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馆恋歌》whaleshark

10、谎言

　　我看得很清楚，不是圆圆把老K拽入水的，是他自己失去平衡掉下去的…… 事后，老K连感冒都没感冒，可圆圆却因为他被关了禁闭……

　　我真希望自己能像人类那样两个大脑半球同时入睡，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像现在这样无时无刻的想圆圆了……那个禁闭室是这个海洋馆的噩梦，多数时间是有去无回。很多时候，我都希望被关的那个是自己。人类所谓的如有万苦，皆加吾身，此刻我才彻底领悟。

　　就在我为圆圆日夜祈祷寝食难安的时候，我的水族馆迎来了新同胞。

　　杰克，一头比苏珊更老一点的公海豚被安排跟我住一个水族箱，这个老流氓几乎从进来第一天就想跟我来一发，我拒绝了，没想到他没有母海豚被憋得狗急跳墙，竟然拿他的家伙往我头上的出气孔里塞。

　　“混蛋，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杰克激起了我作为一头雄性本能的受侵犯后的愤怒。

　　“少跟我玩清高……”杰克忘了刚才被我顶得有多疼，一副流氓兮兮的痞子样。“你不就是喜欢那个什么圆圆吗？人家都把别的海豚肚子搞大了你还忘不了，真他妈贱……”

　　“我喜欢谁跟你没关系……”我讨厌他提圆圆……从他的嘴里说出那个名字听着就是一种亵渎……

　　“我告诉你……圆圆就他妈是个骗子……他就是个水族馆生的浪货……我亲眼见着他生出来的……”杰克恶毒的语言也算能配得上他骨子里的肮脏。

　　“你才是骗子……”

　　“我骗你干吗？圆圆动不动就讲点什么大海啦，鱼群啦，海龟啦，骗骗你这样的小鲜肉……他见过啥？他这辈子就见过水池子里的瓷砖墙和脑袋顶上的白炽灯……他的那些鬼话还不是从我这样真的被抓来的海豚身上道听途说的……你要问问他海水是甜的咸的他都答不上来……”

　　我一时哽咽，无言以对。难道每日东升西落的太阳，浩瀚神秘的星空，迷宫般的水藻森林，绚烂的珊瑚宫殿全是假的吗？我听到我内心中某一处坍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