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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老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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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才将周身上下收拾了一下,推门进了屋子。
“老爹,我回来啦!”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已经习惯了的漫骂(绝对不是笔误)声,费才有些意外,屋里屋外找了两遍,腿脚不好又超级怕冷的怪老头竟然不在,简直是百年不遇的奇事。
把灶里的柴火点着,锅里放上水,他开始收拾自己今天猎来的食物,一只雪兔。
熟练的扒皮开膛破肚,像往常一样照着兔头用力砍了一刀,没想到这一刀竟然没有如同预期的那样将兔头切成两半,铛的一声刀被什么东西拦住了。
“奇怪!”,费才有些不解,他抓回来的雪兔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了,一刀劈头的本领他早就练的炉火纯青了,力道掌握得绝对到位,这次怎么失手了呢?
将刀拔出来加了些力道又砍了下去,铛!刀竟然被反弹了回来,费才的身子因为反击力作用向后退了两步,趔趄了一下。
“我还不信了!”,拿着刀再次走到案板前,还没举刀整个人就愣住了,张口结舌,下巴差点砸了脚面。
老爹引以为荣的二阶玄铁打造的菜刀……
“哎呀我的宝贝呀!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败家子啊,我怎么这么倒霉有你这样的儿子,老天爷呀,你快点儿把这个冤孽给收了吧,再这么下去我的家当就要被他败光啦!”,如此中气十足洪亮无比的声音实在不像是从这具行将就木的身体里面发出来的,老头脸上的皱纹堆积的将五官都累变了型,眼睛挤没了,鼻孔堵住了,嘴唇看上去有好几层,唯一还能辨认出的只有眉毛,可是仔细一看那只是两道皱纹之间的沟壑而已。
佝偻的后背超过了头顶,他就像是把头抱在自己怀里的无头鬼。
“老爹你回来了。”,费才见怪不怪得打着招呼,“你的菜刀好像该磨磨了。”
“滚一边去,死小子。”,佝偻的身躯行动却异常灵活,两条罗圈腿没迈几步就到了近前,一把把刀夺了过去,“啊,竟然给我伤成这样!”,原本锋利的刀刃此时竟然起了好大的波浪卷,“你这个混账败家玩意儿,到底拿它做什么啦?”
掏掏快被镇聋的耳朵,费才耸耸肩膀,“没干嘛,就跺个兔子而已啦。”
“嗯?”,费老爹略微迟疑了片刻,扭身面对案板上的赤条条的兔子,这家伙的头上有一道豁口,看样子的确像是他的宝贝菜刀作用的后果。
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快要掉光的山羊胡,老爹把菜刀放在一边,扭身进了自己的宝贝库房,开门之前警惕的看着费才。
“放心吧,我对你的宝贝没兴趣。”,费才走到灶台边蹲下身朝里面添柴。
开门声关门声之后,乒乓,桄榔,咣当,啪!不断有东西落地声传来,夹杂着无休止的抱怨,“该死,去哪了?”,又是这样!费才翻翻白眼。
“这都是什么破烂玩意!谁这么有病收集这么多破烂儿。”,还能是谁?
“把我的库房都挤得没地方落脚了,该死!什么东西缠住我的脚?”,哗啦!费才堵上耳朵。
“快放开我的拐杖,再不松手我对你不客气啦!”,啪嗒,砰!还好,听不到,听不到!
“该死,这么乱也不给我收拾一下,混蛋小子就知道偷懒!”,拜托,这里是明令禁止让他进入的,他要怎么收拾?
骨碌碌,乓!“哎呦!我的鼻子……”,费才站起身快步走过去,“没事吧老爹?”
“不许进来!”,威严无比,命令十足,看来应该没事。费才回到灶台边继续烧火。
“啊!找到了!”
很快又是一阵霹雳乓啷的声音之后,门开了。
“看,我的超级宝贝!”,老爹兴奋得举着一把斧头。
费才毫不配合他的兴奋,百无聊赖的用烧火棍拨弄着灶里的柴火。
“混蛋小子,你给我看这里!”,急着走路结果老头脚下一个不稳摔了个五体投地,手中的斧头飞了出去。
啪!斧头不偏不倚正好订到案板上,斧子的刀锋正好划过兔子的头骨。
啪嗒!骨碌碌!雪兔的头裂开两半,从中间滚落下来一颗小小的圆珠。
“竟然是三阶!”,还没看清楚他是怎么爬起来的费老爹已经走到了案板前面,伸手接住了即将滚落下来的圆珠。
费才走到他旁边看着他手中的珠子,透明的珠子里面可以看到三片像叶子一样的东西,那是它们能力的体现,竟然是三阶的雪兔!
“哈哈哈!”老头突然放声大笑,抬手费力的拘到费才的肩膀很费力的拍了两下,“不愧是老爹我的儿子,果然有潜力,哈哈哈!”
“老爹,你还好吧?”
费才的眼珠子差点被拍得掉出来,这主要还是怪他自己把眼睛睁的太大了,要知道这十七年来整天浸泡在漫骂之中,这突然降临的夸奖他要是能坦然接受那才有问题。
“好好好,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费老爹拍开他伸向自己额头的手,拿着雪兔的内丹再次走进了自己的藏宝库。
这一次出奇的安静,费才不免有些担心起来。锅里的水烧开了,哗啦哗啦的翻着水花,费才一边把兔子下锅一边忍不住回头张望,老爹这次进去的时间有点儿长,而且也太过安静了。
“小子,这雪兔是你一个人抓到的么,有没有其他人帮忙?”,突然炸响在耳边的轰鸣声吓得费才跳了起来,
“老爹你搞什么!人吓人吓死人了。”,开门声,关门声,脚步声全部都没有了,这是老爹么?情况也太诡异了吧!
“你别管我,快说有没有人帮你?”,老爹的神情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
费才拍着仍未安抚下来的小心脏,无不寂寥得道,“当然是我自己抓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的人都怎么对我,怎么会有人帮我?”
老爹听了频频点头,随即怪眼一番,露出些许的黑眼仁闪着贼啦啦的鼠光,阴阳怪气得道,“那个丫头没出手?”
费才的耳朵有点儿发热,他一把将完整的兔皮拎了起来,送到老头眼皮底下,不耐烦得道,“老爹,那个天才如果出手的话你还能有这兔皮来铺床吗?”
“也对,她一出手估计连兔子肉都烧成灰了。”,老爹想到这里双眼眯成一条线,“傻小子,从明天开始你不用练习爬山了。”
“那要练什么?”
“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