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草》椰子皮

5、对话

　　离遇见朗平川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莫丕把校园逛了个底朝天也再没遇见过，好像那晚的对话是自己做梦见鬼一样，本来打算今天放学后再去校园里试试“偶遇”，但被花明辉在校门口接走了她，一想到可以和舅舅出去吃大餐，莫丕一下子就把朗平川忘在了脑后，连花明辉问她怎么回家比往常迟那么多也没反应过来自己本来寻找美男的初衷。
　　还是在“一夜情”酒吧门口下车，莫丕一抬头就看见了倚在门口的黄头发的男人，这几次和花明辉来这里就遇见了三四次。
　　“小默默，几天不见又漂亮了啊。”楼易痞里痞气的吹吹额前的碎发，上来就搂住了莫丕单薄的肩膀。
　　因为前几天的相处，无论楼易怎么逗她，莫丕也说不出超出五个手指数的话，跟个哑巴似的，所以自作主张给她起了这么个外号。
　　莫丕不自在的扭扭身体也没能扭出楼易的魔爪，她把求救的眼神望向花明辉，可怜兮兮的让人无端升起蹂躏的欲望。花明辉看着楼易变得晦暗下来的眼神不动声色的错身过来将莫丕领进了酒吧。
　　一瞬间震耳欲聋的音响声充斥着几人的耳膜，莫丕尝试用手去捂住耳朵，还没将手放在耳朵上就被花明辉搂在怀里左走右走拐进里面的包厢，门一关连同震耳的噪音也被关在了门外，莫丕瞬间松了一口气，那小模样惹得楼易哈哈大笑。
　　“我们的小默默终于清静了是吧，下次还想不想来啊。”
　　莫丕瞅了一眼楼易，那眼神在楼易看来透着说不出的鄙夷。
　　“呵，怎么，还敢瞪哥哥啊，来来来，让哥哥瞅瞅你那是什么小眼神。”想不到这小嫩妞还学会鄙视人了，楼易顿觉新鲜，上去一把将莫丕抱在怀里就要亲，吓得莫丕啊啊大叫。
　　“好了好了，你跟个孩子有什么好计较。”花明辉查看一番包间的情况，听见莫丕的尖叫回头发现老伙计正在占自己外甥女的便宜，他将莫丕拉出楼易的怀抱放在靠窗的躺椅上，望着莫丕乘满眼泪的大眼睛柔声说道，“小莫乖，在这里坐坐，舅舅和楼叔叔谈谈事，待会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莫丕点了点头，眼泪承受不住重力瞬间落了下来，掉在花明辉扶在躺椅上的手面上，温度不高不低却像开水一样烫在花明辉的心脏上，使他不敢再看莫丕越长越开的精致脸蛋，起身走向楼易。
　　莫丕顺着花明辉的身影就看见恢复绅士风度歪躺在沙发上的楼易抛向她的暧昧眼神，吓的她赶紧闭上双眼，又惹来楼易轻颤颤的笑声。
　　花明辉也不管他的小动作，示意他谈正事之后，两人并一起走进沙发后面的小隔间。
　　莫丕等没声之后才颤巍巍的睁开眼睛，发现那个怪叔叔的身影不在松了一口气，她从躺椅上站起身透过落地玻璃窗瞧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对面公路上的霓虹灯从远处伸展到眼前，昏黄的、艳艳的，无端的让人觉得凄凉。
　　等莫丕吃过饭回家时已经到晚上10点多了，花明辉将莫丕送到家门口正好看见一个穿着大红色旗袍的女人被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搂在怀里亲的难解难分。
　　女人或许察觉到莫丕他们的视线，才推开倚在她身上的男人朝莫丕两人看来，男人本来被推开有点不爽，但在看到莫丕身后的花明辉后低下头亲亲女人的红唇，最后勾着莫名的笑意朝旁边的巷道走去，几步就不见了身影。
　　“月姬姐，我送小莫回来。”花明辉本来正经异常的表情在男人走后变得漫不经心，搂着莫丕走上前去，经过面无表情的女人时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看来小日子过的甚是春风得意啊！”‘春’字咬得格外暧昧不清。
　　莫月姬闻言也不见反驳，跟着他们的后面进了大门，莫丕一直安安静静，留心家里没有其他男人后才在心里莫名舒了一口气：晚上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看见莫丕进了她的小房间关上门后，花明辉一屁股坐在看不出颜色的长条板凳上直勾勾的盯着莫月姬看，虽然依旧美艳但眼角出现的细纹不难看出这十几年也受了不少苦。
　　坐了几分钟相对无言后花明辉不打算多耗时间起身走了出去，莫月姬一直跟着花明辉走到停车的地方。
　　“怎么了？有话说？”
　　“........”
　　“没有钱花了？”
　　“........”
　　“想回来？”
　　“........”
　　“想男人？靠，我可不做你生意！”问了多声也不见回应，花明辉再好的脾气也没了，丢下一句粗俗的话拉开车门就想走。
　　一直没反应的莫月姬这时才慢悠悠的对着花明辉的后脑勺说，“不准打莫丕的主意”，声音带着沙哑，不算难听，但在这无月色的深夜难免阴森。
　　花明辉打开车门的身影一顿，回头直视她，“当初我接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回答。”
　　“现在我已经筹到钱了。”
　　“呵，现在的钱和当初的钱可不一样。”
　　“但我已经在期限内筹到钱了。”
　　“现在老板看中的是你女儿。”
　　“当初约定里可不包括莫丕，”莫月姬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她恨得全身发抖，“他不能食言！”
　　“我现在做不了主....”，花明辉看着莫月姬有点扭曲的面孔，一字一句说着残忍的话，“主家已经相看过了。”
　　莫月姬全身一僵。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要见他！”
　　花明辉发动起车留下一句“你现在可没资格去见老板”的话后扬长而去，再不走指不定这女人会发什么疯。
　　莫月姬瘫软在地，空洞的眼神望着黑洞洞的远方，孤零零地的身影了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