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面1》浮生小山

5、第五面

　　风轻轻的吹过撩动枝桠，树影婆娑叶如剪，热烈的阳光使命的从缝隙中穿过，斑斑驳驳的洒在水泥板上，树的斜影似有似无的在人的脸上跳跃，就像此刻活跃着的青春少年，风微微吹动，带着些些凉意，此刻正是上午最凉爽的时候。

　　花坛边，树影下，穿着清一色校服的男生女生叽叽喳喳，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围在一堆，有在抱怨，有在聊天，有在打闹，有在撩人的，大家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浅灰色的休闲裤，面上带着生机勃勃的朝气，宛如此刻的太阳，正值八九点。

　　“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照相的人咋还没来嘛。”扎着马尾五官挺立的女生突然看着盛年杨说了这句话。

　　盛年杨一愣，被吓了一跳，虽然是一个班的，但是她不认识她啊。高一第一个学期刚开学，刚军训得两天，一个班六十多人，彼此都还不认识，也没几个会主动去搭讪，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团伙——都是以前认识的或者初中同学。盛年杨也不出众，和初中同学一起坐在花坛边，也不说话，偶尔在躁动的人声中扫视一下。

　　这边属于初中部的，高中部在另一栋楼，整个学校，高中只有盛年杨他们一个班在这边。

　　“希望照到十一点，就不用训了，嘿嘿。”盛年杨奸笑着，虽然她们班训练地盘在树荫下，但要站军姿踏正步都一个样——累，所以能不训最好尽量不要训，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星期，那也是要命的，好不？

　　两人趁着聊了起来，偶尔笑得前俯后仰，照相的人也来了，要排队，一个一个来，盛年杨和姚贝轮到后面去了。

　　姚贝就是刚才和盛年杨说话的那个女生。

　　盛年杨突然问姚贝，“你知道段玉是哪个不？”

　　“噗~”姚贝一下子笑喷了，“大理小王爷，谁不知道是哪个啊。”

　　盛年杨无语，“我是说我们班的段玉，好像是个女生。”

　　“你认得我？”姚贝还没说话，盛年杨便听到一个温细甜美的女音，她回过头，和姚贝同时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肤白文秀的女生站在她身后，她一脸狐疑的看着盛年杨，似乎在思考认不认识这个人。

　　“你咋个认得我啊？”

　　三人围成一个三角，盛年杨看着她说，“我同学问我的，她问我我们班是不是有个段玉，我也不太注意。”

　　见她还是狐疑不解的模样，盛年杨忙说，“吴宇你认得不？”

　　“哦~”段玉顿时恍然大悟，“我初中同学。”

　　于是，三人便聊开了，就像许久不见的老友叙旧。

　　后来盛年杨每每回忆她们三人怎么认识的时候，都毫无头绪，姚贝说，像她们这样莫名其妙的感情还要深一点，不会有吵架，不会有绝交这些一系列的问题，莫名其妙的顺其自然的关系是最稳固的。

　　但是她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开始有时候也会莫名其妙的结束，不会绝交却会淡交。

　　得知段玉居然和自己走同一条路盛年杨很欣喜，当下便越好放学一起回家。每天，盛年杨要等吴宇们一起，后来，便是她和段玉一起等，在后来，便是盛年杨和段玉先走了，再到后来，乾正清的出现，经常性的盛年杨一个人先走了。

　　高二分科，段玉选了文科，盛年杨犟着硬是选了理科，尽管区长已经劝了她好几次，盛年杨也妥协了，选了文科。但在区长名单交上去之前，郭果突然说不想选理科了，她想学画画，选文科好考一点，于是乎，盛年杨最后和郭果交换了。

　　见盛年杨实在是坚持，区长也没说什么了。

　　尽管两人不在一个班，但是还是经常一起回家，有什么事也一起分享，那个时候，盛年杨和姚贝反而没这么亲密，尽管高二第一个学期第一个月和姚贝是同桌。

　　高二没多久段玉便和那个所谓的初恋男友分了，那人比她们大一届，和段玉一同，是广播站的。

　　对于段玉来说，分就分了，盛年杨也从未见她伤心过，该吃吃继续吃，是呀，那个时候懵懵懂懂，不过是青春荷尔蒙分泌。

　　不过说起段玉这段初恋，也是够搞笑的，当时盛年杨还为段玉的智商捉急了好长一段时间。

　　......

　　段玉刚进广播站没多久，那个初恋男友便加了她Q，两人经常在Q上互动。放学的时候，路过篮球场，段玉每天都会指着那个人告诉盛年杨那是她们副站长，那个时候他们还没在一起。

　　于是盛年杨就经常看到那个副站长在她们教室这边的篮球场打球...

　　盛年杨记得是那天早上，第二节课刚出完操回来，还没上课，段玉坐在那儿发短信，盛年杨好奇的瞅了瞅，便觉得有猫腻。

　　“和谁发短信呢，啊，还亲爱的。”

　　盛年杨坏笑着。

　　第二次月考过了，盛年杨和段玉的成绩都下降了，两人便做起了同桌，位置选在倒数第二排。

　　段玉被她戏耍了一会儿，才掏出手机给她看，给她将过程娓娓道来：

　　昨儿个晚上段玉正和副站长聊着Q，突然那人问她，说要对她说六个字，让段玉猜，段玉猜了一会儿，便把六个字发了过去——我、追、你、答、应、没？

　　那边立马回了——答应。

　　于是便成了。

　　盛年杨直到今天也不知道段玉为什么会猜是那六个字。

　　从此，段玉过上了甜滋滋的生活，而盛年杨也开始了电灯泡这个职业。

　　高三下学期，盛年杨早就住校了，那是星期六，下午上完课，段玉便叫盛年杨今晚去她家睡。晚上洗漱完后，两人回到房间，给大人的理由是一起看书学习。

　　段玉悄悄的将门锁好，然后便抱着被子和盛年杨聊天。

　　“你还喜欢乾正清啊？按我说，你另外找个人喜欢得了。”

　　盛年杨听到她提乾正清，稍稍愣了一下，“我不喜欢他了，再讲他都转去一中了，而且你晓得没，一个月没得他换了三个女朋友，听吴宇说，现在这个好像是你们初中同学，叫闪...闪哪样露哦。”

　　“天，”段玉坐直了身体，一脸愤愤模样，“太花了吧，闪伊露，他居然和闪伊露到一起了，我去...”

　　“你不是有他□□吗？他空间里有她的照片。”

　　段玉急忙拿出手机进乾正清的□□空间，里面有一个相册专门是女朋友的，盛年杨不屑的皱皱鼻子，“以前都没见他空间有哪个女生的照片。”

　　段玉随意的翻，乾正清空间里面总共也没多少照片，她翻到他的留言板，手指往下滑动，一边惊呼，“我天，你看，你看。”

　　留言板上全是一个人的留言，而且全是些肉麻兮兮的话，偶尔有几条空间主人的回复，看上去甜蜜至极，段玉又点开留言那个人的空间，进了留言板，全是乾正清的留言，同样的是一些喃喃爱语和山盟海誓。

　　盛年杨的心一抽一抽的。段玉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盛年杨，你莫想太多。”

　　盛年杨一副懒懒的样子，翘着腿，双手枕着头，眼睛虚眯着，“我又不喜欢他了，管他的哦。”

　　段玉也躺了下来，手机充电，两人各自趴着玩手机，盛年杨一只手还给她抓着背。

　　这是段玉的癖好，她特别喜欢别人抓背，说是很舒服，盛年杨则相反，稍稍碰一下就会跳起来，她怕痒。

　　突然，段玉翻了个身，看着盛年杨说，“好无聊，我们来打电话好没？”

　　盛年杨不解。

　　“把你手机里面我不认识的男生号码用我的手机打过去，然后我手机里面的号码用你手机打过去你聊，我们来调戏人玩。”说着，她还奸笑两声。

　　段玉翻出一个号码来，盛年杨拨了过去，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点懒懒的尾音，具体说了什么盛年杨也忘了，她只记得后来见到关鹏海时，关鹏海那意味不明的笑意让她阵阵发毛。

　　然后盛年杨从通讯录里把龙邦的号码翻了出来，龙邦是乾正清的好友，每次在回家的路上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段玉和龙邦聊了半个小时，然后摊上事儿了...

　　那个时候虽然和龙邦聊的很熟了，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他们很少打招呼，还是原来的样子，装作不认识。

　　龙邦一直在打听是那天晚上那个电话是谁打的，在Q上他一直问盛年杨是不是她逗他玩，盛年杨很认真诚恳的否认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在某一天课间操的时候，有二十分钟休息，高三不用出操。盛年杨把段玉叫了到五楼她们班教室门口。

　　那天阳光正好，风和日丽，五楼的学渣学霸都出来撑着围栏晒太阳，整条走廊挤满了人，段玉上来和盛年杨一起靠在围栏边，这个班本来就是原来高一那个班，只不过分出一些人出去了，所以大部分段玉也是认识的。

　　她们就在那儿聊着天，龙邦的班级就在盛年杨他妈们隔壁，段玉一上来，他们班门口就堆满了人，和龙邦的一伙人全都齐刷刷的往这边瞧，盛年杨的目光始终透过眼角望着那边。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想看看那个已经不在这里的人。

　　在这条走廊看着隔壁班的那个男孩，在盛年杨这两年的时光里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尽管那个人不会再站在那里了。

　　盛年杨偷偷的和段玉咬耳朵，“我觉得龙邦才出来了。”

　　段玉一脸惊恐的看她，压低了声音避免旁边的人听到，“不会吧，他也认不得我啊。”

　　这就是做贼心虚啊。

　　一段时间过后，盛年杨和龙邦挑明了，三人一起说着那件事，谁知龙邦说，“我就讲肯定是我认识的。”

　　“那你怎么晓得是她喃？”

　　盛年杨指着段玉问。

　　龙邦摇摇头，看着盛年杨，“我不晓得是她啊，我一直认为是你。”

　　段玉眼睛笑弯成了一条桥，隐隐的虎牙特别可爱。

　　“那那天她来我们班你们老是在看，我以为你晓得咯。”盛年杨翻了个白眼。

　　龙邦此刻笑开了，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层楼的人基本都有个印象，她又是个漂亮妹子，我们都在讲是不是你们班才转来的。”

　　三人的关系也慢慢熟知起来，在这个离别的季节，一点也不影响感情的滋生。

　　也因为他们愈加的熟悉，才有了后来的事情，也使得盛年杨对乾正清彻底的死心了。

　　事情发生在高考前十天左右，那天，下了第二节晚自习后，龙邦和段玉一起结伴回家，大约十点左右，盛年杨接到段玉的电话。

　　“你要和乾正清照张相没？”

　　高考前一个月乾正清又回到了这个学校，他的学籍在这边，那个时候也复习不到什么了。

　　盛年杨不懂段玉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她内心十分震惊，“你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我和龙邦说了，都觉得你肯定还对他有点那种感觉，而且两年多了，马上毕业了，以后不一定能见到，照张相留个纪念嘛。”

　　盛年杨沉默半响，说，“他同意喃？”

　　“龙邦给他说了，他一口答应。”

　　盛年杨突然想哭，乾正清你他妈这算什么意思。

　　“我不想。”盛年杨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莫嘛，你想哈，反正毕业了，以后见不见得到都不晓得，留张照片做纪念也算对你自己做个交待。”

　　段玉语重心长的劝她，在段玉看来，就一张照片的事，这场荒唐的恋情也应该随着毕业划上句号了。

　　完不完美已经不重要了。

　　“我不想。”

　　盛年杨依旧坚持，高三下学期特别是这后半期她内心安静很多，对于乾正清，已经沉淀在心底了，不想再扯动他，忘不掉就放着吧，何必动不动再去撩拨一下呢，那份情意已经和她的五脏六腑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好不容易它安分了，干嘛又提呢？

　　“盛年杨，他都答应了，就照张相，没什么的...”

　　“我真的不想。”盛年杨打断了段玉的话，“我还到上自习，到时候再联系。”

　　住校生要上到十一点，此刻盛年杨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了。

　　挂了段玉的电话，刚进教室，龙邦又来电话了，看了眼来电，盛年杨无奈的接起，“段玉都和你说了，你愿不愿意啊？”

　　“龙邦，我真的不想照，没意思，而且，他不是有女朋友的吗？还同意。”

　　“他和他女朋友分了，盛年杨，你....BALABALABALA”龙邦说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具体说了些什么盛年杨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他说的，“不能在一起还可以做朋友嘛，你不和他照，你就一直放不下，毕业了以后不一定能见，你还要一直让自己揪着吗？”

　　盛年杨沉默了，半响，她终于妥协，说，“我先想一下，等下给你电话。”

　　挂了龙邦的电话盛年杨想了想，走进教室把关鹏海叫了出来。

　　“咋了？等下区长看到还以为我和你有啥呢。”关鹏海没正经的说道。

　　盛年杨面色凝重，看着远方黑漆漆的跑道，偶有几个人影晃动——有人在跑步。她紧抿着嘴，许久，才说，“他们喊我和乾正清照张相，你觉得我要不要答应？”

　　她压低了声音，但在寂寥无人的楼道还是很突出。

　　昏暗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有一瞬间的沉默，盛年眼一直望着前方，她没看到在她说出那句话时关鹏海蓦地沉下的脸，他僵硬道，“你自己觉得呢？想不想？”

　　“我不知道。我是不想，但是我又有点不甘心。”

　　关鹏海隐约觉得盛年杨如果不是那么坚强的人，早就哭开了，她的喉间有着隐隐哭腔，因为和她太熟悉，他才听得出来。

　　两人沉默，片刻，盛年杨见关鹏海也不能给什么意见，叹了一口气，说，“算了，再说吧，走，进去啊。”

　　她扯着关鹏海，关鹏海却不动，盛年杨回头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关鹏海的眼眸如一汪潭水，深不见底，他一脸深沉的望着盛年杨，一本正经的问，“盛年杨，你还喜欢乾正清吗？”

　　盛年杨不语。

　　气氛一时之间安静的可怕，甩开关鹏海，盛年杨走了，“我先回寝室了。”

　　最后盛年杨还是答应了，通过龙邦的传话，越好这周六下午放学在学校照，正好当时段玉换了个新手机，盛年杨叫段玉来帮他们拍。

　　很快到了周六，段玉她们班早就停课了，她下午快放学的时候便从家里特意来到学校。十七点五分，放学了，盛年杨见到段玉后，段玉一脸气愤的样子，她摸不着头脑，问，“咋了？”

　　段玉一脸的嫌恶，盛年杨第一次见她如此愤怒。

　　“他女朋友来找他，现在还不晓得照不照，龙邦现在在问他要照没。”

　　盛年杨皱了皱眉，“龙邦不是讲他和他女朋友分了吗？”

　　“不晓得。”段玉找了个地方坐，拨通龙邦的电话递给盛年杨，“你问他嘛。”

　　龙邦接通了，盛年杨问，“你现在和乾正清在一起？”

　　“恩。”

　　“他怎么说嘛？”

　　“他女朋友也在这里，他女朋友生气了，他讲不照了。”听得出来龙邦的语气也很愤怒，“我现在在和他讲，等下给你打电话，啊。”

　　说完，电话便挂了，段玉看她，“怎么讲？”

　　“他女朋友生气了，他说不照了。”盛年杨咬咬牙，“我去，他这哪样意思，整的像是我求着他照的了，不照一开始就不要同意嘛，又不是我主动喊他照的，整得我求他了。”

　　盛年杨火了，胸中憋了一口闷气却无处可发泄。

　　段玉站了起来，也很愤怒，“你讲他是哪样人蛮，龙邦不是讲他和闪伊露分了吗？我问下龙邦。”

　　段玉又打电话给龙邦，那边好像发生了争吵，比较急，没说几句就挂了。

　　段玉更加生气了。两人在校门口转了一圈，盛年杨说，“你自己回去吧，不照了，整得像老子求他了，姐不稀罕。”

　　段玉稍稍平复了一下，略为自责的说，“都怪我...”

　　盛年杨笑笑，“不怪你，和你没关系，要是他没同意你也不用特意跑这一趟，真是的，不照就不要同意蛮，这什么人呐。”她又安慰了一下段玉，“你也不要生气了，没事的，我算是死心了，你先回去吧。”

　　段玉见她这样，很是犹豫，“盛年杨...”

　　突然，龙邦的电话来了，段玉接了起来，“你们在哪呢？”

　　段玉说了个地址，龙邦吞吞吐吐的说道，“段玉，你和盛年杨先回去吧，乾正清不照了，他女朋友生气了。”

　　他暗自啐了一口：靠，这什么事啊。

　　段玉一句话没说，挂了电话。

　　盛年杨也不问了，“你先回去吧。”

　　段玉只好先回家了。

　　看着段玉的背影，盛年杨脸立刻跨了下来，她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关鹏海......”

　　此刻教室空无一人，整层楼空荡荡的，盛年杨坐在最后一桌，边充电边玩手机，她逛着空间，看到乾正清刚刚更新了一条说说，大致内容是这样的：

　　我当你是我朋友不代表你可以吼我媳妇，下次再吼她，我们绝交。

　　大概意思是这样，盛年杨看着冷笑，知道乾正清说的是龙邦，呵呵，他乾正清心情不好在路边喝酒的时候，是龙邦陪着他，打游戏，也是龙邦陪着他，失恋了，龙邦陪着他，龙邦这么对他，最后他竟然为了一个女的...呵呵...

　　盛年杨给段玉打了个电话，“你去看乾正清刚刚发的说说。”

　　然后她又给龙邦打了个电话，问他怎么回事，“我问他，他讲他女朋友来了他要去接她，然后我和他一起，她女朋友是来找他和好的，我问他要来没，她女朋友问，乾正清就和他女朋友讲了，她不同意，然后他就讲不来，我就给他讲是他自己答应的，哪个晓得他讲不来就不来，他女朋友又在旁边说你，我就吼了她一句，乾正清就和我急了。”

　　停了来龙去脉，盛年杨一阵阵心寒，不过想想，龙邦和乾正清这么好的朋友因为她闹扳，心里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龙邦，你没必要因为这个和他闹扳。”

　　“也不全是因为你这个，主要是他女朋友太气人了，算了算了，反正不是因为你了，你莫想多。”

　　关鹏海来到教室的时候盛年杨还在玩手机，他坐到她的前面，问她，“咋回事？”

　　盛年杨把前因后果和他详细的说了，最后还说，“我靠，我太无语了，整得势老子求他了，他自己一开始先同意的，最后来这一出。”

　　关鹏海挺心疼她的，无奈道，“没事，认清了，死心了就好，反正毕业了，也不一定会再见。”

　　关鹏海居然没酸她，这让盛年杨很诧异。

　　“快高考了，好好加油，别再整其他的了。”

　　盛年杨鼻子酸酸的，她看着关鹏海，愣愣的来了句，“关鹏海，我这人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