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为过去纠结》真术栗

8、第八章 飞来横祸

　　徐娜娜虽说没有唐明月漂亮，但她没有唐明月的那份骚性，这就是我喜欢她的原因。对于如何追女孩，我一无技术，二无胆量，对于她我只能暗恋。
　　徐娜娜并不知道我暗恋她，一大清早她就满脸堆笑地说中午要请我吃饭，我假装推辞，心下却狂喜。这是我第一次跟一个我喜欢的女生吃饭，而且是单独到外面吃饭。
　　我搞不明白徐娜娜的闷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上午第一节课课间，我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事告诉萧然，萧然随口便对我说：“你小子别自作多情，小心得花痴。徐娜娜是为周澈的事来的。”听到这话我的勃勃兴致一下蔫了，心中全是疑惑。萧然接着说：“我一句话让唐明月一天魂不守舍的，算是给宋时光这王八蛋提前报仇了。”我问他是什么话让唐明月闷了一天，萧然说要等我发育了再告诉我，我就气呼呼地不理他了。
　　当徐娜娜把我们两人申请中午外出的请假条交给宋时光登记时，宋时光咂巴着嘴，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以为我和徐娜娜要出去拍言情片了，私下一把把我叫住：“什么情况？”我说我也不知道。宋时光以为我是跟他玩深沉，一脸不以悦。其实，萧然的话我是半信半疑，我当真不清楚徐娜娜找我到底要做什么。
　　我和徐娜娜来到一家餐饮店，找了间小包间，徐娜娜点了三个大菜。菜还没端上，徐娜娜笑吟吟给我倒了杯水，两人喝水聊天。徐娜娜笑起来真好看，快把我看呆，徐娜娜见我这样便不高兴地说：“嘿！别把俩眼睛盯着我看，我有事要问你。”我跟暗恋对象接触本来就有些紧张，被徐娜娜这么一说，我就更紧张了，脸唰一下就红了，逗得徐娜娜咯咯地笑个不停。她一笑，我的脸就更红了，快把她肚子笑疼。等我缓过劲来，我才跟着赧然一笑，以释尴尬。徐娜娜好不容易把笑收住，继续问：“周澈，你孰悉吗？”
　　“太熟了，他是我老乡。”我答道，不禁对萧然的判断能力感到无比惊悚。
　　“他女朋友现在还好吗？”徐娜娜打了个烟幕弹跟我说话，我不知是计，一脸疑惑地问：“周澈有女朋友了？”
　　“我是听说的，只是随便问问。”徐娜娜装得若无其事，却把我的醋坛子给打翻了，心里以为徐娜娜要打周澈的主意。
　　“我怎么没听说过？”我佯装淡定道。
　　“他高中时没谈过恋爱？”
　　“他就一个书呆子，哪会谈什么恋爱，也没几个女生会喜欢这种男生。”后面半句话我觉得说得有些违心。
　　“他家是干什么的？”
　　“他家是搞‘地下工作的’。”我没好气的接话。
　　“都解放半个世纪了，还搞什么‘地下工作’。”徐娜娜一脸疑惑。我只好把周澈一家的不幸和盘托出地告诉了徐娜娜，把徐娜娜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没有发话。
　　菜已经全部端上，我和徐娜娜一起闷头吃饭，徐娜娜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突然发问：“现在是谁供周澈上大学？”
　　“一个大姐，是周澈后来认下的，跟周澈同村。”我不敢在暗恋女生面前撒谎。
　　“那个大姐多大岁数？”
　　“不清楚，快三十岁的样子吧。”
　　“哦。她怎么要供周澈读书呢？很有钱？”
　　我便把周澈和赵雪萍姐弟的详情跟徐娜娜说了一下，徐娜娜听得差点流出眼泪。
　　……
　　当徐娜娜把周澈的生辰八字，祖宗八代告诉唐明月时，唐明月听后真的哭了。
　　又到了下午课外活动时间，精神抖擞的唐明月又来到了图书馆。生性开朗的她很快跟周澈混得跟老朋友似的。
　　“〈圣经〉中都讲些什么呀？”唐明月见周澈又捧着《圣经》阅读时，不无好奇地问道。
　　周澈：“我也刚开始看，不是很清楚。伊甸园、偷吃禁果、诺亚方舟这些东西都是〈圣经〉里的故事。”
　　周澈说得这些东西，唐明月在之前的报刊杂志中看过，便捡出她最熟悉地问道：“你说夏娃和亚当偷吃了智慧树上的果实之后，怎突然间就变得害羞了，这跟智慧有关吗？”
　　周澈想了想：“你不这样问，我还没发现这个问题。或许就跟我们长大之后与我们孩提时的差别这样吧。”
　　“你是说，吃了智慧果亚当和夏娃就进入青春期了？”唐明月煞有介意地问道。
　　周澈嘿嘿一笑：“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你说话还挺逗的。”
　　周澈接着问她那本《苔丝》好看吗？只看过封面的她说好看，又补充说寝室太吵了，喜欢到图书馆这个安静的地方看书。如此，这个巧妙的理由便让她每天下午可以看到周澈，每天下午都可以跟周澈说上一些话，把她美得就生活在伊甸园一样。
　　接下来一连几天，唐明月不知廉耻地天天泡图书馆。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已然不再是秘密。唐明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自己先入为主，让自己美丽的姿色以及家里雄厚的财力使得别的女生不敢去追周澈。
　　唐明月的生日那天，为体现我们中队的人文关怀，我们中队依旧惯例给她发放了一张中队全员签名的生日贺卡。徐娜娜为唐明月买了一个生日蛋糕在寝室给她庆祝生日。
　　唉，要是周澈知道自己过生日多好呀！即便如此，唐明月依然期待着周澈能通过第六感应，突然给她送来一份生日礼物，那样她便可以拥有一个最难忘的生日记忆了。
　　楞头楞脑的宋时光当然不知唐明月的心思，满怀热情地给唐明月送玫瑰送巧克力，结果却被唐明月以最严厉的警告驱离。
　　灰头土脸的宋时光无视叶导的警告以及我和萧然的劝告，继续展开对唐明月的恋爱攻势。喜欢泡图书馆的唐明月也把宋时光吸引到了图书馆。图书馆成了宋时光的角斗场。
　　那天，身受严重失恋威胁的宋时光壮起了胆，跑到图书馆去找唐明月。周澈正忙着打理图书。唐明月快把那本《苔丝》看完了，书中情节已然让她入迷了，她感觉自己就是书中的德伯维尔家的苔丝了。当宋时光把前胸紧贴着她的后背，一手搭在她的肩头，开口对她说话时，她才发现自己又被身边这个色狼给侵犯了。宋时光觉得自己完全有权利去抱着这个跟他在床上都搞过的女人，全然无视唐明月的愤怒。
　　面对宋时光的侵扰，阴狠的唐明月把书合上，一手抓着书本开页的一角，猛得转身，将书本那胶得梆硬的另一角像凿儿似地往宋时光头上死命啄去，凶狠地就跟书中的苔丝弑杀她的情夫一样。啄得宋时光连连惨叫，赶忙往后躲闪。唐明月觉得还不解气，将书本使劲摔在宋时光脸上。
　　宋时光头皮上已然啄出三个栗儿大的包，把他啄得脑洞大开，这下他终于明白，萧然所言句句是实了。宋时光压抑在胸头的怒火像火山般迸发了，嘴里怒吼道：“跟老子在床上都搞了，还敢这么绝情。鸡！”
　　唐明月上去便是一记超级响亮的耳光，宋时光彻底愤怒了，一把抓住唐明月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死命磕在书架上。只听哐当一声，唐明月的后脑勺磕在了书架一条硬实的边楞上，顿时眼冒金星，两耳嗡鸣。宋时光一松手，唐明月便滑坐在地板上。宋时光俯视着一脸痛苦的唐明月，吓得呆若木鸡。
　　宋时光的免费武打片引来图书馆内所有学生的围观。周澈匆匆赶到，看见坐在地上的唐明月，赶忙俯身扶她起来，却发现唐明月浑身软绵绵的，根本扶不起来。只见唐明月后脑勺上有个豁大的口子正呼呼地往外冒血，已然把她黄绿色的警用衬衣领子染成一片殷红。周澈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忙着背她起来。刚到图书馆找唐明月的徐娜娜见到这打斗的一暮早被吓呆了，见周澈忙着要背唐明月起来，她才缓过神来，赶忙上来帮忙。
　　宋时光独个儿留在图书馆，两眼发呆，一脸茫然。
　　日暮时分，天空阴沉。校道上，周澈驼着背，背着这个被宋时光搞过女人疾步往校外走去，后面尾随着一大帮或看热闹或出于关心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