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谁也都苍老》沈酒

14、楚瑜别扭

　　刚刚回到家还没进门，便接到了何书备打来的电话，想着今天杨柔约的误会，看着来电显示刘楚瑜纠结了很久还是忍不住的接听了，只是因为怕杨柔约在家所以她开门声说话声都放的很低。
　　开门一看，杨柔约的房间大开着，刘楚瑜有些疑惑的开灯发现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并没有人，想估计她今天是夜班吧。
　　和何书备聊了一会今天的事情，想到了今天朱小惠和宋峰老师的交往，有些吃惊道：“你知道吗？我有个同学她竟然在和老师交往啊。”
　　“这很奇怪？还是年龄差很多？”
　　何书备并没有太吃惊道。
　　“也不是差很大啊，而且刚刚合适，差六七岁的样子也不怎么，就是觉得这个·学校师生恋怪怪的。”
　　“你想多了，现在哪所大学里没有师生恋啊，很正常嘛。”
　　“可是我们这个又不是大学？”
　　“你大专考上了不算大学生？”
　　“......能不提成绩吗？”
　　一听到何书备提起大专的事情，刘楚瑜就头疼，这个大专就是她现在心里的一根刺，卡在心里，五年的时间都快实习完后是第三年了，校考暂且不说这校考要是过不了她也太笨了抄都不会，主要是国考，就和那考高考差不多一样的严厉，六门她现在为止也就过了一门，而且好巧不巧正是踩在刚刚及格的分数线上，其他的也就是要不运气差了差几分要不就是没怎么认真记在脑袋里考试时候瞬间忘了。
　　眼看实习短短几个月后就要去找工作了，现在哪家医院要的学历不是大专就是本科，刘楚瑜就觉得一阵的烦躁，现在她的情况说的好听是自考中难听就是一个小小的中专生。
　　知道刘楚瑜又烦躁了何书备还真的乖乖闭嘴不提了，刘楚瑜跟他说道今天朱小惠和宋峰老师吵架的事情，有些开玩笑的说道：“他们这样以后真结婚了家里岂不是热闹了，对哦，你都这么大了还没结婚准备多久结啊？”
　　“这事情急不得，慢慢看吧。”
　　听到刘楚瑜问道这个问题，何书备愣了一会，默默说着。
　　刘楚瑜啧啧了两声，丝毫没发现何书备的不对劲，继续说着：“我觉得你都快三十了该结婚了，我有朋友二十五都结了有孩子了，还五岁多了。”
　　“那你也快十八了怎么还没谈恋爱？你那个同学都和老师在一起了。”
　　何书备不想让刘楚瑜再继续问他这个话题，瞬间扯了回去，也有些疑惑的问道：“不过说真的，你什么时候结婚？想嫁给什么样的人啊？”
　　“我不确定，得看啊，我觉得吧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可以将就，只有结婚这件事情没办法将就 ，嫁给不喜欢的人，取悦了家人，折磨了自己，因为要的不是一张证书，我要的是结婚后的一种生活 ，从结婚到老，我有足足几十年的人生，总不能将就的过一辈子 。”
　　刘楚瑜愣了愣，想了好一会才对何书备说出了自己的心里想法来着，对于她来说，婚姻这东西，她宁可孤单也不可将就，毕竟家里已经有了两辈子的两个再婚家庭了，她是怕极了到她这一代来再婚还是会遗传下来的。
　　聊着聊着，房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这个冷冷清清的黑夜里来看是显得有些响亮的突兀了，让她忽然一阵的害怕。
　　刘楚瑜住的是小区的四楼，而且还没有防护栏，要是半夜什么小偷想爬个窗子上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看了看关着窗子的窗外，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窗帘轻轻摆动，外面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越来越向，杨柔约现在去上夜班又不在家，刘楚瑜把脑海里看过的所有刑事事件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甚至恐怖片，越想脑袋是越发热，啊的一声害怕躲进了被窝去。
　　听到了电话里突然传来的刘楚瑜的一道尖叫的声音，不由得把何书备吓了一跳，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有，有什么声音在响啊，可是室友去上班就我一个人在家，我好怕。”
　　听着外面传来的愈来愈响的咿呀声音，刘楚瑜把整个身子都蒙在被窝里，害怕的颤抖道。
　　“不会是什么小偷吧，呜呜，我们这没有防护拦还是四楼，我没有钱啊，待会可不可以不要劫色，我还是处了……”
　　刘楚瑜越说电话那头的何书备脸上挂下来的黑线就越来越多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你别自己吓自己了，要是真是小偷，你说这么久的话他怎么还没撞进你房间来了？”
　　何书备刚刚说完一番话，一阵老鼠啃木头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还时不时传来一阵咿呀声音，刘楚瑜悬挂着的心顿时松下来了，拍拍胸口道：“靠，家里怎么会有老鼠？”
　　“你家里闹老鼠了？”
　　“嗯。”
　　“那你晚上怎么睡得着？”何书备这么一说，刘楚瑜一看时间都已经十二点多了，也不管睡不睡得着想着明天七点五十就要到，对何书备道了声晚安反正是要睡了。
　　她可不想明天去迟到啊。
　　第二天，刘楚瑜早早下了班送报告后就兴奋的走了，就连王琳朱小惠让她和她们一起去吃东西都拒绝了。
　　“她一定是去见男朋友，今天一天就这么兴奋。”
　　从窗子望下去瞧着一溜烟跑的飞快的刘楚瑜，王琳猜测。
　　朱小惠一边换好了衣服一边说：“她不是没男朋友吗？好了，彪哥，我们去吃东西了。”
　　两个人也没太去在意刘楚瑜今天一天的反常。
　　“嗨，这儿。”
　　刘楚瑜走到了人民广场，一眼望去都是放满了一排的三轮车和来来往往的行人。
　　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只见穿着一身黑色短袖一手插着牛仔裤口袋的何书备对她微笑着挥手，这动作他做的是那么行云流水还有一点点不羁风范在里面，让刘楚瑜有微微一瞬间恍惚觉得此时的何书备怎么有些酷毙了的感觉呢。
　　“你来多久了啊？”
　　刘楚瑜跑上前去看向他不好意思问着。
　　“没多久，你不是五点半下班吗？我算着时间来的。”
　　“哦。”
　　刘楚瑜这才松了口气放心的点点头，和他离开，只是转身时候何书备扔掉了手中的一瓶易拉罐汽水在垃圾桶里让刘楚瑜愣了愣，因为何书备喝东西速度很慢的。
　　刘楚瑜和何书备来的是昨天王琳朱小惠拉着她来的溜冰场，此时的人比昨天明显还要少了一些，何书备是第一次来，应该说是第一次来溜冰场，所以有些疑惑的把里面的环境打量了一会问道：“来这里干什么？”
　　“溜冰啊。”
　　刘楚瑜笑笑，何书备则是吃了一惊，指着她和自己不确定问道：“我们两个溜吗？”
　　“可是我不会啊。”
　　刘楚瑜笑笑点头，何书备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道。
　　“没关系，我教你啦。”
　　“我很笨，学不会。”
　　何书备拒绝，他不会溜冰，他也没打算去学。
　　“不是吧，你一个大老爷们，游乐场怕算了，就连这个你也怕啊。”
　　“嗯。”
　　何书备也不怕丢面子，很诚实的回答了自己怕溜冰。
　　“你打架不怕痛溜冰怕什么痛，你今天不会我也要教。”
　　刘楚瑜才不管了，向老板要了两双溜冰鞋，非让何书备换上去，何书备真不愿意，刘楚瑜是又哄又撒娇他才勉强不情愿换上的。
　　不是妥协，是刘楚瑜本身就不是一个会撒娇的人，她撒娇起来太可怕了，何书备是吓的，况且……
　　看着一个人在溜冰场里滑的悠然自得的刘楚瑜，何书备心情也好了起来嘴角轻轻微扬，毕竟在四川待的时间也不多了，今天就妥协一下陪她开心一次吧。
　　“你过来啊。”
　　看着还傻站那里的何书备，刘楚瑜笑了笑，招手道，何书备诧异的看向她不由指着自己，像是不确定的在说，你是让我现在就这样过来？
　　刘楚瑜看他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他不会溜冰，耸耸肩滑了到他的身边去。
　　“我先牵着你滑吧，你的脚像我这样左右八字滑。”
　　刘楚瑜没有顾及的双手牵起他的手盯着脚下一边说一边滑，看着突然握着自己的手何书备有些发呆，刘楚瑜的手很漂亮很白皙很纤长，毫不夸我的可以说，如果真的没有饭碗了，她倒是可以去用手做工具当当手模混口饭吃。
　　“有没有找到感觉啊。”
　　滑了好一会刘楚瑜突然问道，何书备没有反应过来，盯着她的手皱眉道：“有点冰的感觉。”
　　“啊？”
　　“啊，不是，我是……没有，还是不会……”
　　何书备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发了许久的呆，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了，本来是从进门口那进来的一瞬间都已经被刘楚瑜牵着滑了许久滑到了最后面来了。
　　“那没事，再来一次吧，下次你就自己滑了我不牵你了啊。”
　　听了何书备的话刘楚瑜叹气，继续牵着何书备认真道：“你的脚要动啊，你这样左右左右的试试……”
　　何书备看了刘楚瑜手好一会才开始认真跟着她学起来，教了好一会他也渐渐找到感觉和平衡点开始会慢慢一个人不需要刘楚瑜牵手就能溜冰了。
　　就在何书备一个人溜的正开心时候，一名女生瞧着他是初学者，不由得玩心大气，哗的一下从他身边滑过向他撞去，何书备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惹得旁人大笑。
　　一边正喝水的刘楚瑜看着这一幕，顿时来气了，对那女生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可是溜冰场不都是这么个玩法吗？”
　　女孩看向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错了似的说道，刘楚瑜被她说的找不到话题回击，因为她说的也对，溜冰场这种情况的确很多，大家来都是玩的开心，所以这也不过是添加乐趣的一项而已。
　　可是想着她撞到的是何书备，刘楚瑜就有些闷闷不乐的生气。
　　“没事，我又没受伤。”
　　何书备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上前拍拍她的肩膀道。
　　“怎么，帅哥，你不会玩不起就因为我撞了你就这么小气的生气了吧？”
　　女孩看向何书备，嬉笑着。
　　何书备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怎么和女生接触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啊？
　　“没关系，我没生气。”
　　于是何书备同学觉得还是礼貌点大度点好了，笑笑道。
　　“那怎么行，不如我让你撞我吧，前提是你撞的到我。”
　　女孩笑了笑，就溜冰走远了，还不忘对何书备挑逗：“来追我啊来呗。”
　　这让刘楚瑜更是火大了，她算是看清了，这女孩明显是对何书备有意思，不然好好的那么多男生干嘛只撞他干嘛还这样的对他笑还说来啊来追他啊。
　　刘楚瑜狠狠看着何书备，那意思是你去追一下试试。
　　看到刘楚瑜一脸凶狠模样，何书备自然是没有那个胆子了，好好的心情因为这么一件事顿时没了，刘楚瑜气呼呼的直接出了溜冰场默默换鞋子不理何书备。
　　“唉，你怎么了？”
　　何书备弯下腰来看着坐在凳子上一脸闷闷不乐的刘楚瑜，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她生气了。
　　“没怎么，我累了，我要回去。”
　　刘楚瑜不理会他，低着头换鞋，何书备也猜不透她的想法，索性不问了坐在一边也换下鞋子来。
　　“帅哥，干嘛不玩了啊。”
　　刚刚那名撞何书备的女孩突然来到了两个人身后，双手扶着扶栏笑嘻嘻还带着可惜看向何书备道。
　　“你去一个人玩吧，我走了。”
　　瞪了女孩一眼，刘楚瑜便走的远远的，何书备也不理会那个女孩了，赶紧追了上去。
　　走到广场时候，冷冷的晚风吹过刘楚瑜的脸颊，让她瞬间清醒了很多，不由得低声咒骂：“靠，好好的我干嘛会为他生气啊，我和他什么关系啊。”
　　可是，一想到除了自己和其他女生难么亲近，她心里就是有些不是滋味，她是自私，她不喜欢何书备在这里除了她还和其他异性接触的比她还亲密。
　　“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看着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的刘楚瑜，何书备下来担心问道，一阵风刮过，他只感觉一阵冷意，不由缩了缩身子，说道：“这么冷，赶快回去吧。”
　　“哦。”
　　刘楚瑜一个人走在前面，何书备无奈跟着她走在后面，他实在想不通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说变就变了？果然啊。女人心海底针。
　　虽然很冷，但是广场的晚上还是很热闹的，刚刚的不愉快一下子被这有些暖洋洋的热闹感染了。
　　一处地摊前，上面摆放着一些小小的饰品，刘楚瑜眼尖的发现两个纯银色的戒指，蹲下身子拿过来问道老板：“这个怎么买啊？”
　　“这个啊，一元钱一枚了。”
　　“那我要两个，老板送我两根绳子好吗？我想串起来。”
　　老板把两玫戒指分别用一根黑色的线串上，递给了她，刘楚瑜笑着把一枚戒指拿在何书备面前晃悠道：“送你一枚，我留一枚，就是一对了。”
　　“这个……谢谢。”
　　何书备有些难为情的接过，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不要，总觉得他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戴这么一个小玩意，总觉得不自然，不过刘楚瑜那一句是一对的话，他很喜欢听。
　　“好饿，都没吃东西啊，我们喝奶茶去吧，我知道哪家奶茶店很不错。”
　　因为一下班就跟何书备来溜冰刘楚瑜的肚子有些饿极了，拉着他笑嘻嘻的朝一家奶茶店走去，奶茶店门外还有一家摆摊卖土豆的，刘楚瑜怕何书备吃不饱要了两份小份土豆。
　　“我要一个小份糖醋麻辣的，你要吃什么味的？”
　　“嗯，那我酸辣吧。”
　　何书备看了一眼上面的表格，说道。
　　“再要一小份酸辣，我们在奶茶店里面，麻烦做好了送进来一下。”
　　打了一声招呼，刘楚瑜就拉着何书备进了隔壁的奶茶店，还不忘说：“一个小份四元钱，还是很便宜划算吧？”
　　“嗯，我们那边小份五元。”
　　何书备点点头说道。
　　“妹妹又来了啊。”
　　奶茶店里是一名很年轻的女孩子在经营着，看起来才不过刚刚二十出头样子，听着女孩打招呼的样子，刘楚瑜笑了笑，拿过单子一边说一边递给一旁的何书备：“嗯，我要一杯柳橙味道的双皮奶，你要什么？”
　　“一杯奶茶吧，巧克力味道，大杯的。”
　　“好的，这是你男朋友啊？长的真帅。”
　　女孩开心的应着，看着和刘楚瑜举止言谈都显得亲密的何书备，不由得笑着说道，让两个刚刚选好位置坐下去的人一阵的尴尬。
　　“我们不是。”
　　“还不确定。”
　　两人异口也不同声的突然说道，惹得正做双皮奶的女孩一阵的诧异。
　　“什么是不确定？”
　　刘楚瑜看向何书备，疑惑道，何书备拿过一旁的单子遮住自己和她的视线，敷衍过去：“没什么，开玩笑的，这上面的吃的看起来挺不错啊，呵呵。”
　　双皮奶没一会就做好了，正好外面的土豆也松了进来，何书备头也不抬的一直盯着土豆吃着土豆，刘楚瑜则是直勾勾的把他给盯着。
　　她有难么差劲吗？干嘛说道他是她男朋友他就这么一个反应？很不待见自己做他女朋友啊？
　　估计何书备知道了刘楚瑜现在的想法，一定会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冤死了，他是有过这想法，可是他们彼此能给彼此一个确定的未来吗？
　　刘楚瑜从来没出去省城，他不信她会为自己跑那么远人生地不熟和他在一起，就算她愿意，那她家人了？他们家人会同意吗？会不会怕太远了她受欺负？会不会嫌弃自己和她年纪差太多了？
　　而且自己了？何书备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为她而留在四川，所以，他们的未来，可以不确定或者说是，没有未来。
　　可是刘楚瑜才没有管这些也没有像何书备那样想了太多了，仍然一个人在一边玩的悠然自得。
　　“真是没心没肺，我都快离开了。”
　　“什么离开？”
　　刘楚瑜正挑着土豆的手突然一愣，瞬间松开了，看向何书备疑惑道。
　　“我朋友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们明天就回去。”
　　“这么快，你朋友刚刚好，不多玩玩？毕竟是一直住在医院的，现在恢复了也好不容易来一趟四川多玩几天啊。”
　　听着何书备说着要离开，刘楚瑜心里有些闷闷的不舒服，可是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不舒服，最后归为，可能是舍不得吧。
　　“不了，我们那边工作的进程已经耽误了好久了，这次回去很多事情还要处理，再不回去再这样下去真会扣工资炒鱿鱼的。”
　　何书备想到了自己还有一大堆的事情没有处理，顿时有些微微烦躁，刘楚瑜则是哦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道想着什么事情。
　　“这几天谢谢你照顾了，有时候你让我还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感觉一样。”
　　何书备口中的那个她刘楚瑜自然知道是谁，顿时烦躁起来，不悦看向他：“我和她不一样，能不能不要拿我和她做比较。”
　　“可是有时候你们的确挺像啊，你们说话吧不会表达出自己那个意思，有时候尤其声音很像，而且也喜欢小礼品……”
　　看着何书备对着自己说着另外一个女人和她来做比较，刘楚瑜彻底冒火了，唰的一下站起来，对何书备生气回击道：“第一我不是她，第二我不和她同姓，第三就算是四川省我们也不是一个城市的，第四，小礼品每个少女都会喜欢好吗？难不成每个喜欢小礼品的女孩都是你前女朋友吗？再见！”
　　说着，头也不回的潇洒转身就走，留下一阵错愕的何书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