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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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右边，看右边，看右边）
那天开始宛如和唐四都在荷园住下了，反正荷园地方也大，多了两个能说话的我一点都没有反对意见。
晚上无双没有多留，早早得就走了，我和唐四她们喝着茶聊着天闹得很晚才睡下。
那天晚上，睡到半夜突然醒了，原来是外面传来争斗声。圆圆在我身边守着，小年等人在窗口处。
“怎么了？”
“姑娘，有人意图行刺，宛如姑娘和唐四姑娘正和那人交手。”圆圆扶我坐起，给我披了件外衣。
“嗯。”走到窗口，只看见三人缠斗在一起，胜负如何我却看不清。
本想问她句你家主子呢？想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平时也有，不过今天的这个武功高强了些，还吵到了姑娘。幸好宛如姑娘恰巧在，不然如果我也去了，谁在姑娘身边守着。”
“是啊，多亏七王爷想得周到。”我打了个哈欠，有些眼睛发花得瞧着。“圆圆，阿四和宛如姐姐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不会，不行还有我呢！”她拍拍胸脯笑道，又给我递了杯热茶。“姑娘，你小心别受凉了才是，去睡吧，再等会，爷的人也要赶来了。”
“他平日里都不放人看护着我么？”
“不是，姑娘这么说可就冤枉爷了。爷知道姑娘不喜欢许多人瞧着的感觉，所以都让人远远护着，但派过来的服侍的，每一个都是好手。自从四姑娘来了之后，一般的人根本连荷园的大门都走不进。今天这个到了内院的，可以说是很了不起的角色了呢！”圆圆边说，眼边看向场中那团黑色的人影。
这就是传说中的夜行衣？可惜太远，看不清楚。
“既然你我都有着好奇心，干吗不过去看个清楚？顺便让劳累了一天的宛如姐姐下场，你上去亲自会会那人，可好？”我当先走出房门，来到内院站定了。
“姑娘，你小心啊，我守着你，不就是怕还有别的刺客！”圆圆站在我身后，微有怒意。
我装作没有发现，扬声道：“宛如姐姐，让圆圆上吧，她心痒得很！”
场中三人动作都是一滞，那黑衣人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跃跳出包围圈，手中利刃直扑我而来。
“姑娘，明日我让你有好受的！”圆圆怒声道，一边将我挡在身后。
三人联手，那已经有些力拙的刺客不一会就被擒下。我还想继续看热闹，被圆圆毫不怜惜得扯着衣领拉回屋内，丢上床盖了被子。
“圆圆，人家好想看那人会如何么，你都不肯满足我？”
“没什么好看的，一会他们就押着他丢给刑堂处理，你能看见个什么？”
“哎呀，难得有人来刺杀我，怎么能不好奇一下？”
“谁说难得了？自从魔教大势已去后，荷园还真是挺热闹的，连带着我们也都不能睡个太平！”圆圆语带抱怨，一手将想要坐起的我压下。
我被她压回床上，却没了再爬起的力气。
魔教，果然是魔教，我怎么会忘了呢，还是那人亲自在外到处给我做得宣传生怕红莲不知我已经回来的啊……
原来，我也是诱饵么？原来，我也不比对他卖命的莫翔高了多少么？
在他心中，我除了是个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女子外，我还是什么？
后来我没有见过他，听说他又出门去了。
我不想让自己去在意，所以我每天都缠着宛如和阿四，让她们和我说些江湖趣事。
一天晚上三人拖着圆圆喝酒聊天，闹着阿四，等睡下时已经差不多丑时。第二天爬起来就觉得有些头晕，像是昨晚受了什么凉风，不过也只是隐隐太阳穴间的抽疼，也没有多在意。圆圆伺候我梳洗完，用了早餐后有人过来传他的话，让我过去和他一起用午膳。
我当然同意，没有反对的余地。不过倒有些意外，他是何时回来的？平日里他一回来就会先来看我，而这一次居然要我去找他？
虽然心里有些奇怪，倒也没有多想，那人本就是有些摸不透心思的，没准就是故意给我看个意外。
已经入秋，渐渐开始有些凉意，圆圆给我找了件无袖的褙子让我套在外面遮风，看看时辰差不多了，拉着懒洋洋的我就走。
才出院门，早有顶软轿在门口候着。我也不矫情什么，忙爬了上去坐定。
虽说已经加了件外套，但可能是冷空气正好来了吧，一阵阵明显带着丝丝寒意的风吹得我不时一个寒颤。
无双门内除了供人居住的黄泉、碧落两个院子外，还有就是迎客用的静园、无双所住的歆园和作为议事用的福院了。
静园是我们常去的地方，记得去年和莫翔第一次来无双门时，就是在静园的湖心亭中初次见到他，从此开始这纠缠不清。
前几天去挑拣布料，也是在静园。
福院对我们而言是个神秘的地方，或许是一辈子无缘参拜的地方，也是我最好奇的地方。据说，凡是无双的女子，都不能进福院，看来我也将没有这个幸运游览一番——虽然名义上实质上至少我认为我都不能算在这“无双女人”中，不过我想没人会搭理我的辩解。
比起福院，在一般意义上来说，歆园更让广大无双后宫女子们眼馋。无双不太让女人进他的歆园，但凡能留下过夜的，都可以说是宠冠一时的人物。
拜他意图存心抹黑我们关系所赐，圆圆说，我是在那儿过夜次数最多的人。
其实几乎每一次，我们都只是在藏书阁的楼顶喝酒罢了，只是当荷园和别的女人处都找不到我和他时，就让人直接曲解成了我在他那儿过夜，真进这歆园，大概也不过两三次吧。
歆园很大，大到每一次我去如果没人带着我都会迷路的地步。
据说，福院和歆园内部都排有阵法，对不起，我是一窍不通的料，在我看来风景的确不错，但一定要让我什么有感应一下说这个怎么玄妙……我承认我一点都看不出来。
歆园里下人很少，除了我未踏足过的福院无法做比较外，歆园是我所见过的人最少的地方，天黑了之后，这地方活像鬼屋——一座巨大的、灯火通明的、某一艳鬼所居住的鬼屋。
曾问过他，怎么就他这里人那么少？他半真半假得答我说，他其实不喜欢人多，就喜欢这么和个贴心的人两个在一起就好，要那么多人在眼前晃悠作甚？平日里要装个排场也就算了，何苦自己一人了还要委屈自己？
当时他边说边用那桃花眼挑逗我神智，我可不敢继续问他那贴心人可有了候选，而是转而问他，不怕有人行刺？
他大笑，笑得张狂笑得不可一世。
“怜儿，你知道么？如果一个人真的天下无敌了，其实是件很无聊的事情。所以，我欢迎别人来行刺我，不管用什么法子，所以我敞开着这歆园，候君大驾光临！我好奇，怜儿，你要知道能突破外层重重机关和看守得进入这歆园的，都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江湖上还有几个这样的大人物？不能找个名目亲去找他们挑战，还不能等着他们来找我么？所以怜儿，每次有人来时，我都会兴奋得战栗！在这里，连青儿和空儿都不能动手，我生怕他们抢了我的乐趣，那我还能高兴什么？怜儿，你会懂我这样的想法吗？”
我懂，虽然我不是什么天下无敌，但我想我能理解他的这种寂寞。所以那时候的他，即使依然张狂、依然不可一世，我却有了怜惜的错觉……
他好像很喜欢湖水，喜欢被水环绕的感觉，所以他造了很多湖心亭，各有各得特色。碧落和黄泉的比较典雅小巧，静园的偏向大气简洁，福院不知，这歆园，却一眼就会让人觉得奢靡。
大红和艳紫，描金绘银。这样的颜色做装饰和所有物品的底色，不管放在哪里都会让人觉得太刺眼吧？可是，只要他在其中，却只会让人觉得完美。
他本就是这样招摇得妖艳的人，也只有这样的装饰，才会最适合他。
所以，对于歆园内满是这样过于艳丽的颜色，没有多少人会觉得突兀，谁让这儿有个这样的主人呢？
看见他时，他就窝在一张艳红的软榻上，在同样艳红为装饰的亭子里。
“怜儿，”他见着我，唤道：“过来这边，我们等你一会了，再不来克蕊丝都要饿着了。”
我们？克蕊丝？
我看见他低头瞧着自己的怀中，这才看见有个金发女郎蜷缩在那儿，刚才还以为是他的品味又升级了一层，喜欢这种大金边的毛毯。
或许我还该思考一下，是不是开始近视了，还是从没有想过，他会给我看着这样的一幕：
用那温柔的眼神，宠溺得瞧着怀中的女人，好像多么的至宝。
我没有想过那会是我的独一无二，但也没有料到过这人，会这样漠视我的感受。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一定是故意的，他只是想看我表现得在意，想看我是不是会像别人一般哭闹罢了！
我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着，让自己漠视从左胸处蔓延开的痛楚。藏在衣袖中的手掌紧紧合拢，圆圆帮我修剪得带些尖利的指尖掐进了掌心中，试图盖过那泛滥开的痛意。
慢慢得，终于能笑了，终于跨出了第一步。“是我不好，起得晚了些，让你们等我。克蕊丝不是中原女子吧？”
他拍拍正在撒娇般蹭他胸口的女子，换来克蕊丝猫一般地添吻。
我看着他们唇舌绞缠，逼着自己不移开眼，逼着自己无事般走近。
那女子回头，好奇得瞧着我半响，带着不屑的眼神回头，缩回无双的怀中。无双有些无奈般好笑得瞧着怀里的人儿。“嗯，克蕊丝是西域过来的舞娘，前几日刚跟了我，听说你很特别，所以老吵着要见你一面，可你看看，真见了倒什么都不知道说了。”
他像个在献宝的堕入情网的男子，而我呢？
“……你前几日就回来了？”我慢慢在他身边的矮凳上坐了，抬头看着他。
他又在欺负我了，这是他的新游戏而已。我告诉自己，命令自己不要移开目光。
“嗯，回来了两三天吧，克蕊丝一直粘着我。她初来中原，什么都不懂，虽然言语没什么障碍，却怕生得紧。”
我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克蕊丝。的确是个美女，而且是那个时代少见的欧洲美女，大眼白肤，蔚蓝色的眼珠好像海水般清澈，配着带着有些鬈曲的如小麦般色泽的金发，任谁看见，都会心动的。
他的温柔，真的会是在做戏么？
他一向那么多情，这个时代的男子也不会有什么“专一”的想法，那么，他……
克蕊丝突然抬头，一丝冷芒从她眼中闪过，对象是我，还不等我回神，她如蛇般扭动着腰肢缠在了无双的身上。“爷，她不好看。”
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该是笑着显出自己的风度，还是该夸奖她太有眼光将这个几乎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拿出来说一下。
不过我更好奇无双会怎么做。
不是没人议论过我的容貌，谁都知道在美女如云无双门，我真的是个异类，长得平凡却似乎最受宠。不是没人嚼过舌根，但敢在我面前这么说的，早已没有。自从去年大肆嘲笑我上不了台面的那人被割了舌头之后，我倒是很久没有听人这么带着恶意的说我了。
而他，只是笑。“你可不能这么说哦，怜儿可是我最重要的女人，以后看见她，要叫姑娘，知道不？”
克蕊丝又横了我眼。“她不是姐姐，是姑娘？姑娘？”
“是的，姑娘。”他像在教个牙牙学语的孩子，耐心得重复了一次。“她是我门里地位最高的女子，以后看见她，你就要行礼，知道不？”
她瞧瞧我，双手攀上无双的肩，半跪在他□□。“爷，那我也要做姑娘，我会比她更好得伺候您。”
无双哈哈大笑，一手抱紧怀中的女子。“好，好，我的克蕊丝也要做姑娘！空儿，传令下去，从今天开始，克蕊丝享受和怜儿的同等待遇。”
站在亭外几步远的空儿面无表情得点头离开。“是，爷。”
“爷最好了，让克蕊丝今天晚上再留着这儿陪你吧？”她趴在他的肩上，伸出舌尖描绘着他的耳廓，被他一把抓住压在软榻上一阵深吻。
我面无表情得看着，冷冷得看着。
似乎我能做的，就只是这样看着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