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toli

26、痛苦

　　阴暗潮湿的房间中心矗立着一个占地面积大概只有六平米左右的铁笼。为了防止其中的生物逃脱，铁笼的护栏都进行了加固，看起来足足有人的手臂粗细，这些铁栏与电接通，当其中的生物想要逃跑时，护栏可以放出高压电。不论是人类还是野兽，都无法从这里逃脱。
　　透过铁栏，一个憔悴的男人蜷缩着躺在地上，男人原本耀眼的紫发被泥土灰尘染得污浊不堪，曾经被爆炸炸裂的四肢虽然都长了出来，但是仍然不能像以前一样运动灵活。浑身的疼痛乏力让他只能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双目无神地盯着远处，静静地吐息着。
　　这里是地狱吗？
　　他睁开第一眼时，脑海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微微动弹手指，身体如同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整个人不住地颤抖，仿佛下一秒，自己就会碎成几千块。
　　我还活着……
　　清晰的疼痛感让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去，而是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
　　金木君……
　　金木君呢……
　　金木君在哪里……
　　在想到金木的那一刻，月山恐惧地睁大眼睛。金木在哪里，会不会有危险，身边有谁在照顾他这些他统统不知道。
　　只要想起金木在古堡迷宫里差点死掉，月山就后怕不已。
　　“绝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留下金木君一个人……绝对……”
　　“金木君……等等我……我这就出来……”月山声音微弱得不停呢喃着。剧烈得疼痛让他连站起身都困难，只能缓缓地向前爬行，而每拖动自己身体一寸，对于他来说都倍加艰难。
　　通过屏幕监视着月山一举一动的女人饶有兴趣地微笑着，“嘉纳医生，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这是我难得获得的实验品，自然是不能送给你的，艾丽华小姐，若果你有兴趣，可以借给你玩两天。只要他活着就可以。”嘉纳医生用手轻轻扣着桌子。
　　“实验品？……”
　　“嗯，一只长时间进食不良而导致恢复能力急剧下降的喰种，抑制进食似乎对他的消化系统产生了不良的影响……不过在注射了rc细胞增生剂之后，恢复速度似乎比以前快了许多，刚从废墟里挖出他的时候，四肢全都炸飞了，现在的他，不是照样身体健全地在你眼前吗？”
　　“rc细胞增生剂，那是什么？”艾丽华皱眉。
　　嘉纳医生明白她在想什么，“对于喰种来说算是一种促进细胞迅速再生长的兴奋剂，因为副作用太大，所以还在研制阶段。培育出最优秀的喰种，一直是我的梦想，而我也一直坚信，人工可以制造出许多天然无法形成的完美。”嘉纳医生拿起桌子上的刀叉还有瓷白的餐盘。“我听克里特说艾丽华小姐似乎对这个实验品的身体情有独钟，不介意的话，欢迎小姐品尝……”
　　艾丽华轻轻舔着嘴唇，狡黠地笑着，“谢谢医生的款待……”

　　扑鼻的香水味儿刺激得月山无法忽视，而这种浓烈而又充斥着血腥的味道他不是第一次闻到。
　　女人出现在铁笼前，阴森地盯着月山，“月山先生，早上好……”
　　月山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样，他想叫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不停地颤抖着瞪大双眼，身体不断冒着冷汗。
　　“月山先生，我饿了……”

　　雾岛绚都被人引到研究所的实验区的时，根本不明白嘉纳明博到底要做什么。
　　“找我来做什么，我可不记得自己和他有过什么交情。”绚都有点不耐烦，一边走一边问。
　　引路的喰种是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声音低沉沙哑，听得人有些不舒服，“医生说您看了就知道了。”
　　“他这么拉拢我有什么目的？”显然，绚都不擅长绕圈子。
　　“雾岛先生，嘉纳医生只是想和您合作，合作这种事情对双方都没有坏处。”
　　“我可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他肯跟我谈合作。”绚都冷笑。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需要您和医生面谈。我现在只是遵照医生的吩咐带您来看某样东西。他说，您看见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月山先生还记不久前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女人回忆着，“那好像不是一次什么快乐的回忆呢。”
　　月山知道她是在说在17区地下研究所的时候，自己用灭火器弄伤她的眼睛那件事。“对不起……我对您并没有什么印象……像您这么特殊的女人……见一次我想我都会终身难忘的。”
　　艾丽华舔舔嘴唇，“是吗？月山先生不记得我，我好伤心啊。”随即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克里特走上前，双手用力按住月山的上肢，以防他挣扎逃脱。
　　坚硬的地面触感和手腕上的压力让月山不由得紧张起来，“你要做什么！”
　　“哦，我说过我只是来吃早餐的，月山先生。”艾丽华直接掀起短裙，骑在月山身上，魅惑地用手抚摸着月山英俊的脸。“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尝尝你们这种富家少爷的滋味儿。本来我还以为我们两个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月山先生似乎忘记了，不过不要紧，我会让月山先生一点一点记起来……”掏出银质的汤匙，艾丽华用汤勺贴着月山的肌肤，在他的身上不停地游走，最终直接定格在了左眼下。
　　汤匙冰冷的质感让月山不禁打了个寒战，而被人压着双手，骑在身下的他根本无力反抗，看着那指甲红艳的手指抬起，慢慢地不容抗拒地撑大自己的眼皮，白色的眼球突兀得外露，月山害怕地喘着粗气，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逐渐逼近的汤匙反射着银光，微微触碰眼底的黏膜，“月山先生不要动哦，我要把你的眼睛像布丁一样完整地挖出来！”
　　话音刚落，汤匙直接戳入眼底，“啊！！！！！！！！！！！！！！！！！！！！！！！！！！”
　　眼球剥离的疼痛让月山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双腿不停地蹬动着，被人压制着双手只能拼命地扑腾着，最终被一次又一次按压了回去，双手用力攥紧，骨节青白，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的肉中，留下道道血痕。
　　血淋淋的眼球被艾丽华直接剜了出来，汤匙伸入口中，甜腻醇香的血液瞬间就震撼了艾丽华的的味觉，眼球咬碎的瞬间汁液喷出的快感还有紧致的肌肉咀嚼感，都让她欲罢不能，艾丽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月山先生的味道……真是好极了！！！！！！”她迫不及待地再次伸出汤匙，直接冲向月山的右眼……

　　“啊！！！！！！！！！！！！！！！！！！！！！！！！！！！！！！”
　　听着月山断断续续的惨叫，看着他被人压在地上任人凌辱不能反抗的摸样，雾岛绚都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
　　明明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害死姐姐的凶手，但是看到他被人如此折磨，心里总是莫名的堵得慌。
　　他这般不爽的神情全都印在了旁边引路的男人眼中，绚都捋了捋头发以掩饰自己内心的焦躁。
　　“雾岛先生还满意吗？”男人问。
　　绚都抬了抬嘴角，装作不屑地说，“还以为是什么，真是浪费我的时间，恶心的味道都传到这边来了……我先去趟洗手间……”
　　看着匆匆忙忙离开的绚都，男人心领神会地微笑，举起手中的对讲机，“事情和您预想的一样，医生。”
　　对讲机中传来嘉纳的声音，“你跟着他，等他完成任务，就不用留着他了……”
　　“是！”

　　绚都看了看四周没人，擦干了手心里的冷汗，直接拨了金木的电话，不过对方明显没有接电话的意思隔了许久，金木疲惫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喂……”
　　“金木！那个美国佬在11区青铜树的研究所里，你快点想把他带走……他就快被人给弄死了……”
　　听到关于月山的消息，昏昏沉沉的金木立刻清醒过来，“你说月山先生？”
　　“……嗯，他被人带回来了……现在在地下实验室里……”空气中微弱的气味变化引起了绚都的警觉。绚都警惕地向后看，昏暗的灯光下，突兀的影子机敏地躲入黑暗之中，以防被他发现。
　　“月山……月山先生他还……活着？！”激动的金木难以置信地捂着嘴，怕哭腔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我没时间和你说废话，快点想办法把人带走……”绚都压低声音，挂断手机，轻轻地走近那团黑影。
　　突然间，一声巨响爆开，巨大的赫子直接劈过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