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为过去纠结》真术栗

14、第十四章 失落

　　周澈是在元旦节假日的前一天下午被赵雪萍接走的。当时周澈的刑侦二队正在进行越障科目训练。赵雪萍坐在运动场的看台上，旁边站着她的一个女秘书和一个男司机。她像观看一场精彩的演出似的，聚精会神会神地观看着这群学生的训练：过独木桥、穿铁丝网、翻墙、迈豪沟……当看到周澈娴熟地通过一个个障碍时，她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周澈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姐姐，他向老师告了假，跑到赵雪萍身边，朗朗一声：“姐！”说完三步并作两步跳上看台。
　　赵雪萍忙起身，见周澈走近，开口道：“我家周澈总算又变白净了。”赵雪萍上次来看周澈，周澈新生军训时留下的黑皮肤还没有完全褪色。
　　周澈呵呵笑了两声：“姐，你怎么有空过来。”
　　“姐这两天事不多，特意来看看你，跟你一起过元旦。什么时候放寒假？”
　　“快了，最多还有一个月。”
　　“过得还好吗？”
　　“过得很好。”
　　……
　　周澈写了张请假条，下午上完课，他便跟赵雪萍出去了。
　　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中餐厅内，姐弟俩相向而坐，吃着精致的中餐。赵雪萍吃完放下碗筷问：“现在还不舍得花姐的钱吗？”
　　“花了一些。”周澈吞下一口饭菜答道。
　　“告诉姐，你花了多少来着？”
　　“花了快一千了，差点就六千，但宋时光把我借他的五千块钱又还给我了。”
　　“一千？你还挺能花的。你还把姐当外人？”
　　“你是我亲姐。可我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
　　赵雪萍轻轻叹了口气：“你还在图书馆勤工俭学？”
　　周澈点了点头：“嗯！在那挺好的，事情不多，又可以顺便看书。”
　　“嗯，我家周澈从小就爱看书。明天不许看书了，陪姐姐好好玩几天。”
　　“去哪玩？”
　　“上次我们是往东一直玩过去。明天我们就往西面一直玩过去，你觉得怎样？”
　　“行，我听姐的。”
　　……
　　当晚，周澈住在酒店。第二天一早，他坐着赵雪萍的奔驰车往西面一路开过去，但凡见到有点象样好玩的地方，他们便停下来玩个半天，一连玩了三天。对这对相依为命的姐弟来说，在哪玩不重要，重要的是姐弟俩能在一起。
　　与周澈姐弟的幸福时光相比，唐明月的三天元旦过得可谓孤独凄苦。她难以抑制一种焦虑的心情，一连两天，在中午和傍晚她都要来到男生寝室楼下，找路过的男生帮忙：“能帮我问一下刑侦二队的周澈在吗？”不一会儿，楼上便会探出一个脑袋，只朝她喊出两个字：“不在！”
　　“麻烦你再帮我问问，他去哪了？”
　　“他们寝室没人。”原来周澈寝室住着的多是些附近县市的学生，趁元旦三天假期早回家去了。
　　唐明月怅然若失地回到寝室，只要身边没人，她会便拿出那件给周澈刚买的羽绒服仔细端详几遍，想象着周澈穿在身上会是如何的帅气，想象着周澈收到她的羽绒服时会是怎样的高兴。
　　第三天，她不想再去男生寝室问周澈到哪了，她知道依然会是那个让她失落的结果。元旦就要结束了，周澈应该就要回来了。下午，她几次想到校门口去守候周澈，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算了。“如果周澈不愿意爱我，我不能勉强他。”唐明月心里说道。
　　徐娜娜见唐明月愁容满面，不经意道：“周澈去哪了呀，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也真是的。”
　　唐明月苦笑道：“他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晚饭过后，已然入夜，赵雪萍将周澈送回了学校。晚上八点，周澈急冲冲地来到女生寝室楼下，叫女生帮忙去找唐明月。或是出于一种莫名的担忧，或是出于重回到了少女时的羞涩，或是出于她和周澈之间并不明朗的关系，唐明月硬要徐娜娜陪着她一起出来。见到周澈，唐明月突然有一种想冲上去抱住周澈冲动，然后把自己三天来的苦闷一股脑儿地渲泄出来。但这种冲动即刻间只化作一个礼貌的微笑，算是与周澈相别三日后的问候。
　　“我姐来了，我出去陪了她三天。我怕你们来找我，所以我来告诉你们一声。”周澈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已经把我们给找疯了，早不来告诉我们一声。”徐娜娜嗔道，唐明月在边上扯了下她的衣服，抢过话说：“你姐她好吗？”
　　“嗯。她带我在外面玩了三天。你们还好吗？”周澈道。
　　唐明月：“还好。”
　　徐娜娜撅着嘴补上一句：“不好！”
　　周澈笑了笑，说道：“前两天我本想打电话叫我们寝室的人转告你们，可寝室没人接电话。所以，向你俩说声对不起。”
　　“以后直接打我们寝室电话。”徐娜娜道，说完把电话号码告诉周澈。周澈也把自己寝室的号码告诉徐娜娜，然后与唐明月微微一笑，告别离开。唐明月目送着周澈，晶莹的目光灿若繁星。
　　仅仅分隔三天，唐明月却感觉自己饱偿了分离的愁苦，唐明月带着幸福的哀伤，心里说道：“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第二天，唐明月一如既往地泡图书馆，却突然发现多出一位负责图书管理的女生。女生显然跟周澈非常熟悉，前前后后帮着周澈打理图书。当唐明月迎上去时，周澈赶忙向唐明月介绍：“明月，这是我们中队的欧阳洁，说要来帮忙一起打理图书馆。”唐明月微笑致意，欧阳洁假惺惺地还了一个微笑，目光里却全是冷漠与不屑。周澈正要向欧阳洁介绍唐明月，欧阳洁马上把话抢了过去，娇声娇气道：“周澈，你先看这本书，究竟往哪塞呀？”周澈赶忙过去告诉她，正要回身，殴阳洁又叫道：“周澈，你不要走开，我今天刚来，你要好好教我，不然我什么也不会干。”
　　“明月，我待会过来。”周澈只好跟唐明月打个招呼，去指导欧阳洁如何将图书整理归位。
　　唐明月一眼看穿欧阳洁的心思，她知道欧阳洁是冲着她来的，她的心头生起无名之火，她的泼辣性情突然间回来了，心下骂道：“去死吧，你勾男人的本事还嫩点。”
　　一连等了二十分钟，欧阳洁始终缠着周澈不放。唐明月等得无奈，只好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轻轻走到正在忙碌的周澈身边，一脸忧伤地说：“周澈，我先下去了。”
　　周澈放下手里的书，看着唐明月的忧伤，一脸怅然，嘴里吱唔道：“嗯——好吧。”说完目送着唐明月离去。
　　“周澈，快点帮忙呀，这本书封面怎么烂了？”欧阳洁一旁欢快地催道，显然觉得自己初战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