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长安画师 ...
-
“你慢点吃。”李禾瑜看着对面狼吞虎咽的女子嘴角不禁扬了一个弧度。
李漫水把嘴里的东西用力咽下去后口齿不清道:“李禾苗,这些东西真的太好吃了。”说完后又“埋头苦吃”起来。
李禾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看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李禾苗?”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李漫水。
可李漫水连头都没有抬起就肯定地说:“对啊,李禾苗。”对于一个如此俊美的男子,她起初也不相信他会叫“李禾苗”的,可后来一想古代不是善用什么东西,来比喻什么事物,最后起个名字的呢。
比如有的家孩子叫壮实,就是希望孩子长的结实可靠,有的孩子叫二狗理由竟然是家里正好有两只狗。
“哈哈,我叫李禾瑜,禾苗的禾,瑾瑜的瑜,不叫李禾苗。”李禾瑜依旧笑着。只是李漫水就差把头埋进碗里去了。
天下最丢人的事其一,莫过于记错别人的名字,尤其还是记错帅哥的名字。李漫水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嘿嘿,李禾苗好记嘛…”
“好吧,随你。那姑娘冒昧一问你的姓氏是…”李禾瑜有些犹豫地问出口,虽然觉得这有些唐突,但是面前这个面相水灵,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的姑娘,着实让人想得知她的名字。
李漫水一听,立即放下手中的鸡腿端正坐好道:“啊,不好意思啊,忘记介绍我自己了,我叫李漫水,水漫金山的漫水。”
“你也姓李?真巧,那姑娘家在何处呢?”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啊。~那里有…”李漫水突然唱了起来,这是她的一个毛病,在现代只要别人一询问到她的家,她总是会习惯性的这么接话。
“…”无疑,这倒是吓了李禾瑜一跳。
见李禾瑜如此反应,李漫水只好低下头重新拿回手边的鸡腿。
酒足饭饱,总寻思着问点正事了,于是她胡乱擦了擦嘴二郎腿一翘问道:“当朝皇帝是不是李渊?”
不料这一问出口时,李禾瑜立马起身捂住了李漫水的嘴:“嘘,你小声点,皇上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叫的吗?”
“…”
四目相对,在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时李禾瑜才放下手。
“那照这么一算时间,历史上会发生一件大事情啊。”李漫水边想着边转了转眼珠,似乎在筹划着什么。
就在这时,酒楼里突然开始喧闹了起来,几名男子扔下手中的酒壶便立即起身结账,边走还边骂道:“我家那臭娘们,又偷偷跑出去让那个什么画师画画像去了。”
“我家的也是啊,家里挂的全是画像,这败家娘们。”
“看我这次不去逮个正着。”
……
李漫水听着不由挑起了眉毛,好奇地看向李禾瑜:“是什么人能够让人偷跑出去让他画像啊。”
李禾瑜摇了摇头笑道:“我带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说去看看,李漫水甭提多高兴了,就算是失恋,就算是被蛇咬,只要有好玩的东西,那么一切都可以烟消云散。
也许这就是命。
街上人来人往,到处挤得水泄不通,还有一个地方更是人多得不得了。
李漫水在人群外,隐隐约约看到了人群中提笔作画的那人,虽然没能仔细看,可单是感觉就觉得很熟悉。于是她绞尽脑汁终于想起,里面那人,不就是今天白天见到的那名坐在书画摊子前,眉目如画的男子。
“是他。”李漫水直起身,若有所思的看向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
“怎么?你认识他?”李禾瑜低了低头靠近李漫水问,细心的他怎能不察觉到李漫水脸上逐渐散开的神情。
“今天刚穿…呃…今天刚来这的时候见过,他长得好好看啊。”李漫水不做思考就脱口而出,直到撞上李禾瑜怪异的脸色她才又补充道:“你也好看。”
后面的补充着实让李禾瑜一愣,可等他缓过神时李漫水已经不在眼前了。
只见她挤进人群,似乎是拼了好大力,才挤到那名只顾低头画像的男子面前
男子很儒雅,举手投足间全是书香气味。他正专心致志的将画像画好,低垂的眉眼仿佛天工打造一般,好看的极不真实。
而李漫水挤到人群前面,正好挡住许多人的视线,这可引来了不少推搡和漫骂。
似乎是听到周围的人群发出哄闹的声音,男子才缓缓抬起头。就是这张恍若谪仙的脸,使李漫水一时回不过神。趁着夜色和周围灯火的映衬,男子的脸颊就如璞玉一般白皙精致。李漫水可从来没见过这么“纯天然无污染”的面孔,至此一见才会惊叹为天人。
男子看了李漫水一眼,良久才开口道:“姑娘,请让一下,您挡到我为别人作画了。”
......
李漫水仿佛听到头顶有几只乌鸦飞过,只好自觉的退开。可才刚踏出一步身后就冲进来许多人,他们用力一推,把包括李漫水在内的姑娘都推到了一边去。
原来正是方才在酒馆里叫嚷着的那几名男子。
其中有一个体型臃肿,五官都快要挤到一堆去的肥胖男子,怒气冲冲地将画摊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在了地上,便指着那名画师破口大骂:“你到底是什么妖人?才来长安没几日便将我长安城的女子迷得神魂颠倒,这也就罢了,你居然连有夫之妇也勾引。”说罢,肥胖男子还不忘指了指正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妇人。
李漫水顺着他手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女子。这女子两眼无光,脸色苍白,身子完完全全靠在了椅背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也不说话也不眨眼。
这完全不该是一个活人应有的气色啊。李漫水有些疑惑,只好走到妇人面前试探地伸出手去推了一下那妇人的肩。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李漫水只是轻轻一推,那妇人便像没了支撑的东西一般,瞬间从椅子上倒在地下。
这一举动引得周围的人群突然尖叫着逃窜开。
他们只顾着逃跑,只顾掩饰自己的恐慌,哪里还管地上的笔墨纸画,留下脚印也无妨,只管踩过去逃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