙发上了。
“不玩。”夏文奕一刻都没停留,走出了酒吧。
陆鸣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夏文奕,他就觉得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以为只要有足够的恒心和毅力,就一定会得到易清的心意。只是爱情这种事,不是只要有恒心和毅力就够了的,时机也很重要,比如自己和易清认识地太早,早到年轻的自己不懂珍惜他的好。而夏文奕又认识易清地太晚,晚到那人早已情根深种,自己插足不了。
太早和太晚,都不如龙天羽和他的刚刚好。爱多和爱少,都比不过他暗许龙天羽的那枚戒指。总之,是得不到。即使得到了,也是不完整的了。
夏文奕始终不懂,陆鸣却早就在这么多年的追寻里明白了,这世上,只有龙天羽他一个,曾完完整整地拥有过易清。别的人,不管是他之前还是他之后,都没这个机会了。
他苦笑着,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转瞬收起了方才的思绪,和大家嬉闹成一片。这几个模特都是他为着夏文奕特意叫过来的,虽说不是特别地红,但讲出去还是很有点名堂的。夏文奕一走,旁边桌的几个兄弟就管不住自己的手,要从陆鸣这边挖人走。陆鸣也不拦着,任他们来拉人,自己只抱着一个对嘴喝酒玩。
正玩着,那边桌突然吵了起来,有杯子砸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吵架声。陆鸣走了过去,拉开正打在一起的两人,吼了句:“怎么了?”
“陆哥,这丫给他脸不要脸。我给他喝酒他不接就算了,还摔杯子。”刚打架的一人冲陆鸣说着,转身又踢了对面那人一脚,“陆哥,他是哪家公司的,以后封杀他,让他永远出不了头。”
陆鸣一边听着,一边从桌子上拿了一瓶酒,伸到对面的人身前:“我就当做你是新人不懂规矩,把这瓶喝了,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一时间,周围几桌的人都看向了这边。刚才打架的两个被围在中间,四周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所有人都在等着那个人接过陆鸣递过去的酒。
“我不喝。他妈谁喜欢喝谁喝。”邱果果站在包围圈里,对着陆鸣,面不改色。
这话一说出来,周围马上躁动起来,外围的人开始往里挤,愤愤着要替大哥动手教训人了。
陆鸣提着那酒瓶子,朝对面的人问了一句:“你哪公司的?叫什么名字?”
“关你屁事?你想怎样?”邱果果从兜里掏出手机,众目睽睽之下气定神闲地拨通了电话:“有事,进来下。”
他打完了,朝陆鸣说道:“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不陪各位了。”
没等陆鸣回答,就拨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两个人,要往外圈挤。
“给我留这。”陆鸣将挡自己前面的一个人一把推开了,拉住了邱果果,直接将他甩到了另一边的人墙上。
邱果果倒在人墙上,还没站稳,就被后面的人用力一推,撞到了前面的玻璃桌上。膝盖弯磕在桌角处,要是破了可就不妙了。模特这行,都是靠着身体吃饭,如果磕破了留下疤什么的,就算是砸自个饭碗了。
邱果果忍着痛,赶紧要当场撩起裤腿看,但又怕背后有人出阴招,慌忙朝门那边看过去。直看到从外面跑进来几个人,才单脚跳着喊了句:“这边这边。”
所有人朝他喊的那边看了过去,几个身穿西服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粗暴地挤进人群,然后将邱果果围在了中间,形成了一堵保护墙。
这架势,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了。陆鸣之前都没正眼瞧那人,现在倒是引起他注意了。他把酒瓶子也放下了,饶有兴致地盯着邱果果看了一阵。这人打扮地妖气,瘦削型的身材,脸上浓浓的妆遮住了原本的面目,叫人看不真切,只在彩灯的照射下发出妖冶的光。
有意思,头一回见着个娘炮敢在自己面前撒野的。陆鸣在心里咂摸着,随手就把身后几个想冲上去打架的弟兄给拦住了。
他往前跨了一步,惹得那挡在前头的保镖马上也往前站了一步,做出防御的姿势。陆鸣笑笑,作出往后退的架势,不待那人反应过来就疾步冲了上去,照着那人面门就冲了两拳,一拳打人左眼上,直接把人墨镜给碎了,一拳打那人鼻梁上,就这两下,直接把一个一米九的大汉给打得捂着眼睛还不了手。
他抓着那人的胳膊,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名片,塞到了那人的上衣口袋里:“这张给你后面那主子,给他传个话,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但能像今天这么走运的,仅此一次。滚吧。”
“陆哥,就这么让他走了?”一开始和邱果果起冲突的那个人站了出来,拦住了邱果果那群人的去路。
陆鸣倒在一边的沙发上,张嘴喝了一口坐他旁边的一少爷手里端着的酒,才朝那人扬手道:“你要计较的话你跟他出去打,别在这坏了我的兴致。打死我不会来救人。”
其他人一听,都赶紧着散开了,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地继续之前的玩乐。那个人朝着邱果果几个干瞪了几眼,最终还是气恼地走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人还没走到停车场,邱果果就腿软地走不了路,只能叫保镖扶着上了车。一上车,关上车门,他就禁不住地干嚎了起来,把车里面其余的人吓了一跳。
今晚红姐给他打电话,让他去一个酒吧陪一个影视业老板喝喝酒。这种事,邱果果一向是推脱不去的,公司也不敢强迫。他这几年越来越红,接的活儿多,公司里忌惮着他的名气也不敢为了几个小老板而得罪了自家的这棵摇钱树。更何况因为他认识龙天羽的关系,这几年为了他的发展,龙氏集团暗里出了不少钱扶助他,背后有这么一大金主罩着,谁也不敢轻易得罪了。
今晚要不是因为陆鸣是搞电影的,邱果果又有意向往演员那方面发展,红姐才不会打这一通电话求着果果过去一趟,让人在陆鸣面前混个眼熟,以后要是真拍什么片的时候争取给个角色演演。
邱果果一开始还拒绝着,后来被红姐撺掇了几句后就动摇答应了。他之前就没陪酒的经验,但听公司里其他陪过酒的同事说过,那些老板没一个好东西,叫他们过去就是揩油潜规则的。他脾气傲,别人万万碰不得摸不得,在那种场合,按着自己的性子,不起冲突才怪。到时要是打起来,自己这三脚猫的架子,肯定是挨欺负的份。一想到这些,他就有些犯怂。
好在他脑子转地快,一下子就想到李景灏开了个保镖公司,忙打电话过去让李景灏帮自己安排几个保镖过来在酒吧外面守着自己,要是真在里面出什么事了,马上冲进来救场。
李景灏也跟他很熟了,很爽快地就叫了几个人过去了。今晚要不是这几个大块头给自己撑着,邱果果觉得自个肯定不能站着走出这酒吧了。
现在脱离了危险,坐在车上,他是再也憋不住,把刚才的紧张和害怕一股脑儿地嚎了出来,眼泪狂飙。车里其他几个汉子被他嚎地受不住,车还没开回公司就中途下了车说要自己打车回去。
那个被陆鸣打了两拳的保镖下车前把口袋里的名片塞给了邱果果后才和着同伴一起打车去了医院看眼睛去了。
李景灏先前吩咐了人要把邱果果安全送到家,那开车的保镖载着一路狂嚎的邱果果,忍受着高分贝的折磨,赶在耳朵失聪前将他送到了家。
邱果果回到家里,先跑浴室里给洗了个澡,把哭花了的大花脸拾掇干净了,然后才躺到床上,想着陆鸣最后的那几句话,又忍不住鼻子酸了起来,一边打自己嘴巴一边骂自己,你咋就这么管不着这张破嘴,你咋就改不了这该死的臭脾气。
越打越疼,越骂越后悔,到了后来,又忍不住抱着被子哭了起来。抽抽噎噎哭了一阵后,这才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等那边人一接起来,就又忍不住抽泣起来:“亮哥,我今晚得罪一个人了,你帮我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