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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5 章 营救 ...

  •   吃午饭的时候仍没见着渐冉。饭后,白慕言第三次来到厨房,见长桌上堆满新鲜蔬果禽肉。
      “狐儿回来了吗?”他找到上午择菜的大婶。
      “回来了!”
      “那人呢?”
      “刚才管事来了一趟,见她脸色不好,又知她大病初愈,让她回去休息了!”
      回去了?可他才刚出来,没见她在啊!
      出了厨房,白慕言随便选个方向,漫无目的地乱走,不知走到哪一个僻静的所在,竟见白影一闪,他不假思索,追了上去。
      狐儿?
      渐冉七拐八弯地离开铺着碎石的小路,转进浓密树阴之中,白慕言小心跟着,见她时走时停,似乎对道路也不是太熟,心里更是嘀咕。然而走了一程,当他陡然拐弯,一角飞檐却出现在眼前。见渐冉往下一跃,他疾走几步,才发现自己身处高地,高地之下有处房屋。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狐儿又来这里做什么?
      正思量着要不要也下去看看,渐冉却奔了出来,一见他在先是一愣,继而很快跃上来,拉着他往回就跑,直跑到小路上才停步。
      “我回厨房了!”无话可说地对视良久,渐冉竟转身想走。
      白慕言拉住她:“管事不是让你休息?”
      “我怕大家忙不过来……”
      “狐儿是在躲我吧?”
      渐冉有些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他。
      “不是吗?”
      “不是!”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白慕言一愣,接不下话。
      “我真的得走了,有什么事晚上说!”
      “狐儿……”
      渐冉回以询问的目光。
      “……不,没什么,晚上再说!”
      渐冉便回头跑了。白慕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一种奇怪的感觉,久久不散。
      镖局的晚宴已然开始,白慕言推说身体不适留在房中,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捻熄烛火自后窗跃出。
      渐冉回来找他时已是傍晚。
      “昨天劫持你的两个人里有一个是蔺谋!昨夜你将他俩丢在小路上,结果被巡更的镖手发现,现在就关在我今天去探的屋子里!而那里先前已关进了一个人,正是陆章华!”
      “看守那屋子的是刘文成的人吗?”
      “不,只是一般的杂役,恐怕连里面关着谁都弄不清楚!”
      白慕言想了想:“今晚恰好有宴……”
      “我也是这个打算,人多杂乱,混出去更方便些!”
      “有具体打算了吗?”
      渐冉点点头,将计划说了一遍,道:“今晚我是走不开的,只能由你去救人,但我有个条件,他们离开后,你要想办法困住他们!”
      “再关起来?”若要这样,不如直接将他们留在那里!
      “随你的意,只要困住他们一天就好!”
      “为什么是一天?”白慕言开始觉得他错过了某些事!
      渐冉往旁踱开两步:“昨夜好儿放了焰火,我去见过她!”
      “昨夜?”这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她一夜没睡吗……等一下,若是叶好放了信号,他怎会没听到?他真睡得那么沉吗?
      “是,好儿说陆庄主的身体已经没有问题,庄里的一切也布置好了,明晚就动手,要我们配合!未免陆章华他们坏事……”她突然看见他不太好的脸色,“有困难吗?”
      “啊,不,没有!”白慕言扯回心神,“那就这样,今晚我将他们救走!”
      此刻已入戌时,正是宴会进行到一半,整个镖局里最热闹忙乱的时候,他拉紧斗篷,避人耳目,悄悄靠近白天去过的小屋。
      救人很简单,麻烦的却是解释!为免多费口舌,他一开始是蒙了面的,但后来想到自己一头白发……没办法,这么大的镖局,竟只有他一人发色全白!
      迅速放倒看守的杂役,他找到钥匙开了门进去。
      房内唯一的床上睡着陆章华,蔺谋则倚坐床边,秦丰趴在桌上。
      朝不保夕了还能一个个睡得人事不省,真是!
      一人一指封了陆章华与蔺谋睡穴,他将一沓衣物丢到桌上,对着被惊醒的秦丰哑声道:“受陆庄主所托,带你们出去!”
      给晚宴送过酒,渐冉急急忙忙往回赶。
      算算时间,守门人该往厨房去了!
      “白狐!”武南迎面而来。渐冉微一皱眉,加快脚步跑到他面前,略略欠身。“抱歉,我有急事!”随即绕过他前行。
      武南一怔,感觉到她带起的风里似有若无的银铃轻响,随即回神,回身想追,但身后哪里还有渐冉的影子?于是只能挠挠脸,有些尴尬地低喃:“跑得还真快……”
      厨房后黑暗的空地上,渐冉凭空出现,刻意掩饰得与常人无异的眸色有些浅淡。她却顾不上这些,急急冲进厨房,就见守卫正与掌厨大叔交谈,心中暗喊声糟,急中生智往两人之间撞去,趁机将双手展平成掌在他们身上各贴了一下。
      “小丫头,做什么毛毛躁躁的?”掌厨的中年人一把扯住她肩膀往旁一推,“去去去,跑了半天不见人影,快去帮忙!”然后回头问那守卫,“哎,刚说哪儿了?”
      那守卫听他一问,愣住,半晌,迷茫道:“我也忘了!”
      渐冉松出口气,走到长案旁择菜,一边竖直了耳朵留意他们的对话。
      “我就是问一声,厨房是不是缺人手,请了白先生采办?”
      “请白先生采办?”中年人一脸惊讶,“怎……”
      “怎么,不是吗?”守卫见他突然停下不说,急急追问,“你就给我句痛快话,门房那儿的兄弟还拦着车呢!”
      “啊,是,我是请了白先生去采办!”中年人眉头微皱,改口道,“厨房里急着要他采办的材料做最后一道菜,劳兄弟快些放人出去!”
      “这好说,那我就去了,回头找你喝酒!”
      “行!”
      守卫赶着回去,很快走远了。然后那中年人像猛地自梦中醒来,转着眼珠子看远去的身影,不解道:“这小子,不是说有事问我,怎么什么都没问又走了!”
      “大师傅,您来不来?不来我们先做别的菜了!”
      “来了!催什么?”又瞥一眼早没了人的院门口,他返身踱进厨房。
      渐冉觊了个空,溜出厨房,往后门去。
      “哎,白狐姑娘!”喝着热茶的两个守卫见了她,满面微笑打起招呼,“天气有些冷了,进来暖暖身子吧!”
      渐冉转身走到门房前面:“不了,我就来问一声,哥哥是不是走了?”
      “刚走,还是我开的门!”才去过厨房的守卫递过一杯热茶,“怎么,交代落了?”
      “啊,不是!”她去接茶杯,手指似不经意碰到了对方的手。
      “那就好!”另一名守卫接话,“白先生应该很快会回来,白狐姑娘若没事就回去吧,今夜镖局生人多,怕不安全!”
      “嗯!”渐冉喝了茶,将杯子递回去,手指同样“不小心”碰了他一下。
      好一会儿,大概是渐冉回到厨房后,门房里才又重新传出说话声。
      “怎么多了个杯子?刚才谁来过吗?”
      “没有吧!是不是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自己把杯子拿出来了都不知道?”
      “不会啊……”
      “我看就是!”
      “啊……大概……吧……”
      夜半寂静的路上,一辆马车带着“得得”马蹄之声驶到岔路口,车夫勒住缰绳,掀开车帘探进头去。
      “往哪儿走?”
      “去你们住的地方!”车内之人依然穿着斗篷,帽子也压低着,很明显地不想亮明身份。
      “呃……蔺谋和章华呢?”明明是他亲手将人搬进车厢的啊,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白慕言是靠坐在车厢左侧的,此时挥袖在右侧空位上一拂,竟凭空将两个人“拂”了出来。正是蔺谋与陆章华,犹不省人事。
      “这……”车夫瞠目结舌。
      “只是一般障眼法而已!”顿了顿,补上,“你也曾身负异能,不懂这个吗?”
      秦丰有些苦恼地皱眉:“你也这样说……但我真的没什么异能……”
      “隔空取物,行于湖面不沉!”
      “你也知道?”秦丰更愁了,“其实我也不懂自己怎么会这些,而后来又为什么不会了……我的出身似乎也挺奇怪……”
      白慕言听出他的懵懂,微眯了眯眼,道:“先去你们住的地方!”当初没考虑到今日晚宴,镖局在各门都派了守卫,颇费了些功夫才出来!如今狐儿应该已除去相关人的记忆,此时一旦有人发现他不在,事情便不易善了,他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一家名为醴丰的客栈,此刻只开着一扇门板,掌柜的不知在哪里,只留小二擎着一盏油灯守侯。也不知过了多久,楼梯上终于下来一个披了连帽大斗篷,看不清楚面目身材的人。见他掏出几块碎银子放上柜台,小二赶紧跑过去。
      “客人何事吩咐?”
      “刚回来的三位客人明日不出客房,你须按时送上三餐茶水,他们有任何差遣你也照办,只除了两件,一是不得让他们与陆机庄或醴泉乡有任何形式的接触,二则不论明日城内或陆家镖局发生什么大事,都不得告与他们知,就算他们拿刀架着你的脖子也不能说,听明白了吗?”
      小二忍不住因他沙哑低沉的嗓音颤抖了下,抬手摸摸发凉的后颈,点头。
      “听明白了便收好银子,关上门睡觉!”说着走出客栈,驾上马车走了。
      “啊,客人慢……”走得还真快!
      无趣地撇撇唇,小二装好门板,端起烛火往后院房间转去。
      白慕言是翻墙进入镖局的,趁马房无人施法将马车摆回原位,他急急往南边院落赶。
      “白先生!”武南从后面追上来,“白先生去哪里了?”
      “夜来无事,随处走走!怎么,找我有事?”
      武南喘了两口气,道:“白狐病了!”
      又病了?“在哪里?”
      “大厨师傅将她送回去了,现在元嫂在照顾她,我去……哎,白先生!”
      白慕言回身就跑,连武南接下去的话都顾不上听完。武南正挠脸,后边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
      “小、小伙子,跑慢点,我这、这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喘喘喘,上气不接下气。
      “啊,谢夫子!”武南连忙扶住他,“我只是先追上来与白先生打声招呼!”
      “那也告诉我一声!”
      “是,我记住了!”
      渐冉躺在床上,额头红肿一片,左肩到锁骨有道伤口,血渗出来染红白色衣料。白慕言安静地把脉,一边听元嫂唠唠叨叨地讲着事情的经过。
      “……白狐那时在切菜,不知怎么的整个人就往案板上趴了下去,发出好大声响,连大师傅都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抱起来,可额头已经在水池边磕肿了,肩上也给菜刀划了这么长一道口子……”
      好半天,武南才终于带着谢夫子赶到,进门时“咦”了一声:“白先生也懂得诊脉?”
      “久病成良医,这有什么奇怪的?”元嫂不满地瞪他一眼,“别咋咋呼呼的,等会儿吵着白狐!”
      武南赶紧闭了嘴。
      白慕言终于诊完脉:“没事,她只是累了,睡一觉便好……”顿了顿,“只是,还要烦谢夫子开个药单……”
      渐冉醒来时已是半夜,屋内没有烛火,窗外也没有月光。她看了眼桌旁微微泛白的人影,叹气。
      还是……没撑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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