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 山 恋》雨英子

9、响山顶上显雄威

　　亚倩和诸葛又来祖山了！
　　巍峨群山近在眼前，亚倩观赏之中增加了凝重。她感到几个月来自己长大了，诸葛也成熟了。她询问诸葛登山的目标，诸葛大气地说：“今天你就准备挨累吧，我要带你去登响山！”
　　“为什么？”这一决定出乎亚倩意料。
　　“响山又叫奇乐峰，海拔1360米，虽然高度次于天女峰，但它的人工雕凿痕迹很少，是可攀登群山中的最高峰。你知道它为什么叫响山吗？”
　　“你知道？”
　　“当然了，我已经做过研究：它四周悬崖峭壁，山体裂缝纵横，山风掠过如管弦，奏出悦耳的乐章，因而得名。亚倩，我们也算是老祖山了，不亲耳听听响山之响岂不徒有虚名？”
　　亚倩的心情舒畅极了。她在心里把现在的诸葛与第一次来祖山的诸葛相比较，对他的迅速成长十分满意。然而让她高兴的还不止这些。
　　接下来的上山路，诸葛让她走在前面。亚倩不放心，但他说：“如果是你在后面，我一旦摔到你身上，咱俩得一起骨碌下去；假如你滑下来，我在后面完全能接住你。放心吧，咱是响当当的男子汉了。”
　　“那下山呢？”
　　“下山是我走前面，道理同上。”
　　诸葛果然象个男子汉的样子，脚步踩得很稳，每到难爬之处，都要反身来拉亚倩，亚倩叫他注意节省体力，山还高着呢。他倒心疼得问亚倩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亚倩觉得今天的诸葛简直令她刮目相看。
　　休息时，亚倩问诸葛怎么变化这么快。诸葛说这些都是和外公学的。因为他小的时候外公都是这样照顾他，而他也习惯了。长大以后他也不想做改变，或者希望改变得越慢越好，时间拉得越长越好。然而妈妈病了，外公老了，严酷的现实让他不得不认真面对。特别是在商场里亚倩也干得比他出色，这让他的自尊大有挫败感。他下决心从一点一滴做起，逐渐树立起他男子汉的光辉形象。
　　他顺便征求亚倩的意见：“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亚倩由衷地说：“好极了。”
　　诸葛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也觉得不太适应，以前什么也不想，妈妈都给安排好了。现在你们都叫我自己拿主意，一方面我挺有新鲜感的，另一方面也觉得怪麻烦的。”
　　亚倩鼓励他：“实践证明你做得很好。其实，按你的年龄、阅历完全可以胜任更重要的工作了。”
　　“真的吗，那是什么呢？”
　　“以后机会多得是，你先做准备吧。”
　　“那就先做体力上的准备吧。你怎么样，可以继续前进了吗？”
　　“没问题。”亚倩也随着诸葛站起来。
　　终于到了响山顶上。风的和弦声声入耳，秀丽景色赏心悦目。诸葛举着棍子欢呼着，亚倩拿着摄像机录下他的活泼表情。
　　诸葛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远处让亚倩看：“苍鹰！多么威武，多么娇健。”
　　亚倩找到正在翱翔的雄鹰，目光呆呆地跟着转，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个儿的鹰。我敢说，它能抓起一只小牛犊！”
　　诸葛也神往着：“你看它的影子，从山头上掠过，好像飘过一片云彩。看，往这边来了。”
　　亚倩急忙拿起摄像机：“真漂亮。我要多录点儿给妈妈和外公看。”镜头里的鹰越来越大，　　亚倩好激动啊：“你看，它好像知道在给它录像，都能拍特写了。”
　　忽然诸葛高叫：“亚倩小心，它冲你来了。快放下机子！” 兴奋中的亚倩没明白诸葛在喊什么，她把镜头对准诸葛：“你说什么？”
　　诸葛来不及回答，他使劲儿朝正在盘旋的山鹰挥舞着棍子：“别过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在他的威吓中，苍鹰远去了。
　　一切复归平静。放下摄像机的亚倩紧紧抱着诸葛：“亲爱的，你太勇敢了。我敢说，你刚才的表现，绝对称得上天下第一号男子汉！”
　　紧张过后的诸葛有些发蒙：“刚才，刚才我都干什么了？”
　　亚倩回放摄像：“快看，看看你的勇敢精神。”
　　诸葛也被镜头里的自己逗笑了：“嗯，我刚才的表现确实不错。哎，这可是本色表演啊，未经彩排。对了，那只鹰哪儿去了？”他拿起望远镜搜索着：“啊，在那儿呢，看，好几只呢。”他大声朝鹰飞着的方向喊：“老鹰，我不是诚心伤害你。只要你不袭击我们，咱们和谐相处好不好？”
　　“好——”的声音响彻群山。
　　晚上，在旅馆里。亚倩洗完澡进屋，发现被窝里的诸葛瞪着大眼睛楞神，她急忙上前问：“你怎么了，累着了还是吓着了？”
　　诸葛回答：“我在想你今天说的话。”
　　“今天的话太多了，是哪一句啊？”
　　“我能胜任更重要的工作。我想起来一件。”
　　“是什么？”
　　“你上来我告诉你。”
　　“有那么神秘吗？”
　　“当然了。”
　　“好，我上来了。是什么？”
　　“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