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嗣音[定稿版][剑网三][花羊]》不圆

5、【肆】闲游

　　【肆】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诗，”他说，“援琴明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而后手像是突然被人握住一般，掌心暖暖的。
　　“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夜里“夸嚓”一声雷，谢清玄惊坐起来。

　　来名剑大会已然有些时日，许是水土不服又恰巧是这倒春寒，下了暴雨，谢清玄夜里总是做着个相同的梦。梦里有个人轻言细语地老在问着自己些什么，醒来却记不起问的啥。连着做了几日，谢清玄不仅觉得那人聒噪得很，还觉得跟着这日渐绵绵起来的雨，自己都有些莫名地烦闷起来。
　　于是楚诃邀着谢清玄说要去扬州城转转的时候，谢清玄很爽快地应下了。

　　楚诃估摸着也是在山庄呆烦了，这几日又停下了名剑大会的赛事，一路上有的没的总在找着些话题。等到了扬州楚诃还在抱怨说，临出门的时候想叫叶玖来带带路来着，谁知道人一听是和谢清玄一起，麻利儿就拒了。谢清玄听得有些模糊，回问说谁是叶玖，那边说诶就那个双马尾小姑娘啊，哦，谢清玄这才对上号来。
　　长安或许太过于庄严肃穆了，四处都是方方正正的，棱角很多，却少了些世俗该有的圆滑。楚诃一到这地方就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谢清玄被他领着逛逛这儿逛逛那儿，半日时间很快就消磨了过去。
　　青岩弟子果然和纯阳不同，自己那儿什么插科打诨，就是开个玩笑都要被师兄瞪一眼说个“放肆”，到底还是楚诃这样的活得快活。这样想着抬眼便看到那边跟路人搭讪的楚诃，看着看着突然就想起青岩那位老顾。谢清玄觉得那位应该也是个有趣的人，可能还很闲，不然怎么还给鹿子取了名。跟着又笑了笑，等回去了便是要去青岩会一会，上次还没说因何而取的名呢。
　　楚诃跟人说完，回头看着他这一顿一笑的不觉有些莫名其妙，想开口问，又觉得也没什么好问的，便是跟着咧了咧嘴没说啥，指了指前头，继续往前逛着。
　　行至未时，二人钻进一家茶馆歇脚，恰巧遇上茶馆里坐了位卖字画的先生，此时正有三两个姑娘羞羞喏喏地在一旁搭着话。没一阵那人便铺了纸笔，问了两句就是要写，谢清玄看了玩笑楚诃，怂着他去跟那人比比。楚诃笑了笑说这不太好吧，复而又看了看他身边那几位姑娘，龇着牙嗤笑着拿手指点了点清玄，迈了步子就上去了。
　　楚诃问那人要了纸笔，说是想送几位姑娘个薄礼以谢赏心悦目之情谊。先生面色有些为难，姑娘们听了却羞红了脸，一时间小碎步啄着，看得先生倒不好拒绝了。
　　楚诃提了笔，却又想不出写个什么好，抬了头向谢清玄询着，谢清玄歪着脑袋想了想，眼前又是有人伸手似的划过一闪。

　　援琴明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

　　回过神来的时候楚诃已经写完了，谢清玄看过去，姑娘们看楚诃的眼神都带着亮光。先生面色更加尴尬了，楚诃笑着走了回来，“谢兄方才太小声啦，都没听清说的什么，楚某只好自己写了。”
　　谢清玄点点头算做回应，脑子里却反复响起那个声音。

　　援琴明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

　　恍然间谢清玄又觉得这声音在哪儿听过，细想又想不起来，再往回深究就跟断了片儿似的脑子里雾蒙蒙一片，什么都没有。
　　楚诃看得疑惑，旋即拿着手指头去戳。谢清玄一颤，回了神，便是掏了茶钱放下，也没管楚诃就走了出去。楚诃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向姑娘们做了个别，跟着也踏出了门。

　　回庄时渡船摇得谢清玄迷迷糊糊的，感觉很多烟一样的东西从自己眼前飘过，几次伸手去抓却都是空的。楚诃看着有些担心，问了对方却说大概是困了。楚诃说我修习花间游不懂医治，等回去了问师兄诊诊吧。谢清玄说好，一路再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