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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早有准备的应春晓趁着廖洪波分神的空当脱了身,一把拉了迟小捞就跑,还没到门口,房门被一脚给踹开了,几个魁梧的保镖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上演全武行。

      应春晓推了一把迟小捞:“快走!”迟小捞撞到一人身上,衣领被一只大手给攥了,他本能的护住头,却听到应春晓噶哑的叫着:“别动他!!有种冲我来!”

      话没落音一声闷响,像是皮鞋跟磕背上的声音,迟小捞的眼泪花子一下子涌了出来,晓晓是为了保护他,是为了保护他!

      这会子不知是哪里来的一股蛮劲挣脱了拧着衣领的手,扭头就是一口。

      “哎呦!”

      这一口堪比饿了半年的狼,头顶上那声惨叫声音忒熟,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往上一看,廖洪波一张老K脸都扭成了幺鸡。

      迟小捞犹豫了那么一下,决定管他是谁都不松口,嘴里已经尝到了血腥味,可比不上就应春晓要紧。

      混乱中他看到房间掉了个个儿,等找着落差感时已经被廖洪波给塞了出来,关门前他说:“去找明少爷试试,碧海豪庭D8-3!”

      迟小捞对着紧闭的门发了两秒的愣,然后撒丫子就跑。

      廖洪波并不是对应春晓怀有同情心,在他看来,这俩兄弟没一个好东西,但总归是老爷的亲生儿子,闹出人命可不是玩儿的。

      迟小捞坐了一回霸王车,下车后爆发出他的小宇宙,两腿迈的跟风火轮似的,司机大叔瞅着那阵飓风呵呵笑:“这谁呀,比刘翔还牛逼……嘿!小子,给钱!!!”

      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挑战极限,碧海豪庭的自动铁栅门成了五百米障碍赛的跨栏,矫健的运动健儿迟小捞同学用2分10秒的成绩冲破终点,险些打破世界纪录!

      后面一溜保安在一百米外抄着警棍大喘气!

      按下门牌号码,响了两声就传出明晋动听的声音:“请问哪位?”

      “迟小捞!”

      那边顿了一下,睁着眼说瞎话:“迟小捞是谁?”

      迟小捞暗骂:是你爷爷!

      后面的保安已经手持凶器赶过来了,他对着喇叭吼:“再不开门我把你那点破事都告诉后面的警察叔……”

      防盗门咔一声开了。

      房门打开一阵香风,明晋还是那个明晋,高贵优雅的站在门口,就是小眼神里的鄙夷,透露给观众他深入骨髓狗眼看人低的小市民气质,不过这表情放他脸上就是一个矜贵。

      迟小捞最瞧不起的就是瞧不起他的人,都从良了,还摆着张被逼良为娼的怨妇脸给谁看?

      他手扶着门把挡在门口,没打算让迟小捞进去。

      “帮个忙!”

      明晋不说话,看着他。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算是给尹大少积点德!”

      明晋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还是不说话。

      迟小捞太了解这个人了,用他所学不多的词汇只能找到那句老话来形容:又要当xx又要立xx的典型。

      连他的恩公尹大少都搬出来了,都无动于衷,人少爷虽然坏的令人发指贱的标新立异,好歹对他是绝对的呕心沥血,瞧瞧这豪华的房子,起码也得要几万吧。

      他算是看明白了,尹大少那傻逼就是一冤大头,要想革命成功,还是要靠泄底!

      “我弟弟现在被尹少给扣了,您要不帮忙我也许就万念俱灰不想活了,指不定在跳楼之前先来场告别演出跳段街舞,然后在拿下面具把观众吓那么一下,您觉得呢?”

      明晋是个要面子的,虽然从良了,但是在他那么多年的‘演艺生涯’中俘获了无数的光环和倾慕,一朝被毁,他肯定受不了。

      如他所料,门把上白皙修长的手都快被自己给拗断了,面上却还能做到平静无波,就是脸色有点像是被菜汁给染过。

      “你先回去吧,我会打电话。”

      迟小捞想说时间不等人啦,那扇盼盼牌防盗门把他的鼻尖给顶了回去。

      明晋愤愤抽出一支薄荷烟,点燃、掐灭,然后拿起手机拨通。

      “有人威胁我在你们的工作范围以内吗?嗯……他刚下楼,头上绑着纱布的那个……”

      挂掉电话推开客房,是一间特意重新装修的舞蹈室,崭新的把杆,明亮的镜子,尹少阳以为他会喜欢,可现在他只想把这些东西都给砸个稀巴烂。

      他跳不了舞了,腿废了……

      迟小捞在各位保安的怒目下灰溜溜的出了小区,他多怕保安手里狰狞的狼牙棒,哪位手里的棒子一不小心呼上来,他就得交代了。

      出了小区,拍拍胸口,气还没顺一口眼前一黑,尼玛被麻袋盖了火锅,才挣扎了两下就被翻壳儿撂倒,摔的肺都快挤出来了。

      他知道绝逼是明晋那个黑莲花干的!

      这些人不要他的命,就是教训一顿点个醒,拳头跟不要钱似的往身上猛砸,迟小捞被打的哭爹喊娘的凄惨不已,突然一个声音喝道:“干什么!”

      紧接着脚步声杂沓,揍他的人鸟兽散,眼前蓦的一亮,迟小捞还没回复状态,抱着脑袋全身一抖。

      “别怕,出来!”

      男声粗矿,迟小捞心想他还不算太背,遇到大好人了,脸一抬,傻了!

      十分钟前被黑了车钱的司机大叔铁臂一捞,把人给捞了出来就往车上拖,车门哐一声合上,迟小捞的小神经一紧。

      大叔发动车子,回头挤出一个比较狰狞的笑容,“怎么着?是公了还是私了?”

      迟小捞在油门发飙的声音中瑟瑟发抖,不管怎么‘了’,他都赔不起,裤兜里只有一个洞,蹦子儿没有。

      司机大叔咧开獠齿,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跑得比曹操还快,小子有这腿劲儿,怎么不去练摊跟城管打游击,给广大无产阶级争口气,瞧瞧外面那些烤地瓜的,要是有你这么能跑,至于被掀摊么?哎……男人哭吧不是罪,眼泪一抹还是一条好汉……”

      车子在一间药店外面停了下来,司机大叔把人给撵下了车,“小子,好好做人,拿去!”

      两张皱巴巴的人民币从车窗递了出来,司机大叔挤出一个比较温和的笑:“拿着吧,刚好够买瓶药酒回家揉揉。”

      迟小捞吸吸鼻子,接过了两张十块,还没来得及感谢,大叔呵呵一笑:“熊孩子!”车子飚了出去。

      二十块钱在手心里攥得发烫,原来走出夜总会那个纸醉金迷的囚笼,栽下面具后,还能看到欲望和轻蔑以外善意的笑容。

      此时才感觉到,本来觉得剩下来的不算长的三年,就像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梦。

      明晋应该是不会帮忙了,还能找谁?

      六神无主的站在街头,第一次走投无路,跟现在比起来,当初欠下五十万也只是还款方式的不同,总算还有条看的到尽头的路,可现在,根本就不是钱的事。

      他以为只要谨小慎微的不去打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不会注意到他,显然不是他以为的那么回事。

      拐了街角回到了夜总会,本来想打个电话找Dana想想办法,没想到本来上夜班的人正巧在,看到他一头的纱布,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这造型没本-拉-登的洋气,快给我拆了!”边急吼吼的说着边伸爪子去拆。

      迟小捞没心情跟他插科打诨,偏头躲开了,“我有事找你!”

      “我也有事找你!”Dana锲而不舍的要拆纱布,“跟你说,你小子走运了!”

      “什么?”都霉成渣了,还走运?

      Dana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压低声音说:“上次点你的那个有钱人,今天又来了,这不,经理慌忙火急的把我叫来,我瞅着明晋现在也不在了,你就去应付应付吧。”

      “那怎么行?”迟小捞惊的往后退了一步,“我这张脸哪能见光?”

      “没事,我刚找理由推他,说你一脚踩漏把脸摔了,那人说没关系,带上面具就行了。”Dana掩嘴笑得龌蹉,“人家只看你的屁股,不在乎脸,呵呵呵。”

      “别开玩笑了,我还有事!”这种人指定一变态大狂魔,还不知道要怎么摧残人。

      “喂,你能有什么破事,不就是扭腰耸跨赚那两个毛糙子早日从良?我听经理说这人大有来历,指不定你伺候的好,把你给包养了。”见迟小捞好像是松了口,Dana趁热打铁,“人都是往高处走,你瞧瞧人家明晋,现在小日子过得多舒坦,我看好你,你就是咱们这飞出去的第二只金凤凰!”

      “那人大有来历?”迟小捞就听到了这句话。

      “噢对了,他还要我给你带句话,只要你愿意,你的事他可以帮忙。”

      会是谁?

      迟小捞的心里在打鼓,这个人好像对他的一切都清清楚楚,暗示他只要他愿意卖,就能帮忙救出应春晓。

      不管这人是谁,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去试试!

      “好,我去!”

      敲响大包的门时,迟小捞整个人是麻木的,他冲了一个冷水澡,让全身的瘀伤被凉水惊散,在伺候那个客人时就不会那么疼。

      他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可惜的,男人嘛,何况是他这样的人,没有跟命运叫板的权利,那谁谁不是说过么:我要将脱掉的衣服一件件穿回来。

      一个大老爷们,难道还不如一个女人?

      打开的门后,是一个五官端正的中年男人,迟小捞给自己找了个平衡,就自己面具后的这张脸,和这人比起来好像还占了点便宜。

      男人温和的问了声好,然后礼貌的请他进去,随即门被关上,迟小捞往后一看,那人竟然出去了。

      再回头时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位带了顶灰色渔夫帽的男人,包房内没开音响,点了一排照明灯,这情景怎么看都不像是OOXX之前的调调。

      迟小捞狐疑的走了过去,男人两手扶着拐杖,抬起头时对他和蔼的一笑,示意他坐。

      竟然是个老头!

      还是个有贵族气质的老头!

      迟小捞事先攒了一肚子舍身就义的悲壮,全都化成了无数个问号在头顶上转。

      这老头一脸病相,只怕是站都站不起来,出来嫖?是作死的节奏吧!

      他带着满肚子狐疑坐了下来,茶几上摆着一壶茶,杯子里只剩下半杯残茶,他看了看,将杯子里凉掉的茶倒进茶盘里,又斟上了一杯,轻轻放到老头面前。

      招呼客人要主动,这是作为一位MB最基本的操守,可打死他也干不出将自己健壮的身体往一个病怏怏的老头怀里偎的举动,于是倒完了茶,端端正正的小手搭膝盖坐了回去。

      期间老头一直用一种考量的眼光看着他,这种目光并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给迟小捞的感觉就是很正常的长辈打量小辈的神情,相反带着面具的自己,才应该是让别人感觉到不舒服的那一个。、

      “你今年多大?”老先生的声音沙哑却很温和。

      迟小捞恭敬的回答:“还有一个月满二十三岁。”

      老先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迟小捞好像听到他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看他轻轻的仰起头,注视着墙上一副装饰油画,迟小捞搞不懂画画的人为什么要把一个好好的西瓜化成四方形,更搞不懂这样明显差水准的画竟然有人买来挂。

      “西瓜放在模具里生长,最后会变成什么样?”老先生看着画突然问,迟小捞感觉他并不是问自己,但还是接了话:“长成上面那样。”

      “如果模具容量不合适呢?”

      “可能会长成歪瓜。”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会想起尹少阳。

      老先生乐了,才笑了两声就开始咳嗽,手握成拳抵在唇下,咳得很痛苦。

      迟小捞连忙起身给他顺背,拍了大概一分钟才平息。

      老先生扯出个感谢的笑,喝了口茶水,声音越发沙哑:“还可能被撑破。”

      迟小捞愣了下才悟过来,他还在说模具里的西瓜,只是这话他该怎么接才好?

      幸好老先生转变了话题,“你才二十三岁,为什么不去干别的活儿?”

      干这个并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他的脸皮也做不到面对一个长辈这样的问题而面不改色,尴尬的不知到怎么办好,随即被塞在最里层的苦涩涌上了喉咙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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