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蝙蝠侠家族同人Earth Prime的来客（正文完）》尉迟攻

14、夜幕四合与天光乍破

　　哥谭的夜晚魅力无穷却又危机四伏，邪恶与正义在暮色中被重新定义，蝙蝠的影子掠过天空，暗处的眼睛却瞪着残月。
　　血痕蹲在哪家的屋顶上，今晚的工作还不到开始的时候。手机屏幕发出的光在他脸上映出一片不正常的青白，手指飞快打字，拂过的夜风只来得及看清“警告”“解决”这样的只言片语便得赶去安抚沉浸在城市噩梦中的孩子们。他可不是在把时间浪费在什么社交软件上，有些场合血痕也不便出面，那就必须得让声音传去地下世界的角落。
　　背后传来落地声，披风极轻地呼啦作响，血痕立刻收起手机站起。达米安瞅了瞅这小子紧绷的身形，不屑地哼了一声：“放松，这次不揍你。”
　　血痕看到他并不是来找麻烦的，稍稍放松了些。达米安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个方形物件。血痕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个饭盒，心下讶异，对方已经在旁席地而坐，自顾自先吃了起来。
　　血痕跟着坐下，犹豫时间短得可忽略不计。打开盒盖后里面简单却精美的饭菜还冒着热气，他试探性地吃了一口，久违的味道让当年他还能跟着老管家赖在厨房的画面一闪而过，这几天只是草草填过的胃肠被熟悉的诱人勾得隐隐发痛。
　　对他来说堪称奇迹的情况下达米安却显得很自然，就着眼前的夜色扒饭，他很挑剔但并不娇贵。之前见面还得拼个你死我活的小鬼安静地坐在旁边，两个人紧挨着、在义警的一天飞逝的安宁中储备热量，这让这个血痕有些不太自在。
　　达米安在刀叉间斜了他一眼：“你那是什么表情？开始死皮赖脸找我吃晚饭时觉得嫌弃的人明明是我好吗？”
　　“啊、不是，我刚才有点走神，嘿嘿。”他忙挤出一个傻笑，埋头吃饭，心里思忖血痕竟然敢跑去和罗宾一起吃饭？！
　　虽然很想让它们在味蕾上多停留一会儿，但时间宝贵，血痕几口便让饭盒见了底。一抬头发现早就吃完了的达米安正盯着自己看，眉头当然是皱起的。以往能近距离相见时，缠斗的锋刃与飞溅的弹头让他根本没法仔细打量这张稚气未脱的脸，现在看来，他长得还真是像老蝙蝠。
　　正好用叉子叉着最后一块肉送进口中，血痕咬着叉子先发了个卖萌的气音，歪着头瞪大眼睛看回去，“怎么了？”这是跟某个丫头学的，当她在餐桌上叨逼叨说错话时就会这样，有神奇的分散注意力的魔力。
　　果然达米安眉头皱得更紧，嫌弃地耸了耸鼻尖，却没有移开视线。血痕被盯得发毛，开始怀疑他知道了什么，手不引人注意地往大腿上的枪套挪去。就在这时达米安问了句：
　　“你这段时间非常不对劲，绝对有问题，老实交代。”
　　算是松了口气，血痕脑子转得飞快，最终回答说：“哎也没什么，就是老大有段时间没跟我联系了，也见不着人，有点担心。”
　　“切，你放心吧，哥谭地下世界没啥大动静，说明红灯泡还活着，现在指不定是窝哪儿干什么少儿不宜见不得人的勾当呢。他要是回来不肯告诉你，下次见面我会让他把真相老老实实吐出来的。”
　　“哦，老大没事就好，谢谢。”血痕自动忽略针对红头罩的恶意揣测。这些天尽力压制脾气还是发得有点多，他不能因为小事再做出不符合血痕行为的事。
　　这只是一句血痕式的接话，对他的意义甚至比字面上体现出来的还少。血痕把饭盒收好，擦干净嘴，准备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却被达米安拉了一把，他皱着眉有些咄咄逼人地问着奇怪的问题：
　　“你干嘛在意那个红灯泡，那个废物疯子不在不是很好吗，你可以做自己想干的事，不用为不想杀人纠结。就因为你说过的你记不起以前的事情而他正好收留了你？你是小鸡认母么？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
　　“嘛反正老大的好解释了你也不理解，我还是别浪费口水了。”
　　血痕不想纠缠，站了起来。这几天束手束脚的共同行动一直让他疑惑不已，不过这顿晚餐给了他答案，等他恢复后要和某个丫头好好聊聊。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理由摆脱罗宾，尽快脱身做些老蝙蝠不会允许的事。
　　达米安却把他拽倒，扣着他不准离开，抓着他两肩的手明明那么小却握得他生疼。血痕眉间一跳就要控制不住淤积的怒气，罗宾天蓝的眼眸逼得他把不快压下，做出一脸茫然与无辜的神情：“你弄疼我了。”
　　“我不管，你解释给我听，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红灯泡。”

　　“啊呀呀~”
　　故意夸张的惊呼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谁才能发出来，两个男孩还是条件反射地回头望了一眼。夜翼用手捂着眼睛，闷笑着走过来：“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交流感情了~不过那个罗宾呐，太过强硬可是会被讨厌的哦~”
　　达米安立刻把手放下，别过脸不屑地嘁了一声：“你也不怕掉下去。”
　　“怎么会呢，这片我闭着眼都能跑完。”
　　夜翼放下手，目测这俩之间的距离塞不下他，就坐到了血痕旁边，很自然地搭上他的肩膀。
　　这让达米安觉得有些奇怪。血痕看起来也很不舒服。
　　罗宾狠狠剜了夜翼搭在血痕肩膀的手一眼，但血痕觉得是冲着他来的，于是想悄悄从夜翼胳膊下钻出去。结果夜翼的手纹丝不动，打定了要黏在他身上，隔着多米诺面具也能看出他笑得相当开心。
　　法克格雷森，血痕在心底暗骂，我是为了要你不把我的事说出去答应在你们旁边不惹事，没说过你可以动手动脚！
　　“你傻笑个什么？”达米安替他问了。
　　“就是感觉自己又多了个弟弟，血痕，要不要跟我回家啊？”
　　夜翼这句“多了个弟弟”触到了血痕心底的什么，不易察觉地哆嗦了下，听到他后面的提议时惶恐地说着“不、不了”，看起来是在害羞，其实心里又把知情的夜翼骂了个狗血淋头。
　　罗宾一副被恶心到的表情，忍不住越过血痕给了夜翼不轻不重的一下提醒兄长不要学某只尖耳怪乱捡孩子：“不要开玩笑了，夜翼，到底什么事？”
　　“B去忙正联的事了，我来替看几天，小红可能也要来。”夜翼收起嬉笑进入义警状态。
　　“红罗宾也要来？”达米安也一脸严肃，“至于吗？”
　　“还是小心点好，最近发生的一些事都显示可能会有什么事发生。”
　　夜翼抬头看了看天色，站了起来，终于放开他。血痕明显从憋屈中被解救出来，跟着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法克格雷森，看起来那么瘦居然这么重，这么短时间内不知道是第几次暗骂了。
　　“能有什么事，已经跟杀人鳄谈过了，不就是谁拿他引开我们注意吗，类似情况又不是没见过，最后也不过是黑吃黑。”
　　“等等，”血痕露出深思的表情，“杀人鳄可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他说自己无辜，这话可信吗？”
　　达米安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扫视他：“说杀人鳄无辜是你先提的。”
　　血痕僵了下，夜翼伸手拍了拍他后背，“听说你跟罗宾去找杀人鳄的过程有些凄惨，看来你都吐出一部分自我啦。罗宾被B罚得不轻，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事捅给红头罩的。”
　　【某个公寓里一声响亮的喷嚏。】
　　“布鲁德海文及哥谭周边城市里也有这种情况，不可能只是巧合。”夜翼正色道，“血痕的感觉可能没错，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夜巡吧。”
　　“节省时间，分头行动吧？我去东区。”血痕主动提出，那是红头罩的地盘。
　　“不，我可不放心让个小家伙自己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还得跟罗宾组队。”
　　在达米安看不见的角度，血痕怒视夜翼。

　　“这么看的话，哥谭真美啊。”
　　老规矩等待GCPD来收尾时，会合了的三人爬上这里最高的建筑，最大的蓝鸟望了眼脚下彻夜不眠的灯火；只有路灯照明的道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也用车灯相和，光海暗色交织的纹路中有星点流过。哥谭是有着黑暗街巷的不夜城，他忍不住赞叹。
　　“别酸了，谁都知道下面多脏！”
　　哥谭灯火繁华，暗潮涌动，阴谋是海面下的礁石。
　　三个人身上都挺惨，汗渍污泥不仅仅是卫生问题也对制服破损处暴露的伤口很不友好。血痕看起来情况稍好一些，然而事实上他只是在没人发现的时候快速把衣服破口补好，让自己流的血看上去是溅到了别人的。和罗宾一起行动实在束缚，他必须尽力防止受伤，因为血痕应该是那种即使衣服全烂了身上都会没个破口的家伙。
　　只有他知道自己快到临界值了，预定工作未完成的不快加上神经的绷紧让他对维持状态感到疲惫不堪。东方隐隐泛白，蝙蝠们该归巢了，他也得快回到临时落脚的地方修补一番，真不知道这鬼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唯一的安慰，是今晚他们还是没查到些什么，说着奇怪，但只等真相大白便会合情合理。
　　夜翼瞥到他脸上的倦意，问道：“嘿，要我送你一程么？”
　　“嗯不了，多谢哦。”血痕式回答，但语气干巴巴的，他只想快点抽身。
　　知道不能把他逼得太狠，夜翼也就不再坚持，拉着达米安一块儿回去了。血痕走一段折一个大弯，再累也得防止有人跟着他一路跟回藏身的安全屋……
　　还真有人跟着。
　　那跟踪者潜行水平倒不算低，不过是他更技高一筹。血痕折往一处死胡同密集的街弄，准备通过不断翻墙甩掉尾巴。没想到那人对此处也相当熟悉，而且似乎看出了他的打算，竟加快速度像是要赶超他。终于在一个死胡同，跟踪者现身，堵住了他的去路。
　　——红衣黑裤，绿色的臂铠长靴，黑黄双面披风上还有个兜帽，挡住了大半张脸。天光乍破晨光熹微，来人在不明确的灰色调中显得颇似罗宾，但他一眼就识出那胸口处的标志只是扭曲似“R”，这套山寨罗宾制服还是出自他手，那变体的“B”是“Bloodstain”的首字母，即为“血痕”。
　　“早啊。”
　　来人摘下兜帽，红色的多米诺面具并不妨碍他认出那是杰茜。她来做什么？
　　“你以为我没了备用制服就真的出不去门了？他还给我做了这套哦。”
　　她走近一些，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歪曲表情，这张孩子脸冷森森地笑着，眼底另一股情绪翻腾。
　　他立刻浑身警铃大作，可杰茜反手拔刀的速度更快。这套罗宾服似乎就该配把WS刀，被正牌罗宾打丢两把后他又送了一把，但那时杰茜已经准备好和红头罩并肩作战。他本以为这把刀会和山寨罗宾装一起永远锁进柜子，没想到今日他为锋刃所指。
　　“你真的以为——你可以取代我？！”
　　杰茜喊着奇怪的话冲了过来，他想开口说话，但躲闪雨点般密集落下的刺劈令他无暇开口，小丫头成长的速度真的超出他想象。不得已，他从枪套中拔出枪，里面装的不是橡胶子弹，他会尽量不用的。
　　“枪斗术。看来他也不只教给你罗宾式的格斗嘛。”
　　这让杰茜怪笑一声，她收刀，然后双枪在持。哇哦，能看到“罗宾”拿枪，也算一景。
　　“他花了多久教你这套，一个月？你猜我学到他所有技艺用了多久？一周！他只做一遍我便能完美还原！”
　　虽然装的是橡胶子弹，但她以前还是会介意开枪，此刻的暴戾前所未见。
　　“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取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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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第一周的周末，轻松是谎言_(:з」∠)_
还是求留言哦(づ￣3￣)づ╭?～这个文是钓同好共交流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