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谁也都苍老》沈酒

21、手术室的新起点

　　宋时年知道她喜欢自己，但是没了到她竟然会突然表白，自己也懵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尴尬起身，看着她笑道：“李芸，谢谢你喜欢我，但是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
　　宋时年的视线定格在了刘楚瑜身上，刘楚瑜心里咯噔一跳，有些怒骂：够了啊，我和你丫才认识多久啊又不是好熟悉，你咋就喜欢我了呢。
　　不仅刘楚瑜心里咯噔跳个不停，就连徐煜华王琳都为刘楚瑜提着一口气，他两个知道刘楚瑜现在心里一定是觉得难堪极了。
　　只有朱小惠不在状况，也没看清桌子上的状况，仍然没心没肺自顾自吃着，这喜欢不喜欢的，主人公又不是她，她连配角都不是，既然和她没关系她肯定是该喝喝该吃吃了。
　　李芸听着宋时年的话，脸上有些挂不住笑意了，刘楚瑜愣了一下，立刻倒了一杯酒起来，蹬蹬离开座位跑护士长那边敬酒去，这样宋时年他们怎么满和她刘楚瑜都没关系了都牵扯不上了吧。
　　“护士长，老师，这一杯酒我敬你们啊，我在外四这一个月学到了很多，你们教的我东西也很多，我真的很感激你们，谢谢你们。”
　　说着，便一口气喝下去，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刘楚瑜很艰难的再次咽了一下，才控制住自己想要吐的冲动。
　　“不错啊，嗯，楚瑜啊，老师觉得这个科室你很乖的，希望你以后能够更加努力，学到更多东西，不过了有时候你要多练习一下和人家沟通的技巧，说话的技巧，你其实人挺好的，就是说话，不太会很好表达自己意思，或者说，你不敢和人沟通。”
　　护士长看了她一眼，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说着自己的评价，说的刘楚瑜都很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她的确，不太怎么喜欢和人家沟通，有时候她很想表达出自己那个意思，但是却说不出来。
　　“好了，这一杯老师敬你，希望你以后再接再厉。”
　　看了她一眼，护士长笑了笑，一口气喝了酒。
　　“老师，我也来敬你一杯，希望你以后啥事都万事如意。”
　　徐煜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端着酒杯来打岔，看着他，护士长忍不住笑了笑：“徐煜华，有时候真的觉得你是又好气又好笑，你以后转科了，不可以再这么懒惰了，你这个人小聪明还是很多的，就是懒。”
　　“他人天性就懒成这样了，老师你说再多也没用。”
　　徐煜华被说的特别不好意思，抓着自己的后脑勺，刘楚瑜笑着看了看他，不忘对护士长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徐煜华狠狠瞪了她一眼，刘楚瑜直接装作没看见。
　　看见轻而易举就躲开了的刘楚瑜，宋时年坐在饭桌上有些失落，他自然是知道刘楚瑜一定是知道自己刚刚想要点她的名字，怕是觉得尴尬了就躲开了他吧。
　　不然怎么那么巧，他刚刚想说什么，她就像是有所感应的离开？
　　其他在座的学生看徐煜华刘楚瑜两个人都向老师敬酒了，也纷纷都不示弱端起酒杯去敬自己的老师。
　　这顿火锅吃到了晚上九点多，刘楚瑜敬护士长只喝了一杯酒，倒也没再喝了，只是这饭店气氛纷纷扰扰，她也觉得有些一阵阵的晕乎晕乎。
　　担心有离家远的同学回去不安全，所以饭店一下子散去不少人，显得稍稍冷清，刘楚瑜离家不是很远，但是也有些倦意上来，想着明天转科，便起身，对旁边的几个人说着：“我先回家了，你们明天转科，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么晚了，那我也要走了。”
　　王琳看了看手表，九点半了，想到自己的家有些远，在人民广场那下面去了，晚上基本上是很寂静的没多少人，有些害怕的起身打算早点回去。
　　两个人没走多久，其余的人也纷纷离开。
　　刘楚瑜和王琳有一段路是同路走的，分开时候，看着微微有些醉意的王琳，不由担心道：“你没事吧？这样回去还好吧，我要送你吗？”
　　“送什么啊送，不用，我没事。”
　　王琳对她摆摆手拒绝，继续往前走，刘楚瑜看了她一眼，确定她走路还不至于东倒西歪摇摇晃晃，才微微有些放心的转了个弯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楚瑜。”
　　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刘楚瑜一愣，回头看追上来的宋时年，疑惑问着：“有事吗？你怎么在这？”
　　宋时年双手插着裤兜，强装镇定的看着她，微微笑着：“我正好家住这附近。”
　　“哦。”
　　刘楚瑜应了一声，向前走去，宋时年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了一下后脑勺，紧跟上去，慢悠悠跟在她后面：“那个，我想说，我其实……我喜欢你！”
　　最后宋时年干脆豁出去了一般，冲刘楚瑜吼了一句，刘楚瑜差点被他吓着摔地上去，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尴尬的看向宋时年，呵呵了一声：“这玩笑不带这么开的。”
　　“没开玩笑。”
　　宋时年收回了笑，很严肃的回答。
　　好吧，看宋时年都严肃起来了，刘楚瑜也不再嘻嘻哈哈的看着他打敷衍，而是认真问道：“你说你喜欢我，那你了解我多少？你为什么喜欢我？你除了知道我的名字我是女的你还知道什么？知道我是多少年的生日？知道我是哪里人？知道我的家庭情况？对了我要给你说一句，我的家庭情况很不美好，你能承受吗？不要给我说你就只是单纯喜欢单纯想谈个恋爱，和这些没关系，我不知道我们恋爱欢一不一样，但是我很确定我是想要什么不要什么的，我的恋爱一直很有原则，一生一次恋爱，一次一生人，一辈子。”
　　刘楚瑜很有耐心的对宋时年说了一大串的话，宋时年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着刘楚瑜有些发呆，他的确是只是对刘楚瑜有种很喜欢的感觉，然后很想做她的恋人，她说的其他的他压根都没考虑，他不知道原来和她谈个恋爱还这么难。
　　“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你对我可能是，一时半会的喜欢罢了。”
　　刘楚瑜看处于懵懵懂懂之中的宋时年，知道他今天回去会想她说的这些话的，想不想的通她不知道，但是总归今天把事情给人家扯明白总是好的，她不喜欢那种与人保持着暧昧的关系，这种感觉，何书备给了她一次都足够让她觉得不好受了。
　　回到家里，刘楚瑜洗漱了一会，躺在床上去了，突然摸索着脖子上挂着的一枚戒指项链，是当初和何书备一起去商场淘的。
　　“小戒指啊，你说他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有时候挺好有时候挺冷淡，他好久都没联系我了，他是不是已经另有新欢了？”
　　刘楚瑜看着那戒指，自言自语，想着远方的何书备和其他女孩在一起，她心里就别提有多不好受了。
　　絮絮叨叨了一会，便沉沉睡了过去，醒过来，正好七点多，她想着今天正好是她转科的日子了，匆匆起床换衣服，随便穿了一件白色卡通猫咪的短袖，灰色牛仔裤，提起自己买的一双新的绿色拖鞋，手术室报道当天老师都提醒他们要自己带鞋子的，匆匆忙忙朝家里出发。
　　一到医院，刘楚瑜早餐也没顾得吃，就打电话给王琳，问她到了吗？结果王琳告诉她自己早在手术室了，于是便挂了电话挤电梯了，这时候朱小惠又打电话问她出发没，刘楚瑜说自己已经到了，朱小惠抱怨了几句都不喊她，就挂了电话。
　　这时候一名穿绿色手术衣外面只套了一件白大褂，戴手术帽子的胖叔叔推着一辆平车，平车上盖着一个病人，进了电梯。
　　“这又是接病人做手术啊？”
　　电梯里一个老年人和胖叔叔拉着话，胖叔叔擦了擦汗水，有些累的说着：“是啊，刚刚才把一个病人送回去。”
　　“今天手术多？”
　　“多哦，今天都一共有二十一台手术。”
　　二十一台……
　　听着胖叔叔的话，刘楚瑜瞪了他一眼，不是吧，今天刚刚报道就这么多手术！
　　后来刘楚瑜进了手术室时候，王琳被老师叫来，教她换鞋子，穿洗手衣。
　　手术室有个通道，是医护人员上班进去的地方，里面有个小梯子隔离成一条线，分成无菌有菌，穿过线得换拖鞋，那是无菌界，前面有个桌子，摆着每天洗好了的手术衣，裤，也叫洗手衣，然后抽屉是手术帽子，一次性的绿色塑料，口罩是一次性的，和临床不一样，临床是两根绳子直接挂在耳朵上就是，手术口罩是四个绳子自己打结，旁边挂着五件参观衣，是有人来参观手术时候穿的。
　　然后两边是男值班室和女值班室，进去依次是男更衣室女更衣室，两个更衣室分别都有洗手间。
　　女更衣室对着过来，就是一个小食堂了，里面放着几张桌椅，平常就在里面吃饭，然后这一条过去，就是一间库房和清洁工阿姨的休息室，食堂里面也有一个小库房。
　　一名长的高高壮壮的女子出来开始清点人数，女子大学一米七左右，长的也耐看，她是她们实习生的总带教老师，然后介绍了自己叫康丹以外，就分别给他们安排了老师。
　　除了刘楚瑜四个人，就只有一个女生，她上个科室妇产科，因为她的伴是助产，所以要在待四周，就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转科。
　　她叫吴雨雯，长的挺可爱的一妹子，人一来就对几个人表现的很自来熟，除了刘楚瑜，但是其他三个人表现的都有些不冷不淡。
　　关于手术的二十一台，后来刘楚瑜才知道，自己完全白担心了，手术里分七个手术室，一台手术一个病人，每个手术都会安排洗手巡回护士，因为麻醉师很少，目前为止只有四个，所以有时候两台手术一个麻醉师来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