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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神秘男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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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哥,找我有事?”
“嗯”
“刚刚那位女娃子什么情况?”武哥问。
“她想从我这里查找一个叫黄小娟的服务员下落,其他的我什么都没说”大龙有些紧张的回答。
他对面坐着的年轻人始终在抚摸额头,给他的感觉很烦躁。作为酒店外保人员。大龙出来混这些年,从他进门,观察到三个人中只有这年轻人是坐着,一眼断定这人不简单。
“嗯~,这样,过两天你回复说你看到她出去了就不见回来,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心里得有个数”
“武哥,我明白,这些大龙心里都有掂量”酒店一向人多杂乱,总会有一些需要保密,这点大龙已经习以为常。
“嗯……”武哥颔首默认,向大龙摆摆手,示意他忙去吧。
“等等……”年轻人突然叫住大龙。
“两位不必惊慌,我和这位小兄弟有点小事,就劳烦两位……”
武哥和大堂经理很识趣,尤其是大堂经理如临大赦,没有停留便各忙各。
大龙有些拘谨、纳闷这位年轻人会找他有什么事?
“刚刚这位女孩子你跟她很熟?”
“啊??”大龙急忙回答“熟,噢,不熟”
“到底熟不熟??”年轻人口气有些不耐烦。
“我跟她之前在另一个酒店认识,十多天前她来到这里,算是有些接触,但是不深,你若要问我她今年几岁,学历多少,家住那里,几口人,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我还真不知道,”大龙滔滔不绝说了一大推。
年轻人面色如常,沉默的看着他,这让大龙有些惴惴不安。
“你只要告诉我,她的左右掌心有没有一颗红痣?”
“红痣?左掌心?”大龙反问。
年轻人给他一个眼神,大龙马上缄默不言。
“刚刚你们老大已经说过,哪些话该说哪些不该说,现在你自己斟酌”
“是……是”大龙有些语无伦次。
场景切换至酒店总统套房。
一位年轻女子从房内出来,脸色有些难看,仅仅一个转身,表情变换到迷死人不偿命,一颦一笑,紧身黑色皮裤翘臀,一双修长细腿,绝对性感十足,把酒店监控屏幕前的几个保安迷得饭粒从嘴里掉落键盘毫无知觉。
几分钟后,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刚刚性感女子走出的套房。
“咦,这不是大龙吗?”一保安放下筷子,冲旁边的中年人问,“刚刚不是还在这里,咋就摊上这么个大人物呢?”
“哎呀,俺晓得咧,俺是这楼道监控,从他们俩出这个门就知道了,只不过那个男的带大龙去房间干啥子就不清楚咯……”
“哼,永远听不惯你这东北话!”
“俺不是东北话,俺是陕北话,真是……你这娃仔说了这么多次就是不长记性”。
中年人边说边摇头,然后伸了个懒腰,不料两只手却被人从背后反手拴住。
“谁暗算老子?”挣扎时人连同凳子都远离监控器,陕北人一使劲脸部涨红。
旁边说话的保安听到动静惊慌的跳起来,回头见到来人,喊了句“武哥”,然而并没有出手解救被束缚的陕北人,两只眼睛却直勾勾的盯住他背后的人,喉结不自觉滚动几下,他脑子里想到一个成语“不可思议”。
被束缚的陕北人听到这名字放弃挣扎,两只手也得到解放。
“格老子滴,哪个手劲这么大,背后坑老子”陕北人气得用了日语,揉着酸痛的手臂,边说边转身,“不带这么……坑……坑……逗、逗人撒”说话结巴,一张脸一下子全变了。
两秒后……
“我的娘哟,今天老子被娘们欺负上门了……没脸回陕北了撒……”随手拿起空饭盒挡住脸,一边叫嚷一边往外逃窜。
“嗤……”其他保安见状都笑嗨了,一向不言苟笑的武哥也捂住嘴咳嗽几声。
“梦洛”武哥询问刚刚恶作剧的人,此人正是从总统套房出来的性感美女。
被唤做梦洛的性感美女一改刚刚冷冽的表情,坐在原先陕北人的凳子,翘起二郎腿。
其他保安不敢放肆,像梦醒般,回到岗位,各司其职。
“手底下的人应变水准就这样?”梦洛摊开手指,将问题抛给武哥。
“跟你比,他们确实不值一提”武哥如实说。
“呵……”梦洛盯着武哥,“同你比较呢?”
两人对视几秒,武哥便将目光移向它处,“不相上下”,口气很平稳。
梦洛点点头,若有所思。“你的话我是信的,这几年你虽然处在这个小地方,胆识也不曾磨灭”。
“你也……同以前一样……捉摸不定”话一出口,两人默契的看彼此,只是两者都是见过大风大浪,城府极深,不易察觉内心所想。
梦洛先回神,正色道:“我的话不多,之前存当叙旧,现在是吩咐,同以往一样,需要你帮个忙,绝不能出差错!”
“同往常一样……”武哥喃喃自语。
“对,同往常一样”梦洛再次确认。
此时此刻楼上总统套房。
大龙不知所措的坐在柔软的沙发里,首次踏进这里,他曾经无数次幻想有一天能够体验这里的一切,现在他人已经进来了,就差不能自由自在活动,想想就更激动,但是眼前这个不动声色的男人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觉得冷?”男人背对着大龙问。
“额……不冷……还好,一点也不冷”
“既然这样,别戳手掌”
“噢……”大龙摊开手,看不清背对他的男人长相,但是强大的气场感染,大龙情不自禁的改成揪着沙发。
“喝杯咖啡”刚刚带来上来的年轻人端杯咖啡放在大龙面前。
大龙吞了吞口水,把刚磨的咖啡一口咽下去,放下杯子,差点又吐了出来,低头叫苦不迭,“真TMD的苦啊”
“好喝吗?”男人又问。
“太烫了,除了苦,没尝出啥感觉”说完,大龙捂住嘴,两眼在两人身上打转,生怕说错话。
年轻人规矩的站在一旁,一脸鄙夷的看着大龙。
“仇荣,把东西拿来”男人吩咐道。
“收到!”
不一会儿,一辆餐车推到大龙跟前,远远闻到飘香,大龙肚子没来得进食就被叫到这么个压抑的地方,他现在开始觉得这男人挺有人情味。
这是五星级牛排,五星级牛排,是在总统套房吃五星级牛排,这个经历大龙想都不敢想,一直笑呵呵的看着那位被叫做仇荣的摆弄餐具,口水快溅到仇荣脚上了。
等到男人一句“你吃吧”,大龙把刚刚紧张、激动、不知所措的情绪抛之脑后。
期间仇荣对他时不时投来厌恶的眼神,示意他嚼的声音低些,骨头别乱吐,用的纸巾别乱扔,总之一顿饭下来,仇荣被气得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而大龙属于吃饱了胆子也变肥的那种,视若无睹。
大龙自称行走江湖多年,他敢拍着胸口对天发誓,这里真正说得上话就是那个始终沉默不语,背对他的男人。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大龙打了个饱嗝,等着男人发话。
“我刚刚在楼下问你的问题,可以回答了”倒是仇荣先发问。
“你是说,哪个服务员左手心有红痣?”
“嗯”仇荣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据我所知,脸上,脖子里,哪怕耳朵上谁有痣我都能告诉你,但……手掌心这位置,真的不知道”
“你敢耍我?”仇荣气得拎起大龙的衣领。
大龙双手本能捂住双眼,他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打。
“住手”
男人出声制止仇荣即将让大龙毁容的一拳。
“哼!”仇荣愤恨的蹲在大龙跟前,“我警告你,哪些话该说你却不说,出了这个门我不保证你会不会下地狱……你明白吗?”
大龙被仇荣腰间上硬邦邦的东西吓得够呛。
仇荣站起身,自觉退到一旁,“快说!”。
“那个……能不能让我仔细回忆一下”大龙苦着脸,“再说了,这里是五星级酒店,哪怕是个扫地的清洁工,工作时间都要带套,额……我指的是手套,否则被督察发现是要重罚的”
“不是工作时间呢?”
“下了班各回各家,要么回员工宿舍,很少有接触”
“嗯??”仇荣闷声回应。
大龙觉得这下子又坠入地狱似的,叫他说出刚刚吃了什么都要想想,别说左手掌心有红痣的,谁脸上有痘痘都记不起来。
“别紧张,放轻松,有我在”男人又松口了,这话放在此时此刻,对大龙而言犹如定海神针。
“容我想想啊……我想想……”大龙喃喃自语。
“不,这里不只我一个保安,怎么就抓我一个?”大龙突然不怕死的冒出这么一句。
“若是抓,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好端端在这里思考?”仇荣给他个白眼。
“说得也是”大龙尴尬的直起腰。
过了一会儿。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你确定在栋楼,是不是记错了,不再这里,而是在别家酒店”
“你在质疑我的消息??”
“不是……不是……我信……我信”。
“那个……仇哥、仇大哥,如果我记不起来,你会把我怎么样?”
仇荣冷笑一声,右手食插在腰间,“这个要问它想怎么样”。
“杀人犯法啊,我这帮兄弟不会不管我”
“我刚刚说了,出了这个门,或是这栋楼,谁下地狱没人管得着”
“额……你好好管好它,别动不动说吓人的话……我再好好思考……思考”,大龙彻底瘫软下来,觉得跟他们斗毫无胜算,他还是认命了。
红痣,如果他见过,一定会有印象,可是怎么就想不起,大龙懊恼的揪着头发。
“我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便可”男人又发话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大龙听得直点头。
“这里的保洁员,有没有年纪低于25岁的女性”
“啊,这个答案,找人事部比较稳妥吧,她们的年纪我怎么猜得到?”
“年轻还是苍老,用肉眼可以看,每天盯着监控屏幕,内部人员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张面孔,难道你看不出来哪个年轻,哪个老吗??啊??戴手套又不挡住脸,这都答不出来?”仇荣反问。
“是是是,我回答,我回答”大龙真是觉得碰到个刺,还是个厉害角色,从他的言行举止看出来,他不只是能每天毫不客气给服务员撒美钞,也能对他毫不心软的下毒手!
“保洁员里除了三位是男性,其他都是年纪超过40岁的阿婆,她们的女儿分别有14岁,17岁”
“停。打住!你对这个倒挺懂”仇荣有些惊讶。
“这不,和这些啊婆打交道多了,保不准哪天成为丈母娘,多条后路……”
“你小子主意打得挺深”
“为了下一代,就算成不了丈母娘,多个红娘也是好的”
“哼!”仇荣不说话,等待男人继续提问。
“服务员中可有请长假?”
这回大龙不敢放肆,老老实实回答“除了有一个是怀孕待产回家,没有请长假的了,我可以保证,那个待产的掌心没红痣”。
“你怎么知道?”仇荣问。
“这个简单,每天她们都有指纹打卡,考勤机上方正好有一个监控”
“考勤机,监控?”男人低喃,突然转过身。
“仇荣。你现在马上去查看考勤机位置监控,务必找到”
“收到!”仇荣也觉得这家伙一言惊醒梦中人,一把揪住大龙衣领,“起来,跟我走一趟”
“这个家伙做事也……太……不温”大力被勒着脖子,话未说完,就糊里糊涂的被拽出门。
留在原地的男人走到落地窗前,点上一根雪茄,深深吐出一口浓烟,长长睫毛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睛,他紧珉着薄薄嘴唇,“我一定要找到你,无论付出多大代价”,燃烧后的雪茄灰烬往下落,留有余热的灰烬落在手背上,而男人全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