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邵一舟

2、 第二章

　　第二章童年伙伴
　　在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人间出现了另一番和平繁荣的景象，家家户户温饱自足。
　　在一户平凡的农家以一双姊妹，他们是龙凤胎但是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哥哥叫做孟儒，长得小眼眯成一条缝，就像没有睁开似得，他的五官被挤在一起，看起来虽然不是那般丑陋，但是让人看了心生厌烦一点儿也不愿意靠近，但是他们的父母看这孩子却像块宝贝。在这个男子为尊的时代里，普通人家的女孩是没有名字的，人们就管她叫做丫头，外人只叫她为孟丫头，来区别她和别的女孩，在丫头的额头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类同于浅浅的血迹，人们说这前世所带的印记方便与被有缘人找到。在这同一天出生的不止有这双姊妹还有，还有其他的七个孩子。
　　这九个孩子作为乡间邻里，同年同月同日生，人们把他们看做为前世修来的缘分，孟丫头在这几个人里面最小，也最受欺负，和她同胞长大的哥哥从来也不保护她，孟丫头不是被他们几个弄乱母亲给梳好的发髻，就是被抢走头花，然后哭着回家，母亲看着孟丫头哭哭滴滴的样子心生反感不但不加以安慰反而还会对她加以训斥，责怪她不知道保护自己，久而久之孟丫头有什么委屈只好憋在肚子里，对于她这个哥哥一点儿也不示弱，只要哥哥稍微动自己一指头，她就会给哥哥一个重重的还击，其他小伙伴也不敢再招惹她。
　　这九个孩子长到十岁的时候，孟丫头常常做着同样一个梦，他梦见自己是一颗忘忧草，遇见了一个天神，然后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自己和几个夜游神一同投胎转世，而那几个夜游神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其他伙伴。而那个天神已经不见，但是她相信那个天神会来找自己。
　　最近村里搬来了几户人家，孟丫头也多了几个玩伴，于是他们分成了两派，一个是孟丫头一派，一个是孟儒一派。
　　在孟丫头的玩伴里，有一个叫做小花的女孩子，他的眼睛天生的一只泛黑色一只范褐色，她称自己能通阴阳知鬼神，但是人人都说她吹牛也因为她的眼睛孟儒会带头拿小石子砸她。有个叫做牛授的孩子都会站出来保护她，可是小花从来不肯多看牛授一眼。
　　牛授长得很丑，他的五官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很不和谐，眼睛、鼻孔和脑袋都很大，他的身子虽然强壮但是和脑袋的比例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协调，总让人觉得他的身子不足以支撑他的脑袋似得。所以人们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做牛头，牛授常常耷拉着头不敢视人，动作也慢吞吞，别人训斥他他看起来也不生气，所以他是哥哥姐姐的出气筒。
　　黄昏，夕阳把影子拉的很长，光照在孟丫头白嫩的脸上，微风吹起她的头发，犹如仙子一般，露出额头上的一个浅浅的红斑。小花看着孟丫头惊呆了。
　　“你是……忘忧草？”。小花说道。
　　“什么草？”。孟丫头一脸的懵懂。
　　“没事”。小花不敢确定，他扭过头沉思。
　　“好吧”。孟丫头并没有在意小花说的话，因为她经常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一句不知所然的话。
　　“牛头不在，打她”。孟儒跟其他的小伙伴过来把孟丫头推到了一边，把小花围了起来。
　　“没你的事，你走开，我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今天饶了你”。孟儒对孟丫头说道。
　　于是一群人把小花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任小花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你们放开她”。孟丫头呼喊着。
　　“打她，打她这个阴阳眼的怪物”。孟儒说道。人人都知道小花有一双阴阳眼，她生下来与众不用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母亲是被她克死的。他没有朋友，除了牛头和孟丫头几乎没有人愿意靠近她。
　　孟丫头使劲的挤进人群中间，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小花，拳脚落在身上孟丫头只是咬咬牙。
　　终究是自己的亲生哥哥，看到这样的状况就收手了，孟丫头扶着小花站起来，他一瘸一拐的这个在走的时候，孟儒忽然走过来一狠狠的一个拳头打在小花的眼睛上，既而听到一阵疯狂的笑声，刺耳，邪恶。小花的眼前一片朦胧，然后晕了过去。
　　“哥——”。孟丫头喊了一声。孟儒和他的小伙伴头也不回的走了。
　　孟丫头把小花送回家里，小花的父亲问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孟丫头却无言以对，他怎么可以说是自己的哥哥打的，而自己又把小花送回来。
　　小花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只黑色的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见只剩下了那只褐色的眼睛是完好的。
　　“爹”。小花哭道。
　　小花的母亲因生她难产而死，只剩下她和张老汉父女相依为命，所以父亲对她是百般疼爱。看到女儿受了委屈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
　　“小花”。张老汉看着女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时心如刀绞。
　　“父亲！”。小花一下子抱住张老汉像生死别离那般。
　　“孩子你放心吧，爹一定会给你出这口恶气的，告诉爹是谁打的”。张老汉皱着眉关切的说道。
　　孟丫头听到垂下了头，小花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不想告诉父亲自己有一只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以免他担心并且这也不。
　　张老汉看了看他们二人说道：“是孟儒他们打得？”
　　“爹，你不要去找他们”。小花带着惶恐，口气中带着央求说道，仿佛有天大的事情要发生，那让她看起来更像个大人。
　　“我不要你死”。小花拉住张老汉的衣襟，忽然哭道。
　　“小花你被打傻了？好端端的爹怎么会死呢？”张老汉一脸的皱纹让他看起来更加慈祥，没有人知道小花脑子里面存了些什么。
　　“是啊，小花，大伯他怎么会死”。孟丫头说道。
　　“忘忧，你好好的做你的封印来人间做什么？”小花泪眼朦胧尽是幽怨。
　　忘忧这个名字听来熟悉，细细想来像是在梦里有人念到过这个名字，孟丫头皱着眉怎么都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忘忧？”。孟丫头喃喃道。
　　“你走，我们以后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小花突然没有了一个孩子的稚气，她的言语显得她十分成熟。
　　孟丫头感到莫名其妙，仅仅因为今天的事情也不至于让小花和自己决裂，可是她为什么忽然之间对自己是这般态度呢。
　　“牛授”。孟丫头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迷茫之间好像看到了光明一样。
　　“丫头，怎么了？”牛授不时地低了低头说着话。
　　孟丫头向牛授说了这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牛授关心的不是小花说的莫名其妙的话，而是小花受伤的事情，他起初朝着小花家的方向跑去，不知怎地，他忽然立住脚步，停留了片刻去了相反的方向。
　　“孟儒，你们几个人给我过来”。牛授对着正在逗狗的人气愤的喊道。
　　虽然自己的伙伴多，但是仍然掩饰不了他的畏惧，孟儒还装作十分镇定的样子说道：“原来是牛头啊”。。
　　听到有人叫自己牛头，他更生气了，他真的就像头疯牛一样走过去一拳打在孟儒的脸上也不管他们人是多是少。
　　他们几个抱胳膊的抱胳膊，挟腿的挟腿，但是谁都按不住牛授，他感到自己力大无边，抱胳膊的被甩在边，抱腿的被一脚踢断了肋骨，最后这几个孩子灰溜溜的走了。
　　“牛授！”在牛授还气急败坏的时候听到有人喊自己，这个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啪”。一巴掌打在牛授的脸上五个手指在他的一下子印在自己的脸上。
　　“整天就仰仗着自己有一膀子蛮力，打架惹是生非，还不快回家去”。他又喝醉了，每次喝醉酒父亲只有把酒气撒在自己身上。
　　牛授就像泄了气一样没有了脾气，也不再有愤怒，那巴掌在他身上已是家常便饭。他好像不在意，其实内心已经萌生了嗔恨的种子。他不想回家，那里只有无尽的嘲讽和对自己相貌的戏谑，有随意的谩骂声，还有责备声。
　　“不，我不回去”。牛头淡淡的说了这样一句话，令他的父亲感到很惊讶。
　　“什么？你敢跟老子说不”。这人一点不像一个父亲，他呲着牙瞪着眼说道。“老子养你那么大就是让你跟老子说不的？”。
　　说完牛授的父亲脱了一只鞋子，使劲的打在牛授的身上。
　　牛授隐忍着，仍然不吭一声。当父亲累的气喘吁吁，牛授才走开了。
　　小花家门前有只狗，这只狗是小花最好的伙伴每次看到牛授都会对他又摇尾巴，又舔脸。
　　听到犬吠声，小花的父亲走过来看到牛授说道：“孩子，你来找小花吗？她今天不舒服，你先回去吧”。
　　“伯伯，我给小花送药来了”。说完牛授把药递给张老汉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孩子”。张老汉自言自语道。
　　“牛授”。小花在自己的房间一会哭一会笑，她的神智确是清楚的，只是看起来像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