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对不起，我喜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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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圣诞节的前一天，早晨杜煜宸醒来就发现胖胖这只肥猫正睡在自己的被子上面。这些天杜煜宸醒来看到的总是这样的情形。由于那天韩墨没有把胖胖的小窝一起送过来，这只猫又不愿独自睡在外面沙发上，所以杜煜宸的床便成了它睡觉的地方。
上次仝彦妮来E市看杜煜宸，没想到正好被韩墨撞见。仝彦妮在E市呆了三天，其实每天晚上都是住在酒店里的。那天韩墨看到仝彦妮在杜煜宸屋子里，一脸的不开心，杜煜宸知道这个心思敏感的女孩一定又是多想了。
仝彦妮离开之后，杜煜宸一直想着去看看韩墨。然而，这些天公司的事情特别多，杜煜宸每天早早地离开家，晚上很晚才回来。杜煜宸害怕这么晚去看韩墨会打扰她休息，这件事情也就一直这样拖着。杜煜宸也尝试着给韩墨打电话，每次韩墨都是没说几句话就挂断了。
杜煜宸感觉韩墨这些天好像不太想见自己，也不好再多打扰。只是，杜煜宸的心中的结一直在。每次睡觉前，杜煜宸都会点燃一支烟，默默地站在阳台上望着对面公寓上透着灯光的窗子。杜煜宸知道，韩墨就在那扇窗子里面，他很想知道此刻的韩墨在做什么。他也常常会猜测那天出现在韩墨屋子里的男人跟韩墨是什么关系，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或许只是同事。”每次杜煜宸都会这样安慰自己。
热闹的平安夜很快就到来了，看着办公室外面飘飘洒洒的雪花，杜煜宸眼前浮现出韩墨在风雪中单薄的身影。杜煜宸忽然很想抱着胖胖去看看韩墨，跟她解释一下那天的事情。只是，杜煜宸想到今天晚上公司有个聚会无法推辞。
“还是改天再过去吧！”杜煜宸叹了口气起身跟同事一起离开了公司。
下午放学之后，班上有几个同学向韩墨请教问题。于是，韩墨就在教室里耽搁了一些时间。韩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教室时，教学楼里几乎已经没有人了。
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洁白的雪花从黑黑的夜幕中降落在韩墨的脸上、脖子上，又无声无息地融化成冰凉的水。校园里到处洋溢着节日的喜悦，年轻的学生在雪中愉快地嬉闹着。韩墨开始在心里思索着今天是什么日子。
“韩老师！给你！”
季嘉木站在韩墨面前，手里拿着一个苹果。
“苹果？今天是……”
韩墨看着季嘉木手中的苹果，在大脑里飞快地搜索着各种节日。
“平安夜！”
韩墨和季嘉木同时指着那个红红的苹果脱口而出。
“原来是平安夜啊！我都忘记了。谢谢你啊，嘉木同学！”
韩墨接过季嘉木手中的苹果，咬了一口，很甜。
“好甜！”
韩墨像个孩子般笑起来。
“韩老师……你不怕我没有洗过吗？”
季嘉木调皮地问韩墨。
“不怕！因为我了解嘉木同学，他呀，是个有洁癖的男孩子！哈哈……”
韩墨边有滋有味地咬着手中的苹果，边开心地笑起来。
“韩老师，你怎么知道？”
季嘉木又喜又惊。
“处女座，A型血嘛！刚开学你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过的呀！”
韩墨边说边伸出纤细的手指去接空中飘落的雪花。
听到韩墨的话，季嘉木心里很开心，他不敢相信韩墨竟然会记得自己刚开学的时候说的话。季嘉木看着站在雪中的韩墨，雪花落在韩墨的指尖，又瞬间变成透明的水珠。
韩墨情不自禁地在雪中旋转起来，地上的雪花在韩墨脚下发出细碎的响声。韩墨黑色的发丝在空中瀑布般散开，大大的围巾随着韩墨的身体飞舞着。季嘉木静静地看着韩墨轻盈旋转的身影，她笑得很开心，清瘦的小脸在昏黄色路灯的映照下美得像一幅定格在岁月里静谧而又美好的画卷。
季嘉木清澈的眼眸就这样沦陷在韩墨在雪花中翩飞的身影里，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无法自拔，却又犹豫着不敢靠近。
“嘉木同学，今天怎么没有看见陈籽熙啊？”
路上，韩墨不经意地问季嘉木。
“她啊，今天家里有事早早就回家了。”
季嘉木回答。
“这样啊。陈籽熙是个很可爱的女孩，你们一定是好朋友吧？”
韩墨笑着问季嘉木。
听到韩墨的话，季嘉木低着头沉默了几秒。
“韩老师，你有喜欢的人吗？”
季嘉木声音里有些紧张。
听到季嘉木的话，韩墨有些惊讶。想起前些天季嘉木和陈籽熙遇到史航的情形，韩墨心想季嘉木问的应该是史航老师的事情。
“你是说……史航老师吗？我还不确定……”
韩墨不知该如何跟季嘉木描述自己跟史航目前的关系。
“韩老师，我知道你跟史航老师并没有在一起。”
季嘉木看着韩墨的脸认真地说道。
“什么？你……怎么知道？”
听到季嘉木的话，韩墨感到很好奇。
因为韩墨清楚自己跟史航现在已经明显超过了朋友之间的关系，应该说只是还没有明确说出在一起而已。韩墨也很确定史航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绝不是朋友之间普通的关心。而此刻，听到季嘉木肯定的话，韩墨有些不明白。
“因为，刚才我看见……”
“看见什么？”
“没什么……”
看到韩墨眼神中的担忧，季嘉木没有再说下去。
“韩老师，真的没什么，我刚才只是看到史航老师一个人回去了。”
季嘉木对韩墨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韩墨眼神中的担忧消失了，轻轻地舒了口气。
看到韩墨没有再疑心，季嘉木决定暂时把这件事埋在心里，不让韩墨知道。一是季嘉木害怕韩墨知道了这件事会难过，二是因为季嘉木觉得作为一个学生私下里谈论老师是对史航老师的不尊重。
“嘉木，又快期末考试了。功课复习得怎么样了？”
韩墨边走边问季嘉木。
“差不多了。”
季嘉木答道。
“嗯。嘉木啊，大一大二的时候你都没有参加学校’三好学生’的评选，以你的成绩本该每年都获得很多荣誉的。今年参加吗？”
韩墨认真地询问季嘉木。
“韩老师，今年我还是不参加了。”
季嘉木对韩墨说。
“那好吧。”
韩墨虽然替季嘉木感到遗憾，但还是觉得应该尊重季嘉木的决定，所以她没再追问下去。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在雪中向前走着，由于天气寒冷，校园里人渐渐少了。韩墨看着路灯下飞舞的雪花，若有所思。一旁的季嘉木缓缓地停下了脚步，明亮的眼眸里倒映着韩墨瘦削的背影。
韩墨走了几步发现身旁的季嘉木并没有跟上来，于是停下脚步，回过头疑惑地望着他。对视了几秒钟，韩墨似乎读懂了这个男孩眼神中的欲言又止。不知道为什么，韩墨心里忽然开始不安起来，右手紧紧地攥着围巾的衣角。
季嘉木看着韩墨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韩老师，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参加学校的评选吗？”
季嘉木决定不再掩饰自己心里的情感了。
韩墨怔怔地看着几步远的季嘉木，一颗心逐渐变得忐忑起来，她不知道下一秒季嘉木将要说些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变得很优秀。韩老师你知道吗？我害怕自己变得光芒四射、受人瞩目，那样我就更加无法接近你了。”
季嘉木温柔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得深情，他的双眸看起来就像一潭清澈的泉水。
季嘉木的话一字一句地传入韩墨的耳朵里，像一颗颗温热的泪珠滴落在韩墨的心上，韩墨似乎能够听到水珠破碎的声音。
韩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男孩的感情，她忽然明白了之前史航跟自己谈起季嘉木的时候眼睛里意味深长的神情。其实在感情里，男人和女人是同样敏感的，韩墨觉得史航一定是早早地觉察出了季嘉木对自己的感情。
这两年多以来跟季嘉木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幕浮现在韩墨的脑海里。每天上课前收拾干干净净的课桌，校园路上的嘘寒问暖，每个节日的礼物，以及那些帮助睡眠的香囊和草药……
“其实，我早该看出来的。我怎么会这么蠢？”韩墨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内心懊悔不已。
看到韩墨低头不语，季嘉木有些慌了，他走到韩墨面前。韩墨黑黑的发丝上落满了洁白的雪花，季嘉木伸手为韩墨轻轻地抹去冰凉的雪。
感受到季嘉木的手，韩墨慌忙后退了两步，同时抬起头看着身旁的季嘉木。季嘉木看到韩墨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慌，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颗亮晶晶的水珠，小巧的鼻尖红红的，看上去是那么动人。
季嘉木用双手轻轻地扳过韩墨瘦弱的肩膀，低下头深情地注视着韩墨黑亮的眼睛。
“韩老师，我……对不起……我喜欢你。”
季嘉木声音有些颤抖，小心翼翼的样子看起来像个犯错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对不起，我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