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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子世代④ ...

  •   Ben的教育是Ceilo人生中遇见的为数不多的难事。
      她在七弟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们整个家族如此庞大,什么性格的家伙都有,但追溯过往或多或少都能找到成因,Ben不是,他一出生便和整个家族的教育格格不入乃至背道而驰,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想要的东西不能直接拿,为什么不能动手打人,为什么要遵守诺言,为什么要服从,为什么要谦让,为什么要忍耐,为什么要愧疚,为什么要同情,为什么要珍惜,为什么要爱。
      他到了该懂事的年纪还跟哥哥姐姐抢东西,发脾气。其他人也就算了,都让着他,Miracle他也招惹,这可不是好倾向,Miracle作为家族中唯一毫无战斗力的孩子,像花朵金贵,经不起一点磕碰,偏偏Miracle也很蛮横,她习惯所有人对她唯命是从(妈妈除外),其他弟妹老早参悟这个生存之道,绝对会退让,因此Miracle一丁点也不会让着弟弟,Ceilo有时候会担心Ben不小心伤到Miracle。
      让Ceilo感到奇怪的是,妈妈应对Ben的异常十分熟稔,她关注他,对他的失控前摇判断非常准确,比早年判断恭弥叔叔和骸叔叔想干架更准确,制止的时机相当精妙:“他爸爸小时候也很霸道,比如说你蓝波叔叔层级低,把你史卡鲁叔叔叫成‘跑腿的’,动不动就给你阿武叔叔或者隼人叔叔或者迪诺叔叔踹一脚狠的……好在后面被纠正过来,现在Ben只是需要更多爱和耐心。”
      Ceilo想了想老师和其他人的相处,非常疑惑:有纠正吗?而且她觉得老师和Ben不一样,老师纯粹性格不好,Ben的问题更像是生理缺陷导致的性格缺陷,他或许需要一些专业的帮助。但她不敢说,首先不敢说老师坏话,其次不敢跟妈妈说弟弟生理缺陷、性格缺陷,Ceilo猜测还有其他人注意到Ben的不对劲,但他们所有人都太在乎妈妈的感受,如果妈妈说没有,那就是没有。这导致Ceilo很长一段时间都感觉违和却不知怎么办,直到他们不得不正视Ben的异常。
      事情的起因是Ben差点杀死恭弥叔叔的鸟。那群圆滚滚黄澄澄的小鼻噶每一只都有名字,恭弥叔叔都认得出来,根本不可能蒙混过关,六弟也没打算蒙混,他看到,他举报(?)。
      那只倒霉的小黄鸡亲近所有彭格列高层和纲吉的孩子,至今为止相安无事,好些人还会拿东西喂它,所以它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掰到翅膀骨折,又疼又惊恐地模仿纲吉的语气叫“kyoya”,守再晚一点到,小鸡的脖子也要骨折,升上西天。守用他优秀的视力看清楚弟弟手里抓着什么在摆弄后立刻冲上去给他一拳,小心翼翼地脱下衣服包裹小鸟,牵着弟弟去找生父,晴守很清楚云雀有多宝贝这些小团子,立刻通知当事人,以及Reborn。
      孩子犯错,爹怎么能不在场。至于妈,纲吉此时正在基里奥内罗,Odin刚出生没多久,她挺长一段时间都会呆在那边,大事当然得通知她,但这算大事吗?可以是,也可以不是,Reborn表示他来解决就可以。
      云雀的脸色非常差,小鸡看到他一直喊“爸爸”,小黑眼珠湿漉漉的,用脑袋蹭他,给云雀心疼得不得了。他带了一整个兽医团队过来,这是风纪集团专门为鸟群雇佣的,他们还有一整个观测团队根据芯片以天为单位记录鸟群每一只的动向,确保它们没有异样,观测团队当然发出了警报,云雀看完附近摄像头的影像,福吉(这是小家伙的名字)只是落在Ben的肩膀上就被伤害。
      好在经检查后小鸟的伤没有想象中严重,只需要做手术就可以痊愈。
      Ben一如既往毫无愧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他把小鸟的翅膀折了,那又怎么样?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他想。鸟落到他的肩膀上,他便抓住它并伤害了它。
      Miracle听说Ben惹了事出现在议事厅,这有点古怪,通常她不太想靠近Ben,但Ceilo现在暂时没有时间关心她,大人们(主要是云雀和Reborn)在商量对策,云雀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为了后续鸟群的安全,他本意是拎走Ben纠正,但在Reborn回应之前,守的小手举得高高:“爸爸!我想带着弟弟!”
      大家把视线投向他,Ceilo心想他自己都还是个小家伙说什么带弟弟…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妙啊,恭弥叔叔作为成年人,Ben不是他的孩子,中间还隔着毫不知情的妈妈,万一育儿理念产生偏差,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问题,隼人叔叔和幸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妈妈至今为止都认为Ben不过是性格差,最奇妙的是明明其他人教育毫无成果,Ben却对妈妈的教育有反应,更让妈妈坚信他只是性格问题。恭弥叔叔又不是傻子,再怎么孤高的浮云、我行我素也得权衡利弊,他当然不想惹妈妈伤心。两孩子就算搞出事在妈妈那里也好交代,更何况有了平叔叔跟着,能出什么事,老师和恭弥叔叔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Ben归六哥了。
      事情到这里告一段落,Ceilo没忘记关心二妹:“怎么了?”
      妹妹抬眼看着大人们鱼贯而出,表情有些顾虑,Ceilo很有耐心,牵着她慢慢走在彭格列,直到Miracle愿意开口:“他可能没有和Reborn叔叔睡在一起,有一次大半夜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掐我的脖子,直到贝斯塔制止他,然后他若无其事地走了,第二天看不出一点异样,就像事情没有发生似的。他绝对不是在梦游,他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Ceilo很快意识到Miracle在说谁,妹妹蠕动了几次嘴唇,最后还是没有把“Ben想杀我”说出口。
      “你从来没有说过……”Ceilo话说到一半就没声了,因为Ben也是Miracle的弟弟,她接受的教育让她恐惧承认这个事实,而且这事绝不能传到斯夸罗叔叔耳中,他太宝贝Miracle,一定会对此采取措施,不管是把Miracle送走还是把Ben隔离,妈妈都会对大家反常的做法感到疑惑,一旦她问起来,回不回答都是错,他们编造什么谎言都过不了关,避而不谈也不行,妈妈有自己的情报网,她可以绕过任何人查到任何东西,Miracle和Ben都是她的孩子,她指不定多伤心。
      在妈妈意识到自己的儿子真的有问题前,在她感到痛苦前,Ceilo得把这事妥善解决,Miracle也是因此才把这个秘密保守至今。Ceilo亲亲妹妹的脸颊:“我知道了,从今晚开始我去你房间和你一起睡,姐姐在呢。”
      之前Ceilo还觉得让Ben慢慢在晴守那边接受熏陶,多少能纠正一点,不需要多,成长到不伤害恭弥叔叔的鸟就行,现在她不这么想了,涉及Miracle的安危,她得盯着,万一六弟不够给力,她必须出手干预。这么想着,她每天往晴守的办公室和宅邸跑,她的行为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因为Ceilo就是这么宠爱弟妹的形象,她确实宠爱着他们。

      为了维护六弟的尊严,Ceilo没有一下跳出来指手画脚,她更多的是跟在弟弟们的屁股后面偷看,有一件可爱的事,自从Ben跟着哥哥,她经常遇见老师在了平叔叔那里喝茶,嘿嘿。
      她看到守教导Ben不要伤害小鸟,六弟唤来一只新的小鼻嘎递给Ben,只要弟弟对小黄鸡做出“抚摸”和“让鸟停留在身上”的其他行为,他立刻给弟弟一拳。因为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除了小鸟,守还负责纠正Ben一切行为,哥哥的准则明显比妈妈和爸爸严苛,就连吃饭不说“我开动了”都会被揍。Ceilo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凄惨的Ben,他在Odin出生前是最小的孩子,老师在妈妈心目中地位特殊,加上Ben爱惹事,他分走妈妈非常多关注,有妈妈看着,就连老师都不敢轻举妄动。
      Ben为了不那么疼,甚至觉醒雷属性的火炎抵抗哥哥的拳头,打又打不过,哭也没有用,你可能会想问他为什么不找生父或者妈妈告状,因为哥哥会在他做得好的时候给他念《人体解剖学》,本来奖励是《动物解剖彩色图谱》,很多图片那种,守觉得弟弟这么摆弄小鸟是因为他想做兽医,Ben翻了翻动物解剖,提出想要人的解剖书。
      “原来你想做医生呀!”
      守兴高采烈地向生父分享这个发现,大咧咧的晴守自然向Reborn传达,一旁喝茶的Ceilo听到了,心想医生好啊,姐姐会保证他只能将那些学来的人体知识用在如何医治病人而不是精准分尸上,从家族的发展方向看,后者要逐渐淘汰,至少不能放在明面上。
      显然她的六弟也是这么认为的,读书的过程中,面对弟弟提出的专业问题,守回答不了,他便收集起来给夏马尔医生,隔三差五把人拦下给Ben上课。夏马尔观察过后认为Ben学解剖不一定是好事,他会找夏马尔要小白鼠,要青蛙,将学来的各种知识应用在实验动物身上,眼底全是不属于医生的狂热,但纲吉知道Ben想做医生的“梦想”后,特地从基里奥内罗回来为他庆祝,聪明如夏马尔,他察觉到Ceilo和守的意图,保证Ben一定要成为医生的成员喜加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2章 子世代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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