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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情情爱爱的故事听得多了,大抵也有些麻木了,后面的故事不听也知道,不过又是些悲春伤秋的风花雪月,我招了手示意小伙计过来再添杯酒,楠木桌边的徐皇后微微一愣,诧异道;“这八荒的酒不是一个故事换一杯吗?为何……”“八荒的规矩从未变过,只是这酒却不是给你的了,徐皇后还是安心上路罢,孤魂野鬼之类的……留在尘世多半是不好的”。添酒的小伙计听到这,心下一凉,手中的酒壶险些落在地上,合着先生跟鬼说了半天的话啊。
      “皇后娘娘见笑了,我这个小伙计一向毛手毛脚的,娘娘莫要见怪”苏映雪与徐皇后原本也就隔了一臂的距离,说这话的时候又伸了手拿着折扇轻轻地点了徐皇后放在桌上的手,面上是一派和煦,可惜了那只被轻点的手毫无温度。
      “还是没能瞒过你,世人都道八荒的苏先生最是玲珑,今个儿我算是见识到了”
      “不是苏某伶俐,娘娘这一身鬼气,隔着老远就闻到了,苏某也不是多事之人,生死之事自有阎王管辖,娘娘这酒也喝了,故事也说了,我这厢就不送了”小伙计听了我这话,赶忙收拾了桌上的残酒,徐皇后脚下挪了半分,泪光盈盈的脸上全是不舍,终还是在跨门的地方停来下来,转过身子问屋内的我。“我与朱棣今生无缘,来世还……”,“今生都无缘了,娘娘还指望来生吗?真是痴人”。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再也没了任何神情。
      几日之后,白无常到八荒索魂,正好我这酒楼还没打烊,就邀了他进来小酌了两杯,这白无常以前同我一样都是在天上当差的,我是因着何事下来的早已不记得了,只后来听送酒的麻姑说,天上的司文星君犯了天条,也让给贬下来了,我当时还拍手称快来着,天庭寂寞,还不如这人间来的逍遥自在,倒酒的麻姑拿着酒壶往本公子头上一砸道:“你以为所有下凡的仙都跟你一样自在啊!赶明个你回天上问问,那个贬下凡的不是被扒了一层皮,偏你不知好歹,巴巴的赖在人间不肯回去”,我不语,过了半晌,酿好酒的麻姑又自顾自说道:“天庭着实是寂寞得厉害,不回也罢”。
      本君是天上的神仙,倚在酒楼门口着实有点不雅,差了小伙计端了个方凳,端端正正的等起了白无常,各位看官怕是不知道,这白无常怪癖一向忒多,以前在天上的时候,就生了他不少闷气,若不是看他生的着实好看,怕是早与他翻脸了,哪里能有今日这闲功夫在门口等他。我别的本事没有,五行八卦一向是推得极准的,这不,刚刚掐指算到这白无常该过门了,就见街角出了个白衣人影,端的是俏生生的模样,那身风骨,真真是勾魂,莫说他身后那些痴迷的女鬼了,就连我这活来万八千年的老神仙都想随了他去。
      不肖片刻,人已到了我这如意楼门口,寻常的人看不见他们,本君便暗暗施了个法,让白无常显了身形,而后恭恭敬敬地对着来人作了一揖“道友远道而来,着实辛苦了,不若到小店歇歇脚罢。”那道他双眼一挑道:“帝君乃上古大仙,小仙只原始天尊门下,高攀不起”。嘴上说着话,又念了个隐身诀,抬脚欲走。当真是不留半分情面。“走之前打听个事呗,前几日你们带回的徐皇后怎么处置了?”白无常也不答话,回头看了本公子一眼,雪白的衣衫被风吹得格外好看,很快便消失在了路口,我这正准备进门呢!噗噗的飞来只喜鹊,那喜鹊嘴里说着人话,落到我手上道:“六道轮回,还不是要投胎转世,一碗孟婆汤断的干干净净,上仙不是都清楚的很吗?”
      果然是白无常的作风,以往本君与他同在天上时,他就喜欢这般故弄玄虚,这都被赶下凡了还不知改改自已的坏毛病,白白的浪费了这张脸,说起来,我与他还是有些渊源的,五千年前的蟠桃宴上我曾见过他,那时八荒的如意楼还没开,我还在桃花镜同顾十里学种桃子,天庭的请柬是仙鹤送到十里桃花镜的,只不过不是给我,后来本君气不过,偷着又溜回了天庭,化了只喜鹊在顾十里袖子里藏着进去的,南天门一过,立时换成了人形,顾十里是来寻紫薇帝君的,自然无暇顾及我,当然本君也不需他顾及,自上古大战后,本君就再未回来过了,来来回回的小神仙都面生的紧,路过兜率宫的时候,里面正冒着青烟呢?想必又是李耳这老头练坏了丹药,许多年前本君的月华宫离他的兜率宫是极近的,为此我也遭了不少罪,有一会他那丹药爆炸,连带着我的月华宫都被炸了个半碎,事后老君带着一帮童子登门谢罪,我自然是不饶的。足足的坑了他三炉丹药才罢休,自此他算是知道我的厉害了,兜率宫也不要了,另寻了个住处,搬家那天本君倚在刚修好的月华宫门上,泪眼婆娑的问:“老君可要在考虑考虑了”他牛鼻子一哼,道:“与帝君做邻居,不死也脱层皮”。我笑:“老君言重了,三炉丹药而已,老君莫不是还掂在心上”。他不理,只憋了老脸铁青,小童子过来禀报,丹炉均已装好,他点点头,连声道别的话都没同本仙君说,就驾着云走了,许是老君良心发现,片刻功夫又驾着云回来了,往本仙君面前一站,咬牙切齿地说:“鬼遇着你都想再死一次”。果真是气极了,连尊称都不带了,气呼呼的牵着他那青牛驾云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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