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仙踪》东方贱

4、第四章 踏上星空

　　符箓一解开，小屋里瞬间便充满了蓝光，洛飞的意识随之退了出去，回归本体。
　　从外面看，可以见到小圆盘的背面有微弱的光芒从凹槽中溢出，沿着圆盘上的细线向外扩散，就像是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了一枚石子，激起一圈圈变幻不定的波纹。
　　紧接着，光芒一闪，洛飞的身体便被吸到了圆盘之内。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来到另一处陌生的地方。里面呈半球形，半径约为两米。内部空旷，球面和脚下都是透明的光罩，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小圆盘外面的一切。
　　洛飞的目光向外看去，一下子便见到了另外的两块小圆盘，它们正好漂浮在他视线的前方。他注意到，它们的大小没有什么变化，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影，显然李军和孟雨也被吸入了小圆盘的内部。
　　现场只剩下那位神女和三块漂浮在她面前的小圆盘，那些刚才跟洛飞他们呆在一起的老师同学，还有其它工作人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偷偷地溜走了。她不知使用了什么方法，在洛飞他们进入小圆盘后，把这些盘禁锢住了，使它们无法离开。否则，在洛飞被吸入盘内的那一刻，这些小圆盘就已经从这里消失了。
　　她舞动手指，向三块小圆盘分别打入了一道光芒。这次动作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能量，她的呼吸仓促进来，面目也在缓缓地老化。
　　“记住了，我叫风英！”
　　洛飞的意识中突然传来了那位神女的声音，他还有来得及品味这个名字。小绿盘却已经挣脱了禁锢，然后以人类难以想像的速度蓦地向上窜去，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已经穿过云层。另外的两块小圆盘紧随其后，争先恐后地往上冲。刹那间，这里只剩下神女风英了。
　　她眺望着那三块远去的小圆盘，面色里有几分愧疚浮现，但目光里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眉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随后身影慢慢地变淡。片刻后，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也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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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飞透过光罩往下瞧，那一朵朵的云彩已经被抛得远远的，再往下，房屋、公路、河流、水库、树林，已经缩小得无法看清。而在远处，蓝色的大海已经隐约可见。
　　只是弹指间，整个地球的轮廓便很快显露出来，此时的它看上去像是一个晶莹的球体，大部分地方都是蓝白两色，相互交错，剩下的地方被绿色覆盖，绿色内有不少的地方散布着黄色。随着时间的推移，地球越来越小，很快便化为一个蓝白相间的球体，嵌在一块黑色的幕布里。
　　“你妹的，这是救命符？”
　　洛飞张口就爆了一句粗口，他现在既惊恐，又愤怒。他不知道是那位叫风英的神女没说明白，还是自己理解错了，现在的情况跟之前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原本以为，这个所谓的“救命符”的功能，是把自己从地球的一端挪移到地球的另外一端。没曾想，现在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已经被挪到地球之外的太空。小绿盘再不停下来，天知道他会被弄到那里去。
　　毕竟是当过领导的人，经过短时间的慌乱后，他便冷静了下来。然后，他尝试着将自己的意识沉入圆盘里，看看能否控制它返回地球。他的意识很容易就进入了刚才放置符箓的地方，里面仍然充满着蓝色的气体。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或许它有一个控制中心吧？”
　　洛飞心想。他指挥自己的意识在圆盘内部四处搜索，妄图找到一些能够控制它的东西。忙碌了一番，还是一无所获，他有点绝望了。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渐渐远去的地球，孤立无助。
　　洛飞四下眺望，周围一片黑暗，唯有无数明亮的星晨点缀期间，这里已经是太空了。
　　光罩内似乎自成一界，他还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体，这应该是界内的“漫射”现象。同时，他的呼吸并没有受到影响，这说明没有缺氧。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竟然没有像那些进入太空的宇航员一样，因为失重而漂浮起来，这说明小圆盘提供了必要的重力，让他在太空中也能如履平地。
　　小圆盘来到太空后，突然朝一个方向快速滑去，洛飞顺着它滑行的方向看去，见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差点没吓昏过去。
　　因为前方，有一个妇孺皆知的图腾，叫做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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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圆盘以一种地球人难以想像的速度冲向太阳。前方璀璨的星球越来越大，边上是一圈耀眼的白色光芒，里面是熊熊燃烧的红黄色火焰，还有明亮的光斑闪耀其间。几乎是倾刻间，圆盘便冲进了太阳里，四周只剩下炫目的白光。好在那光罩内自成一界，里面的温度没有因此而发生什么变化，那些闯进来的白光也还算柔和，避免了他的眼睛遭受强光的灼伤。即便如此，他还是闭上了双眼，不想直视那些耀眼的光芒。
　　洛飞的脸色与周遭一样煞白，脑门不停地往外冒着汗水，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双手勉强地支撑着身子，狼狈到了极点。
　　片刻后，小圆盘冲出了太阳，转瞬间前方的白光便暗淡了下去，漆黑的夜空渐渐显现，回头望去，太阳又变回了那个璀璨的白色球体。
　　小圆盘突然加速，以一种快得令人难以置信速度向外飞去，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背后那耀眼的太阳，便只剩下一个白色的小亮点，而与我们亲近的地球却已经踪影全无。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越来越来越小。很快便成为星空中满天星辰的一颗，眨一下眼，便再也找不到它的踪迹。
　　洛飞从惊魂中醒过来，举目四顾，眉头紧锁。他看着小圆盘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前飞去，物理学规律在它的面前已经失去了意义。
　　“这次玩大了！”不由得摇头苦笑，一脸的苦瓜相。
　　“这是要把我往哪儿送啊？”
　　“也不知胖子和孟雨他们怎么样了？”
　　外面是幽暗的太空，除了远处的繁星，什么也看不到。他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跟着他，但是，毫无疑问地，他们也跟他现在一样，凶多吉少。
　　洛飞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他瘫坐在地上，目视着前方。前方的星空中有无数的星星，就像一颗颗璀璨的宝石，看得人眼花缭乱。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这些宝石中，有一颗越来越亮，越来越大。片刻后，它已经是鹤立鸡群，周围的同伴已经被它那夺目的光辉完全遮掩住了。
　　“太阳？”洛飞瞬间激动了起来，这是又飞回来了？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他知道，离太阳最近的恒星最少也得几个光年才能到达，而小圆盘才飞多久啊！这么短的时间，横跨两个恒星，可能吗？
　　实际上他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声音，没什么不可能。古尸复活，意念控物，圆盘藏人，穿行太阳……那一件是可能的呢？今天他所经历的一切，已经脱离了地球人的认知。
　　他宁愿相信小圆盘又返回来了，这是他的希望。就像明知中大奖的几率几乎为零，仍旧会有大把的人前赴后继地去买彩票，还不是为了那一点点少得可怜的希望。
　　随着那颗恒星越来越近，洛飞的神色却是越来越失望。他已经能够肯定，这颗恒星不是“太阳”。虽然它们看上去很相似，但是他却能分辨出二者的不同。
　　小圆盘穿过这颗恒星，继续向前飞去。
　　又过了没多久，在洛飞的眼前，同样的情景又再次出现。有一颗星星突兀地变得与从不同，随后越来越大，它与之前的恒星不同，通体红亮，像极了初升的朝阳。小圆盘带着他从中穿行而过，继续远行。
　　洛飞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只是愣愣地盯着前方，目睹着一颗又一颗的恒星从眼前穿过。渐渐地，他发现了一些规律。小圆盘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抵达一个恒星，这段时间短则几分钟，长则将近半个钟头。它在靠近恒星时，速度会放缓下来。进入恒星后，速度又会慢下来不少，因为进出恒星的时间最长时能有十来秒，这点时间足以让它从太阳出发，飞出太阳系了。还有一个他觉得有点怪异的规律，小圆盘不是沿着直线前行。有时它的前方星辰密集，有时又会往星稀的方向飞，甚至有时会大幅度地转向另外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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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经过了多少颗恒星，洛飞的心慢慢地安定了下来。
　　“父母要是知道我失踪，一定难受极了！”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都还算年轻，也就五十来岁，都在企业里上着班，根本不需要他的照顾，这也使得他能够安心地在外面闯荡。
　　在他的记忆中，从上大学后，就很少回家了，就连寒暑假都是在外面混。参加工作后，他在外省上班，更是经常性的加班，忙得不可开交。等辞职了，有了时间，他又做起了背包客，满世界瞎跑。现在想来，这十多年，他陪在二老身边的时间，也就只有每年的春节了。虽然他们之间也会时常打打电话联系，但似乎缺少了点什么。
　　他突然觉得很愧疚，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在索取，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付出；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从来就没有关注过他们的想法。想起他们的默默付出，想到自己的幼稚之举……过去的种种历历在目。洛飞只觉得鼻孔发酸，泪水渐渐迷糊了双眼。
　　他抚摸着手指上的情侣指环，脑中浮现潭小梅的清澈眼神……思绪纷飞。
　　“无论如何，我都要设法回去！”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平复了一下心情，他仔细回想神女风英的言行，妄图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这是要去哪里呢？会不会是去仙界？”想到前方的目的地可能是一个未知的世界，洛飞的心里就有点七上八下的。
　　“她说的天之骄子，修行后都能成为神仙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是有机会回来的。到时候给父母和小梅他们弄点仙丹，让他们都青春永驻，长生不老。”他忽然觉得有了点盼头，也有了点信心
　　“小绿盘一定有控制的方法，为什么她不告诉我呢？”。
　　“……”
　　洛飞细细地梳理之前发生的一切，困意悄然袭来，不知不觉中躺到地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