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歌 长安未暮归》向晚残灯

43、无期限的愿望

　　秦以歌开着车风驰电掣般驶在高速公路上，心乱如麻，握着方向盘的手隐隐泛白，一想起冉莨玦打电话告诉他许长安哭了，他整个人有些混沌，停下车，点燃香烟抽的极凶，头疼欲裂，秦以歌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靠在后背椅子上，安安，我要如何才能让你有安全感，安安，我的安安，过了许久，巡警敲敲秦以歌的车窗，示意出示证件才放行车子，显然车速慢了很多，突然，一排劳斯莱斯引起秦以歌的注意，那么嚣张狂妄，准保是他。戴上耳机
　　：“温宸，他回来了，最近你注意点。”
　　：“我听冉小玦说了，你是不是我的妹婿看你自己的了，另外，这不同于你的生意，靠的不是不甘心。”
　　：“我明白的，爱和不甘心我明白。”秦以歌严肃认真的说出这句话。
　　：“不说了，我家祖宗饿了。”温宸火速挂了电话，秦以歌一阵失笑，结过婚就是不一样。
　　还没有到校门口，秦以歌就看见许长安一个人坐在校门口的小石墩上发呆，玩着手指头，秦以歌心头隐隐作痛，他的安安看着那么孤独，那么无助。
　　：“安安，有些事情耽搁了，让你等久了。”
　　：“没有，你大可不必来接我的。”许长安低着头，咬着唇。
　　秦以歌静静地看着许长安，绑在头上的马尾也不像以前那般调皮，难得服服帖帖的垂顺脖间，走上前蹲下身子，揉着她毛茸茸的头发
　　：“安安，我们回家。”
　　许长安抬起头，探究的看着他，秦以歌无奈一笑，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牵起她的手
　　：“我们回家。”
　　许长安看着自己和秦以歌的交握的手，眼睛里闪烁的光芒明明灭灭，有些话像根刺一样卡在喉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难受至极，却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交流，秦以歌只是趁着红绿灯的时间看看许长安，一路下来，车上的香烟盒倒是空出来许多，许长安依旧低着头，沉默不语，只是在看到秦以歌拿起香烟的那一刻，眼睛在他身上停留一段时间，可惜秦以歌没有看见。即使开着窗户车里也充斥着刺鼻的烟味，许长安咳了出来，脸颊泛着因呼吸不畅导致的红晕，脸上也出现了一小点，一小点红色的疙瘩，秦以歌立马反应过来，靠边停车，打开车门，让她出来。许长安顿时觉得空气清新许多，贪婪的呼吸着，秦以歌心情极为复杂
　　：“对不起，安安。”
　　而后环视整个车厢，扔掉所有的香烟。
　　：“没事，男孩子抽烟很常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不能因为我对烟味过敏就剥夺你抽香烟的权力。”许长安坐回车里系好安全带。
　　打开音乐，舒缓压力的音乐潺潺的流入秦以歌的心间，让他放松不少，许长安靠在椅背上，看着窗户外面的快速倒退的风景，眼睛有些酸涩，闭上眼睛。
　　秦以歌觉察到许长安睡着了，关了窗户，音量调小。
　　不知何时，许长安悠悠转醒，窗外漆黑一片，才惊觉自己又睡着了，拿下自己身上不属于自己的外套，还给秦以歌
　　：“怎么不叫醒我，这得等了多长时间。”
　　：“睡得挺香，就没叫，更何况，你还流口水了。”
　　许长安睁大眼睛，僵在那里，结结巴巴地问着秦以歌
　　：“真的？”说着还擦擦嘴边，生怕留下什么印记。
　　秦以歌低笑，揉着许长安头发
　　：“笨蛋，骗你的，没有留口水，不过……”秦以歌看了看许长安，欲语还休。
　　许长安尴尬又小心翼翼的问着秦以歌
　　：“还有什么，嗯？”
　　秦以歌看着许长安好奇又不好意思的样子，就是想要逗逗她
　　：“还有，你猜？”
　　许长安撇撇嘴：“我，我怎么知道，你爱说不说，哼！”
　　秦以歌按着许长安的头发：“你，打呼噜了。”
　　：“啊，我打呼噜了？”许长安满脸惊恐的看着秦以歌。
　　：“嗯，打呼噜了，所以没有叫醒你。”
　　：“你就该叫醒我的，哪有女孩子睡觉打呼噜的？”许长安赌气的推着秦以歌。
　　：“有啊，你不就是么。”秦以歌捏着许长安的耳垂：“不过，安安，你打呼噜真的好可爱。”
　　秦以歌脑海里回忆着许长安睡觉时得样子，卷翘的睫毛安静的贴在下眼睑，鼻子呼噜噜的发出细小的鼾声，嘴巴微微张开，秦以歌特别想看看那张着得嘴巴会不会有晶莹的口水留下来，可惜，直到许长安睡眼朦胧的揉着眼睛，都没看见口水的痕迹，不过，看到了更暖人的一幕，跟他撒娇赌气。
　　：“瞎说什么呢，哪有什么可爱的。”许长安摸摸耳朵，脸红的发烫。
　　：“我说可爱就是可爱的，我喜欢。”
　　：“呃，不早了，回去吧，我饿了。”
　　：“有没有想好想吃什么？”秦以歌停好车，给许长安拉了拉衣领，冬天的风总是刺骨的。
　　：“嗯，要吃，蓝莓山药。”许长安眼角弯弯的朝着秦以歌念叨着。
　　：“这个，可有些冷的，吃了胃不好受的，换一个，等到暖和些了，我再做给你吃。”
　　：“唔，好吧，我想要吃鱼，红烧的。”许长安歪着脑袋思索一番。
　　：“好，你这个小家伙，那么喜欢吃肉，怎么就不见到长肉呢，瘦的像个猴子似的。”秦以歌捏着许长安的脸颊，疼的许长安龇牙咧嘴。
　　许长安噘着嘴巴，伸手就打下秦以歌的手，揉着脸蛋
　　：“哼，我长肉了，我回家称给你看，绝对的。”许长安胸有成竹的说着。
　　：“好，我们来打赌，你要是长肉了，你可以提一个要求，你要是没长肉，反而瘦了，那我可以向你提出一个要求。”
　　：“好，就这么说，咱这就回家。”许长安迈开腿往电梯里跑去。
　　：“小傻子。”秦以歌宠溺的看着许长安孩子气的举动，无奈的摇摇头。
　　刚到家，许长安就从秦以歌的卧房里捧来电子秤，放到地下。
　　：“呶，以前我45·89公斤，现在我上秤，肯定重了。”许长安脱下鞋子，一脚蹬上电子秤。
　　48·50明晃晃的数字看得许长安心花怒放，颠颠儿的朝着秦以歌得瑟
　　：“看看，我长肉了，长肉了。”
　　秦以歌点点头，展眼舒眉：“嗯，我输了，想要什么。”
　　许长安苦思冥想，摇摇头：“可不可以暂时留着啊，现在想不起来。”
　　：“当然可以，无期限。”
　　：“好，我饿了，要吃饭。”许长安摸着肚子。
　　：“这里有榛果巧克力饼干，先吃点垫垫肚子。”秦以歌拿出冰箱冷藏的零食盒子塞进许长安手里。
　　：哇，什么时候买的？”许长安直勾勾的看着零食，口水都快留下来。
　　：“嗯，我让朋友寄的，看看好不好吃，好吃我让他再寄过来点。”
　　许长安嘴里塞满了不能说话，支支吾吾的点点头，表示十分好吃。
　　：“小姑奶奶，小心点，没人跟你抢。”秦以歌擦去许长安嘴角的饼干碎屑。
　　嘿嘿，许长安傻笑着。
　　秦以歌在厨房忙活，锅碗瓢盆敲的叮当响，许长安在客厅里看动漫，嘎嘣嘎嘣吃的欢，等到许长安动漫看完了，秦以歌饭菜端上餐桌。
　　：“安安，吃饭了。”
　　许长安趿拉着拖鞋，狂奔向桌子
　　：“好香啊，我开动了。”
　　秦以歌深感无奈，安安你真是猪。
　　：“好吃啊，你真厉害，你把我的胃都养叼了，这样可不好。”
　　：“怎么不好了，喜欢吃我天天给你做。”
　　：“那可不行，你总归是要娶妻生子的，那我就不能再吃你做的饭菜了。”许长安吃的极欢，没注意到秦以歌听到自己的话，脸色有多复杂。
　　：“安安，你不喜欢吃我做的饭菜吗。”秦以歌握紧了筷子。
　　许长安终于反应过来，咬着筷子嗫嚅道：“喜欢，可是，你总归是要结婚的。”
　　：“安安，你希望我一辈子是给别人做饭吗？”秦以歌深邃的眼神像是要把许长安吞下去。
　　：“我，我。”许长安用筷子戳着盘子，支吾不言。
　　：“吃饭吧，一会儿就该凉了。”秦以歌给许长安夹菜，不再提刚才的话题。
　　许长安食不知味机械般咀嚼着食物，默不作声，气氛一时僵持不下。
　　收拾完碗筷，许长安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显然心不在焉，秦以歌端了牛奶过来：“把牛奶喝了。”
　　许长安接过牛奶，仰起头一饮而尽，看着空了的牛奶杯发愣，秦以歌弹了她的脑袋：“小傻子，杯子给我，发什么呆呢。”
　　秦以歌拿着杯子就要去厨房刷干净，却感觉有些不对劲，衣角被一只小小的肉肉的手捏住，秦以歌回头看着许长安
　　：“怎么了，安安？”
　　：“秦以歌，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吧？”许长安的声音传进秦以歌的耳朵。
　　：“安安？”
　　：“是吧，你是喜欢我的吧？”许长安自顾自的问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