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平行世界的我和你》八风不动

7、第七章 发点儿糖

　　哈利对着一楼走廊眨了眨眼睛，他回来了吗？但看看四周墙壁上已经被燃起来的壁灯，这似乎并不是他穿越过去的时间——现在似乎已经开始宵禁了。

　　哈利掏出活点地图看了看，校医院里，代表德拉科·马尔福的小墨点正老老实实地待在那儿。

　　很好，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接着迫不及待地去搜索费尔奇的位置，发现他正在一间旧教室里——和皮皮鬼一起。

　　这一对冤家向来喜欢你追我骂的行为模式，他大可以趁机去校医院探望德拉科，倒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现在是宵禁，直接回格兰芬多塔楼太远也太危险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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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壁炉火焰燃烧时的啪啪声，还有人疼痛时发出的轻微的哼哼声。哈利当然知道那是谁，他轻轻地走到唯一一张被使用的病床前，掀开床帘，发现德拉科正半蜷地躺在那儿，看到自己来了什么表示都没有，哈利猜庞弗雷夫人大概给了他一些顶好用的药剂，但副作用就是让服用者的脑子有点乱——二年级他需要长出一整个胳膊的骨头时就是这样。

　　“嘿，你还好吗？”哈利坐到床边，温柔地问，就像他正在低头和一只病怏怏的可怜的小动物说话。

　　“不，不好，非常不好，疼得感觉就像在地狱。”德拉科啜泣着，这让哈利突然想起了三年级的巴克比克事件，或许那些痛苦的表情和夸张的描述都不是装出来的，眼前这个娇嫩的马尔福少爷真的很怕疼，非常怕疼。

　　“我很抱歉。”哈利咽了口口水，重复着说道，“很抱歉。”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脆弱的铂金男孩吸着鼻子说，这让他听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也更令人怜爱，“我什么坏事也没做，或者说，我还没来得及做——你不能这么对我——”

　　“是的，都是我的错，你没做坏事，我也不会让你做坏事。”哈利忍不住弯下身，在男孩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当他的唇碰到那像牛奶一样白皙柔软的皮肤时，他的心猛地战栗了一下。

　　哈利一直认为德拉科是魔法界的达力，除了外表瘦一些，漂亮一些（好吧，可能不止一些，是很多），但都无法掩盖他是个混蛋的事实。他们都是被父母宠坏了的家伙，自高自大，无法无天，喜欢把别人踩在脚下好显示自己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但其实，他不过是一个孩子。

　　“你在干什么？”德拉科茫然地问，他不确定哈利刚刚是不是给了他一个吻，疼痛和失血过多让他的意识有些模糊，可来自额头的触感却又是那样真实。

　　“我会保护你的，所以不要害怕。”哈利的声音很轻，就像一阵微风，但又很重，因为这是他的承诺。

　　“你保护不了我，没人能保护我，”眼泪在德拉科的眼眶中孕育，然后随着越来越多的恐惧夺眶而出，“他要我去杀人，不然他就会杀掉我——还有妈妈和爸爸——哦，爸爸——他还在阿兹卡班，梅林啊，救救他，请救救他——”

　　“嘘，我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我在这里。”哈利很想将男孩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他，可他还伤着，不能太多移动，他只能握住他的手，尽量令他安心。“睡吧，睡着了就不会再觉得疼了，而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

　　德拉科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就在哈利以为他要入睡时又突然睁开。

　　“你那时为什么要拒绝我？”他突然问。

　　“什么时候？”

　　“一年级在列车上时，我对你伸出手，而你却选了韦斯莱。”德拉科指责说，好像哈利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你不要我，你竟然敢不要我——”

　　哦，感谢止痛药剂和助眠药剂，哈利心里偷笑着，他从没想到他的马尔福少爷也会这么可爱，而他早就应该想到——当他慢慢理解了那个世界的哈利和德拉科之间的感情时，他还以为他将得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马尔福，而实际上，在那一层尖刺的保护外壳之下，他是那样的柔软。

　　“我没有想不要你，”哈利解释着，“只是……你太好了，而那时我还什么都不是。我得等自己成为一位真正的英雄之后，才能要你，你明白吗？”

　　“不明白。”德拉科摇摇头，他的脑子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没办法好好思考任何事情，“不过这听上去很不错。”

　　他又闭上了眼睛，这次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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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自认为是一个守信的人，可他最终还是失约了——他没能帮心爱的男孩安排好一切，也没能阻止他继续做坏事。

　　就在这个学期期末，德拉科通过有求必应屋，将大批的食死徒带进了霍格沃茨，而哈利只能披着隐形衣藏在一旁，看着男孩被食死徒们逼迫着向邓布利多举起魔杖，又颤抖地将魔杖压低，看着斯内普魔杖尖端射出的绿光，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邓布利多的脸膛，而紧接着，老校长就像一个破烂的大玩偶，慢慢地仰面倒下去，从围墙的垛口上栽下去消失不见。

　　四周充斥着食死徒们兴奋的尖叫和大笑，而哈利却无能为力。

　　他依旧是那样的弱小，弱小到连自己在意的人都保护不了。

　　所以七年级时，哈利决定从霍格沃茨退学，他要领导凤凰社完成邓布利多的遗愿——他在那个世界的哈利身上看到了优秀的领导力，如果他可以，那么他一定也可以。

　　他们在食死徒控制魔法部的情况下努力隐藏着，同时设法寻着邓布利多的指引消灭那些散落在各处的魂器。凤凰社在哈利的领导下开始反击，有人受伤，也有人永远地离开了自己的战友和这个世界，但食死徒们开始正视这支力量，相应的，越来越多的人被激发了勇气，敢于直面毁坏自己家园的邪恶，并奋起反抗。

　　同时，哈利向处于中立的家族抛出了橄榄枝，将格里莫广场12号让给他们避难。他理解这些巫师的犹豫和怯懦，也尊重他们的选择，即使他们不愿意站到抵抗伏地魔的第一线，他也不会强迫他们。

　　在孤独时，在夜深人静时，哈利偶尔会回想起在平行世界的快乐时光，那里没有突如其来的死亡，没有没完没了的战斗，所有人都其乐融融，大概魁地奇球场是最容易引发骚乱的地方了。那里，他的父亲都还健在，小天狼星也能活生生地朝着他微笑，就连德拉科懒洋洋的语调中也会透着悠然和惬意，那儿的一切都像是冬日里暖烘烘的热可可，甜得发腻却又让人不愿意放下杯子。

　　可我属于这里，哈利对着镜子告诉自己，在这里，我有必须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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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尔和芙蓉终于还是要结婚了，他们选在这种时候，或许是不想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韦斯莱夫人一直在让哈利他们帮忙筹备婚礼，试图用这种方法分散他的注意力，好让他们休息一下，罗恩自嘲他们就像是家养小精灵，结果遭到了赫敏一如既往的驳斥，以及哈利的大笑。

　　事实上，每一个人都很珍惜这黄金般的平静日子，因为他们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

　　即使有再多的防御咒，食死徒们还是席卷了婚礼现场，哈利三人幻影移形逃离了陋居，却被狼人的搜捕队逮了个正着。

　　他们被押解着降落在一条乡间小路上，踉跄地撞到一起。哈利看到一副锻铁大门，后面似乎是一条长长的车道。

　　这里是马尔福庄园，德拉科长大并一直居住的地方。

　　一个狼人走上去摇晃铁门，锻铁开始变形，抽象的卷花图形扭曲成一张可怕的面孔，用回音铿锵的金属声音说：“说出来访目的。”

　　“我们抓到了波特！”首领格雷伯克耀武扬威地咆哮，随即大门立即打开了，他们沿着碎石子路走进了门厅，一个妇人正站在那里。

　　“怎么回事？”她用冷冰冰的声音问道，哈利猜想她应该是德拉科的母亲，纳西莎·马尔福。

　　“我们是来见神秘人的！”格雷伯克粗声回答，“我们抓住了哈利·波特！”

　　接着，哈利被拖到了纳西莎面前，可这根本无济于事，因为在他们被抓之前，赫敏机智地对着哈利的脸施了一个肿胀咒，现在就算是哈利自己也认不出自己的样子了。

　　“我知道他脸肿了，夫人，但就是他！”斯卡比奥说道，“如果您靠近点儿看，可以看到他的伤疤。还有这个女孩，就是一直跟他同行的那个泥巴种。毫无疑问，他就是哈利·波特！”

　　“怎么回事？”

　　还没等纳西莎说话，一个熟悉的懒洋洋的声音钻入了哈利的耳朵，那是德拉科的声音，哈利心中涌起欣喜和同样多的恐惧，如果他认出了自己，究竟会——

　　“他们说抓到了波特，”纳西莎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哈利的思绪，“德拉科，过来。”

　　哈利不敢正视德拉科，又忍不住去看他，自从这个学期开始，他就没能再见过他。他斜着眼看着他的男孩从扶手椅上站起来，淡金色头发下是一张苍白尖细的模糊脸庞。

　　与他一起站起来的还有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

　　可狼人不允许哈利躲藏，他把他推着转向德拉科，并吼道：“是他吗，男孩？”

　　德拉科走近了一些，哈利则小心地避免与他目光接触。

　　“怎么样，德拉科？”卢修斯急切地问，“是哈利·波特吗？”

　　“我不能——不能确定。”德拉科说。他和格雷伯克保持着一段距离，而且似乎像哈利不敢看他一样不敢看哈利。

　　“仔细看，看呀！走近点儿！”

　　接着，德拉科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踉跄着撞倒哈利的身上，细瘦的手指不得不抓住哈利的胳膊来恢复平衡，这让哈利忍不住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哈利可以确定，德拉科已经认出了他。

　　“我不知道，”过了好一会儿，铂金男孩才抿着嘴回答了自己的父亲，哈利的心跳得飞快，“他肿的实在太厉害了，根本没法子辨认。”

　　可你认出了我，即使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哈利无声地呐喊着，你没有出卖我。

　　“我们最好搞清楚，卢修斯，”纳西莎用她那冷冷的声音清楚地对她丈夫说，“完全确认是波特之后，再召唤黑魔王。”她正在仔细查看黑刺李木魔杖，“如果我们搞错了，把黑魔王白白叫过来……记得他是怎么对待罗尔和多洛霍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