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歌 长安未暮归》向晚残灯

47、生日惊喜

　　:“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喜欢他啊，卑微的说出我已经不喜欢你了这样口是心非的话，害怕的就是他受伤了，找不到肯接受他的医院，找不到一个肯为他保密的医生。”眼睛里闪烁着光，一如往昔，看到自己喜欢的人，眼里满满的爱慕和娇羞。
　　:“那他知道妈你喜欢他吗？”王君兮一时半会倒是忘记了哭泣。
　　:“他，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或许…直到假装不知道吧…”明明是笑着说出的话，眼里却消失了刚刚的光彩。
　　:“他是个坏人，也是个好人，杀了很多人，对我是很好的。”
　　:“那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
　　:“不是我喜欢就可以在一起的，他不喜欢我，我又怎么会强求？”
　　:“那就这么结束了？”
　　吴惠摇摇头，又陷入回忆
　　:“我记得，那天夜晚，照旧是我值班，狂风大作，天气预报说那晚会有强降雨，我总是心神不宁，害怕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关好门窗，祈祷着他晚上不要出现，可老天爷不就是这样的么，总是不会让世人如愿以偿，怕什么来什么，不多会便听见急促的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看，门外赫赫拉拉的站着一排凶神恶煞的陌生人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屋子里，那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绑架了，我不知道他们为了什么绑架我，我只知道绑架我的这些人虽然对我是恶语相向，但是一天三顿饭是规律的，所以我才暗暗揣测，可能我对于他们不过是有利用的价值，我所能想到的就是他一个人，可我不能确定，所以，当我偷听到监守我的那两人的对话，我的猜测被证实，我很慌乱，也很害怕，我不知道怎么逃出去，更害怕他会中了他们的圈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那样我才能够救他……”
　　:“那后来呢？你逃出去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引蛇出洞得把诱饵看好不是么？”
　　:“那他来了吗？”
　　吴惠自嘲的笑笑:“那些抓我的人又怎么不会做好万全准备，我得知连同他的妻儿一并抓了去。面临选择，而我又怎能敌的过他的妻儿，如此一来，我便也没了利用价值，他倒也不算忘恩负义之人，牺牲了一个潜伏多年的心腹，里应外合，让我逃了出去，还给了我可观的生活费，可再多的钱都让我感觉这个世界没有我的容身之处，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你父亲，他说可以给我一个家，我们便有了你。”
　　王君兮揽住吴惠的脖子，嬉笑着问
　　:“妈，那你爱爸么？”
　　:“那么多年了，老夫老妻的，哪里还像你们这些年轻人呐，情啊，爱的。”
　　:“那，你还喜欢那个人吧。”
　　吴惠神色不明，稍后才缓缓开口
　　:“他是我年少时最憧憬的奢望，你爸爸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意外。”
　　王君兮一时竟不知如何思考，这句话里包含着妈妈以前的挚爱，也包含着妈妈现在的丈夫，她不懂，这样纠结的感情究竟是何种体会。
　　:“老爷，您回来了？站在门外做什么？”出门采购的佣人，回来就看到一家之主王宏夲站在门口。
　　:“没什么，夫人让你出去买些什么回来了？”
　　:“呶，今儿个您生日，夫人就让我去买些菜回来，呶，都是老爷您爱吃的呢，有莴笋，木耳，豇豆，说是要亲自下厨，给您祝贺呢，还偷偷给你准备了礼物呐。”
　　王宏夲笑笑:“难得夫人一片苦心，让我受宠若惊呐。”
　　佣人在王家待了将近二十来个年头，自然与王宏夲较为熟稔:“夫人心里惦记着您呵，您不过注意不到罢了。”
　　:“呵呵，是心粗了。”
　　王君兮听到佣人和王宏夲的对话就知道，她和妈妈刚刚说的话，全部一字不落被爸爸的听了去，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王宏夲的脸色，一切如常，没什么特别的，可就是因为这样，王君兮才担心，嬉笑着蹭过去
　　:“爸爸，你回来了？今天是您的生日，妈妈还说要亲自下厨给您做好的呢。”
　　王宏夲拍拍女儿的头:“嗯，辛苦你妈妈了。”
　　吴惠端来泡好的茶:“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晚上，我好来做。”
　　:“怎么，我的妻子竟然不知道她的丈夫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么？”
　　吴惠心知肚明，王宏夲这老不羞的，竟然还学着年轻人，吃起干醋来了，不由得好笑
　　:“是是是，我的错，请问，王宏夲大爷，早上想要吃点什么？”
　　王宏夲一看到老婆撒娇装傻，自己就招架不住，再大的火也能灭掉
　　:“那就看王宏夲的夫人做什么了，您做什么，他吃什么。”
　　吴惠福福身子:“那劳烦大人您，受累去问问王宏夲大人，东坡肉，酱鸭，和西湖牛肉选哪两样。”
　　王宏夲摸摸“胡须”，点点头
　　:“嗯，好，待我速速归来。”
　　:“夫人呐，大人说吃您做的西湖牛肉呐，那是百年难得一遇，只应这里有，其他绝无的啊。”
　　:“那我这就去准备，很快就好。”吴惠系上围裙，拎着菜走进厨房。
　　王君兮看到妈妈走进厨房后，挽着王宏夲的胳膊，
　　:“爸，我和妈说的话，您听见什么了？”
　　:“妇人们家的，东家长，西家短的，要不就是回忆过去，你还问你妈还喜不喜欢以前那人，有你这样的丫头么。”
　　王君兮暗暗舒口气，还好还好，旁的没听到
　　:“我爸的耳朵真灵，我问的那么小声您都听得见。”
　　:“哼，只怪你们说话声音太大，我恰巧听见罢了。”
　　:“爸，那是妈妈以前的事儿了嘛，”
　　:“哟，好浓的一股醋味啊，妈妈今天中午的菜可以不用放醋了。”
　　:“去去，没大没小的，给我倒杯水。”
　　王君兮倒着水:“爸，去见那个人，他怎么说？”
　　王宏夲瞅了眼厨房处，眼眸回转，立刻变得阴骛
　　:“不过短短数年，他的势力让我刮目相看，不容小觑，和秦骞并驾齐驱，甚至，略胜一筹。”
　　王君兮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宏夲
　　:“爸，在那之前，他可是俯仰由人的呐，可能还不及您的。”
　　:“不及不躁，韬光养晦，那样的深的城府，望而生畏啊。”
　　:“爸，那您告诉他，您的想法了吗？”
　　:“一个强大到让人望而生畏的人，你拿什么跟他谈条件？”
　　:“没有人可以铜墙铁壁，没有人是击不倒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迄今为止，我倒是没有见到他有什么脆弱点，喜怒不形于色。”王宏夲颇为无奈。
　　:“那是因为没有探究过他的心理，再怎么无所畏惧，那也有深埋在心底的软肋吧？”
　　王宏夲若有所思:“软肋？”
　　:“就像，您的软肋是妈妈，我的软肋是秦以歌…”
　　:“我明白了。”王宏夲恍然大悟，看着女儿原本神采奕奕的脸蛋一提到秦以歌瞬间黯淡无光。拍拍她的头，安慰
　　:“放心吧，等到时机成熟，秦以歌包括秦家都是我们王家的。”
　　:“爸，那你得答应我，不可以伤害秦以歌。”
　　:“我女儿在意的人，老爸自然不会过分，只要他识时务者。”
　　:“谢谢爸。”王君兮对着王宏夲撒娇。
　　:“好了，去看看你妈妈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我去换身衣服，去了那人家，总觉得晦气。”
　　:“好啦好啦，我去帮忙就是了。”王君兮哼着小曲儿钻进厨房。
　　王宏夲扯下领带
　　:“偷偷拿出来的照片？喜欢到深入骨髓？最憧憬的奢望？哼。”
　　王宏夲对于吴惠之前喜欢的男人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可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女儿都那么大了，还去计较，不显得他无理取闹了么，可今天在门外听到吴惠和女儿的对话，心里的不甘和愤怒瞬间膨胀。
　　回想起一次吃完饭上楼进入房间找衣服洗澡，王宏夲左找右找就是找不见自己最喜欢的那件衣服，平时都是吴惠叠好放着的，难道是洗了？还是佣人没拿回来？算了，仔细找找，王宏夲打开吴惠的衣柜，左翻翻，右翻翻没找到，手倒是被个硬物划伤，王宏夲纳闷，将那东西翻腾出来，是个檀木盒子上了锁
　　:“这是什么，惠儿什么时候有这个东西？”
　　王宏夲手拿着盒子，份量很轻，疑惑不解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宝贝？给女儿攒的私房钱？王宏夲粗枝大叶只能猜到这个
　　:“惠儿真是，给女儿攒私房钱都瞒着我，我还能骂她不成。”没有多想，便进浴室洗澡。
　　王宏夲下定决心，上楼打开吴惠的衣橱，那个上锁的檀木盒子原封不动的躺在那里，王宏夲掏出一个精巧的小铁丝，捣鼓了几下盒子喀嗒一声开了，王宏夲打开盒子拿出背面朝上的照片翻过来一看，他只觉得，他王宏夲活着就是一个笑话，一个人人皆知却不自知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