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缘之阿狸》弱心

4、名落孙山

　　沈唯辰紧牵着阿狸的玉手在人海中穿行。阿狸好像也很害怕自己走丢似的紧紧拉着沈唯辰的手。
　　一个卖女子饰品的小摊吸引住了沈唯辰。他欣喜的朝阿狸微笑，“走，我们过去看看吧。”
　　原来沈唯辰远远的就相中了一件饰品。他从玲琅满目的物件中轻轻取下一条晶莹剔透的坠子提在阿狸眼前仔细端详着。“怎么样，好看吗？”
　　阿狸重重地连连点头，坠子上是一只水晶般的狐狸。阿狸笑了。
　　沈唯辰第一次看见阿狸笑，那么醉心让沈唯辰刻骨铭心。阿狸的眼睛在笑，随着嘴角的扬起，两个深深的酒窝在脸上显现。就是卖饰品的小贩也被阿狸迷人的微笑所吸引，一时不知所措。
　　“哎，老板，这坠子多少钱呢？我要了。”
　　小贩这才回过神来，嬉笑着答道:“公子，这只狐狸坠子本来一两银子，我看与这仙女妹妹相配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就五文钱卖给你吧！”说完又不免多看一眼身旁的阿狸。
　　沈唯辰连忙付钱应道“谢谢……”
　　亲手把这水晶坠子给阿狸带上。看沈唯辰仔细的动作轻手在自己头上为自己戴着坠子，阿狸心头暖暖的小脸两旁的酒窝又深了些。
　　这坠子配在阿狸的额头就如锦上添花，如这小贩所言，阿狸却有了几分仙女的姿色。
　　第二日，阿狸沈唯辰都睡着懒觉，日上三竿，谁都不愿起床。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两人不得已起床。来的正是阳儿。看到沈唯辰身边莫名地多了个大美人儿，阳儿表情十分僵硬，得知这美人儿正是阿狸，阳儿说什么也不愿相信。
　　“唯辰，你身边有这么个美人，我好不放心啊，不如让她跟我回去住两天如何？”
　　沈唯辰呵呵轻笑，“如今阿狸离我半分不得，你自己问她，要是她愿意，就让她去吧。”
　　“阿狸，应该还认识姐姐吧！跟姐姐回家玩两天如何！”阳儿试探的轻声问道，也是被阿狸的美貌吸引仔细的观看着。
　　不出沈唯辰的预料，阿狸愣是摇头。
　　不过阳儿来了，自己不会的，阳儿都给搞定了。阳儿花了大半个时辰给阿狸梳理如丝的秀发，有给配了根名贵的簪子。让沈唯辰更是不愿割爱让阿狸跟着阳儿走了。
　　待阳儿离去已经是中午时分。
　　闲的无聊，沈唯辰从自己的书楼中取出笔墨纸砚，老练的提笔写了“阿狸”二字。阿狸凑过来看了看，呆呆的摇头十分不解的看着沈唯辰。
　　“这个呢是你自己的名字，阿狸，反正也是闲着，你也写一写。”说着牵起阿狸的手把一根蘸了墨水的毛笔交到阿狸手中。手把手的教阿狸握笔的手姿，一撇一那。
　　阿狸也是奇怪，不看写的字，直直的盯着沈唯辰还算清秀的脸庞露出浅笑。好一会儿沈唯辰才发现阿狸一直看着自己，反倒有些尴尬。
　　教了一会儿沈唯辰抬手在阿狸雪白的脸庞上轻抚着，“阿狸，你自己先练吧，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个午觉。”
　　整整一个下午，阿狸一直伏在桌前临摹着自己的名字，写的是腰酸背痛。
　　晌午时分，沈唯辰刚一睁眼就看见阿狸双手按压在自己的胸膛，沈唯辰有些不解，看到沈唯辰睁开眼睛，阿狸一脸神秘的嬉笑。看到阿狸脸蛋上几点墨水好像一只小花猫一般，沈唯辰只能在肚子里偷笑，不由得抬手去摸阿狸的脸颊。
　　阿狸拿过来自己写了一个下午的成果给已经端坐起来的沈唯辰看。
　　开头几张写的是歪七斜八不堪入目，沈唯辰不住的啧啧叹道。到了后面几张却是十分整齐好看，有的甚至让沈唯辰也自叹不如。
　　“真不错，竟然写的这么好！”
　　“往纸上写就算了，你还往脸上写！”说着沈唯辰取来镜子，让阿狸自己看了看。两人对视着咯咯笑了起来。

　　这日正是出榜之日。沈唯辰早早的去了提榜的地方，不料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沈唯辰累的额头豆大的汗珠涔涔外流才挤了进去。在榜前看了又看，找了又找怎么也不见自己的名字。
　　正在沈唯辰抓耳挠腮猴急之际，一个脑袋探在沈唯辰的肩上，“吆～这不是沈大公子吗？怎么，还没找到你的名字啊！”
　　说话的正是客满楼里的小二，曾经想要讹自己一笔的店小二。看这小二一脸的坏笑，沈唯辰就心中作呕。
　　“沈大公子，是不是在考场上还想着那仙女妹妹啊……啧啧啧！”
　　沈唯辰丝毫不理这小二，因为他始终没有正眼瞧过这人一眼。
　　见沈唯辰不理自己，又在榜上挨个儿找自己的名字，这店小二更加贪婪的放声大笑起来，直到引来无数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时又指着面前这大理石筑的巨榜一个偏远的角落抬声叫道:“沈大公子，你的名字不是在哪里吗，你在这里找什么啊？”
　　沈唯辰猛地转头，顺着小二纤细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自己的名字提在哪里。沈唯辰被骇到了，犹如一道无形的雷电朝头劈下。
　　“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倒数第一，我是倒数第一个。”沈唯辰不敢相信的在心里反复问着自己。他感觉整个身体已经僵硬，已经发冷。
　　“难道自己两年的苦读又付之流水了么，自己还有多少个两年，我怎么可能是最差的！这……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沈唯辰心中各种不甘，各种起伏。
　　沈唯辰耳边又响起了这店小二不堪入耳的讥讽的笑声，“沈大公子啊，我刚才跟你说你在考场上一定还在思念着你的美人儿，你还不信。……大家说是不是啊？”小二故意抬高腔调戏弄着沈唯辰，因为他十分想看沈唯辰现在这样的表情，这正是他一直渴望看到的。
　　众人随着店小二的话语皆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到了沈唯辰的心里，已经黯然的心又开始恐惧。
　　沈唯辰托着无力的身体走开了，背后是各种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他无力还口，他还有什么资格还口呢！
　　推开房门，看到房间里安安静静空无一人，突然，阿狸从一旁猛地跳了出来贴在沈唯辰面前做了个鬼脸。竟然也没吓到沈唯辰。
　　看到沈唯辰土灰的脸庞，好像被雷劈的样子，阿狸立时收起了笑脸，口中费力的吐出“怎……么……了……”这是阿狸第一次说出一句话，沈唯辰也是不于理睬。径直走向床边坐下口中喃喃自道:“我考了倒数第一，我是……最差的!”
　　阿狸走了过来，拽着沈唯辰的衣袖轻轻摇起来，水晶般的眼睛注视着沈唯辰。
　　一会儿，沈唯辰突然起身，憋足了底气冲着阿狸吼叫道:“都怪你，都……怪你，若不是你，我怎会在考场分心，又怎会考倒数第一。我以后永远不想再看到你！”
　　阿狸不敢直视沈唯辰的怒眼，听到这振聋发聩的吼声，她的眼角已经不自觉地湿了。
　　沈唯辰匆匆离去，待阿狸反应过来才起身快步追去。
　　在长长的大街上，阿狸刚要伸手去牵沈唯辰的左手，沈唯辰一个转身，阿狸不敢直视他令人胆寒的双目。
　　沈唯辰又走，阿狸又跟。
　　沈唯辰停下脚步转身，阿狸已经低下了头，“我说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不要，不要再跟着我！”
　　听到脚步声渐渐在耳畔消失，阿狸抬起头，注视着还在颤抖的身影远去直到看不见。阿狸久久的驻立在原地，已经泪流满面。
　　已经到了正午时分，阿狸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一个人影出现在自己身旁，和自己并排站着。
　　“姑娘，人家已经不要你了，你还傻站在这里干嘛，就是再等一天一夜，人家也不会回来了。”
　　阿狸转过发僵的脖颈，看着自己身边的陌生人。
　　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妇人手持一把绣了鸳鸯的宝扇，穿着一身紫红色的绸袍看着阿狸。
　　阿狸跟着这妇人进了一家豪华的酒楼。
　　一张龙飞凤舞的锦桌上摆满了数十样山珍海味，鸡鸭鱼肉让阿狸看的目不暇接，还有人不时的端上菜肴。这些美食阿狸从来没有见到过，嗅着扑鼻而来的香味，阿狸咽着唾沫。
　　那位带自己来的妇人妖媚的坐在自己对面注视着自己说道:“吃吧，你一定饿了！”看阿狸津津有味的吃起了佳肴，这妇人一边摇晃着扇子，一边说道:“唉……姑娘呢，咱们做女人的可不能死心眼，那男子弃你不顾又何必等他呢。”
　　“你看我这龙凤居，可是京城有名的青楼，你看那些姑娘每天多么快活啊，这么多男人可以玩，而且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妇人兰花指拈着轻扇摇晃着露出“自然”的微笑。
　　“我相信以你的姿色，保证不出几日就在京城能掀起一片风雨，我们这龙凤居的花魁也非你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