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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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理解的话，那就要询问。所以极为难得下，她开口：“你明明不伤心，为何要做出这种姿态？”
被点破心思的绾绾脸上无半点尴尬，与其说被点破，倒不如说她故意让人看破。她的目光于小龙女交汇，在那纯粹的黑色下她恰好看到笑靥如花的自己。
“因为别人想看到我做出这般姿态，那我自然就这麽做。”
小龙女不明所以，问道：“可我不曾这麽想。”
“那自是因为，龙儿你不是别人啊。”婠婠莞尔一笑道。
她这一句深情的表白换做常人即便不感动肺腑，也会微微动容。然而小龙女却置若罔闻。日光下的脸苍白而无人气，双目一片空灵。“你们山下人说话都是如此吗？”
婠婠理所当然的道:“这自然不是。山下人说的话可是比我这複杂百倍，且句句不实。若是龙儿下山不可不小心。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般。”
小龙女断言道:“我不会下山。”
听著如此肯定的反驳，婠婠面上无半分不满。她低垂首，敛下眼，轻扬嘴角，曼声道:“你不会的。”
也不知道她这简短的一句是肯定小龙女所言，亦或者是肯定她定会下山的事实。
四野寂寥，悄无声息。林中两人相互对视，一人冷如雪，一人娇如花。
片刻，小龙女收回冰凉的视线，忽而又道:“你的伤势已经好了。”
婠婠只是笑，再看到小龙女额上越来越紧锁的绣眉，方道:“虽未十全十美，但也是恢复了八九分。”
“那待你好了。你就自行下山。”
“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或许我伤势早就好了。”婠婠仿佛有些好奇。
小龙女瞥了凑上前的人一眼，“你可有骗我？”
“自是没有。”
“这不就行了。”
听到如此淡然的回复，婠婠有些怔愣。她似乎没想到小龙女所想竟是如此简单。
她信，只因为她所讲。
这种拥有著如此通透赤子之心的人她多久没遇到过，又或者是说她何曾遇到过呢？
她顺眼望向远处已经走远的身影，轻功一施，人如轻燕飘然落于小龙女身旁。走了几步，像是随口道:“龙儿这般的实诚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呢。日后若是我不在，婠婠还真怕你被哪匹白眼狼给叼去也不自知。”
小龙女低头看了眼身旁只到自己胸口处的人，想了想，终是把视线重新归于路上。
推开古墓门，墓内甚为昏暗，小龙女径直走入，可走了没几步便发现少了另一人的脚步声。她侧过身看向古墓门口，阳光下的那身白衣刺的晃眼。她不解的看著，不明白婠婠为什麽突然驻足。
像是听出小龙女的心声，婠婠抬起手，“裡头暗，我看不甚清楚。”
小龙女微微蹙眉，“你刚刚不是一个人出去吗？”
婠婠捂嘴骤然垂眉，她手指著地上自己清晰的影子，“那时候我已经习惯墓中昏暗，自然摸索得出，可现在…”她向后退了一步，“龙儿不来，婠婠怕我没到十步就会命丧于这古墓之中。”
五步路的距离不远，对于会轻功的人来说不过是一个起跃。但不知为何，小龙女蓦然觉得她们之间横亘著的距离是比终南山峰更高的长度。明明女孩由始至终都站在那微笑著。她不懂自己为何会有这种错觉。
她看著她，想要把她看出个所以然。可她却不露出半分破绽。
而就在这时，小龙女动了。她迈出了右脚。
而看到她所动的方向，婠婠忍不住收回手掩盖嘴裡发出发出嗤嗤的笑声。
果真是……
远处，衣决轻扬下的脚步很稳，每一步落下都没发出半分声响。她对于自己前方的方向不曾怀疑，落步的速度和距离从一而终。
婠婠看著那背离她而逐渐远去的背影，唇瓣的弧度露出首次的真实。
真实的讽刺，真实的喜悦。
她。不曾怀疑过小龙女，就像小龙女不曾怀疑过她那般。
这一刻，婠婠心中陡然生出前所未有的杀意。那般杀意实质到就连她袖中的天魔刃都随之而鸣动。
她应该杀了她的。婠婠冰寒的目光凝视著墓中人。她应该在墓中人还什麽都做不了的情况下杀了她。
婠婠杀过许多人，从幼年玩伴再到路边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死于她手下的人不计其数。从她记事以来，她的刀从来就没有乾淨的时刻。无论她杀过什麽人，只要是她想杀，那麽她就不会有第二秒的迟疑。
可现在……
婠婠闭上眼，努力压製住翻腾的杀意。然而失去了视觉，其他感官则更为敏锐。那沙沙作响的泥土，那浓郁扑鼻的香气。细微如丝的东西此刻皆被无限的放大。
不可以，她不可以杀了她。
婠婠伸手覆住双眼，体内肆虐的天魔功令她不由自主弯下腰。饮过无数人鲜血的天魔刃蠢蠢欲动，几欲逃出她的掌心。
突然，她猛然睁眼。黑如墨的双眸闪过一道妖异的紫光，下一秒，只见婠婠双手翻转，泛著紫青之色的双刃跃于掌心。她看著掌心间的冰刃，唇角绽放出狠绝。手腕一抖，剑出一招，紧接著随她反手一转，天魔刃斜破而出。劈砍而下的兵器猛然一转，利刃直面自己。她握住刀柄，右足轻抬。在风过之处转身，顺势将刀尖刺向左侧。
她似乎在自舞，可没人知道她其实在自武。凌厉的每招之下，她的冰刃所欲夺命的皆是自己本身。
如此狂傲可怕的杀意衝破了天际，惊飞林中的鸟儿。同样，也惊得正闭关的数人慌然睁眼。
“师兄！”郝大通快步推开房门，恰一推碰到正欲往外走的丘处机。
丘处机止住郝大通要说的话，神情肃穆看向远方禽鸟逃亡之处。山林密佈处正是门派所画与的禁地。
这时，除了郝大通外，马玉，孙不二等其馀尚在门派的全真七子皆数赶往于丘处机门前。
“掌门，这是……”马玉神情凝重指向众人视线那端。
丘处机皱紧眉心，沉声道:“那处是那位前辈的地方，此番动静说不得是她们门内的事。”
“那我们需要前往吗？”
郝大通这个问题令丘处机略微沉吟片刻，“我们还是静观其变，门派有令我们绝不许干涉那位前辈的事。待事情再有变化，我们在做打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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