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季》曼小茵

15、夜深人静

　　学长已经走了快两个月了，所有的生活也渐渐地踏入它本身的轨迹。北方的冬天来得本来就很早，才是十一月，城市就开始一起一落的走入萧条，枯黄的落叶在风中不知道它将飘到哪儿，只是不断地盘旋盘旋，然后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风也开始变得凉，人们的衣服也变多了，在寒风中不觉将衣服的拉锁拉到最上面。冷艳的树木在秋风中显得孤寂与冷凉。
　　音菲走在秋天映照下的校园里，手里拿着刚下课的书，音菲在这条林荫道上走了一段，停下来，回望着。记忆中学长和她一路嬉笑走向排练室，有时天气太热音菲就手里拿着一个冰激凌，学长拿着一瓶纯净水。秋风轻轻吹乱了音菲的头发，记忆也渐渐留下余声。
　　一个多月的相处，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但是自打认识以来，音菲就一直记住这样一个男生，记忆中也是停停走走。音菲拉了拉衣服，试图把所有的冷风都阻挡在衣服外面。
　　“你们都回来啦，晚上吃什么的呀。”回到宿舍，音菲还是从自己的回忆中走回现实中来。
　　“拉面，不过今天太辣了，吃的我的嘴巴都红通通的。”小莹抱怨着说。
　　“筱筱姐口味本来就重啊，西二食堂的辣椒又给力你还吃，自找咯。”音菲又做起了她的招牌鬼脸。
　　“音菲，你晚上吃了吗，看你下课后没去食堂啊。”赵筱一边卸妆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问着。
　　“哎呀，不饿啊我就不想去吃了。晚上饿了的话，再说吧。”音菲掩藏住心中想念的失落，如果仔细看着音菲的双眼，会发现闪过那么一些泪光，又急忙收回。今晚的夜色很美，除了有些冷，其他的都很好，音菲想去类似红玫瑰的咖啡店了，每次去就仿佛在他乡找到自己的心灵可以归属的一片静地。
　　“对了，我一会儿出去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免费给你们跑腿哦。”音菲给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啊，你要去哪啊，我想吃满记，给我带一份哈。”小莹一听要带吃的立刻从床上探出脑袋。
　　“好啊，我正好路过那儿的，筱筱姐呢，你要吃什么吗？”
　　“不用了，我最近在减肥哦。你自己出去要注意安全啊。记得早点回来。”
　　“好的。拜拜”
　　十一月的晚上六点半还没有完全黑下来，音菲还是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节奏走着，走着。
　　还是一样的风情一样的熟悉，和第一次来的时候感受和心境都是不一样的。第一次踏入的第一步想到的是四年前和许沐相遇的种种场景，又惊又喜，原来在不同的地方可以重遇相似的场景。而这次，音菲想的是学长，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一杯拿铁，加糖。”音菲空洞的双眸冷冷的扫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咖啡簿。透过硕大的玻璃窗，音菲望着灯红酒绿的正式夜生活，这个时间，学长在干嘛，刚到国外，学长应该有很多的不适应吧，不过他这么善良这么善于与别人相处，一定都不是问题。音菲永远记得学长始终给她安心的感觉，这是一种久违。
　　咖啡淡淡的香醇浅浅的回味在音菲的脑海中，心田上。正当音菲又陷入自己的世界时，手机闪着不停的闪着，出现了许沐来电，音菲好像突然醒过来了一般，急忙拿起手机，“喂。”音菲保持着淡淡的口气。
　　“好久没联系了。”在电话那边的许沐点燃一支烟，抽着，吐出烟圈在口气中上升，盘旋然后消失在大气中。
　　“是啊。最近比较忙，大二考试挺多的。”音菲心中想早些结束对话。感觉逐渐逐渐尴尬。因为现在音菲想着的早就不是许沐了，或许那个年纪的许多感情都不能算作是真正的爱情。
　　“最近不知怎么了，好想你。好想见你。”
　　“好啊，可以的。这周日在老地方见吧。”音菲笑了。她想他应该了解她所说的，毕竟认识了四年多了。
　　“咖啡店？”
　　“聪明。”
　　挂了电话后，音菲再想该怎么跟他说，说分手。在感情面前，还是选择诚实会简单吧，毕竟感情这件事情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就好像曾经有个人告诉她，喜欢可以是一个人的事情，但是爱却是两个人的事情。
　　喝完剩下的咖啡，音菲到了满记。
　　还好咖啡店离学校不太远，愿意步行的话，二十分钟也是可以到的，踏着一地的月光，这个点星星还悄悄的躲藏着，生怕干扰了这孤美的夜色。
　　“小莹~~看我给你带的甜品。先喊我姐姐好我就给你。”音菲忍不住拿张莹开玩笑。
　　“好姐姐给我吧。”一般在好吃的面前，张莹总是那么没出息，尤其是满记，本来就爱吃甜品，据说自从吃过满记就深深的爱上了。
　　“今天又去咖啡店想事情去了？”赵筱点着手机和音菲说着。
　　“好吧，被你看透了。我想和许沐分手了。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今天去咖啡店，音菲很清楚地知道是去回忆一个人，然而这个人并不是许沐。
　　“你们才在一起多久就要分手，况且，据说你们现在走在一起很不容易，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呢。”赵筱确实不理解，就连当事人也不理解。
　　“既然都问到了，我就说了吧，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以前也一直一直觉得我是喜欢他的，我真的觉得我这一辈子也许只喜欢他一个人了，但是我和他有将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了，我竟然没有半点想见面的想法，有时候他微信找我，却让我觉得很有压力，我觉得我对他渐渐没有爱的感觉了。所以我有点纠结啊。古话不是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你们帮我分析分析。我好乱。”音菲一脸说完愁容确实是一般人伪装不出来的。
　　“在我的观点来看，没有爱的感觉是肯定要分手的，只是要看你怎么说了。”赵筱说。
　　“其实我觉得吧，你们是不是从高中就认识了，所以说啊，重新认识一个人，你要花很多的时间去了解，如果说，他很爱你，虽然你对他没有爱情的感觉，但起码你不反感他，为什么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呢，也许他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莹莹，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觉得我现在的境界没有那么高，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不想谈恋爱，我想一个人。”
　　“筱筱姐的想法你能接受咯。”小莹反问音菲。
　　“起码那么做我会觉得解脱，我会觉得我自由了，没有什么困住我了。”
　　“反正我觉得随心也是你的性格，我们都知道的，但是有时候站在别人的角度上去处理这件事，会好一些，要多考虑一点许沐的感受，最好的是不要伤害他。”小莹一直这么温柔，善良。
　　“我知道，我想解脱自己，也解脱他。”
　　“认识王浩俊之后发现对许沐没有爱情的感觉了吗？”赵筱直接的问。
　　“是的。”音菲带着满脸无奈的笑容说出了这句话。
　　“如果喜欢，你就去追寻，坚持，等他回来。”赵筱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看着音菲，认真的严肃的。
　　“因为也许你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着你，只是他不想打然你。我猜学长是这样的，毕竟你们熟悉之后，他也就知道你和许沐在一起了。”赵筱还是没有把照片的事情说出来。
　　“好乱啊，让我一个人静静。”小莹默默的说了一句。
　　“筱筱姐，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学长，但是我也知道，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你也并不开心，所以我不想隐瞒我对他的感觉，你记不记得那时候你们陪我唱歌，然后我就看见他在听我唱歌，我当时很紧张很紧张，想躲着他，那时候在校园遇见我总是想着能躲就躲。后来他说他想和我一起唱歌，那是在图书馆，他一坐我旁边我都不自在了，其实你知道吗，我当时特别想拒绝，因为我怕尴尬，甚至想过一定要这样形式比赛的话，那我就退赛，这些想法都闪在脑海中，没有说过。”音菲回忆着，好像每个场景都是昨天的。
　　“什么时候对他有感觉得呢？”
　　“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比赛结束之后。”
　　“自从他去英国之后，你们联系过吗？”
　　“没有啊，人家去学习，说不定早就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们在一个国家，一个城市，甚至近到一个校园，我常常还会躲着他，后来熟悉之后才会自在点，现在一下子就在大洋的另一边。想见都那么难。”
　　“其实，我觉得学长对你是有感情的，一会儿睡觉，你可以回忆回忆，你会发现，他对你和对别的女生是不一样的，你对他来说很特别。我希望你可以感受到，因为这回事你等他的动力。”
　　“筱筱姐，我知道你说的，可是即使说我和他两情相悦，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啊，因为我们现在彼此都怀揣着梦想，感情这回事儿吧，我想暂时放一放，而且如果真的因为学长让我和许沐分手，我觉得对许沐真的特别不公平，其实是我自己的问题，真的。是我自己想一个人，我不想在乎别人，想别人。我想把我自己的事情做好，这样我离自己的梦想就更进一步，离爱情就更进一步。”音菲清晰着自己的方向并表达出来。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去想念学长呢，回忆和他的第一次见面，想着你每次对他的感受，每一幕你都记得那么清楚。”
　　“我想念他是真的，我有想他在英国还习惯吗？还记得我吗？还会在某个深夜像我想他一样想我吗？我不想控制我想他，但是我有理性，我知道我该做什么，关于想念，我一个人来做，放在心中想过之后，悲伤之后，我就开始做我该做的。”音菲坚定地看着赵筱。
　　“我很佩服你，在爱情上，也能保持这样的理性。”
　　“不保持理性只会伤害自己更多，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咯。”
　　“好的，快熄灯了，早睡，明天还是满满的课。”
　　“我已无力说晚安了。”
　　夜深人静，沉睡入梦，在梦中有着我们想要追寻的人和生活吗？让梦告诉我们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