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蝙蝠侠家族同人Earth Prime的来客（正文完）》尉迟攻

42、一角

　　罗宾醒来时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块还完好，不过他已经相当习惯这种待遇了。他迅速回忆了下，只能记起自己被围攻的事，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
　　意识逐渐回归，感官重新就位让伤痛更加明显，罗宾试着动了一下，还好不至于影响活动，身上也没有锁链镣铐之类限制行动的东西，他也没在什么死亡陷阱或水下牢笼里困着。不仅如此，他身下竟然还是一张柔软的大床——这鬼地方布置得看起来像谁家姑娘的闺房。
　　哦，Red。
　　罗宾毫不意外会看到她，毕竟围攻他的是红头罩帮。女孩冲他一笑，“你好哇，罗宾。”
　　额角仍在滑落的血把小男孩的视野模糊成一片红，罗宾伸手揩了一把，然后非常不礼貌地把手上的脏污甩到了洁白柔软的被褥上。不过Red并不在意他这种挑衅行为，绞干床边水盆中浸泡消毒的手帕，替他擦拭干净伤口，放轻的力度与脸上不变的笑意简直就像某个好脾气到明明嘴炮成瘾却不愿跟人吵架的家伙。
　　但罗宾深知那个小丫头已经不在了。他审时度势没有反抗Red为他治疗伤口的行为，但眼中的警惕与敌意一直在闪烁。
　　“是我那帮手下不懂事，我说的明明是请你过来，他们却理解成活捉就行，我会回去抽打他们哒。”
　　“少在那里假惺惺的，”罗宾冷漠地开口，“你想用我要挟蝙蝠侠的企图不会得逞，只会让你被教训得更惨。”
　　“哦？你觉得我会绑架罗宾来威胁蝙蝠侠？这不是给他加BUFF嘛这么傻缺的事我怎么会做。”Red坏心地换了药，猝不及防的尖锐刺痛让小男孩吃痛一声，她露出恶作剧成功的表情再次放轻手上的动作。而罗宾还记得小丫头首次穿着血痕的制服同他交手、打到一半却成了给他脸上伤口涂药那次，他没绷住痛呼出声时，在那货眼中看到的是被他讥为怪异的心疼。
　　“你想怎样？”他咬着牙问。
　　“你还记得曾经跟杰茜说过，等你成了蝙蝠侠就要她当你的罗宾么？杰茜当时拒绝了。如果我现在把这句话还给你、你会答应吗？我的意思是，现在我是红头罩，你来当我的罗宾。”
　　“哈，”罗宾不加掩饰地用鼻子嗤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仍是一贯的既有自傲又有嘲讽，“即便是疯小子也没你这么疯。”
　　“你不想让杰茜回来吗？如果我说，虽然时间有点紧、但我努努力说不定能改变现状换她回来的话，你不帮我么？想想以前的生活，想想以前血痕和罗宾组队夜巡的日子：一起吃晚餐，罗宾时常一脸嫌弃地喝断血痕的喋喋不休……”
　　她的表情就像是陷入了什么美好回忆之中，不属于她的回忆，眼中的疯狂甚至都错觉一般有些黯淡下去。
　　她的语气有些诱人，但罗宾向来不做这种跟着疯子追及往事的智商下线的事。Red不知是大意还是自信竟然没有除去蝙蝠崽子的万能腰带，在她恍然的一瞬几乎从没打开的最末一格弹开，磨成锐利形状的氪石朝Red狠狠扎了过去，与此同时身上没有任何桎梏的罗宾忍着疼痛从床的另一边翻下朝落地窗冲去。
　　这一击加上待机一搏的速度，就是在超人手下他也能逃出生天。
　　——然而，虽说氪石未能将Red像杰莉那样撂翻在地的情况在罗宾的预计之中，但他没想到她能立刻猜透他的意图，他离那扇落地窗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被揪了回来。血痕相当熟悉罗宾的行为模式了，同她共用一具身体的家伙不知为何似乎了解更甚。罗宾被掐住脖子摁在床上。
　　“不要逼我伤你啊。其实在我假借杰茜名字苟活的几年里我同你的关系真的挺好，你都不知道我在你……战死的时候，哭成了什么样子。”
　　罗宾并不后悔刚才现下观之有些莽撞的行为。他抓着Red的手腕，感觉到加诸喉间的钳制松了许多。他明白自己已经试探到了女孩的底线，顺便因她的话挑了挑眉。
　　“你以为我为什么疯了？”
　　Red面带认真地说道，旋即因为罗宾眼中的冷淡哈哈大笑起来。小男孩并没有怀疑她的话，而是压根不信。她笑着叹了句：“啊果然骗不到你，人小鬼大小罗宾~”
　　她松开手，身子往下一沉压在了罗宾身上，但却将双臂环过他，给了一个带有强迫意味的拥抱。对他而言有些过分亲昵的身体接触让罗宾身子一僵，但清楚自己推不开，瘪着嘴非常不爽地忍受了。
　　“我只想说，首先我真的很开心还能见到活蹦乱跳的你，其次我不会放弃带回杰茜。否则我这趟就白回来了。”
　　罗宾还没消化完Red话里的信息，突然而至的黑暗就将他的意识吞没。
　　“晚安，达米安。”

　　*****

　　很短的时间内连续昏迷两次对于罗宾而言也不是什么新奇经历了，但醒来后头脑这么不清醒的情况倒确实是极少。
　　身上的伤因为当时自己本能的防护与刚才Red的处理已基本无大碍，因此并非由失血过多造成的晕眩感就显得莫名异常。罗宾忍着呕吐的冲动试着观察周围的情况：他当然已经不在Red那里了，这里看上去……有点像阿卡姆疯人院，但细微处的不同告诉他其实不是。腰带还在他也没穿着拘束衣之类的东西，Red依旧很放心大胆地由着他行动，于是罗宾跌跌撞撞地从牢狱单间的小床上翻下。关住他的除了三堵墙外就是一面阿卡姆隔离观察病房款的钢化玻璃，他靠在上面向外张望，发现目所能及的地方都关着人，不少还穿着警察制服的，还有几个晨间新闻里见过的脸，看来Red把她的人质们都关在了一起。
　　嗯，，这里肯定不是阿卡姆疯人院了，这么多人还都是单间，整个阿卡姆城都没这么大空间。那这是哪里？罗宾联想起在Red卧房中望到的落地窗外的景物，普通得随处可见，但他敢肯定哥谭里确实没有一处地方在任何角度下是这个样子——这究竟是哪里？
　　看到他过来时附近牢房关的人也凑近了玻璃，隔空惊问道：“你，你是罗宾？！”
　　达米安立刻条件反射地摸了一把脸，多米诺面具还在。罗宾松了口气，就地坐下来休息，没有余力搭理这帮人。晕眩打着旋般一次次涌上，他痛恨这种茫然无措的无力感。
　　奇怪的是，这边因他产生了些许躁乱，却不见有看守的人过来喝止，甚至除了人质外看不到红头罩帮的家伙，Red心也太大了吧？
　　眼前的景物打着涡旋，罗宾只好闭上眼睛，可是晕眩并未缓解多少。也许因为他现在状态实在糟糕，又可能其他人质试图跟他说话实在太吵，所以当有一个声音询问他怎样时，他竟才警觉竟然有人过来他面前。
　　罗宾模糊地看到站着的应该是个小女孩，他问了一声“谁？”
　　小女孩闻言蹲了下来，摘下长袍的帽子，露出一双蓝色的眼睛。
　　“我是杰茜 托德。”
　　罗宾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疯小子在非血痕模式下确实只是个有些害羞内敛的小丫头没错，但这自我介绍还是太正经太简短了。更别提他还听出来了哥谭口音。并且，这个小女孩的黑发夹杂着大量的褐色，应该只是染的。
　　褐发女孩重新站起，对情绪有些激动的人质们喊了一句“对不起我只能带走一个，否则‘红头罩’会立刻察觉的。我得救罗宾出去，让他向蝙蝠侠求援，你们再等等”。好在这些人质基本上不是警察就是新闻工作者，很快就理解了这是眼下的最佳方案，配合地安静下来。
　　闹成这样了还没有红头罩帮的人过来。
　　“能起来么？”小女孩转而问罗宾。她笔直地站着，似乎没有搭把手的意思，不过就算她想来扶一把估计罗宾也不会接受。倔强的小男孩撑着墙把自己从地上提起来，然后讶异地发现女孩已经骑着了一辆红色的机车，招手让他也上来。这台式样奇特的机车罗宾还记得，晨曦曾让它如同烈焰灼烧。但眼下情况紧急，罗宾无暇多问小女孩的真实身份与这辆机车怎么会在这里，他吃力地翻了上去，机车型号巨大，思想挣扎了一会儿罗宾选择有些难看地趴了下去。
　　“抱稳车子，我们要开始跃迁了，可能会很晕，千万不要掉下车子。”
　　罗宾自嘲地暗想反正不能再晕，他已经听不懂话了，什么“跃迁”？但他还是抽出蝙蝠索把自己捆在了机车上。做完这个后，他终于坚持不住地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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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名合格尽职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有点生气不速之客不仅没预约没通报就闯进了庄园，甚至撞破房门直接把机车开到了他刚抛光打蜡过的地板上。
　　但眼下把自己捆在后座看起来趴得很不舒服的小少爷更要紧。
　　阿福爷爷立刻把昏迷不醒的达米安抱下来带去检查护理，但没忘叮嘱剩下的人把机车上呕吐的痕迹清理掉顺便把车胎也擦干净。这活归了夜翼与倒霉的正好这时候赶回来支援的红罗宾，蝙蝠侠不动如山地跟褐发女孩对峙，她拒绝将车开出去停在外面。
　　“你不是人类。”蝙蝠侠断言。
　　“显而易见。”小女孩僵硬的面部表情带着机械的意味，而更明显的是她半透明的身体——她只是个投影罢了。
　　“但我曾经是。你们想象不到几年后由于正联覆灭导致的多次外星入侵顺带的技术革命有多翻天覆地，我在黑市上淘到了一个神奇的小玩意，所以我在被杀前及时将精神复制到了这台机车上，简单而言，我现在相当于车载AI。”
　　黑暗骑士：“看来我们需要谈谈。”
　　于是他们转移到了蝙蝠洞。
　　“这真的有必要吗？”和机车一道被关在隔离罩中的褐发女孩问道。
　　“我们很感谢你救了罗宾，”三人当中最擅长沟通交流的迪克出马回答，“但鉴于你身上还有很多疑问，比如这辆机车与你自我介绍时提到的名字，我们仍需要采取点必要……”
　　不等他说完“措施”小女孩便如幽灵穿墙般从隔离罩中走了出来站到他们面前，毕竟她只是一个投影，当然机车还关在那里。
　　“我的这个名字，杰茜 托德，我听说过点原主人的故事。它不是我本名，我本来叫詹妮罗莱，但在她从我毒瘾发作的父母手里救下我并收养了我后，就给我改成了这个名字。”
　　詹妮歪了歪头，“我想你们已经猜到了‘她’是谁。她非常照顾我，以前的时候她会给我讲睡前故事，还有晚安吻，甚至还会抽空亲自给我做饭，每次过来看我都会带很多好吃的与漂亮的新衣服。在每天都会有大量死亡的哥谭，她给了我最安全的住所与最权威的保护。那个时候，我真的把她当成了最亲近的人。而我，也是那时最了解她的人了。”
　　但她接下来叙述的并不是什么童话的情节。
　　“直到我认清了她是个怪物。再大一点后我就试着逃走，当然每次都会失败，而她一开始也只把这当成嬉闹。我临死前穿着的现在成为我形象一部分的这件袍子，”她扯了扯身上暗绿色的长袍，没有衣料摩擦的声音，“是我用奇迹先生的斗篷改的，可以隐身可以避开一切电子设备，可惜瞒不过她，这还是她送我的。当游戏失败的惩罚越来越严厉、她终于从我眼中也看到了同他人一样的恐惧时，她一下子失去了兴趣——于是我被杀死了。”
　　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女孩提及自己的死亡时却冷静得可怕：“当她逼着我染发时我就该明白的，她只是视我为一件玩物，她只是想从我身上看到一个影子、或者弥补什么缺憾。当我无法实现她的这些念想时，自然便被抛弃了。”
　　【“信不信由你我曾经也养过一个，好吃好喝远离流血拼杀过成个小公举，可惜最后还是没了。”说到这里时Red眼里闪过一丝悲痛，但快得几乎捕捉不到。】
　　“但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就像刚才说的，我把自己的精神拷贝进了这台机车，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发现我的存在。这里最安全了，她会给这台车子升级，比如安装从Tela那里得来的父盒好让她能进行时空穿梭或者创造什么异空间关人，却不会去碰深层的东西，甚至连武器系统都没改动——听说是因为这台机车是谁……好像叫杰森……送她的生日礼物，车身和动力系统是跟军火库合做的，武器系统是他单独设计的。”
　　詹妮停了下来，面前的三个人都抱着胳膊沉默不语，似乎在思索她这些话的真实性。小女孩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才继续道：
　　“我跟着回来、救了罗宾不是想给自己报仇。我更希望我所见证的那些事情不会在几年后发生。现在蝙蝠侠还没战死，我听说过你的事情，我觉得如果你还在的话也许她就能被阻止——她必须被阻止。”
　　“你指？”
　　詹妮有一双很像杰茜的蓝眼睛，这让她的话显得非常可信，而她讲的也是事实：
　　“你以为正联覆灭、哥谭沦陷都是谁干的？她猎杀完自己的姐妹后并未收手，直至将所有可能反抗她的力量悉数夷灭。正联坚持得最久，但她进化得太快、并且之前在少年泰坦的经历让她习得了正联成员的优势并掌握了他们的弱点。当她成为地球上唯一能阻挡天启星侵略的存在时，便借此要挟世界政府，甚至将哥谭收入囊中变成私人屠宰乐园。她是个怪物。她这次回来，只是想让这一切早点发生。她早就疯了。”
　　詹妮抬了下手，机车大灯突然亮起，却是投映出一段影像。当看到那上面呈现出来的Red的形象时，就连红罗宾都不禁惊叫出声：
　　“什，她、她怎么，她这是变成了？！她看起来就像那个谁？！”
　　“把你知道的都讲出来！”黑暗骑士立即命令道。然后他转向两个养子，“Red变成的这个样子，无论如何都不准告诉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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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讲了点几年后Red的经历吧_(:з」∠)_冰山一角
SY上不去，但我还想开车，甚至想写双O设定的21，我这是药丸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