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雪之佳期如梦》南斗仙君

5、万物瞬息

　　长安街道被新年的气氛笼罩着，舒悦影倒是在家一个人闷闷不乐的。也能怪全权因为骆添的那些话，舒悦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已经很久都没去找过骆添了。三哥给自己说要找一点自己的兴趣爱好，可是舒悦影想了很久发现自己除了骆添这一个爱好便什么也没有了啊！眼看这新年一过便是太后的寿辰，难免又会与骆添撞见，想到这里舒悦影一愣大哥怎么还没回来，话说大哥该回来了。舒悦影也没多想不一会儿就有人敲门“小姐，小姐，我刚刚听见夫人在和三少爷商量让你进宫当伴读” “啊！进宫读书，给我哥当学生还要给郡主伴读，我不去不去谁不知道那郡主喜欢骆添，我这去了非得把我皮扒了不成” 舒悦影苦恼的抓头发于是飞快的跑去前厅刚好瞧见张氏在与苏连慈在交谈些什么 “娘亲，我不要 我不要进宫，那个宫里人心险恶你这不是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嘛!我不要 三哥哥我不要去嘛不要 ” 张氏这次竟没有依着舒悦影道“等这次科举过后就是太后寿辰前一个月我就叫连慈给你安排一下 准备去念书吧” 舒悦影急了，带着哭腔道“为什么啊 娘亲我不想嘛” 张氏有些恼了“为什么为什么，就是因为我平日里太宠你你才这样蛮横无理又是对相爷死缠烂打的又是冲撞郡主上次竟然还与二皇子同骑一匹马，你知不知道那二皇子是出了名的浪子你还真的 ......算了以后跟着你三哥哥从文吧” 舒悦影不敢说话，只得张着嘴乱嚎然后断断续续的说“我就喜欢相爷嘛，我能怎么办 ” 张氏气的愤愤离去，苏连慈终还是心软只好蹲下来摸摸舒悦影的头道“影儿，你多久能长大呢，有很多话三哥想与你讲可是算了影儿还是跟三哥进宫比较好，跟三哥一起还是比较安全” 舒悦影懵懂的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三哥是何意也只得点点头 。
　　“今日的雪似乎更大了啊”骆添身着青色狐裘右手捧一暖炉斜靠在二楼的露台边只是这雪比以往的都大，这雪映得骆添的脸更加精致。从洛府二楼露台望下去可直接看到叔家后院，骆添自是不在意，只是觉着那舒家小女自从上次赠酒之事后再也没来打搅他虽说自在可也有点空落落的不知为何。骆添叫人又添了一壶清茶，望着舒家后院出了神，也只见叔家小女穿着伴读的衣衫一脸不情愿的被舒家三郎拉着上了马车。骆添回过神来想了想定是去给郡主伴读，罢了自己也不想这么多一会儿还要去面见太后。
　　舒悦影一脸不愉快“我不要，不要，如果你们要我去伴读的话我肯定会搞个鸡飞狗跳的相信我，谁不知道啊舒家小女儿空有一张皮囊什么都不会，我去不是给咱爹丢脸吗？”
　　“这次不能由你胡闹了！”苏连慈语气严厉眉头紧缩，一把把她丢到马车上去。
　　舒悦影可怜兮兮的说“可是我不想给郡主当伴读啊” 舒连慈不免觉得好笑“不是郡主，你不是去给郡主的伴读，是青禾公主” 舒悦影到没怎么样听过青禾的称号只有撇着嘴说“本君如伴虎嘛”苏连慈就这样听她抱怨了一路，到了皇宫北门，苏连慈就嘱咐她“每天下课时就在这儿等我一起回去，还有记住少说话，少调皮！” 舒悦影拿着书本难过的点点头。
　　此时，皇宫内慈寿宫。
　　当今太后少说也有四十左右，可仍然保养得像个少女，举手投足都充满了霸气。“洛丞相，同哀家说说吧！苏家大郎是如何会在荆州遇袭，此事你怎么看”
　　大厅中的洛添呈跪拜姿势，那好看的面容不紧不慢的道“回太后，臣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太后轻佻眉“噢！你我姑侄二人又和不好说的，你父亲就位时可没你这么瞻前顾后噢”
　　“回太后，荆州乃官防要地，荆州刺史李畅素日里与二殿下交好”洛添说到这儿又停下，抬头看了看太后。太后面色凝重摆弄了一下指甲又说“嗯，接着说”
　　“我的人是从舒少将军凯旋之日一直跟着到了荆州，可舒少将军一进客栈就遇袭了，当时客栈有一半的人都是二皇子在京中的死士”洛添深知当今太后最喜欢的孙子便是二皇子，所以说这话如若没有证据自己也是不敢说。
　　“来人，呈上来”洛添吩咐下人端上来来，一枚金币。
　　太后接过后不由大惊失色。
　　洛添接着补充“这枚金币的着色和手艺都与名间的大不相同，基本四名死士中就有一人身上携带”
　　太后不再多言，因为这金币上有一兔子模样，她没记错是二皇子8岁生日的时候她找人定制送给他的，因为这二皇子小时候因为兔子被人弄丢伤心的哭了一晚上，所以她找来工匠专门同他定做了一枚。虽说不是她找人定做的那枚，但是金币的做工和手艺很明显来源于宫中。
　　“罢了，可能是哀家平日里太宠他了，洛添此事不要与任何人说，哀家自由打算。”太后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眼前的侄子，挺拔的身姿像极了当年的兄长。于是有道“你同时也要记住，洛家是哀家的母族，你在外方便一些，要做哀家的眼睛耳朵！” 洛添点头便转身退下。
　　舒悦影一直被舒连慈揪到了学堂，此时的她满脸阴郁。舒连慈去备课后，舒悦影抓准时机，又溜出学堂。才发现这皇家学堂后院竟有一小月泉。小月泉旁也有一歪脖子树，舒悦影慌里慌张的想爬上去，却没注意上门同样有一女子慌张的想下来，两人就这样“哎哟”同时摔了下来。舒悦影本就一肚子的气看着眼前穿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在上面怎么不说一声”那女子也是不好惹，起身拍了拍裙子“你要上来怎么不吼一声，还怪我了？” 舒悦影叉腰凶神恶煞的盯着眼前的女子，那女子也叉腰盯着她。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很久，听见学堂打铃才离开。那女子瞧见舒悦影也是同学堂方向走去便开腔“你是今儿新来的伴读？”舒悦影点点头，“你又是哪家伴读” 那女子拉住舒悦影一脸得意的看着她说“好好看看，我可不是什么伴读” 舒悦影看着眼前这个脸蛋灰扑扑的女子确实想象不到她除了是伴读还能是什么“那是什么” 那女子被气着了说“我可是当今圣上亲封的青禾公主！” 舒悦影大惊，天哪！她是青禾，那我刚刚还这样顶撞她。于是舒悦影扑通一下跪地“我是公主殿下新来的伴读，殊不知您是公主殿下，还请殿下请多担待我刚刚的莽撞” 青禾甩了甩头说“哼，走吧上课” 舒悦影自认倒霉现在郡主加公主我在这个学堂简直会过的水深火热。
　　学堂上，苏荷打版的相当精致，金丝绒做的衣裙，头发高高盘起插满了珠宝。知道的人当她来读书，不知道的当她来相亲。舒悦影路过她身边时，苏荷不免打趣“舒姑娘进宫当伴读，也不知道能否跟得上我们的进度” 舒悦影白了她一眼便跟着青禾走了过去。坐下时，舒悦影看了看青禾素钗素群，在看了看华丽的苏荷。在青禾耳边思语“你看苏荷的打扮怎么比你看着像个公主”这句话气得青禾脸都绿的 ，也奇怪本来青禾在宫中也是飞扬跋扈的，按平时肯定很生气，可是遇见舒悦影只觉她与自己很像想，也喜欢她。青禾撇了撇嘴“谁要和她比，花母鸡有什么好看” 噗呲一声，舒悦影笑出了声，疯狂点头“嗯嗯，花母鸡，哈哈哈，没想到你也不喜欢她”青禾满脸惊讶道“你也不喜欢她！” 两人如获知音般看着对方点点头。
　　整个上午都是张学傅的课，张学傅年龄大了，讲课也是一段一段的，听得舒悦影和青禾呼呼大睡，也气的张学傅胡子都歪了。好不容易撑到中午用午膳。
　　舒婕慈听闻自己的妹妹去当了伴读，赶忙叫心腹杜鹃请过来用午膳。杜鹃拉着舒悦影一路说得不停“今儿娘娘可是准备许多舒小姐爱吃的东西，有松鼠鳜鱼，莲藕排骨汤，还有各种各样的点心呢！”
　　等到了摘月阁，几日不见的舒婕慈现在已经是小腹微微隆起，一只手扶着椅子看到舒悦影开心得连忙起身。舒悦影小跑过去“别，姐姐，快坐下”舒婕慈也是笑得开心问道“不是最讨厌读书了吗？怎地还是去了” 一边说还一边叫下人给舒悦影布菜。舒悦影嘴巴塞的满满的支支吾吾“都怪三哥，姐姐可以好好说说他，他……我先吃口鱼”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动作可是笑坏了舒婕慈“好啦，影儿，要有规矩慢慢吃” 可作为长姐还是不免提醒一句。舒悦影里面放下筷子擦嘴。 “嗯嗯好，姐姐话说回来上次姨娘给的那小包东西是什么呀” 舒婕慈面露难色里面说到“一些安胎的药粉，问这赶忙” 舒悦影夹起一块糕点慢悠悠道“没什么呀！姨娘只是叮嘱我不要看而已” 舒婕慈意识到自己多心了，又吩咐下人，收拾个院子出来让舒悦影小憩一下。
　　用完午膳后舒悦影抱着小黄的女儿，这懒猫现在还挺胖。“姐，你给它起名了吗？”舒婕慈躺在自己的贵妃椅上眯着眼说“叫！小小黄” “啊！一点都不走心嘛”舒悦影有些不开心，见舒婕慈呼吸匀称估计也是睡着了，蹑手蹑脚的走出去。
　　“呼，皇宫挺压抑的呀，满满望去都是围墙”舒悦影熟悉的撑着懒腰打着哈欠。心里想着不想上课了，可是又害怕青禾看不见人给三哥告状。
　　于是纠结半天，还是回到了学堂。
　　小月牙泉歪脖子树上，鹅黄色的衣衫随着微风吹拂，身子小小的人儿用书本押着脸。
　　舒悦影踹了踹树干，上面的人惊醒迷糊的睁开眼睛“干嘛” 舒悦影纠结半天支支吾吾的说“我下午不想上课，你能不能不要告发我” 青禾一听干嘛爬下树“我也不想！我带你去主城墙上看风景怎样”
　　“能去吗？哪边侍卫很多”舒悦影有些为难，她想的就是回到摘月阁睡到下课而已。
　　“哎呀走吧！”青禾还未等她反应，拉着她的手小跑“我经常去的，哪边主城墙巡逻的士兵刚好换班，这个点是个空子”青禾笑着说，舒悦影看着眼前的小公主一脸灿烂舒心的点点头“好”
　　主城墙上，两个花龄少女瘫坐在墙上，吹着迎面来的风，风吹起她们的发梢。
　　“你知道我吗？”青禾眯着眼看着太阳小声说
　　“嗯嗯知道，青禾公主”舒悦影有些不解道
　　“我不是说我的身份”青禾还是没变姿势，看着有些忧伤。听到这儿，舒悦影摇摇头。
　　“我的生母是一个小宫女，我生下来她就被处死了，在然后我被过继给了皇后，父皇愧对我，亲自封了青禾” 少女慢慢说着自己的身世，难掩不住的忧伤。
　　“可现在好啦呀，你现在是公主，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吧！”舒悦影也慢慢躺下，侧着头问眼前的少女。
　　少女眼角划过泪水“嗯，我要去和亲”
　　“什么！可你比我还要小啊”吓得舒悦影起身而坐。
　　“皇后本身也不喜欢我，北疆的事情平定了，那南疆呢？你哥哥只有一个，不可能两头都顾，所以太后生辰后，我便出发去南疆”少女说这话时又感觉不出来刚刚哪种忧伤了。
　　“对不起”舒悦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关你什么事，道什么歉呀哈哈哈”少女不解
　　舒悦影低着头，摩擦着手指“因为我只有一个哥哥能打仗，平定不了南疆”舒悦影这句话把她逗笑了“哈哈哈你怎么这么蠢哈哈哈哈” 舒悦影看着她笑了也抑制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许久，少女又默默开口“你呢，不是早就举行笄礼吗？怎么还未出嫁”
　　“我家只是想让我快点长大，可没想我出嫁，况且我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舒悦影眼神直直的望着眼前的风景。
　　“真好，那你有喜欢的人吗？”少女反问
　　舒悦影用手饶了饶头发，脸颊红红的“有”
　　青禾八卦的坐起“谁！之前听说你喜欢洛添真的假的” 舒悦影不说话点点头，只是害羞的不敢抬头。是呀，女孩子的心事被人一下戳穿肯定是会不好意思的。
　　“是说不得花母鸡不喜欢你，花母鸡可喜欢洛丞相了呢，每次见到洛丞相她那个眼睛恨不得将他吃了，不过我觉得你更适合洛丞相”青禾拍了拍胸脯有接着说“你长得比话母鸡好看，信我洛丞相一定会喜欢你的” 这句话让舒悦影更害羞了，“谁要相信你”两人手拉手走下城墙。
　　“青禾，明日休假你要不要出宫来找我玩”
　　分别时，舒悦影拉着青禾一脸不舍。
　　“好啊，我们明天去游湖这么样，我知道城外有个荷花山庄，很漂亮是我二哥哥的，明天我们一起去！” 青禾一边说一边比划荷花山庄有多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