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了你那么多年》顾青姿

44、第四十四章

　　222、我切身体会了一次徐先生说的，拌嘴这个事，可操作空间太大了。
　　成年人的情绪有时候比小孩子都不讲道理。我和徐先生经历了一次异常激烈的吵架，我整个人的情绪被激起来，无处宣泄，徐先生一直执着的认为我不对，一直不停强调，我被他一再的激怒，毫不留情的攻击他，翻起很久之前的旧账。推翻之前我很讲道理的状态，徐先生丝毫不弱，势必不肯惯我这个乱攻击人的毛病，我们吵到简直成仇人。
　　飞了趟香港出差，我的上司最近也因为太累，整个人蔫蔫的，到了他的地盘，三天两夜，没完没了的开会，出差结束空出半天假，我忙昏头了，这才惊觉，回去怎么面见江东父老。

　　上司家据说非常有钱，我上司非常执着的要请我回家吃饭。
　　我觉得他主要是为了让我改观对他这个人比较抠的形象。但是他可能不太明白，越有钱越抠是我这种穷人的固有思想，根本不是他一顿两顿饭能改观的，除非他给我涨工资。

　　223、上司家在香港山顶白加道。我这个心情有点复杂。
　　他家里人口简单，据他个人之前的介绍，他奶奶家族是澳门土著葡人。虽然我一直没明白澳门怎么可能有土著葡人。但是不影响我对他家庭结构的理解。
　　他有四个姐姐。
　　计划生育真的漏了好多鱼。

　　他家里人并不在家，家里有几个老人在看房子，说他妈妈去新西兰看他三姐姐了。他爸爸在纽约工作。
　　我一个穷人当然不是很能体会这种感受。
　　家里人各成一个国。大家都是王。

　　站在他们家别墅外的花园里，能俯视整个香港，要说多宏大也不至于。内陆的一二线城市，航拍都很壮观。
　　经济结构各不相同。上司问：“你想什么呢？”
　　我诚恳说：“在琢磨从这里到机场，大概需要多久，我晚上必须回去。”

　　上司耻笑我：“你一个光棍明天回去怎么了？又没有夜生活，急什么？”
　　我心平气和的说：“你办公桌里放那个礼物太卡哇伊了，真的追不到你暗恋的人。没人喜欢那么幼齿的东西，拜托你成熟一点。”
　　他瞪了我好几眼，转身回去拿酒了。

　　唉，看吧，大家都爱急眼，不是只有我一个爱急。

　　224、回去以后工作多的要命，上司今年后半年一改之前的低调，强硬的抓住了财务话语权。总经理本就不对付，这下我明晃晃的被划分进香港人的阵营。感觉我像个汉。奸。似的。
　　晚上到机场，等回去有些晚，刚出了机场，徐先生打电话问：“你手机怎么一直关机？”
　　我困的要命，下午和熊上司喝了酒，和他为工作的事吵了一下午。
　　漫不经心的问：“出什么事了？”
　　徐先生不肯说，只说：“你回来再说。”
　　我撒谎说：“我刚到家，要不明天再说？”
　　徐先生不肯，执着说：“那我来接你。”

　　你这样，我感觉你像是出轨了急着来找我自首的。

　　人一旦太忙太累，心就变大了，些许小事，都不记得放在心上了。
　　但是人总有逆鳞。有别人不能碰的地方，关于是非对错，我自己心知肚明，我知道不对，但是我不喜欢被人说的地方，连一句都不能忍被人指责。即便他态度温柔。

　　这也是我性格的不可爱的地方。

　　225、我到了徐先生房子，还提着行李，整个人风尘仆仆，满脸倦色。
　　徐先生大概没想到我刚回来。
　　我问他：“出什么事了？”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面色凝重，最后却说：“没什么事，只是想嘱咐你一声，过几天有雪，注意身体。”
　　我煞有介事的点头，累的脑袋都有点混沌了。
　　他催我：“快去洗漱，洗完快睡吧。”
　　我心里才突然放松，关于吵架，还是有商有量比较好。一码归一码。我这个人不爱记仇。我怕他心里过不去，和我搞冷处理。
　　但是就目前来看，我们都在积极响应这次的事件。

　　等我洗漱完，他穿着睡衣，问：“吃不吃东西？”

　　大事已定，我哪有心思和他吃东西，眼睛都睁不开，摆摆手回去睡了。
　　睡到半夜醒来喝水，看见他还在加班，抱着笔记本坐在沙发上看东西，见我出来问：“你是不是饿了？”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他以为我还在生气，追过来说：“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饿了，或者是累了。”

　　我伸手拥抱他，悄声说：“我起来喝水，不饿。”
　　他好像是笑了，抱着我，伸手兜着我的后脑勺，沉默说：“你大概又加班了，快去睡吧。”
　　我喝完水接着睡，第二天起来，根本不记得我半夜起来过。

　　徐先生一早说：“你半夜怎么喝了那么多水？”
　　我：“？”

　　我什么时候喝水了？
　　他：“？”

　　他迟疑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后悔什么了？

　　我死不承认我半夜起来过。
　　他一早上一再和我强调我是不是后悔原谅他了。
　　反正两个人看着都不怎么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