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之驭魔》茶到末年

21、变异月光马

　　看人男女，看脸就成；但看灵兽公母，光看兽脸是肉眼辨不清的，用神识才行。

　　修士都知道这个道理，但一般修士谁闲的没事干拿神识观看灵兽是公是母？所以齐衣薄的一句问话，秦穆宿不光一愣，还下意识的回答一句潜藏在心底的本能，那是他作为凡人的想法，于是他的回答就变得很奇葩，“我没扒开看！”

　　我没扒开看它是公是母！

　　齐衣薄也跟着一愣，“我没让你扒开！”

　　两人对视半晌，秦穆宿皱眉，先一步转移话题道：“坐吧。”没得到回应他干脆起身到床上躺着，她人能活着回来，全部推翻了他先前的猜测……

　　练气五层之后，可以长时间修炼，无需睡眠，但秦穆宿对人无话可说时，通常盖被大睡。变异的月光马扇动背上的翅膀，也跟着飞上床，配合他打鼾。那一刻齐衣薄这脸都是绿的，不光是为了月光马占据属于她的被褥，也气愤一人一兽配合融洽，似乎她才是多出来的那个讨厌鬼。

　　对不受掌控、超出所知的事，齐衣薄一向不懂得原谅，尤其重生之后，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超好，突如其来的变故太让人不适，得扼杀掉。

　　起了杀心就更看月光马不顺眼，但看它和秦穆宿的关系，齐衣薄也清楚自己耍的手段不能弱了，不然他是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肆意妄为的。稍稍收敛利爪，齐衣薄慢慢踱到床边，在秦穆宿耳边吹了口热气，然后等着他反应。

　　“有事？”秦穆宿一开始是背对着人的，开口了也没移动半分。然后齐衣薄就不停的对着他那只耳朵吹呀吹呀吹呀的吹吹吹……

　　“有事？”秦穆宿终于动了，翻身坐起，声音也拔高几分。齐衣薄瘪瘪嘴，指责道：“凭什么它能跟你耳.鬓.厮.磨，我就不成？”

　　那个“它”指的自然是月光马。

　　秦穆宿当场黑线了，“我什么时候和一头畜.生做过那样的事儿？”

　　“真的没做过吗？”齐衣薄一脸的不信。

　　“没有！”这是低吼出来的，秦穆宿觉得她脑子有问题，问这么奇奇怪怪的话，刚想说几句难听的，就见这女人竟然红了眼眶，他到嘴边的话说也不是，咽回去也不是，最终叹口气。

　　齐衣薄表现的喜怒无常，沉默了半晌之后，这会儿又高兴起来，和人分享大半年以来的经历。她自然不能主动招供说自己不仅盗了他未来的法宝，还给急不可待的炼化了，她嘴里的话都是经过精挑细选改编的。

　　说的是她如何努力，为了不让秦穆宿受到伤害，拼死的越阶杀掉张峰主，后又瞒天过海于众，找到一处安静之地养伤。伤好了也顾不上休息，第一时间要见到秦穆宿是否安然无恙……

　　秦穆宿信吗？

　　他先保留看法。

　　至少他不清楚齐衣薄具体实力，她能不能被结丹真人打伤还两说，也分不出整日满嘴谎言的女人能说出什么真心话。

　　不过……

　　“说完了？”

　　“嗯！”兴高采烈的。

　　“那我先睡了。”秦穆宿被子一盖。

　　方才还睁着眼的月光马又配合着打鼾。

　　齐衣薄笑容僵了，有种半年多不见，少年他越发深沉的错觉。难道他接下来不应该说一说他最近半年的经历吗？不行，齐衣薄受不了这等忽视，于是又故伎重演的往人家耳朵里吹气。

　　这回没让她多等，只吹进耳朵里一口气，秦穆宿发话了，“小白你又闹！”

　　“……”

　　齐衣薄心都是大塞的，果然她猜的没错，一人一兽平日里的互动就是这么亲密美好，方才没试探出来是他太警惕。

　　滴答滴答，好像下雨的声音。

　　秦穆宿没管故意往他脸上掉眼泪的女人，只道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房顶“漏雨”也没关系。

　　然而……

　　哗啦哗啦，小雨珠变成大雨珠，齐衣薄手指掐诀，上面正流水好不欢快，她笑眯眯道：“如何呀秦穆宿？”

　　“幼稚！”秦穆宿猛地翻身坐起，一个火光闪现，朝着她那张欠揍的脸糊去。

　　“放肆！”纵然不惧小小火光，齐衣薄也恼，区区半年没进行管.教罢了，还敢反抗。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么？”秦穆宿认真反问，缓缓收手，了解到两人间的差距，他不再做无用功，“我也只是希望你能给予我一些尊重。”

　　齐衣薄愣然；

　　这话意外的耳熟呢，当年她也傻乎乎的不甘心的说要尊重，秦老魔掐掐她脸蛋儿，一句“别闹”随便打发人，转身又和笑霜调笑。她当时的心哪，说碎成八瓣儿是矫情，可酸的直冒泡是真。那会儿她就发誓，找机会把秦老魔绑起来，让他心里眼里只有自己，可惜这想法叫秦老魔意外得知，逼得她发下一众心魔誓，不得违背什么什么，不得违背什么什么……

　　这不公平的条款哪！

　　有种全部安在小秦老魔身上试试的冲动。

　　齐衣薄眼珠一转，说什么看上你的变异月光马了，只要你借给我玩儿上几天，往后的三年里，就对你不管不问！

　　秦穆宿若有所思，怜悯地看一眼月光马，他可清楚记得当年缺玥如何惨死的。但为了自身自由，只能辛苦月光马几天了，至于有没有被妖.妇玩.死，那就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了，毕竟一只灵兽，能换得三年时间也值了。

　　心中这般思量着，嘴上则尽量争取，满脸不舍，秦穆宿演得特别逼真，说这只灵兽变异之后可追踪，只需要死者的一根头发，就能还原死者生前三天里发生的诸多事。

　　“不错！”齐衣薄故作高深点点头，但片刻之后回过味儿来，“你说什么？”

　　也许是她表情太过恐怖，秦穆宿吓得一愣，“我说它……”

　　“可追踪？”

　　“对！”

　　“一根头发？”

　　“对！”

　　“何时得到的？”

　　“大半年以前。”

　　“我的内心崩溃了……”她一口老血卡住喉咙，憋得慌。真正意识到秦穆宿气运的可怕，纵然被人提前夺宝，却能转眼得到与其相差不多的灵兽，莫非这人真的是天道注定的吗？

　　齐衣薄望天，神态说不出的恍惚。

　　“怎么了？”