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1 章 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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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渐冉一右一左对付石头与枫树，叶好则站在中间擒拿不时蹿出的白狐与大虎。本来十分顺利，但渐冉不知在发什么呆，竟一时闪避不及，被纷飞的碎屑击倒，叶好也因此被藤蔓缠住，扯入林间消失了踪影。
“渐冉！”轩辕着急大叫。
“怎么回事？”陆衍也上前询问。
“为什么分心？你不知道这样好儿会很危险吗？”
渐冉低下头不说话。
“先想想怎么救好儿！”陆衍看看渐冉，“其他事以后再说！”
“我和渐冉对阵法都没有研究！”轩辕看看林中又浓起来的大雾，“没办法！”
几人正愁眉不展，浓雾深处突然有人影闪动，可过了一阵又没了，等了许久，林中大雾竟慢慢消失，树木的数量也渐渐减少，一幢竹楼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阵破了！”渐冉抢先跑进去，转了一圈，在屋后停下，那里有两个人远远对峙，一个是叶好，另一个白衣白发，面容却十分年轻，正是先前救了渐冉的人。他看了看随后赶到的几人，喃喃道：“都来了！”
“你是谁？”霍琴默一脸好奇。
“白慕言！”
有一瞬间的冷场。
“你们不记得我？”他像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因为一幅画！可这种理由谁也没胆量说出来，于是又一片沉默。
“你们到底来这里干什么？”他有些急了。
“呃……我们来游历游历，啊哈哈……”笑了一阵自觉这理由太勉强，蔺谋抓抓脑袋，退一旁去了。
“我怎么……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霍琴默四处看了一阵，说。
“走，不要待在岛上！”白慕言没得到想要的回答，下完逐客令就直接走进竹楼，关上大门谢绝打扰。
又沉默了一阵，天色渐渐昏暗。
“我们……还露宿吗？”蔺谋问，一边还看了看虽不大却绝对挤得进他们几人的竹楼，“今晚的风好象有些大啊！”
“露宿！”叶好往林中走了一段，结起手印张开结界。众人见她做了决定，再不情愿也只得各自准备休息。
“咦，今天的怎么比较小？”霍琴默拾柴回来，绕着结界转了几圈，“以前起码和破茅屋一样大，今天嘛……”她钻进去，弯着腰，“会撞到头耶！”
“不住拉倒！”渐冉乐得少一个人跟她挤，更别提这人还是她最恨的霍琴默。
霍琴默吐了下舌头：“不敢不敢！”说着摸摸腰侧，乖乖到一旁帮忙去了。
另一边，叶好张开另一个结界后，冷汗布满额头，脸色也有些苍白。
“好儿，把这个收了，我们挤一个就行！”轩辕见她情况不是很好，劝道。叶好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收回结界坐到棵树下闭目养神。大家小心地生了火，吃点东西，也挤进结界范围，轩辕渐冉背靠着背，将男女分为两边。
夜渐渐深沉，霍琴默缩成一团仍觉得冷，于是往火堆方向移了移，但风仍越来越大，令她忍不住睁开眼睛。
结界不知什么时候散了，叶好侧躺在近旁，背对着她，有些发抖。
努力克制住心中不好的预感，霍琴默正伸手去推叶好，一道白影闪过来，吓得她一缩手，大叫起来。
渐冉首先醒过来，就见白慕言正俯身将叶好抱起，横臂要拦，跃动光影中却有人抢先一步。
“放下好儿！”陆衍伸手要接。
白慕言看也不看他，一跃而起，踩着树梢飞奔而去。轩辕渐冉立刻跟上，蔺谋带着陆衍也紧随其后，只有霍琴默留在原地，眺望一下转眼就不见踪迹的其他人，抿抿唇，转身往竹楼走去。
白慕言带着叶好在暗沉树影间穿梭，好半天才在一个山洞口停下。已是深夜，洞里却透着一点温暖的光晕。他刚抱着叶好进去，一群人也尾随而至，轩辕要跟，被渐冉一把扯住，陆衍也被蔺谋制止。
“怎么了？”
“这里有些奇怪！”渐冉的脸色有点苍白，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是啊，陆衍，你不觉得这有点像醴泉山上瑶辛的石洞吗？”
陆衍四处看了看，又往洞里张望了一会儿，想了想才说：“如果真是石洞，那倒更安全些……”
蔺谋不明就里，但想想醴泉乡里发生的事与两人一路上的经历，总觉得瑶辛不只是鬼，而陆衍与瑶辛的关系也耐人寻味。
想起叶好还在里面，陆衍毫不犹豫地跨步走进山洞。轩辕见陆衍进去了，一时又挣不开渐冉，索性拉着她也一起进去，但才在洞中走了几步，他就听到渐冉大叫，回头看时身后却只有一头小白狐，极像叶好当日在林外擒获的那只。
“轩辕？”
听到陆衍叫唤，他往前看，发现陆衍也变换了衣饰，且身形高大得他必须仰望才……不对，好象……是他自己变小了！再回头看白狐，才发现自己拉着渐冉的手臂已成一截斑斓虎爪。
踌躇着，陆衍向他们走近：“没事吧？”
除外形变换，身体似乎没什么异样的感觉，只是渐冉的情绪有些失控。
“没事！”轩辕答，而陆衍只听到山洞中回响着一声虎啸，神情顿时更加担忧。“要退出去吗？”虽这样说，他却频频回头看山洞深处。
张嘴想说什么，轩辕却又忆起自己的状况，改而摇头。顿了顿，他绕回头去，用前爪推推仍瑟瑟发抖的白狐。陆衍会意，俯身抱起渐冉，示意轩辕跟着他。洞中光晕随着他们的前行越来越亮，视线所及处的山壁却越来越如雾里繁花般模糊不明，再走几步便什么也看不清了，眼前只一片白茫茫，既如水汽，又似烟幕，让人不知身在何方。
“轩辕，你带着渐冉先退出去吧！”
斑斓大虎长啸一声，摇摇头，猛地越过他向前狂奔。陆衍拔腿就追，云里雾里突然一脚踩空，“嗵”地落入水中，怀里的白狐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诡异地悬浮在水中，陆衍身侧满是莲花荷叶。放眼望去，大片绿水尽头是葱翠的小山，山水之间夹着一带村庄，如黛色细线蜿蜒。一瞬间，他怔愣着，不知自己到了哪里。
一艘小船破开大片花叶驶向岸边，船尾堆着一些莲蓬，船头一个女孩在摇橹，蓝布短衣，绑着长长的辫子，长了张和叶好一模一样的脸。初秋时节，她却出了满头满脸的汗，像没见着陆衍，径自划船靠岸。早有长相酷似白慕言的男人等在那里，帮着将莲蓬运走。
陆衍情不自禁地跟上去，走了段路，才看见两间木屋，耳中就听到打斗之声，于是抢先赶了过去。
却是“自己”在屋后与一个陌生女孩打斗。陆衍怔愣着，运莲蓬的男人却已冲进来，二话不说挡到女孩面前，对着“陆衍”大叫。
“你是谁？为什么伤害青珞？”
陆衍看到“自己”收了手，冷冷道：“她不是青珞，她是王母座下神鸟，私下凡界，王母特派我来带她回去！”
“你是月老的人，王母的事怎能派你来做？”被称做青珞的女孩也皱眉大叫。
“月老答应，只要我不贪恋红尘，按时将你带回复命，他就提前让我下界游历！”
“你想提前晋升为神，就把我拿去交换？”青珞怒极，“休想，我死也不会让你如愿！”
“那可由不得你！”“陆衍”推开挡住青珞的男人，掌中暗藏红线打出。
陆衍一惊，正要上前，一道蓝色影子蹿入青珞与“陆衍”之间。
“慕莲！”青珞抱住向后倒下的女孩。女孩脸色苍白，却仍倔强地睁着双眼看向“陆衍”。
“放过哥哥和嫂子，求你……”话未说完，她软软滑落。
一只手从青珞怀里接过了她。
见人落入“陆衍”怀中，青珞急急大叫：“瑶辛，你想怎么样？”
瑶辛着迷般摸摸女孩的脸：“如果我用她做人质，你会跟我回去吗？”却不等青珞回答又否定了自己，“不用担心，我不会那样做！”
徭辛将女孩抱进屋里，青珞和“白慕言”也跟进去。
“我要娶她！”瑶辛对“白慕言”说。
“什么？”青珞皱眉，问。
“你看到了，我的红线已系在她手上！”瑶辛动动手指，仿佛虚空里真有根线把他和白慕莲连在一起。
“你不回天？”
“回！”
“那还要娶她？”
“这是我和她的缘分，等了了这段缘分我就带你回去！”瑶辛看她，眼中平静无波，却让青珞的心忍不住发抖，“我给你一年自由，不要想逃！”
“白慕言”终于回过神来，气愤地将瑶辛推出屋外。“我不会让莲儿做这种牺牲！”
“你可想清楚了？若不答应，青珞就得马上离开！”
“我答应！”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白慕莲已然清醒，脸色苍白，唇上也没多少血色。
瑶辛定定地看着她：“你知道这是交易！”
“知道，你不能食言！”
瑶辛几不可察地笑笑：“当然不会！”
陆衍无法理解地皱起眉头，正想进屋去问个清楚，却有一片浓雾飘来遮挡住他的视线。他伸手去拨，竟真拨了开来，但看到的已不是村庄木屋。他又回到山洞里，手中抱着白狐，身后跟着大虎，身前一步之遥已是洞底。洞底有张石台，上方悬浮一团光晕，叶好躺在台上，白慕言站定台旁，右臂前伸，似要来抓他。
“好儿怎么了？”陆衍带着虎，抱着狐，站到石台旁。
白慕言放下手臂，看他的眼神有些冷：“没有□□还敢大量损耗保命真力，分明是不想活了！若不是……先人在这洞里留下真元碎片，此刻她已灰飞烟灭！”
“你能救她吗？”陆衍有些紧张地低头看叶好，不觉松开了白狐。
“尽快带她回去，否则大罗金仙也无能为力！”
“回去？她的家吗？在哪里？”
白慕言抬起头来，看他的目光里满是幽怨。转眼看见盘踞两旁的一虎一狐，不再理他，走了几步弯腰将白狐抱在怀中。渐冉此时已平复情绪，睁开碧色眼眸天真而迷惑地看他，惹得他哈哈一笑。“狐儿，我有多久没抱过你了？”
听这话似乎他与渐冉是旧识。想想之前在洞中的经历，陆衍微踌躇了下，终于还是大胆假设。“你是好儿的哥哥？”
白慕言的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外走。“是又如何？”
“那我是瑶辛吗？”
白慕言终于停下脚步，即使下一步他就要踏出山洞。回头看陆衍，他神色复杂。
“我和好儿……曾是夫妻？”陆衍又问。
“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陆衍一愣，想起霍琴默当日在竹楼外说过的话，苦笑着摇摇头。
“喜欢她？”白慕言又问。
“……也许吧！”
白慕言有些发怒，转过身去向外跨出一大步，冷冷道：“你欠她的已经够多，别再去招惹她了！”顿了顿，他又说，“我的妹妹早已成魔，死后遭到封印，永不超生，她……不可能转生成叶好！”
“那好儿是谁？”
“不管她是谁，尽快带她走就是！”一个不是慕莲却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对他来说绝不是件好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1 章 端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