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吞噬之空》卓越非凡

86、浓雾笼罩下的大空

　　从京子和小春口中得知库洛姆已经失踪了几天的时候，纲吉才发现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对女孩子们的关注实在是太少了。虽说继承非常重要，但纲吉不会把这个作为自己忽略女孩们的借口，她愧疚地反省着自己，恨不得马上能够去到黑曜乐园确认库洛姆的安危，可是知道这个事情已经是黄昏，再往黑曜乐园跑已经不合适，纲吉只好把计划推到了第二天。
　　那天晚上纲吉睡得并不好，一直被入梦的魔魇缠绕得翻来覆去。她记不太清梦的内容，只知道那梦让人绝望又痛苦，而且不管她怎么做都无法挣脱，那种无力感太过于强烈，以至于纲吉被Reborn叫醒的时候还是四肢无力，全身都被汗打湿的状态。
　　“做噩梦了？”Reborn盘腿坐在床上，漆黑如墨的眼睛瞥向了纲吉的青青紫紫的裸背。
　　纲吉瘦了，Reborn很容易发现了这点。虽然说原来女孩就不胖，但之前不至于到一点肉都没有的地步，而现在的她，完全就是皮包骨。别说蝴蝶骨，现在就连脊骨都强势地顶起皮肉，一块一块宣示着存在，配上身上那些淤痕擦伤，活像个被虐待的小男孩。
　　是的，沢田纲吉现在看起来甚至都不像个女孩子了。
　　熬过这段日子……不，就算是熬过这段日子也不能保证幸福就会来临。Reborn已经足够了解里世界对“沢田纲吉”会造成怎么样的后果，熬过了拯救未来的事件，也会有别的事情让纲吉伤痕累累。如果只是身体上的创伤的话，只要用晴之炎或者别的治疗方法就能够治愈，唯独心灵的创伤……
　　“Reborn？”
　　小婴儿回过神，望着面前的纲吉，她正为了配合他的高度跪在床边，用琥珀色的大眼睛望着他。Reborn曾经以为纲吉会怨，会恨，可是女孩永远都用逆来顺受的态度去面对、注视未来。
　　那么她对他这个把一切都带到她身边的人又是怎么想的呢？不会讨厌吗？没有想过“如果没有Reborn就好了”吗？这样的提问在嘴边转了几圈，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Reborn任由纲吉抱着他下楼，和等在楼下的大家汇合，前往黑曜乐园。

　　虽然不知道库洛姆有没有在黑曜乐园，但是纲吉几个女孩还是带上了自己做的便当和饭团。上次因为骸的事情，纲吉也算是有去过黑曜乐园，印象中这个已经废弃掉的大型游乐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住人的地方，也没有厨房之类的，这让纲吉不得不开始担忧平常库洛姆都吃些什么，她还想到在未来刚发现库洛姆的时候，女孩被检查出营养不良的前科，心情不由变得更加沉重了。
　　“阿纲，不用太担心啦，说不定她已经回去黑曜乐园了呢？”山本很轻易就看出纲吉的想法，他想摸摸纲吉的脑袋安慰她，却在还没碰到之前被狱寺“啪”地打开。山本也不生气，只是把手放到了纲吉的肩上，即便如此还是被狱寺瞪了一眼。
　　山本开了个头，了平便自然而然地加进了安慰大队，而狱寺不仅安慰了纲吉，还顺带埋怨了一下库洛姆：“真是的，库洛姆那家伙居然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十代目操心。”
　　纲吉听了这话，本想提醒一下狱寺别这么尖锐，可是当她扭过头看到狱寺因为她心情沉重而疼惜不已的样子，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然而京子和小春可不会那样，她们反应极大，回过身对着狱寺横眉冷目的反驳道：
　　“库洛姆才不是会给人添麻烦的孩子！她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错！我可不允许狱寺君这样说库洛姆酱！”
　　受到指责的狱寺自然是不爽的，可是感觉到身边的纲吉紧张地拉着他的衣角，生怕他说出其他不好听的话，他也只好把所有不愉快都吞到了肚子里。气氛一时间静默了下来。
　　原本以为就会这样沉默着到达黑曜乐园，他们却在半路遇到了千种和犬。从两个少年口中得知库洛姆已经回到黑曜乐园，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可是女孩的状况似乎并不好，千钟和犬也不明白她变成这样的原因，这让纲吉一行人更加焦急前往黑曜乐园。

　　库洛姆蜷缩在脏兮兮的沙发上，小小的一团，看起来非常可怜。也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在睡觉，京子和小春不敢去碰她，只能在她耳边轻声呼唤，试图把她叫醒。
　　纲吉站在稍外围的地方，没有勇气上前。就算隔了一段距离，她也能够看到库洛姆青白的脸色、苍色的嘴唇和凹陷的脸颊，这些都不得不让纲吉反思动荡的战斗和生活是否给了库洛姆太大的压力。
　　而库洛姆坐起来后吐露出口的“我很害怕”、“不想再战斗”也证实了纲吉的想法。那个从去了未来就一直盘踞在她脑海里的想法越发坚定：如果她已经无法逃离“彭格列”，那么至少不要牵扯到那些之前不接触里世界的人。
　　因此纲吉对库洛姆的示弱没有任何回应，在她看来，库洛姆其实和蓝波一样，并不是可以拉出去战斗的成员，中间大概是有什么环节被她遗漏，才会导致库洛姆也被卷进了危险之中，现在她本人也表现出不想战斗的意思是再好不过了，就算现在时机还早，纲吉也想要慢慢开始替换甚至“废除”自己的守护者。
　　这是纲吉从未和任何人说过的想法（当然就算说出去大概也不会被理解），所以当库洛姆说出“不想战斗”，狱寺意见可就大了。从前他就已经很不满库洛姆的掉链子，在他的想法里，全世界都该为纲吉让路，更别说守护者，那是必须将一切献给首领的存在。
　　就连首领都不曾停止战斗，守护者又怎么可以先退缩！？
　　狱寺多想为纲吉抱不平，这样的事之前似乎也发生过，女孩们不理解纲吉背后的苦楚，只一味地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着任性话，那时候狱寺真的是恨不得能动手打醒这些蠢女人，让她们知道什么才叫做“真相”！
　　而且这次的事件也太扯了！什么叫做“很害怕”、“不想战斗”！？有人承受的痛是她们的千万倍！那人喊怕了吗！？她逃避了吗！？只可惜他的首领永远都那么善良，不仅挡在最前面承担所有的伤痛，甚至把所有的眼泪和血都隐藏起来，不让别人担心，这次也不会例外。
　　“狱寺君，什么都不要说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黑手党、左右手，对首领的命令必须绝对服从…尽管狱寺憋得几乎要呕血，可是也只能忍着什么都不能说。这些澎湃的感情在少年的胸口发酵、激荡，最后全部化作了对“沢田纲吉”的爱意。
　　就算全世界都背叛她、远离她，唯独他会坚定地站在她的身边。
　　京子请求大家能够给她们时间去单独陪伴库洛姆，纲吉自然是应允的，她带着男孩子们走出电影院，希望能够遇到本次传承最为关键的人物——戴蒙。
　　就算不用想也知道，库洛姆变成那样肯定是他动的手脚，传承最后只剩下他和爷爷，纲吉只想要快点结束所有事，让大家都能够回到和平的并盛。艰难的日子已经持续得够久了，不管是谁都已经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纲吉内心所想，一旁的电影院传来了让人极为不适的气息，纲吉一行扭过头去看才发现电影院的建筑不知何时被紫色的死气之炎笼罩了起来，而大门的门檐高处居然站着一个人！
　　纲吉知道，那人虽然有着库洛姆的外表，但是并不是库洛姆。不得不说这人的幻术确实厉害，对上纲吉这种开了挂的对象，仍然层层叠叠让她看不清真容，纲吉顶多能够靠着超直觉感应到违和感。
　　如果她没猜错，现在把自己伪装成库洛姆的人应该就是爷爷的雾守戴蒙。
　　“沢田纲吉，彭格列的第十代。”男人用少女的外表露出了极为渗人的微笑，那股恶意直扑纲吉而来，让她头皮发麻。不仅如此，“库洛姆”还似乎话里有话，让人一时间搞不清楚她的真正目的。
　　“……D斯佩多？”纲吉犹豫着喊出了男人的名字，得到了“库洛姆”的赞叹：“看来还是拥有超直觉的。”
　　男人也不再跟她装神弄鬼，直接恢复自己的本来样貌。没有了库洛姆精致可爱的样貌作伪装，男人的神秘莫测和嘲讽更为尖锐：
　　“我不承认你作为彭格列的继任者，更不承认你的守护者。”
　　戴蒙的否认让少年们十分反感，他们争吵着表示自己已经得到了初代守护者们的继承，由不得戴蒙看轻，然而在漩涡中心的纲吉却对这样的发言一派平静，她更加在乎还留在电影院里的女孩们的安危：
　　“你承不承认我们暂且不论，我希望你能够先把京子她们放了。彭格列的继承没必要扯上无辜的女孩们。”
　　可是出身政坛后又投身里世界的戴蒙很明显不这样想，他通过观察发现，这些少女们对纲吉来说很重要，既然如此当然要利用一番。他控制那个叫库洛姆的孩子，由此引出其他女孩，再把她们都捏在手心，这样的话不说因此能够对彭格列十代家族为所欲为，也算是握住了他们的软肋。
　　“你控制了库洛姆，这么说她讲出那些话果然不是出自真心的！”
　　“谁知道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戴蒙永远都不会给出问题真正的答案。他看着纲吉，有点遗憾十代的态度，她一点也不在乎库洛姆是不是真的厌恶战斗，她已经决定好了要把女孩保护起来，不管真相如何她都不会再动摇。
　　如果能够在十代和她的雾守之间制造空隙，他就更加容易取代雾守的位置，就像他之前做的那样。那个叫骸的少年的身体非常不错，是他的下一个目标，虽然现在还留在复仇者监狱里有点棘手，但是很快他就可以得到新生。
　　当然就算制造不了隔阂，戴蒙也不会苦恼，他手上还有人质，依照沢田纲吉的妇人之仁，让他们答应他的要求绰绰有余。
　　“如果想要我放了她们，你们就必须成为我理想中彭格列的继任者。”
　　按照戴蒙的说法，他理想中的彭格列和一世所领导的大相径庭，他只需要强大、他人无法与之披靡的彭格列，其继承者必须无情，如果有敌人，那么就让其灰飞烟灭；如果有祸患，那么就将其挫骨扬灰；如果有障碍，那么就把其连根拔起。
　　手段从来都不是需要考虑的部分，“彭格列必须成为最强的组织”。
　　从戴蒙吐露自己的想法开始，纲吉就知道她和戴蒙是无法沟通的。她能理解男孩子们的愤愤不平，但是现在跟戴蒙说什么“得到了其他初代成员的认可”根本行不通，戴蒙估计也不在乎吧。
　　所以纲吉不想和他说太多，她只想要解决的方法。她留意到旁边投影出来的京子她们的情况不太好，似乎陷入了缺氧状态，不用想也知道是戴蒙搞的鬼。同样注意到京子很痛苦的还有了平，心爱的妹妹被挟持让少年几乎无法思考，他急得面容扭曲：
　　“这和京子根本没有关系吧！！”
　　“怎么会没关系，正是因为她们和沢田纲吉有所关联，才会像这样遭罪。而且这不是已经算轻的了吗，十年后这个女孩的遭遇…对吧？这就是你的宿命啊，沢田纲吉。”
　　戴蒙最擅长的就是往人伤口上撒盐，他看着纲吉瞬间褪去了血色的脸，嘲讽地勾起了嘴角，同时还想起Giotto：沢田纲吉果然是他的后代，这软弱的地方一模一样——正是这样的软弱，害死了艾琳娜！
　　如果让戴蒙来选择，他一定会毫不犹豫任命XANXUS作为十代，那人拥有Sivnora的血统，和Sivnora十分相像，即使不需要他的引导想必也能用铁血的手段把彭格列经营得很好。只可惜彭格列每一任首领的任命都只通过历代BOSS，不经过他的手，所以虽然要花点功夫，戴蒙还是不辞辛劳地取代每一任雾守，去“指引”首领们。
　　就算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彭格列至今也发展成了极为壮观的庞然大物，触枝手脚遍布全球，足以说明他的方法是有效的。
　　沢田纲吉也不会例外，这次情况更加特殊，他可以实体化进行面对面“指导”，戴蒙自然不会浪费这次良机。而且他是在拯救沢田纲吉啊，她的软弱不仅会毁灭彭格列，还会毁灭她自己，如果变得冷酷就能够存活下来，为什么要抗拒？
　　“沢田纲吉，变强吧！你必须要让自己冷酷起来，斩去七情六欲，铲除所有的敌人。彭格列不能有软弱的首领，你必须要让所有人都对你俯首称臣、不敢造次。”
　　“……你要怎么样才愿意放了京子她们？”
　　“很简单，试着打倒我吧。参加者是沢田纲吉和在这里的所有守护者。”
　　说着，戴蒙将幻术打开一个入口，示意纲吉一行进到电影院内。纲吉对蓝波也要参战的安排不满，可是蓝波本人虽然含着眼泪，却还要坚持去“拯救”京子和小春，不满归不满，现阶段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然而让纲吉万万没想到的是，进到电影院戴蒙还要整出别的花招。他把塌陷的地面伪装成完好无缺的，对这方面毫不敏感的了平带着蓝波先掉下地洞，纲吉急急忙忙上去够两人，结果不仅没抓到还因为踩空一起掉了下去，强烈的失重感让纲吉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唯一的安慰就是狱寺第一时间抓住她、紧紧握住绝对不放开的手。

　　狱寺把首领拢在怀里，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奇怪的湛蓝天空，全身心防备着戴蒙说不定会突如其来的袭击。他们都被分散了，好在他第一时间抓住了十代目，这才和她分到了一起。可是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狱寺知道自己还不够强大，想要保护重要的人，可不能光靠嘴巴说。
　　“两位倒是黏糊。”
　　戴蒙现出身形，看着母鸡护小鸡一般的狱寺和纲吉，心情实在称不上顺畅。十代岚空的姿态让他想到了G和Giotto，那两个人也是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护着对方，很多事情就算Giotto不表态，也有G为他出头。
　　是啊，不管是Giotto还是G，沢田纲吉还是狱寺隼人，他们都还拥有彼此最重视的人了，可是他呢？因为Giotto的软弱，他最爱的人死在了那场袭击之中，D斯佩多再也没有可以全身心奉献的人了。
　　那些和艾琳娜一起度过的愉快的日子还历历在目，每当忆起爱人铂金色的长发、奶油般的肌肤和娇艳的红唇他的心都会剧痛。他一直记得她在消逝之前对他说的话，戴蒙在心里说了千万次不必担心，他会为了她打造出最为强大的彭格列。
　　所以说沢田纲吉太软弱了，和那时候的Giotto一模一样，彭格列不需要这样软弱的首领，否则一切只会重蹈覆辙，未来不是也这样显示了吗？沢田纲吉的父母、朋友都因为和她扯上关系而死亡，甚至连她自己也……
　　啊，对了，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比先前想到的“输给舍弃软弱后变得更强的自己”更加能够动摇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的好主意。
　　“什么？”
　　狱寺紧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戴蒙化作一阵紫色的雾气重新聚拢，尽管他在内心想着不管那家伙变成什么样都只是需要打倒，但是在雾气凝成实体后，他还是忍不住心跳了——雾气重新凝聚成了沢田纲吉，而且是成年后的沢田纲吉！
　　其实成年的沢田纲吉和14岁的她在外表上相差并不是很大，同样是短发，也没有长高多少，体型更是没有太大变化（至少穿上了西装以后不明显），可是一眼看上去，狱寺就是知道这是已经成人的纲吉。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透露出了太多14岁的纲吉绝对不会有的疲惫和苦痛，狱寺被那双眼睛紧紧地摄住了所有的注意力，完全无法脱离。
　　大人纲吉直直地望向了他，似是呆滞的，又似全神贯注的，她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这样的动作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可是狱寺就是被这样的她所吸引，他想要读懂她眼里的故事，却总是被她的疲惫打倒在路上。
　　终于，她动了。她抬起了手，手上有一个银质的小型器具，像一把小枪，但是装不了任何子弹，很多人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狱寺知道。
　　那是一把耳钉枪，用来打耳洞的。
　　只见大人纲吉面无表情地把耳朵侧向他的方向，把耳钉枪对准了自己的耳廓。
　　不……等等……
　　咔哒。
　　“啊！”
　　一旁纲吉的惊叫让狱寺猛地回过神，他像是从睡梦中醒过来了一样回到了现实，紧紧张张地转头去查看身边真实的首领的情况。14岁的纲吉明显对面前的一幕相当不适，她缩着肩膀捂着自己的耳朵，眼里蓄起了泪水。
　　可是大人纲吉所做的事情并没有因为她的不适而停止，女性像感觉不到疼痛，在钉下第一枚耳钉后稍稍移位钉下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直到她的耳朵上再也钉不下哪怕是一枚耳钉。
　　耳朵的血管不丰富，就算经受这样的折磨也没有出什么血，只是能够看到一点点裸露的皮肤红得可怕。
　　但疼痛绝不会因为没有流血而消失。
　　女孩的耳朵非常敏感，平时除了必要的清洗，纲吉一般很少去碰自己的耳朵，更别说在耳朵上面开洞，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她不知道戴蒙为什么要给她看这些，可是不得不说男人成功吓到了她。
　　“十代，害怕吗？”很明显，纲吉的反应取悦了戴蒙。男人嘴角挂着愉快的笑容，进一步在纲吉的心里散播恐怖：“明明是自己做的事情？”
　　“……”纲吉其实已经猜到了真相，她张了张嘴，除了把眼眶里的泪水震落以外，没能发出一个字来。
　　“你已经知道了吧？现在你看到的事，全都是真实的，就发生在你们去往的那个未来。因为你的软弱无法承受彭格列、黑手党、里世界的黑暗，你就用了这样的方法来逃避现实啊。无法舍弃同伴，也无法控制自己，你不配做首领。”
　　然后戴蒙把视线移向了狱寺，虽然觉得可能成功可能性不大，他还是试着离间了一下岚空：“这样软弱的首领真的值得你效…”
　　“当然！”
　　没礼貌的小鬼，好歹让人把话说完啊。戴蒙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也不继续纠结了，反正在开口之前他就知道这个离间不会成功，毕竟看十代岚守现在的样子，他对沢田纲吉的感情也不能用“效忠”来形容了吧。
　　无法承受任何黑暗面的首领和陷入情情爱爱的守护者到底要如何才能够把彭格列发展得更加强大？？
　　戴蒙愁得头都大了。
　　“听好了，沢田纲吉。所有阻挡在你面前的人都是敌人，敌人就该被粉身碎骨，如果阻挡在你前面的是同伴，那么就必须将同伴舍弃！那才是彭格列首领应有的姿态！如果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抱着这份天真，那么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承认你们，我的耐心有限，无法达到我的要求，我也只好让你们消失了——就像当初对待一世那样！”

　　“听说，我的上头包括XANXUS曾经有4个候选人。”
　　进入死气模式以后，纲吉很轻易就隔开了戴蒙的攻击，也终于有心情回应这个从刚才开始就喋喋不休的男人：
　　“三位候选人一个在火拼中遭枪杀身亡，一个溺死，原本作为秘密武器的最后一人不知何时成了一堆白骨。”
　　如果说普通状态，纲吉容易被戴蒙牵着鼻子走，那么进入死气模式后，她的头脑终于清醒过来，回想起戴蒙的那些说辞，她只觉得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心中燃烧。
　　“三个候选人都死于非命，于是Reborn被九代任命，作为我的家庭教师来到了我的身边。”
　　“因为成为彭格列十代首领候选，我又是被骸袭击，又是被XANXUS要求对决，又要去未来打败白兰。”
　　“现在又要在这里被你指着鼻子说不合格，太软弱。”
　　“你们好像都搞错了一件事。”
　　“沢田纲吉是彭格列的首领，这都是你们说的，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要成为彭格列的首领。你们又是拿我喜欢的人做人质，又是要毁灭世界的，我真的快忍耐到极限了。”
　　“你们这些人从来都是自说自话，之前历代首领试炼也是，强硬地要我接受彭格列的历史，那种东西我才不要接受呢。我想要的，是保护同伴的力量，是能够抓住和朋友一起欢笑的未来的力量，如果不是这样的力量，我不需要，如果要我继承你说的那个彭格列，我会亲手将它毁掉！”

　　本章别名：佛都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