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 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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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呢？”
狭窄的楼梯间，只有月光清冷地照在身上，显得千笑的皮肤分外白。昏暗的环境中，触感无比清晰，游走在身上的手指灵巧又淘气，轻挠着沈略的胸膛。
沈略出声：“你确定？”
没等千笑回答，沈略揽住她的腰身将她往后一带，攻守形势立刻反转，千笑被锢住手腕，紧靠在门上，发出“咚”的一声响，灯光骤然亮起。
千笑立刻元神归位，刚刚那一点勇气荡然无存，眼看着沈略越来越近，她却突然开了口：“晚安。”
沈略放开她的手，笑意很深：“晚安？”
千笑乖巧又讨好地点了头，踮起脚在沈略脸上印下一吻，逃也似的走了。
第二天一早，沈略回想起这一幕，仍然觉得有些好笑。
纸老虎。
想起昨晚，某处不可抗拒地产生了反应，沈略索性不再睡，早起了一会儿冲澡洗漱，收拾妥当后，听千笑出门才推开门，笑说：“早。”
两人在楼梯间一照面，奇怪的思绪止不住到处飘，千笑有些脸红，小声说了句：“早。”
千笑没有睡好，昨夜想了很久，她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扭捏了？毕竟奔三的人，再怎么没正式恋爱过也不该这么纯情，何况……
电梯里，千笑侧过头看了眼沈略，有点犹豫地开口：“你……之前有过吗？”
“有过什么？”
“恋爱……”本来想说另一个词，话到嘴边，还是委婉了起来。
沈略挑眉：“如果没记错，这个问题你好像问过？”
“有吗？”
“我们第一次吃饭，你不是就问过我的情史了？”
千笑猛地抬头：“就那一段？”
还是称不上情史的情史。
沈略手攥拳虚掩在嘴边，轻咳了一声，有点不自在地承认道：“对。”
“所以？”千笑震惊地张大了嘴，“我算是你的初恋？”
“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当时随便说说的……”
“谁会随便说这种事。”沈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眯起眼睛问她，“难道？我不是你的初恋？”
电梯到达，千笑率先出去，冲沈略吐舌头，留下一句：“你猜。”
因为这段对话，千笑一整天心情都极好。
虽然来到单位后被动地接受了大家八卦目光的洗礼，以及简言之时不时投过来的眼神。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行进，转眼又是一月过去。
网络版的《食光》在网站上已经更新完毕，最后一集的台词，是千笑修改后让沈略重新录的。
那是舟楫岛上的餐厅，海浪声伴随着飞翔海鸥的空镜后，是远处看过去的袅袅炊烟，和主持人录制结束后，节目组成员一起吃海鲜烧烤时的场景。
沈略的声音带着夏日海风中明媚而潮湿的气息，如友人般留下一段话语。
“我想，许多年后，我们仍会记得那个海边，阳光的温度，潮汐的声音，鲜甜的龙虾和热辣的螃蟹，而最重要的，是记得那些一起吃海鲜的朋友们。
或许食物让人记得的，并不只是味道，而是当时那段珍贵的记忆。
所谓食光，便是那些用味觉串联起来的，属于我们的时光。此时此刻，你又想起了和谁一起吃的那顿饭呢？”
节目中的这一段引起无数弹幕评论，有人想起了已经离开人世的亲人，有人想到了不敢表白的暗恋对象，也有人在怀念已经分手的恋人……
话题不断发酵，被转载到各处，节目热度提升的同时，关注到沈略的人也越来越多。渐渐地，他主持节目的视频、照片甚至台里印着他的年历都被人翻找出来。
网上涌现出一批颜粉，声粉，却苦于正主根本没有社交媒体账号，被迫圈地自萌。
只是时间久了，终于还是有人将他的声音和曾经那个ID为省略号的网配圈远古传说对应上了。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对号入座的人越多，就越能从各个角落里翻找出曾经的痕迹。沈略过去配过的广播剧也好，YY房间里的语音片段也好，稍加留意，就能听出相似之处。
这些声音，让怀疑越来越确凿，不少人关注起沈略配音的账号，除了许多年前的微博以外，最新的就是今年发布的那一条——【……：有人说还有人在等我，没想到是真的，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下面的评论区已经围观了不少新粉。
只是距离这条微博的发送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账号主人显然是又忽略了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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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略最近迷上了做饭。
也不是沉迷厨艺，就是他总觉得既然谈恋爱了，就不能总是看着女朋友做饭，自己坐享其成。本来是替千笑分担，没想到一来二去，他开始真心觉得做饭这件事挺有趣的。
沈略向来喜欢学习和尝试一些新事物，或许是因为有学霸属性加成，他学什么都很快。
看着简单的食材在自己手里加工变成美味珍馐的过程本身就很有成就感，更何况是一次次尝试后，千笑越来越肯定的夸奖和亮晶晶的眼神。
单是看千笑吃到他做的菜后露出的满足笑容，他就想要每天都做饭给她吃。
又是周末的午后，这是近些日子以来沈略每周例行的烘焙练习时间。
用低筋面粉、黄油、糖粉和鸡蛋揉面团的功夫已经是老生常谈。打发淡奶油，加入炼乳和蛋黄过筛做布丁液。面团放到模具里做成小盘子形状，再倒上布丁液，进烤箱。
没多久整间屋子都弥漫着香甜的奶味，出炉后撒可可粉或抹茶粉便大功告成。
这种甜点近来十分受人欢迎，一般蛋糕店里叫盘挞，学名也叫德式布丁挞。
沈略记得前阵子下午茶的时候，千笑随口提过一句，说这盘挞做得不够正宗。他就特意留心查了做法，虽然是第一次做，但成品看起来跟教程中差别不大。
还算满意地将托盘端到茶几上，绕到还在工作的千笑身后，揉了揉她的肩说：“休息一会儿吧，我给你做了甜品。”
“呀？”千笑惊呼，“都做好啦？”
“可不是，你都忙了整整两个小时了。”
沈略表情委屈巴巴的，看得千笑十分不忍，摸了摸他头顶，小声说：“我忙忘了……本来还说想要去帮你一起做来着……”
上星期两个人一起做烘焙，还挺有情趣的。
“这有什么的。”沈略笑出声，不再逗她，伸手拈过一个布丁挞递到千笑面前，温声道，“来尝尝。”
千笑想着自己刚摸完电脑还没洗手，直接就这沈略的手尝了一口。随后很惊喜地说：“比外面做得好吃欸！”
原料配比、揉面、烤制的温度和时间。这些东西都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掌握的，烘焙是一门艺术，需要精准和熟练。
而沈略在这之前不过才只做过两次烘焙而已。
没由来地有些羡慕，千笑忿忿道：“这就是天赋异禀吗，你学什么都这么快的吗？”
沈略微微思索：“好像是的。”
“我记得你对咖啡也很了解，学过多久？”
“一周？”他有点记不清了。
“品酒呢？”
“也差不多，加上学调酒大概两周？”
“配音呢？”
“这个……基本上没学过。”沈略想了想，“当时被白景砚赶鸭子上架随便就配上了。”
“这还有天理吗？”千笑托着腮问他，“你还会什么？”
“国际象棋、台球、心算、茶道、摄影……大概就这些吧，一时想不到了。”沈略顿了顿，又说，“哦对了，我还有潜水证、急救员证和滑翔伞飞行执照。”
千笑耸耸肩：“我不如直接问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只见沈略犹豫着回答：“我不会不爱你？”
千笑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沈先生，你不会说情话。”
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土味情话，听得多了千笑也不会再脸红了，只会吐槽两句。沈略也不恼：“说情话不是我的强项，我这个人，向来做的比说得好。”
“哦？可是我们十二城的第二任社长，全网都在夸的配音小哥哥，说得已经这么好了，做的还能有多好？”
一个多月时间，沈略早就习惯了千笑时常来一句的口头挑衅，淡淡道：“试试不就知道？”
千笑偃旗息鼓，转移话题道：“骆闻的婚礼就在下周了。”
沈略嗤笑一声，没有说破，顺着她说：“嗯，上次在家里吃饭的时候，他邀请我跟你一起去了。”
“咦？他那时候就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沈略点头，不由得又回想起那天晚上，骆闻跟他聊的那一番话，时至今日仍然如鲠在喉。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不是没思考过，却总也没有过结果。
想到这里，他忽然问：“你是更喜欢从前配音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千笑眨眨眼：“都是同一个你啊。”
“从前，我至少是你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千笑抢答：“本命。”
“对。”沈略扯出个笑，“但现在的我，应该就只算是个普通人吧。”
“普通人吗？可是你长得很不普通欸。”
“……说正经的。”
“正经的就是——你的声音没变过，你这个人也没变过。只不过对于从前的我来说，你是个陌生的代号，是放了我鸽子的偶像……
但现在，我对你的了解更多了，我知道你的烦恼、你爱吃的菜、知道你讨厌工作、喜欢打游戏、上班常摸鱼……
过去的你，我会欣赏，会崇拜，但从未想过要和你在一起。可是现在的你，虽然没那么完美，却足够真实，这样的你，才是我想分享人生的人。”
空气里香甜的奶味逐渐消散，沈略却仍觉得鼻息间满是蜜糖般的甜味。
“而且你知道吗？”千笑一瞬不瞬地看着沈略的眼睛，认真地说，“如果说你和从前唯一的差别，那是现在从你的眼睛里——我能看到我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apter 3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