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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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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都没下雪了。
看着前的鹅毛大雪,一滴泪,划过嘴角。
晶莹的雪花在天空飞舞着,是那么的洁白,那么的美丽。慢慢地走出门外,走向漫天飞舞的雪花里。我笑了,因为,我感觉,你就在我身边对我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正围着我翩翩起舞。你还是那么的漂亮,就像这晶莹的雪花……
我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我的手中融化、消失。
一滴泪,又悄然跑出眼眶,滴在地上。
还记得吗?我们曾经围着我的爷爷,让他告诉我们92年的那场雪,多大的雪啊,铺满了小桥,盖住了流水,远望着我们原本高大的青山,就像出自名家的山水墨画,山上偶尔冒出的缕缕炊烟更给这幅画添上了一层神秘色彩。你告诉我,我们一定也会看到的,总有一天,我们也会看到那样的大雪。
“妹,你知道吗?!我马上就可以看到雪了!”有一天你高兴地对我说。
“是吗?!姐,真的吗?什么时候会下!?”
你摇摇头:“我要去长春了,我妈说,那有雪,很多很多的雪。”
“长春?在哪?远吗?”那时的我们还是完全没有地理知识的小孩,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唯一知道的是——雪很漂亮,就像神话中的仙女。
“我不知道……”我们抱在一起哭了很久,谁也舍不得谁,但最后,我还是放手了:“姐,你一定要回来,知道吗?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雪是什么样子的,有多美,小爽在这里等你回来!”
你走之后,年年都下雪,只不过,并不是我们所期盼的鹅毛大雪,而是一粒一粒的小冰晶,甚至是冰雹,有的砸在脸上还会疼。
好多年之后,你回来了,你变了,变高了,变漂亮了,但无论怎么变,还是变不走你清澈的眼眸。雪,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吧。
你告诉我,那里的冬天不下雨的,除了雪还是雪,下雪的时候整个城市都是白色的,你怎么看也看不厌。从此以后,我就更新知道雪长得是什么样子的了。
你回来的那年,我初一,你初二,我终于知道雪是什么样子的了,和你一样,洁白、晶莹,很漂亮。我站在走廊,你站在对面的教学楼朝我招手,我,一起冲下了楼在操场上笑着闹着。回家之后,雪停了,可到了凌晨,你敲打我家的门把我拉了出来:“妹!看!”
我都快认不出了,这,是我们家周围吗?和她以前说的一样,好美,不,是更美,银装素裹,你带着我去开路,一直走到大马路上都是我们一深一浅的脚印,你告诉我,要我记住这片雪,记住今天,记住你那如花的面庞,我记住了,可你又走了。再回来时,还是那如花的面庞,但,却再也见不到你那清澈的眼眸,你变了,再也不是我所认识的你了。
你说,世界是善变的。
我说,但我们的友谊永远都不会变。
你宛然一笑,便被你所认识的人邀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看着你离去的背影,我底下头,默默的走着,走在羊肠小道上,夕-阳把我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还是一个这样的傍晚,而不同的是——你缀学了,不,是你自己闹着要离开,你拒绝,在了学校。你和一群人站在校门口示意我快点回家,我点了点头,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两个小时之后,我哭着跑向医院,在手术室前哭得昏天暗地。因为,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快!你姐!就是超能打的那个!她出事了,现在正在医院里!”
不知过了多久,在泪水的陪伴下,我看见你被护士们推出来了,在洁白的病床上,你的脸色和它一样的苍白,你的眼睛缠满了绷带,我不知所措的握住了你的手,从你手中传来的温度告诉我——你还活着。
在你奶奶的劝说下我先回了家,再见到你时你已经醒了,可眼睛,却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你不让任何人碰你,就算是我,你也不让。
经过多次手术,所有人都放弃了,但是,我愿意做你一生的拐杖,一生的眼睛,可你却撇下了我,撇下了所有人,纵身一跃,离开了我们……
好久都没下雪了。因为,雪离开了我们……
雪,你知道吗,我多想握住你的手,告诉你,我愿意做你一生的眼睛。
看着眼前的鹅毛大雪,一滴泪,划过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