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水相逢》好想吃排骨

7、现实·清醒

　　头好痛……徐曈扶着脑袋坐了起来，昨晚又梦见他了，该死！
　　明明已经很久没梦见他了，难道是昨晚的碰面又触发了记忆的开关？徐曈挣扎地闭了闭眼眼睛，起身去洗漱。果然是老了，不过一晚的折腾，就让她的脸色差到极致，苍白的脸，红肿的眼，干涸的唇，让徐曈自己都目不忍视。幸亏这世上还有化妆这门技术，而且这几年徐曈也修炼得不错，狠狠地捯饬了一番，倒也能勉强见人了。拍着脸走出卫生间时，她一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瓶，就像身体本能一般，脚步蓦地一顿，然后她大步上前，毫不留情地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下次一定要告诫那个死邱浩，别买这个牌子的水了，一点儿也不好喝。她心里默念。
　　这是上次搬家去超市采购时邱浩买的水，当时徐曈并没有注意，又或许是注意了却没有阻止。她并不知道，一瓶水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她以为她已经痊愈了的。果然还是那最难躲过的四个字：自欺欺人。
　　徐曈嘴角挂着一丝苦笑，下了楼。楼下多了一辆白色的宝马，不过她没怎么在意，如今哪个小区不是车满为患，路上停满车也是常有的事。正当她准备绕过这辆车出去的时候，车门打开了。
　　“徐曈。”是他，苏黎。
　　他的脸色比不化妆的徐曈好不了多少，一向清澈的眼眸里现在也布满了红血丝，看来他这一夜也没睡好。
　　何必呢？徐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苏黎。”
　　简单的回答，不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问他想干什么，他想知道的她永远也瞒不住，他想做的她永远也猜不到，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缘，也是他们之间的劫。
　　这一刻，他怕极了她的笑，怕她嘲讽的眼神，怕她冷漠的腔调，好像两个陌生人，不，比陌生人还不如。
　　“我送你去上班吧……”对视了片刻，苏黎率先败下阵来，他想在她的眼中找到一丝波澜，但很明显，他失败了。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连抬头跟他对视都不敢的羞涩的小姑娘了，什么时候那个单纯的她也学会了不动声色呢？
　　“不必，公司很近，走几步就到了。”徐曈竭力忍住了心头的波澜，不想表现出一丝异样。她抬头扬起一个客套的微笑，“我要去上班了，再见，苏黎。”
　　完美的一个错身，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远去了。苏黎没有像昨天一样抓住她的手，他实在是太累了，太累了……即使他低垂的眼睑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绪，但孤寂还是像荒草一样在他周围蔓延开来。
　　走出老远的徐曈，终于能够放松自己，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她甚至不敢大力地呼吸，怕牵扯到心脏的某个角落，真奇怪呢，明明这么健康的一个人，只要碰见他就好像患了绝症，没有一处自在。
　　很好，徐曈，你做的很好，像这样就够了，不靠近就不会受伤。她在心底给自己默默鼓劲。
　　早上这么一出，再加上昨晚那一闹，徐曈今天的工作效率明显不会高到哪里去，不过幸好公司没什么着急的大事件，她也就顺势偷了会懒。
　　期间接到了于燕的电话，是道歉。于燕向她一再保证她不知道苏黎会来，就差对天发誓了。徐曈当然相信她，她明白这一切与于燕并没关系，他想做的事谁能阻止的了，再说，见面在所难免，早晚而已。
　　好不容易安抚完了于燕，邱浩又打电话过来约她共进晚餐，美其名曰“找回失联的５年，互诉衷肠，增加友情”，徐曈哪能不知道他就是怕她一个人难过啊。但是徐曈还是拒绝了他，因为她实在是需要时间来好好地平复一下，现在的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