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萌总裁傲娇娘》不夜猫

10、第十章 突发事件

　　早上比往常出门的时间稍微晚了一点，快到公司时候又刚好遇上了犯人的红灯。正当我焦急的等着路灯亮起来的时候，那些整日游荡在大街上散发传单的人从我车前匆匆而过，之后我的车前灯上就出现了一张宣传彩页。我把彩页抽出来瞄了一眼，顺手塞进了包里。
　　到了公司发现今天好像人来的都特别早，而且很多人都围在设计师他们工作的地方。不少人在争论什么，声音是越来越大。我挺纳闷的，本来这些人都是不到点不打卡，今天难道是集体良心发现。
　　我走过去看到总经理在人群的中央拿着一张宣传彩页生气的说：“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设计图为什么会印在别的公司的宣传彩页上！”看到没人吭声，总经理的脸色越发难看。进公司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看到总经理发这么大的火，不了解的人还以为总经理只是在追究工作上的责任，我却知道如果只是简答的工作上的事，她最多只会说两个字“重做！”。
　　田瑞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李总，难道说你是怀疑我们设计师中有人故意把设计图泄露给竞争对手？”
　　站在同事的角度上我不能确定这件事跟田瑞或是设计部有没有关系，可以肯定的是田瑞肯定不允许别人污蔑他。总经理之所以拿着宣传彩页来到设计部，无非就是想知道设计师是怎么处理公司严格保密的设计图。谁都知道总经理肯定不是真的怀疑设计部存在问题，在田瑞看来却像是在针对他。
　　总经理看了看田瑞一眼没有说话，田瑞知道是在警告他不要太放肆。总经理看到了人群后面的我，把那张烫手的宣传彩页往桌上一拍说：“所以经理级别以上的人都到会议室来！”
　　设计图外泄这不是件小事，如果真有人故意这么多，设计部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等于是白费了。当然，这对公司后期的运作也是不小的打击，如果失去这一批设计图，搞不好会把我们那些长期合作的大单客户搞砸。
　　上午九点的时候，总经理在公司的大会议室给我们召开了紧急会议。部门经理和总监来的时候，手里差不多都拿着一张宣传彩页，看来大家基本都知道为什么要召开这次紧急会议了。
　　看着那些宣传彩页我突然记起，那不就是我早上来公司的时候看到的吗。难怪当时看那设计图那么眼熟，原来就是我们公司自己的平面设计图。
　　总经理不是个容易发脾气的人，这一次她从会议刚开始情绪就一直很差。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这次事件的严重性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们费尽心思花了将近大半年打造的高端设计品牌，被散发的满大街都是。毫不夸张的说，我现在走到大街上很有可能脚就会踩到原本属于我们公司的设计图上。
　　所有人都是默不作声，没有人会想去堵这个枪口。既然总经理这么说，肯定是对公司内部人员产生了怀疑，这时候有人站出来说话，很可能会把嫌疑转移到自己身上。可是谁都不说话，问题怎么解决。
　　田瑞首先说话，他还是那样，毫不客气的说：“李总，设计图是我们团队辛勤努力的成果，如果我们有心想要泄露设计图的话何必在上面耗费那么多时间。”
　　田瑞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无非是对个人以及设计团队的自信。的确我们公司的设计团队都很让人眼馋，只是他这种出了事立刻撇清关系的态度让人不敢苟同。
　　材料部的于经理接着说：“我们部门的工作只是给其他部门提供材料报价以及样品，从不接触设计图。”
　　于经理是公司的老员工，平时不怎么在公司的会议中说话，大家都知道他从公司还没有的时候就跟着老板，怀疑谁都不应该怀疑他。
　　其他部门的人都开始纷纷跟这件事撇清关系，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公司的设计图本来就是对各个部门保密的，很多时候我们也都是公司正式对外发布的时候才能见到。不过事情一出，各个部门就忙着给自己辩解这点完全惹怒了总经理。
　　总经理看了看还在不断给自己解释的员工们，愤怒的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还在给自己开脱。我叫你们来是为了什么，是让你们想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去做，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迫切需要解决的不是坐在这互相猜忌，而是好好想想怎样才能尽可能的降低公司的损失！”
　　总经理这么一说，刚才争论的人也都停了下来。梁丽夹在众人中间不说话，看她那样子好像还有点幸灾乐祸。不知道这女人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要不是知道她不屑于搞这种勾当难保不会怀疑她。梁丽发现我在看她，毫不避讳的给我对视表明她心里并没有鬼，证实了我刚才的推测。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开会落下的毛病，一到这种关键时刻都没人起来解决问题。
　　“给你们三天时间，回去把自己下属的出行记录以及通话记录还有邮箱发送记录都好好查清楚，希望这件事能尽快解决，我不希望公司成为业界的一个笑柄。”总经理说完摆了摆手说，“散会！”
　　听到总经理说散会，所有人如释重负的走出了会议室。大家都纷纷跑回自己部门去检查，我跟王小明走在后面。市场部应该是检查起来最麻烦的了，他们部门每天几乎得打好几百个电话，发上百封邮件，如果忙的话几乎天天都得往外跑。
　　我看王小明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他也正愁这事呢，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要是需要帮忙跟我说一声。”
　　王小明笑了笑说：“先把你自己部门的事搞清楚吧，省得到时候真出了事一点准备都没有。”
　　总经理让我们回来调查自己的部门，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被调查的人自尊心很可能会受到伤害。最关键的是我们都知道所谓的部门调查不过是浪费时间，就算窃走设计图的是公司内部的人，那他又怎么可能笨到用公司的电脑传真或是发邮件给别人。可是出了事情公司没有采取紧急措施难免不合常规，只能例行公事进行部门内部检查。
　　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部门所有人召集起来，既然避免不了也只能正面应对。不到二十分钟，我的办公室里就挤满了本部门的人，因为办公室的空间有限有几个不得不站在外面。
　　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他们其中的很多人都是跟我多年的老同事，要想将影响降到最低只能从我自身做起。我打开自己的电脑，登陆工作邮箱，从我书架上把最近公司所有的方案抽出来放到桌子上，又把自己的办公手机和工作手札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看着满脸疑惑的众人，我笑了笑说：“这些算是我的全部，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些方案你们每个人都有参与，我的手机和工作记录都在这，现在你们每个人都可以过来翻看。”
　　听到我的话，所有人都愣了，没人过来翻看我的东西。一位男同事说：“周总，您这是干嘛，我们没资格查看您的东西。”其他人也都是赞同的点点头，我知道他们有所顾忌，解释说：“公司的规定每个人都要被检查，我跟你们在这点上是一样的。”
　　听到我这么说，没有人再说什么，大家开始纷纷行动起来。虽然很多人都不是太愿意动我的东西，这种时候也是没有办法。我关上办公室的门站在外面。其他很多部门现在也都是阵脚大乱，看来只有危机才是检验一个公司是否具有竞争力的标准。
　　等部门同事看的差不多了，有人把我叫进办公室。现在很多人的脸上不再有紧张的表情，变得比较轻松。我看了看他们说：“我的你们也看过了，如果没发现什么问题的话，我希望你们也帮我个忙。”我刚说完，所有人已经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自觉互相检查，我相信他们会给我一份满意的答卷。
　　晚上下班之前，我们部门所有人的邮箱记录都已经从电脑中导出发到了我的邮箱里。电话记录比较麻烦，私人电话我们无权过问，公司的手机只能等公司派人到电话公司集中查记录。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不少人像打报告一样，把自己最近的行程列出详尽的表格。有的同事的表格具体的有点过分，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跟女朋友约会，什么时候吃饭都写上了，看得我哭笑不得。不管怎么说，我熬夜看完这些报告，基本确定内鬼不在我们部门。
　　总经理给了各部门三天时间，这三天我不知道别的部门是怎样去对待这件事的，我们部门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已经恢复正常工作。对面的设计部，折腾了两天了还是没什么结果。田瑞特有的尖嗓门不停的在公司里响起，或许他是想证明给总经理看，这事跟他们无关。
　　一时间公司里风声鹤唳，大家私底下都开始讨论到底这事跟谁有关。公司里的员工看彼此都有种怀疑和被怀疑的感觉，大家交谈起来也不再那么随意。我还是照常跟市场部的人中午在一块吃饭，只是最近大家的话明显少了。
　　三天之后，各部门检查的结果竟然不约而同的指向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我还都特别熟悉，一个是王小明，另一个则是李雪莉。我们又被召集到公司的大会议室开会，我们坐在会议室桌子的两边，总经理坐在最前面，王小明和李雪丽坐在最末席。这种人员分布格局让人联想到了审判，比起会议室让人屏息静气的氛围，我更关心为什么王小明和李雪莉会被卷进来。
　　听完那些所谓的指证之后，我终于明白了，大家之所以怀疑王小明是因为他跟田瑞的关系一直不和，有时候为了能找到更多客户，王小明会私底下找设计师要一些公司的设计图。虽然跟设计师要设计图是违反公司规定的，这也是田瑞他们长期不肯配合王小明的工作所造成的结果。关于王小明要设计图这事我也知道，他不过是跟比较熟的设计师要一些公司以前的设计案例，这些设计图我们都看过，不属于公司保密范围。
　　相比于王小明来说，李雪丽被怀疑的理由对她就非常不利。被泄露的设计图最后的修改工作是李雪丽做的，这点所有设计部的人都知道，最不利的是之后没也没人动过。
　　总经理看着坐在最后的王小明和李雪丽，王小明也就算了，李雪丽应该是第一次见这种阵势。公司所有领导层全书到齐，大家都是一脸严肃像看待犯人一样看着他们。既然当事人被叫来了，所有人都想听听他们的解释。
　　总经理也没多废话，简单的说了句：“你们俩都说说吧。”
　　李雪丽进公司比较晚，职位也较低，王小明先开口解释。王小明看了看盯着他的人，想了想说：“之前我也的确跟几个设计师要过公司的设计图，究竟为什么要设计图，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我在这就不多说了。我私自要设计图是违反公司规定，不过这次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总经理没发表什么意见，看了看李雪丽。李雪丽紧张的看了看我，我微微点了点头，她强作镇定的说：“设计图最后的收尾工作的确是我在做，我也已经做完了，究竟为什么会泄露我真的不知道。”
　　相比之下，李雪丽的辩白显得苍白无力，她根本就没给自己提供什么有利的理由。李雪丽说完，大家开始发出了质疑的声音。总经理示意大家静一静，然后说：“你们俩先出去吧。”
　　王小明和李雪丽站起来走出办公室，出去的时候都用一种求助的眼神看着我。在这种时候，我没办法给他们任何回应，只能懦弱的装作没看见。
　　田瑞还是那么高调，他毫无保留的表示了对王小明和李雪丽的怀疑，他认为是王小明和李雪丽协同做的案。他武断的猜测得到了部分人的响应，按照他的意思李雪莉在设计部工作时间太短，不了解设计图的重要性很容易受到王小明的纵容。
　　其他部门的领导也忙把责任推到王李两人身上，设计图被窃搞得公司人心惶惶，很多人都希望尽快找个人当替罪羊，不仅可以尽快将事情解决还可以避免执法机关的介入。一旦执法机关介入，想要外界对此事保持沉默绝对不可能。
　　为了获得更多的信息，又分别找了设计部和市场部的几个人问话。设计部碍于田瑞的原因，表示对王小明没什么好感，至于李雪丽她刚进设计部不久，设计部的人对她就更不想包庇。市场部的人跟设计部的意见完全相反，全都表示跟王小明和李雪莉没有关系。在座的很多领导都认为这件事肯定跟王小明和李雪丽有关，这时候我站出来给他们开脱只会是火上浇油。
　　总经理看了看还在争论的众人不满的说：“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不要乱下定论，各部门从现在开始抓紧时间补救，还有对外一定要封锁消息。”很多人都不满自己要给犯错误的人收拾残局，碍于总经理的威慑力只能乖乖的回自己部门去了。
　　事情短时间内没法结束，公司决定让被怀疑的两个人先家休息几天，事情查清楚再回来上班。中午李雪丽和王小明就在大家的质疑声中离开了公司，我也只能看着事态发展一点办法都没有。
　　回到办公室，我拿出那张宣传彩页仔细的看了看，希望能从中获得一点线索。看了一会，突然觉得这些设计图跟上回李雪丽熬夜做的差不多，应该就是她那晚上做的。王小明我跟他共事很多年，之所以聊得比较投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这个人比较踏实。我想来想去，这件事最有可能下手的好像真的只有李雪丽一个人，她最后做的收尾工作，也就是说她的电脑上有这次设计图的完整稿。李雪丽刚进入社会，难免会受不了一些诱惑，难道真的是她做的
　　从我个人的立场是不想怀疑李雪丽，可是种种迹象都让我不能不怀疑她。我承认自己内心里对李雪莉存在感情，不得不说的是这种感情很多时候会让人走入误区。我想或许是她一时糊涂，也或许是她年纪还小经受不住物质的诱惑。不管是那种情况我都可以接受，只是不能接受她做了还假装无辜，想着能够蒙混过关或是让别人承担后果。
　　晚上下了班，我没有直接回家，骑着摩托车在街上溜达。不知不觉到了李雪丽她家小区附近，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给李雪丽打了电话，我想确认一下自己的想法是否是真的。
　　等了没多久，李雪丽就从小区的门口走了出来。只不过是一个下午，她的精神状态就变得很差，眼睛也红肿着看来眼泪是没少流。
　　李雪丽装作没事似的问我：“怎么，领导，下了班还往我这跑。”
　　看到李雪丽脸上还未干的泪痕我差点就想转头就走，渴望真想的想法又让我忍住了冲动。
　　“能问你件事吗？”我说。
　　“问吧。”李雪丽似乎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设计图泄露的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我一字一句的问。
　　李雪丽露出了惨然的笑容：“要是今天我说跟我没关系你信吗？”
　　我迟疑了一下说：“我想我会选择相信。”
　　“既然这样你就不应该问！”李雪丽说完转身就走。
　　我急忙上前拉住她，结果她转过的脸庞上已经挂满了泪水。我松开了拉住李雪丽的手，看着李雪丽捂着脸跑回了小区。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刚才刚才的犹豫无疑是在李雪莉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该死！”我发泄似的骂了一句，抬脚把自己的摩托车踹倒。
　　对于路人投来的怪异目光我视若罔闻，费力的把倒在路边的摩托车扶起来，朝李雪莉她们小区望了一眼垂头丧气的离开。
　　由于公司没能尽快拿出新的设计图，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不少客户对公司的信誉提出了质疑。很多人开始背地里咒骂王小明和李雪丽，因为他们这些人的奖金也变成了泡沫。一连串的行业反应出现，材料商拒绝提供最新报价，谈好的合同面临解约，甚至银行都延迟了公司的最新一批贷款。
　　这段时间，王小明偶尔会打电话问我事情处理的怎么样，我只能告诉他没有任何进展。现在公司所有人都忙着应付公关危机，没什么人关心设计图被窃的事。
　　快中午的时候，总经理用她的私人号码给我打电话，让我到她的办公室去一趟。总经理的电话让我有种不详的预感，除非是非常特殊的情况，否则她不会私下跟我讨论任何公司的事情。
　　等我走进二楼总经理的办公室的时候，里面除了总经理还有王小明。王小明见我进来低着头不说话，总经理看我进来就招手让我过去，我带着疑惑走到总经理的办公桌前。
　　“周楚，有点东西让你看一下。”总经理把电脑屏幕转向我这边。
　　电脑里播放的是一段监控视频，看拍着角度应该不是公司的监控拍到的。我正想着，画面里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我很熟悉的人。这个人从大门进来走到李雪丽的办公桌前，打开了她的电脑，然后把一个U盘插到了电脑上。几分钟之后，那个人又静悄悄的把电脑关上，小心的走出了公司。
　　看着这段监控录像，我转过身看着王小明说：“是你！”
　　“对不起，周楚，我骗了你，骗了大家。”王小明捂着脑袋自责的说。
　　我忍住想要抽他的冲动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王小明把头埋进双手里说：“别问了，都是我的错。”
　　总经理看看王小明对我说：“这件事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王小明没再说什么，不用说他已经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别说我不会给他求情，就算我会也改变不了他必然要被公司扫地出门的事实。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把事情在公司内部解决，如果把王小明移交到执法机关，他可能会有牢狱之灾。
　　我知道总经理是个公司分明的人，抱着最后一点希望说：“李总，小明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我知道不该给他求情，只希望你能看在他多年为公司尽心尽力的面子上给他一次机会。”
　　王小明刚结婚不久，现在要是被公司辞退，将要面临的是巨大的生活和就业压力。如果他盗取公司设计的事宣扬出去，那他在这一行算是彻底呆不下去了，整个行业没有一家公司会用他。
　　总经理沉吟了许久，估计是在考虑怎么合理的处理这件事。在我看来总经理很可能会直接把王小明送进监狱，谁都知道总经理虽然面色和善却绝对不允许他人危及公司利益。
　　“我可以把事情压下来……”总经理里说，王小明看有希望抬起头刚想说声“谢谢”，却听见总经理说：“不过你还是得为这次的事负责到底。”
　　“我……要怎么负责？”王小明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我看着总经理，多少猜到了她接下去要说的话。
　　总经理说：“关于你勾结的那家公司，两天前我已经查出来了，我们谈话的同时相信他们已经接到了法院的起诉通知书。”
　　“你想让我出庭作证？”李晓明立刻会意了总经理的意思。
　　总经理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转而说道：“你的行为不但触犯了法律，也让公司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想要从你身上追回这些损失是绝对不可能，只能从跟你勾结的公司身上讨回来。”
　　“可是，”我说，“只要小明出庭作证，免不了也要被追究责任。”
　　总经理用毫不商量的口气说：“想要完全逃脱罪责是绝对不可能，当然公司不会起诉他个人，至于他会受到怎样的处罚就是法院的事了。他要做的就是出庭作证，让公司挽回损失！”
　　“我们试不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对总经理说。总经理挥手打断了我的话：“周楚，记住你自己的位置，我叫你一个人来而不是让把这件事在公司内部宣扬开已经算是给他面子！”
　　我忽然明白了总经理的用意，在我知道事实之前她早就已经把所有事都安排妥当。我只不过是作为一个见证李晓明犯罪的公司管理层并没有任何发言权，她这么做的另一层意思是想警告公司里的某些老臣子，就算呆在公司的时间再长也不要有恃无恐。平日里总经理看上去大事不管小事不问，实际上却早就把我们都看透了。
　　看上去总经理给了王小明选择的机会，实际上他却没有选择。王小明如果拒绝总经理的提议，那他将会颜面尽失且有牢狱之灾，就算是同意了也可能会被追究责任。
　　作为当事人的王小明应该比我有更深的体会，所以他放弃了乞求和挣扎，同意了总经理的安排。我在旁边看着他，痛恨他背叛的同时也对总经理的手段感到厌恶。
　　离开办公室之前，王小明回过头对总经理说：“谢谢。”我不知道这两个字是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但我知道肯定言不由衷。
　　王小明走后，我被总经理留下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她嘴上没有明说我却心如明镜。总经理可能是看出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其他的话也没多说让尽早回去工作。
　　从办公室出来，我匆匆忙忙的下了楼，楼下一切正常没有人知道刚才办公室里发生的事。跑过前台的时候，秘书抬头看到是我，说下午的会议资料已经放在我桌上了，我说了声“知道了”跑出了公司大门。
　　在公司前面那条岔路口我总算是追上了王小明，王小明可能是没料到这种时候还会有人追出来，临时想挤出个笑容最后却失败了。
　　刚才我憋着的一肚子怒火，全都在此时爆发了出来：“你这么干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小明露出惨淡的笑容，长长叹了口气说：“财迷心窍。”
　　以我跟王小明这么多年的交情，只有四个字的回答肯定不能打发我，可是我知道问的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
　　沉默了一会，王小明说：“麻烦你帮个忙。”
　　“你说。”
　　“我没脸面对其他员工，你帮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寄回家吧。”
　　“没问题。”
　　王小明说完要走，我看快中午了就叫住他说：“一块吃个饭吧。”
　　我们找了离公司比较远的一家饭店吃饭，这样遇到熟人的机会就比较小。随便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两瓶啤酒，本来上班的时候都不喝酒的，今天情况特殊只能破例一次。
　　“这次搞得李雪丽也跟我一块被冤枉，我挺对不住她的。”王小明后悔的说。
　　“我相信李雪丽会理解的。”我安慰道。
　　“其实有那么几次，我曾经想嫁祸给李雪丽，还好最后没能成功。”王小明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
　　“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其实这次我真的不是有意想把设计图泄露给别家公司的，我以为那是之前的设计图，随便给了他们几张，谁知道原来是公司还没对外发布的那些。”
　　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问他：“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王小明显得很无助：“希望能有机会重新开始。”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记得给我打电话。”站在公司的立场我是应该跟王小明划清界限，站在个人的角度我还是把他当成好朋友。
　　王小明有点感动跟我碰了碰杯，犹豫了一会他说：“听我一句话，不管以后你处在什么位置千万不要存在侥幸心里，我就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我隔着桌子伸过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点点头说：“我知道。”
　　这件事最终以公司胜诉终结，王小明后来是否受到惩处我并不知道，那天中午之后他再没联系过我。后来有几天我试着跟他联系，起初他的手机一直关机，后来就变成了无效的电话号码。市场部经历了人事变动，王小明离开公司后没几天总经理就从别的公司挖来了新的市场部经理。尽管公司对内宣称王小明是自动离职，但是大家都能猜得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除此之外，最让我感到欣慰的就是李雪莉总算回到公司正常上班。可是她还在生我的气，很多天都把我当成陌生人，这让我很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