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可以重来》杏仁豆腐Leslie

7、第七章

　　路正阳
　　手术一个多月后，我身体各项指标正常，再观察几天，可以出院。
　　徜徉在医院草坪上，呼吸着木叶和泥土混合的香气，心情渐渐好起来。
　　“我去病房，你不在，原来下来透气。”前妻楚翘走过来，笑着说。
　　长舒了口气，“诊所的账你真的没办法？”
　　楚翘一脸抱歉，“正阳，我当时真的被你气蒙了，做得太绝……”
　　我反而笑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况且住院的这段日子，多亏你们照顾。”
　　楚翘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正阳，你变了，豁达了很多。”
　　我忍不住笑出声，“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
　　清风吹拂我们的脸颊，伴着动听的歌声：“Why do birds suddenly appear……”
　　所有人寻找声音的主人。
　　“是她？”楚翘有些惊讶。
　　“你认识？”
　　楚翘解释，“你手术那天，我们赶过来，出了车祸……”
　　“是她！”世界真小。
　　“你认识？”楚翘问。
　　“可以下床那天，透过窗子看见的那个淋雨的女孩儿。”算是新生后见到的第一个外人。
　　“是她。”

　　王千嫚
　　Man和Paul有时间会来医院看我，Paul带来了晓春一直用的吉他，我一时感伤，自弹自唱。一曲唱完，有人鼓掌，肇事司机的妻子站在我面前，她身边站着一位穿病号服的中年男子。
　　寒暄了两句，护士叫我去看检查结果，他们也要一起去。
　　肇事司机叫林间，我理所当然叫他妻子林太太，林太太身边的中年男子是位精神科医生，姓路，此路非彼陆。
　　主诊医生宣布了一个好消息，我可以出院了，虽然要定期复诊，要进行复健。
　　回病房的路上，Paul推着我，不说话。
　　“你不用担心我。”笑着劝他。
　　Paul皱着眉头，“未来一个月，我要录歌，Man去香港开会……你一个人复查？”
　　拍拍他的手，“还有舍友……”
　　Paul抢白，“快要毕业了，人人都在准备，你会麻烦人家吗？”
　　林太太一脸抱歉，“都怪我们那天太慌了，害得王小姐受这么严重的伤害。本来接送王小姐复诊是我们的责任，可是最近我和老公忙于筹备婚礼……”
　　婚礼！
　　这个词像一把钢针扎进心里，本该哭的，脸上却浮现笑容，“恭喜林太太，祝您百年好合。复诊的事，我们可以搞定，您已经负担很多了。”
　　林太太越发不好意思，“这怎么行！我们还是……”
　　“Paul，我累了，推我回病房。”我忽然说，不容人反应，脸上客气的笑着，口吻一点也不客气。
　　回到病房，支走Paul，我瘫坐在轮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